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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在弗林特的不安和在纽约的焦虑(3)

别克20多岁时的情况是个什么样,没有留下记载。他在那家公司一直干到了工头,直到1882年公司倒闭。同年,他和一个名叫威廉·舍伍德的同学设法以非常便宜的价格买下了这家倒闭的公司,更名为别克一舍伍德公司,别克任总裁,舍伍德任副总裁。

舍伍德分管销售和财务,别克主管生产,所以他的发明天赋很快就派上了用场。他后来几年里的许多发明包括:一种更先进的抽水马桶、一种新式的草坪喷水装置,还有一种给陶瓷上釉的新方法。这种专利方法淘汰了铁制的管道装置,并使今天常见的浴缸成为可能,还使今天各式各样的浴室和厨房设备成为可能。的确,别克的这种方法现在仍在使用。

随着管道装置生意的兴隆,别克也染上了汽车癖,并且不顾一切地去满足这种癖好。尽管他仍然是别克一舍伍德公司的总裁,但很快就将全部的精力转向研发固定式发动机和柴油动力的轮机。1899年,他的前同学兼合伙人舍伍德告诉他,要么继续做管道装置生意,要么就离开。别克愤怒地将自己的股份以1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给了舍伍德,用这笔钱开办了一家新的发动机公司,名叫别克汽车动力公司。

起初,别克致力于改装固定式发动机和轮机以适合汽车,但:是销售量极少。1902年,他重组了企业,更名为别克制造公司,在研发动力推进系统的同时,也研发自己的汽车。.

也是在那年,他跟新的合伙人(名叫沃尔特·马尔,也是个铁匠)建造了自己的第一辆汽车,其特点是采用了顶置气门发动机,即现在所谓的顶阀设计技术。这种发动机不仅容易维修,而且能比当时普遍使用的平头发动机提供更大的动力。顶阀技术很快就成了汽车界的标准技术,但别克在开发这种技术的时候却使自己的公司几乎破了产。别克和马尔两个相互争功,发生了矛盾,马尔创办自己公司的努力也没有成功(最后在比利·杜兰特主政的时候又回到了别克汽车公司)。

此时,奥尔兹汽车公司仍然是唯一赚钱的批量汽车生产商。亨利·利兰赚钱以后就为奥尔兹汽车厂提供发动机,但是金融界,尤其是银行界,对任何声称能够生产一种了不起的新式汽车的人都心存戒备。只有底特律那些喜欢冒险的百万富翁如威廉·墨菲和威廉·梅伯里(他们都是亨利·福特的天使)愿意出钱,但又很少拿出足以开办一家真正的制:造厂的数目。要获得必需的资金,非得有天然的推销才能和金融天赋才行,这两样倒霉的别克是一样也没有。

布里斯科兄弟和弗林特的怀廷来了

别克在沃尔特·布里斯科和本杰明·布里斯科两兄弟那里找到了脆弱的资金支持,他们两个当时是奥尔兹汽车公司和几个小型汽车制造商的钢材供货商。布里斯科兄弟后来在比利·杜兰特事业的一次大转折中也发挥过重要作用。不过,当他们遇到别克的时候,还只是想探探水深,以便决定是否投入到发动机生产和汽车组装业务中去。戴维·别克不过是他们尝试的一个部分。

布里斯科兄弟在1903年将别克汽车公司重组,公司资本金为100 000美元,其中97 700美元的股份为布里斯科兄弟所有,别克自己仅有300美元。此外,布里斯科兄弟还向别克发放了3 500美元的个人贷款。在改组企业的过程中,他们要求别克在六个月内归还贷款。如果他按时归还了贷款,那么公司100%的股份将转到别克名下;如果做不到,则布里斯科兄弟将拥有对公司资产的完全控制权,包括在底特律的那家小工厂。

别克汽车公司不过是布里斯科兄弟眼中的小土豆;他们还盯上了马克斯韦尔汽车公司(由乔纳森·马克斯韦尔创办,后来被克莱斯勒接管,并改名为克莱斯勒公司)。布里斯科兄弟很快就认识到,反复无常并且资金无着的别克混不出模样来,连那笔贷款也归还不了。1903年夏天,就在改组别克汽车公司还不到六个月、别克的还款期限就要届满的时候,布里斯科兄弟会见了詹姆斯·怀廷以及他的弗林特四轮马车公司的董事会成员,探讨由怀廷购买他们在别克汽车公司股份的可能性。

怀廷已经听说了别克汽车公司开发出顶置气门发动机的事,并且在密切关注着A.B.c.哈迪的新企业所面临的问题,所以他认真听取了布里斯科兄弟的介绍。他是少数几个认真对待哈迪所谓汽车将取代马车的警告的马车制造商之一。他也是本地企业中为数不多的、认为弗林特是即使不优于至少也不次于底特律或者兰辛(奥尔兹汽车公司所在地)的汽车生产地的领导人之一。

虽然弗林特的居民不满15 000人,但因为制造马车多年,所以有着可靠的劳动力资源和坚实的制造业基础。它的水路和铁路交通也很便捷。弗林特河直达密歇根最好的松林,而且孕育了全国最大的几家木材厂,它们的产品无论是对马车生产还是对汽车生产都至关重要。

怀廷自己虽然缺乏机械方面的知识和经验,但他已经作好了进入汽车业的准备。在参观了底特律的别克工厂、观看了别克汽车在最糟糕的道路上的行驶表演以后,他就上了套。他和他的董事们以10万美元的现金(是从银行借来的,目的是不跟仍然火爆的弗林特马车公司的生意掺和在一起)买下了布里斯科兄弟在别克汽车公司的股份。戴维·别克作为员工仍留在公司,继续研发可市场化的汽车,但怀廷将发动机的生产迁到了与弗林特四轮马车公司毗邻的一个车间。怀廷还雇用沃尔特·马尔在发动机车间工作。

弗林特全城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件事。哈迪的失败已经成了历史,人们希望怀廷能使弗林特成为足以跟底特律抗衡的汽车生产中心。1903年9月11日出版的《弗林特日报》刊登了购买别克汽车公司的事情,并指出一个新的企业已经建立,准备生产“固定式发动机和轮机、汽车发动机、传动装置、化油器、火花塞等等”。第二天,《弗林特日报》发表了一篇评论,对城里出现新的汽车工业的事情进行了评述:

弗林特是全国生产汽车的天然处所。它是美国的车辆生产中心,而要维持这个全国闻名的声誉,就必须在这里设立汽车生产厂。

虽然报纸是这么希望的,但别克汽车公司在怀廷手下的表现并不比在布里斯科兄弟手里强多少。1904年1月,公司又进行了重组,核定资产为75 000美元,这次的主要资金来源于怀廷自己和弗林特本地的银行。到7月,第一辆安装了著名的顶置气门发动机的别克原型车终于问世了。沃尔特·马尔驾驶这辆车作了一次先到底特律再返回弗林特的试验旅行。尽管车辆的表现还不错,但是没有生产线,也没有销售网络。8月份的时候,这款车正式上市,品牌为“B型车”,但当年只生产了37辆。到此时为止,怀廷不仅把自己的声望也把弗林特的声望都寄托在不景气的别克汽车公司身上了。

如果别克汽车公司倒闭了,那么弗林特自封的“车辆城”的美名将受到损害,当地一些著名人士将遭受严重的财务危机。怀廷和他所在的社区都只找到一个潜在的救星,那就是本城的霍雷肖·阿尔杰:比利·杜兰特,而比利最近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纽约,而没有跟家人一起待在弗林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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