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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完达山伐木生活拾趣

“顺—山—倒—”

“向—山—倒—”

随着一声声极具气势的、拉长声调的吼叫, 两三人合围般粗壮、数十米长身躯的庞然大物, 在一连串“嘎嘎嘎” 的巨响中慢慢斜身倒下。顷刻间, 树身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小, 倒地的速度越来越快, 横在它面前的所有障碍, 均被无情地砸倒或是撕裂, 真可以说是所向披靡, 势如破竹! 昔日与其相伴相依的“邻居们”,转瞬之间, 无不“肢体残缺”、狼狈不堪!

陡然间, 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庞然大物轰然触地。山坡上的积雪被“惊” 得飞腾起一两丈高, 形成一大片雪雾, 在半空中潇潇洒洒, 无拘无束地飘然而落。

那场景、那气势、那动静, 很容易使人受到感染, 一下子自我膨胀到顶天立地的地步, 不知不觉地热血沸腾, 豪情万丈, 觉得自己几乎可以成为战天斗地的英豪了!

在那个年月里, 我们这些年轻人, 很容易被激起类似的情感。

这就是三十多年前, 我们在完达山上伐木时最最难忘的一幕又一幕。

小时候上地理课, 知道横亘在黑龙江和吉林省之间的雄壮山脉名叫张广才岭, 在地图上占据了好大一块面积。完达山是张广才岭的余脉, 体量根本无法和它的主脉相比。然而, 当时在我们的心目中, 完达山的名气可要响亮得多。因为, 它是和十万转业官兵开发建设北大荒的辉煌事业紧密联结在一起的。能在完达山上轰轰烈烈地干上一场, 当然是值得自豪的经历。

首先声明, 看过上面的描述, 千万不要对我们的身份产生错觉。其实, 我们只是一班“散兵游勇”, 不是正规的伐木工人。那时候, 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生产连队, 每年都有基建任务, 自己动手盖房子, 包括住房和生产设施, 都得自力更生。基建需要木材, 但上级领导部门并不供应。连队只能凭着上级下发的木材指标, 自己组织人到指定的山林伐木。所以, 每年的冬季, 我们也就有了在林海雪原中生活几个月的特殊经历。

前面说了, 我们不是林业战线的正规部队, 手中的装备自然逊色许多。当时已经普遍使用的带动力装置的钢锯、雪地上灵活行驶的高底盘山地拖拉机(俗称“爬山虎”), 我们只能在画报上看上几眼, 画饼充饥般地“解解馋”。连里给我们配备的, 只有几把大肚子锯和几十把沉甸甸的斧头。用一句自我解嘲的话说, 我们是地地道道的“土八路”。

我们在山上住的, 也是土得不能再土、旧得不能再旧的帐篷。为了保暖, 帐篷的所有缝隙几乎都被堵上了。抬起厚厚实实、沉甸甸的棉布门帘, 走进帐篷,眼前会是一片漆黑, 过好一阵儿才能适应里面的昏暗光线。

帐篷的南侧, 隔着相当的距离, 安放着两个硕大的火炉。火炉烟筒的直径足有一尺, 粗得吓人。晚上燃起劈柴, 铁皮烟筒被烧得通红, 巨大的热量把整个帐篷烘得暖暖的, 即使在火炉边穿着单衣, 也不会觉得冷。

帐篷的另一侧, 就是我们睡觉的“大通铺” 了。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通铺”,从帐篷的这头一直延展到那一头, 帐篷有多长, 通铺就有多长。大通铺完全是就地取材, 用树木的枝杈搭起来的, 睡上去颤颤悠悠, 一翻身嘎吱嘎吱响, 倒是蛮有趣的。大通铺中间的位置, 用枝条和木板之类的东西遮挡的严严实实。男职工和女职工分别睡在两边。我们这些年轻的男职工被安排睡在离中间“隔离带” 稍远的地方, 连领导半开玩笑地说: “光隔大通铺, 地下没法隔离。你们年轻人,睡得离女人太近, 容易胡思乱想!”

领导说的话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 二十来岁的年纪, 正是胡思乱想的最佳年龄段。可是, 伐木的劳动强度实在是太大了, 干一天活儿回来, 饭后匆匆擦洗一下, 倒头便睡, 大通铺各个角落马上鼾声四起, 哪里还有“胡思乱想” 的精力和时间?

在山上伐木的作业时间并不比在农田长, 但却觉着比干农活儿累得多。

伐木场上, 男职工的工作有两种。一是伐木, 两人一组, 手持大肚子钢锯,弯着腰伐树。干这活儿先得眼观四路, 耳听八方, 选择好大树倒下的方位。否则, 一不小心, 把握不住方向, 伐倒的大树偏偏不落地, 颤颤悠悠地斜倚在另一棵树身上, “挂” 住了, 险情也就出现了。这时候, 就需要特别小心地再去伐那棵强力“支撑” 的大树, 让它们老老实实地共同倒在地上。不用说, 这是一件十分难办又特别危险的事情。一棵树支撑着两棵树的重量, 其中一棵还是晃晃悠悠的“无根之木”, 就像悬在头上的炸弹,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掉下来, 引发可怕的人身事故。所以, 我们都将上述操作过程视为伐木场上的第一险事, 没有哪个敢冒冒失失地以身试“险”。为了安全, 在没能掌握伐木的规矩和技巧的时候,带队的领导轻易不让我们这些年轻人单独拉动大锯, 而是采用一对一的原则, 让老职工领着我们干活儿。

男职工的第二项繁重任务是“归楞” 和装车。在林业部门, 把堆放木材的地方称为“楞场”。大树伐倒之后, 先由女职工动手砍掉枝枝杈杈, 再用大锯截成数段。将这些断开的木材集中到一起, 叫归楞, 其实, 说白了就是抬大木头!

归楞是集体行动。两个人一组, 合用一根木杠, 木杠下方悬着个可张可合的大铁钩, 弯腰将铁钩钩住树木两侧, 一起身, 铁钩紧紧地抓住树木, 硕大的木料就离地了。

当然, 没有哪一根木料两个人能抬起。一般情况下, 总要六个、八个, 或者更多的组合, 才能把刚刚被肢解的死沉死沉的大树抬到楞场。木杠压上肩膀, 简直能压进肌肉里, 重量直接压在骨头上, 疼得要命。刚开始的几天, 肩上会肿起一个大包, 晚上睡觉时都不敢碰。慢慢地, 经过大约一个来星期的煎熬, 硬碰硬的锻炼, 肩膀才会恢复平日的状态。

那种感觉, 不是普通语言可以形容的。

抬大木头有抬大木头的规矩。木头太沉, 上去六根木杠、十二个人, 硬是抬不起来。怎么办? 减人! 十个人抬。还是抬不起来, 那就再减, 八个人抬!

说句实在话, 长到二十来岁, 也读过不少书, 听过、见过不少事, 但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不大讲理的规矩!

规矩不大讲理, 但十分管用。人减少了, 大木头却真的抬起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个中蕴含着的道理, 时至今日, 我也弄不明白!

抬大木头, 特别需要步调一致, 不能出一点差错。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就得有人领着喊“劳动号子”。喊号子是个专门的功夫, 非一般人所能为。我们这些从学校门出来的知识青年, 平日里能讲出一套一套的大道理, 但到了楞场上, 硬是喊不出来。

这时候, 就要看老职工的功夫了。

喊号子喊得最好的, 是一位姓王的山东人。老王头上的毛发少一些, 大家背后都叫他“王秃子”。但他并不十分在意这个不太雅观的绰号, 有时候, 来了兴致, 他也常常自称“我王秃子” 如何如何。老王是个天生的喊号子的高手, 浑厚的声音深沉有力, 浓浓的山东语调抑扬顿挫, 巧妙编织的词句不停地奔涌而出,从早到晚, 他能兴致勃勃地喊上一整天!

对老王的本事, 大家当然很是佩服, 可有时候, 我们又挺恨他。这个家伙坏点子多, 又会编排, 喊出的号子常令人哭笑不得。比如, 他会这样捉弄人: “你这个李老七, 不是个好东西。偷奸又耍滑, 专啃西瓜皮!” 他一本正经地喊, 我们必须一本正经地听, 同时, 还得“嗨吆、嗨吆” 地合着他的声调一本正经地大声哼唱。肩上压着重量, 谁也不敢笑, 步子更不能乱, 否则就要出大事故。这个时候, 十几个人, 都得乖乖地听从他的摆布, 直到大木头落地, 大家才有机会一拥而上, 笑着骂着跟他“算账”。

伐木的劳动强度大, 耗费体力多, 连里对我们特殊照顾, 帐篷门前的猪肉堆在门口两旁, 各有一人来高, 两三米长, 像两堵墙一样。到山上的第一天, 开饭的时候, 热气腾腾的猪肉炖粉条端上来, 旁边是一堆雪白雪白的大馒头, 绝对解馋! 虽然只有一饭一菜一汤, 但保证管够, 可以敞开肚皮吃, 弄得我们不得不边吃边松裤腰带, 用一句北京话说: “简直出息到家了!”

那时候的猪肉炖粉条, 猪是连队自己养的, 粉条是用自己种的土豆做出来的, 用现在的话讲, 绝对的绿色食品。再加上东北地方的独特烹饪手法, 颜色鲜亮, 浓香扑鼻, 搭眼上去就能来食欲, 真是看不够也吃不够! 吃得饱, 又吃得好, 干活儿真的特别起劲儿!

可接连几天下去, 先前的那些感觉就没有了。

猪肉炖粉条和雪白的馒头当然好吃, 可是, 如果每一天、每一顿都是猪肉炖粉条和雪白的馒头, 或者换一下, 每一顿、每一天都是雪白的馒头和粉条炖猪肉, 朋友, 你替我们琢磨琢磨, 这样的日子能好过吗?

连里离伐木场太远, 轮式拖拉机跑一趟要三四个小时。这么远的路途, 即使用双层棉被包裹, 里面的蔬菜也会冻成冰疙瘩。而冻过的蔬菜又苦又涩, 根本不能入口。于是乎, 我们只能恨恨地过着那种特别富足的“苦日子”, 闷闷不乐地“享受” 猪肉炖粉条和大白馒头管够的难得伙食。

实在熬不下去了, 一位姓袁的东北人提议, 抓几只野兔, 换换口味儿。要说, 我们的伐木队伍里真是有能人, 建议一提出, 马上有“能工巧匠” 造出了扑捉野兔的家什。那玩意儿倒是不复杂, 一根筷子长短的小木棍, 拴一根细细的铁丝, 铁丝上端弯成个活套, 大小将将能套住野兔的脑袋。捕猎工具的制造者洋洋自得地介绍, 野兔一不小心钻进套里, 一定会慌张逃跑, 跑得快, 套子套得更紧。跑不了几步, 铁丝上的木棍说不定卡在哪里, 那兔子的小命也就玩儿完了。

这些老职工, 真不愧为抓捕野兔的高手。有人制造捕猎工具, 还有人会沿着野兔在雪地上留下的足迹, 安放这些家什。按照他们的计划, 晚上在野兔出没的雪地上放置好, 第二天一早, 真的抓回来五六只肥肥的猎物, 命中率竟然能达到百分之五十多!

猪肉炖粉条里掺进野兔肉, 味道果然有大大的改善, 嚼在嘴里香多了。弟兄们的情绪也跟着好了许多。后来, 我们还从伐倒的大树里掏出了两大桶野蜂蜜,用馒头蘸着吃, 千方百计丰富自己的饮食生活。这些措施虽然发挥的效用有限,但不管怎么说, 也给当时的我们增添了相当多的情趣。

干上大半年农活儿, 再到完达山上伐两三个月的大木头, 工作、生活都有新的变化, 丰富阅历, 扩展见识, 心理上确实能得到相当的满足。在我们成长的那个年代, 应该算是不可多得的值得自豪的经历。所以, 在完达山伐木现场的诸多感受和体会, 也就成了我们给亲友书写信札的激动人心的内容。

然而, 在我的感受和体会中, 使我终生难以忘怀的, 却是另外一件和伐木没有太大关系的事情。

很可能是在1972年的冬季。十分抱歉, 三十多年过去, 具体的年份实在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一年的风雪特别大, 上山的路被堵的严严实实, 我们渴望的报纸和信件拖了好多天都没能送上来。要知道, 那时候对我们这些知识青年来说, 没有报纸和信件的日子, 简直比上面说的天天吃猪肉炖粉条还要难熬! 所以, 在那一年发生的事情, 给我留下的印象格外深刻。

那一天, 风雪不是很大, 尤其是在树林里, 只感觉到飘飘洒洒的雪花在身前身后飞舞, 几乎感觉不到有什么风。我和我的伙伴特意选了一棵笔直笔直的椴树, 花了半个来小时的工夫, 没出多少汗, 顺顺当当地把它放倒了。

就在我俩躲在一边, 看着大树缓慢倒下的那一刻, 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跃动的黑点儿。

一开始, 我没把那黑点儿当回事儿。大树倒地的时候, 说不定会把什么东西弹起在半空中, 土块、石头子儿、干死的树杈, 都有可能。可今天这个黑点儿有些奇怪, 它不是笔直地往下落, 而是在半空中飘来飘去, 上下起伏, 左右摇摆,动作煞是蹊跷但又十分美观。

慢慢地, 看清楚了, 那不是一个黑点儿, 而是一块略显方形的物件儿。它还在风雪中上下舞动, 像飘舞的旗帜, 像浪花上的风帆, 其所形成的飞行轨迹, 简直就是一条精美的曲线。

“那是飞鼠, 林子里多的是, 没什么好看的。” 我的伐木搭档笑呵呵地说。

飞鼠, 顾名思义, 就是会飞的鼠类。在它们的前后肢之间, 能伸展开一片薄薄的肉膜, 借助这种特殊的形体, 飞鼠能在树林间自由自在地“飞翔”。他说林子里“多的是”, 我可是第一次看到, 自然看得入了迷, 直到那飞鼠用一个漂亮的滑翔动作钻进树丛, 我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接下去, 单调而费力的伐木动作, 渐渐使我忘却了刚才让我兴奋不已的飞鼠。我们按照事先规定的步骤, 和其他伙伴一起, 一棵接一棵地继续着计划好的伐木作业。

太阳缓缓移过头顶, 森林里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 快到收工的时候了。

听到排长的呼喊, 我们踏着厚厚的积雪, 到中间地带汇合。所谓的中间地带, 就是一块林中的空地。这里的大树均已经被伐倒, 自然形成了一片仅有白雪和树桩的空地。

就在我无意识地靠近一根树桩, 打算坐下来歇一歇的时候, 突然, 一片黑黑的东西从天而降, “啪” 地落在我的脚下。

“啊, 飞鼠!” 不知是谁一声惊叫。

这一声叫喊, 不知怎的触动了我的神经, 我好像从来没有那样敏捷过, 一伸手, 抓住了那只飞鼠。

真是一只漂亮的飞鼠, 前后肢之间的肉膜极是精致, 满身的细毛柔润而光滑, 特别是那一双大大的眼睛, 又圆又亮, 煞是喜人。不用说, 我身边的这根树桩的顶部, 就是它以前的住所。而今, 大树被我们伐倒, 只剩下一根矮矮的树桩, 飞鼠回家不成, 反倒成了我们的掌中物。

以前看过电影《上甘岭》, 坚守在地道中的志愿军战士, 不是抓过一只跳跳蹦蹦的松鼠, 给大家带来了数不尽的快乐吗? 当时, 我也不由自主地暗暗下定决心, 要想尽一切办法, 给这只飞鼠创造尽可能好的生活条件, 把它养在我们身边。养飞鼠, 肯定比养猫、养狗有意思得多!

伙伴们见我抓到了飞鼠, 也兴致勃勃地聚拢过来, 七嘴八舌地赞赏起这位难得的“不速之客”。

我轻轻地托着飞鼠的身子, 抓得太紧怕它受不了, 松开手又怕它飞走, 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刚开始, 飞鼠还在挣扎, 后来, 可能是觉着挣扎没有用, 它慢慢地安静下来了。我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它, 也可以说是满怀惊喜地欣赏着它。

突然间, 飞鼠猛地动了一下, 紧接着, 它的眼角渗出了一些暗红色的液体。

随后, 液体越渗越多, 飞鼠又是一动, 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光彩。

“坏了, 飞鼠生气, 气死了!” 一位老职工在旁边叹息着说。

“真的是气死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手中的飞鼠的确是一点一点地变冷, 一点一点地变硬了。以前, 听说过古人有因生气“裂眦而死” 的, 也听说过森林中的成年梅花鹿因被捕捉而活活气死的, 但我一直把那当成是言过其实的形容, 而今,这种“形容” 在我的眼前变成了现实, 朋友, 你们说, 我心中受到的冲击该有多大?!

我万万没有想到, 当我们无意中闯入另类的生活时, 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人生的重大收获, 往往都是意外所得。完达山中伐木时的这一点感受, 应该说也是“意外所得”。这一点“所得” 已经陪伴我三十多年了。时光流逝, 日月如梭, 但在我的脑海里, 还会时时浮现出当时的情景, 那风, 那雪, 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 那些暗红色的液体, 历历在目, 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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