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克让所有人丢下包袱，只带上人，快步奔跑。提手来到了队伍后面，克努无论如何也要跟在他的身边。
提手的出现让狼有了一丝犹豫，它把距离拉远了一点。这时天色将晚，一大群狼的身影已经显现出来。比克做出决定，大人留下来，小孩逃命。他请求提手带领着他们度过险境，去到雁城。顺着夜行星的方向，最多还有一天的行程。
比克脸上露出惨淡的笑容，“我们老一辈走到这里，算是到了尽头。今后的路还得靠着你，帮他们走下去。我们尽到了人生的最大价值，我们是光荣的。”
提手说，“路不止只有这一条。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奋力一搏，告诉它们一个道理，只要在我脚下的，就属于我的地盘，它们就得乖乖的。”
“提手！”比克大声喊道，但声音很轻。“你怎么就不能明白，这是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们唯一能够活下去的机会，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它从你手里流走吗？”
“你们只要鼓起最后一点力气与决心，看着我去战斗就行了。这个要求不算过分。”提手说，他摸着克努的脑袋。“你仔细地看着我，眼睛不能眨，耳朵不能捂，连心也要因此提起来。要做到坦然，不紧张。这是我对你的期待，没有人能有幸见到这样的战斗场面，但是你看到了，你就不能对我说，毫无收获。”
就这点功夫，狼群包围了他们，它们也认为时机到了，人群越恐慌，它们就越是会容易得手。
提手向着狼群走过去，后面的人大喊着，让他小心，言语声嘶力竭，心力交瘁。
狼群前面的几头狼想要越过他，去对付后面容易得手的猎物。它们感到眼前的这个人有所不同，不好对付。他不恐惧，心里有一种把握，它们也就吃不消，怀疑自己遇到了强大的对手，即便自己在数量上占据着优势，但是它们一点也不怀疑，最先向他发出挑战的会吃上苦头，走到生命的终点。
后面的人抱在一起，看着提手的背影，他的命运也将会是他们的命运，一起共存亡。必须为此做点什么，他们紧靠在一起，发出呐喊声。
狼将试着扑倒提手，但它们谁也没有真正地那样做，相反，它们正在试图让自己暂时看不见他。它们要越过提手。人们还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两头冲向他们的狼，倒在了地上。
狼群震怒了，鲜血的味道更是刺激了它们，一连几头狼扑向提手，也都倒在了地上。
提手步伐慢慢的，一步一度地走到狼群跟前，停了下来。他走出一条线，不停地来回走动。狼群会明白的，越线者死。狼群让开，走出了一头巨大的狼，个头超过了提手的胸口。很可惜，它只是一头普通的狼，提手甚至对着它微笑，伸出了自己的手。
它不吃这一套，自然也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何等的人物。它跳起来，张开大嘴，它是狼群的王者，它的爪子挥动，甚至能像山猫一样将它作为一种致命的武器。
提手一掌将它击到地上，它在死亡之前，连喘上最后一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狼群散了，它们逃跑，它们并不傻，知道再纠缠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死亡的阴影突然烟消云散，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显得傻傻的，不能确定这是真的，一切发生结束得太快，就像眨了一次眼，世界突然变了样。
提手掌击了克努的脸，黑暗中一声响亮的声音。克努惊得跳起来，地上摆着七八具狼的尸体，恶臭和危险离开了。他强压住心里的恐惧和恶心，上去拉住提手的手。他的声音像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动作实在太快了，我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克努说，在四周一片漆黑中，心里感到又绝望又愤怒。“我该对你说些什么才好，我似乎什么也不知道，我傻了。让你失望了，我只见到你是黑暗中的一个光明，在勇敢地战斗，它们全不是您的对手，甚至不配称之为您的对手。”
“不是你见到的，而是你感到的。这不算是一个完美的答案，但也算是一个答案。”提手说，“把你刚才说的，甚至不配称之为我的对手的话去掉。你要是把自己的眼睛睁得太大了，见到了历历发光的事物，一种危险就会降临到你的身上。因为那本不该是你所能见到的，感到的。在你还没有具备足够的能力时，它也许会令你产生一种虚妄的想法。达到这种能力的人都是走在不可能的道路中，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朝那方面做出想象。否则你的精神和肉体都将受到残害。”
“我会谨记您的教训，按照事物发展的顺序顺顺当当地走路。”克努说。
“好吧，照这样下去，我想不久以后，你就会得到你应有的宝贝的。”提手说，“加把劲。你会成为了不得的克努，无人将与之匹敌。”
“真希望那一天早日到来，我将手拿飞刀。我的亲人还有朋友，他们都将见到一个善良，勇敢，忠诚的男人，他会为自己的尊严而战斗，更会为他所爱护的人而战斗，至死不息！”克努说。
“等吧，还远着呢。”提手说，“才小小地夸奖了你一下，你就燃起了这样的大火。不过这是好事，我不打算扑灭它。告诉我，希望是什么？”“是一间屋，屋里坐着人，桌子上摆着面。”克努说，“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
“对的，属于你的答案，你怎么说都是对的。”提手说，“这件事我必须现在对你说，至关重要！有时候希望会完全失去了实现的可能，那时你将无法生存下去。我告诉你，找到另外一个意义来代替它，在你还没有找到它之前要一直勇敢地活下去，直到找到为止。留心自己和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当某一天你醒来，睁开眼睛，不管有多大的苦难压迫着自己，你发现自己是笑着醒的，你所渡过的每一秒都产生了意义，你感觉到了你的目标，找到你的梦想，找到你的梦想你还能很好地活下去。”
比克让大家继续往前走，做最后的坚持，第二天傍晚将见到雁城。
“提手，”比克轻声说，“亲爱的先生，你做了无法想象的事，只身一人吓退了狼群。那场战争打得真棒！我从未见过一个人能迈出那样沉重而有快速的步子。”
提手叹了口气，“我情愿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是它们闹得太凶了。”
“我敢打赌，”比克说，“你绝不是一般的人，据我所知，只有盎格鲁人才会有这样的本领。没错，你比传闻中更厉害。”
“得了，得了，”提手说，“关于我的事，请你不要做出无谓的猜想。你要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最好牢牢实实放在心里就好了。可不要对我指望得太高，那会使我不痛快。”
克努低着头，迈着艰难的步子，显然他的状态比其他人累得多。他要自己专注，使得自己过于紧张了，现在累得不行。
他们终于走出了草原，渡过了大河。通过一条逶迤于高高的绿丘的道路，他们来到雁城的城墙下。城门做着许多身披闪闪发亮铠甲的士兵，一见来人，立刻站起来，用长矛挡住去路。
“站住，陌生人。”他们喝道。要让这些人通报姓名和来意，他们的眼神露出诧异和不友好的神情，恶狠狠地打量。
“我是比克，曾是这座雁城的副城守，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你们可以从四个签名中找到我的档案。我身旁站着的是躲避灾难的可怜人，从伊尔城赶来。”比克说，他说这话时展现出一种气势，完全变了一个人。
“奉国王的旨意，除了能提供证明的人，其他人一概不准进入他的国门，现在是战争时期，到处都有可怕的狼人出没。”一名卫兵说，“我们老早就已设下监视哨，在老远的地方就已注意到你们。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等我们在四个签名的档案中找到了你的证明，我们就会放你进去。请你们耐心等待。”
深夜的时候，他们才得以进入城中，卫兵们给他们送来食物，他们看上去又累又饿，可怜极了。
一些身披斗篷的大汉到处随意走动，随处可以听见锤子的敲击声，车辙滚滚声。每条街上都能见到一些府邸大宅，房门和院门刻着许多字母，写明了住在这里的名门望族的姓名和标记。
一队队身穿黑袍，头戴银光闪闪的头盔的卫兵从他们身边经过。几乎每隔一刻钟，他们就会和警戒的卫兵相遇。高高的城墙上也站满了卫兵，上面燃烧着彻夜不息的火把。他们一刻也不松懈地留神着一切情况。
比克带着他们来到一个门庭冷落的大宅，走进里面马上就可以看到一大片肥沃的耕地，再远的地方是茂密的果园。有烘房，谷仓，羊圈和牛栏。尽头处有一处很大的泉眼，在夜光下闪着银光，汩汩地向外流动。
庄严的大厅里没有任何的悬挂物，编织物和木制品。只有一群默默矗立的高大雕像，都是由冰冷的石头雕刻而成。
比克说，“我们今后就在这住下吧，这里曾是声名显赫的福尔勋爵的府邸。那位爱猜忌的君王等不及让他赶赴刑场，就在那片肥沃的耕地中将他满门抄斩了。从那以后，每到夜里就会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把住在这周围的人都吓坏了。他们认为自己听到了不详的声音，往后会遭到厄运。一天夜里，我和城守都喝醉了救，我们打赌，结果我输了。我按照赌约来到这里，发现了原来只是一群由于没有了主人照料而肆意繁殖的小猫的叫声。我那时打算第二天告诉城守我见到的结果，谁知道一眨眼忘了。这样正好，我们可以在这里过上安生的日子，不用再颠沛流离，也不用寄人篱下。”
他们在大厅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才蒙亮，多数人走到了厅外，站在耕地上。有的人说，这太高的屋顶简直令人受不了，大家表示赞同。这里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住下去的，太富贵太威严了，他们得时刻保持小心，紧张的约束自己，仿佛要是不那样子的话，就有充分的理由招来祸端。在那里站着让人连大气也不敢喘，真是活受罪。
于是他们对比克说，“我们敬爱的老先生，我看，农舍十分适合我，因为我们一生下来就住在那样的屋子里，所以也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就应该住在那里，那儿才是我们的家，大厅里的雕像还有一切都让人发憷，害怕。我总算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现在就让我们回到应该待的地方去吧。您呢，就在那儿住下吧，您生来就有老爷的相貌，也有那样的命，和我们是不一样的，那儿一点也不会为难你，真的，凡是属于威严和富贵，都是跟您具有关系的。”
比克说，“这没什么好说的，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去。”
一连几天过去了，天气不错。妇女们在一个荒废已久的鱼塘里洗衣物，小孩子也跟在旁边。有时候鱼塘里的鱼儿会调皮地跳出水面，“噗通”一声掉进水里。
克努做了一根鱼竿，抓来了不少鱼饵，但是他钓不了鱼，因为他缺少了一样重要的工具，没有鱼钩。提手说，“你这是来喂鱼的吗？”
克努说，当然不是了，事实上他做了很多的尝试，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您是不知道，这鱼塘里的鱼儿到底有多大，我想再结实的鱼钩也会被它们崩坏的，更何况他亲手制作的鱼钩只能算是个二路货色。
“你该用你的脑子好好琢磨琢磨，要想吃鱼，并不是一定要用钓这个方法。”提手说，“你这傻瓜，你的脑子一向挺好使的，可这会怎么糊涂得连大伙都明白的事情都闹不清了。我说，你去把那些贪玩的孩子都叫过来，说是天上掉大鱼了，让他们过来捡。”
“实在有趣。”克努说，“我能想到的只是鱼竿和渔网，我了解您，只要跳进了水里，那儿就成了您的地盘，它们马上就要发现了。”
提手跳进了鱼塘里，他浮在水面上。水下冒出了大团大团的白色细小的气泡，那声音从水里冲出来，轰隆轰隆的。不断有鱼从水里跳出来，它们的个头还真是不小，它们惊慌失措，被水里突然来的动静吓坏了。提手将它们赶到一个狭长的隘口，快速地抓住一条条跃起的鱼，往岸上丢去。
岸上的小孩高兴坏了，他们大喊着，“啊！我抓住你了。”他们蹲下去，要去抓住鱼身，一多半的孩子都被大鱼的尾巴狠狠扇过，得了教训。不过他们更得劲了，也有了经验。他们直接按住鱼的脑袋，让它们动弹不了。
几个小女孩们被这样的欢乐场面刺激得手舞足蹈，眼巴巴地看着，她们也想去搭把手。大鱼在地上一跳一跳的，看起来一副很容易就能被她们制服的样子。又好笑，又好玩。她们决定一试，结果手里的鱼猛地一蹿，好像它们要故意伤害自己似的，模样也变得凶狠起来。她们被吓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管别人有多么欢乐，但是现在她们只想哭，心里实在太委屈了，也受到了惊吓。
又过了几天，提手说，“他要出去走走。”
比克说，正好，他陪着他出去一趟，回头再去药店看一看你的眼睛是出了什么问题，也许还有办法。
提手说，多少年了，你不要为了我的事发愁，我有自己的想法，好歹我见过的名医，他的医术是超出你的想象的，连他也没有办法。别再对我说，保不了还有别的解释，那只会使我更苦恼。
比克说，那好。他解下腰间的钱袋，将里面的金币分一半给提手。
提手说，要不了这么多。他只拿了三枚。
提手叫上了克努走出了这座大宅，这条临街没有一个人影，所有面向这里的窗户都关死了。走出了这条街就热闹起来，人们总是在匆匆忙忙地行走着，看上去总忙不完的大事。周围商铺林立，房屋栉比地挨着，路旁做生意的人吆喝不绝不辞辛苦。他们见到的多数人穿着旧衣，衣袖的肘部闪闪发亮。
在路过一个酒楼的时候，提手感到那里将要发生有趣的事情，他带着克努走进里面。
三个剃了光头的人坐在二楼临街的位置，一个是圆脸，一个是更长一点的圆脸，另一个则是更长的圆脸，真是奇怪，为什么他们中有的人脸是长一点的，但还是给人以一种圆的感觉？
他们好笑地带着炫耀地大声说着一些光荣的大事，显然他们认为今天已有所不同，可以肆无忌禅地说出来了。
一个伙计端着酒菜好像是终于才过来了。所以当中脸最圆的那一个对伙计说，“你是爬着过来的？”这时，这位伙计就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凝视着他。
圆脸被他轻蔑的眼神刺激了一下，瞧他把自己这样的大人物当成了什么？
“我说呢，刚才我还在犯愁，我就在酒楼里自由自在地走着，可你竟没有发现。我是不会和这种人计较什么事情的。”伙计一口气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我得说，你竟敢在一个特别厉害的武士面前大声说话。快回答我的问题，要是我有一个不满意，我就捆了你，从这里扔下去。”圆脸说，用手指指住他，要他过来。这时，他身旁的两位说话声也停了下来，像圆脸一样看着伙计。
“这就太难了。”伙计笑着说，“我实在无法想象，我能回答你那样的问题。真是几具死尸！”
圆脸立刻准备得很得当，那副模样看上去是要动手的，而且还很容易打起来。他叫伙计站住，他一定要让他吃尽苦头。他身边的两位立刻向伙计走去，伙计的身边立刻站有两匹强有力的驴子，都是一匹匹强壮的小子，和他们一起时尝不好什么好滋味的。
伙计的白得向抹布一样，他想要说什么，嘴唇在动，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说过你是爬过来的。”圆脸得意地说，他不断地在身上擦拭着他那双爱打架的双手。
“不！你这猪狗！不能！”伙计大喊。他立刻遭到了一次猛击，圆脸把盘子里的饭菜随意倒了，又用它对伙计实施了又一次攻击。然而伙计并没有倒下去，真是一个顽强的脑袋！周围的人都发出一声惊咦，不能相信他不立刻倒在地上。两道血水从脸上落下，钻入脖子，终于在阻碍的衣服那停下，而且不会轻易放弃，要继续往下流淌。
这时其他的伙计连老板也跑来了，他们都有点激愤而已，又带着很大的恐惧看着圆脸一伙人。尽管对面站着的是畜生，但是他们还是很分明地看到了他们有着很大的拳头，因而又带上了点尊敬。他们终于要上前拉住圆脸了，然而不敢用力，就像一个姑娘被一个很大的坏蛋按倒在床上，她想要反抗，但又实在害怕惹恼了坏人。
哎哟！这个老板倒是一个实在，勇敢的男人，他一点也没有犹豫，头也不抬的跪了下去。多顺畅，仿佛他早已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似的。
“大爷，好人，放过他吧，请您告诉我，应该怎么办。我可以做到的，您总不能跟猪狗一般计较呀。”老板说，他又磕起了头，把哭声放了出来。就像一个姑娘被坏蛋伤害了，她哭着说，您以后别再来伤害我了。
圆脸大喊起来，“我是黑狗肚里下的蛋，今天你必须在我的面前说出来，你是猪狗，你是爬到我面前来的。”
这个顽强的脑袋呀！总不肯低下头。他对自己说，我要死了吗？谁会真正地管你在说什么呀，真是一个傻瓜。他的双手被两匹驴子死死地夹住，这时他还要把自己的头抬得比原来高一点。这边长一点的圆脸挑衅地拍着他的左脸，那边更长一点的圆脸也在用力拍打着他的右脸。
“快！快说！”那条黑狗肚里下的蛋，好像也真有点生气了，他朝左边看看，又朝右边看看，发现没有什么可以趁手的物件，于是他把自己的胸膛抬得鼓起来。
那个顽强的脑袋呀，总不肯开口。似乎还通过一阵隐秘的挣扎想把自己的双手解救出来，但是，不能够的。
他说，“呸！要是说出了这种话，我还不如立时死了的好。猪狗，马尿，渣滓！”
“那就给我把他扔下去。”那条黑狗肚里下的蛋，终于真的生气了。打着强烈的手势，滑稽地在地上蹦了一下。
老板抱住了他的双脚，他可以对他哭喊道，“求你救救我吧，他会没命的。”
其他的伙计好像终于来了点力气，顽强的脑袋终于有了机会把自己的手从两匹强壮的驴子中抽了出来。他站着，似乎真傻掉了。
克努发疯一样忍着自己的怒气，提手一再提醒他要忍住。
“你想要帮他？”提手说。
“是的，我从未见过这么可恶的人。”克努说。
“那你知道你会有什么后果吗？一个人要是心里有了决定，做出了行动，他将承担后果。你最好不要指望别人会帮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提手说。
“这不难。”克努说，“我决定了，这些个魔鬼，这些个恶棍！决不能！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走过去只会落得同样的下场。我没有了办法，无论如何我得帮帮他，但我绝不会向恶棍求情，我做不到！想不了这么多了。”克努站起来，看上去勇气十足。
提手看着他，笑了起来。克努生气了，他攥紧拳头盯了提手一眼，他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冷漠。
克努大吼了一声，提手拉住他。“你可以叫他跑，他会听你的。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你要是一个人去解决问题，就一定要找到一个最好的对策，别伤害了自己，又帮不了别人。最后落得一个很惨的下场。”
“快跑！”克努对着伙计大喊一声。那名伙计反应了一会儿，眨了一下眼，跑掉了。
“那是一个笨蛋，真是一个十足十的吝啬鬼！从不肯从自己身上扔一点东西出来，让那些摇尾巴的小狗们高兴一下。不过我还是挺欣赏他的。那些被气得哇哇大叫的小狗不高兴了，因为没咬着人。”提手说，他看着紧张的克努，“你要倒霉了，看来你也挺笨的。我教了你这么多，你还没找到办法让自己躲避掉不应该的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