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了大约一个小时,他们早已来到千里之外,那里有连绵不绝的山脉。从上往下看去,那山脉层层叠叠,望不到尽头。雾气弥漫山间,朦胧间显示出无与伦比的磅礴。
飞过数个山峰之后,他们降落到地上。一条笔直的由花岗岩组成的通往山顶的路就躺在他们前面。赶路的行人很多,多是年轻的青壮年,也有年过古稀的老人。
唐小乐和胡半仙也如那些人一样沿着石阶向上攀登。寒风呼啸而过有些冷,唐小乐踏着轻快的步子一路向前奔去,他不想等了。周围尽是嘲笑的眼光。
胡半仙追上了他,并拉住他,“这里一共有三千五百六十四个阶梯,你这般上了山顶,到时哪有力气为你的兄弟拿到仙桃?”
过了一会儿唐小乐才缓下步子,忽想到什么,转身拉住胡半仙的胳膊道:“快把你的船变出来,我们坐着飞上去就快了。”他眼中满是期许,可他失望了。
胡半仙苦笑道:“如果可以我立刻就带你上去。这山脉有一禁制,只能从石阶上走上去。”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灰黑色道袍的年轻人从天而降,恐惧的大喊大叫。天空降下一道百年老树枝干粗细的闪电,巨响声过后,那人连同自己的武器在空气中蒸发了。
人群中爆发出恐惧的大叫声,有些胆子小点的,逆着人流冲下了山脉。这当然只是开始。
唐小乐只得按捺住自己急切的心情,随着人流一路向前。寒风过后,热浪扑面而来,他们仿佛就站在火山口一样。变化实在太突兀了,有些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被迫提前返回。
走到一千阶梯的时候,周围的人少了三分之一。唐小乐已经有些疲惫了,可这没能阻挡住他前进的脚步,有一个人还等着他,他是小四活下去的希望,他不可以放弃。
他又登上一个台阶,迎面撞上一个面无血色脸上尽是惶恐的年轻男子。两人一起摔了数十个台阶后爬了起来,唐小乐冲他鼻子骂道:“你走路不长眼睛?”
那男子脸上的惶恐加剧,额头冷汗直冒,他回头向上看去,颤抖着推开唐小乐:“不要上去,那里不是实现愿望的地方,那里是屠场。”那人捂住嘴巴,一路向下奔去,速度越来越快想尽快逃离此地。
胡半仙撑着旗帜来到唐小乐旁边,“现在选择放弃是明智的,因为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人摘到仙桃了。你去了也不见得能得到,更可能的是空手而回。”
“不!”
唐小乐果断的摇头,继续沿着石阶向上爬去,他不可以失败。热浪过后,是石阶上布满青苔,水顺着石阶而下,太滑了!
石阶上不时有人从石阶上滑落,坠入悬崖。
地面上坐着数个滑倒在地的人,他们也试图向上攀登的,可他们的腿、手、脸在一次次滑倒中受了伤。他们从地上站起来需要忍受疼痛,他们前进一步或者再次跌倒将忍受更大的疼痛。
唐小乐走了几十个阶梯,也同他们一样跌倒在地。
唐小乐站起来了,手掌被划出一道口子。当唐小乐继续前行的时候,旁边的人又在笑:“你才十几岁,比我们力气小,比我们个头小,比我们经验少,我们都爬不上去,你也想爬上去?”
唐小乐拉起一个试图站起来的人,可惜那人受的伤实在太重,再度跌在地上。唐小乐只得一个人继续前进,当身后的坐在地上的人再度嘲笑他的时候,他没有转身,一脸严肃的道:“我必须上去,有人等着我。跌倒时我必须忘记痛。”
水路过后,唐小乐身上多处五个伤口,分别在右手手掌、左手手臂、额头、左脸、左腿膝盖上。他看着周围,人数又少了一半以上,更多的人在这条水路上失败了。
前面已经没有特别的阻碍,只要走过一千五百零三阶石阶,唐小乐就可以到达顶峰。希望就在前面了,唐小乐再次踏上征程。路上他的伙伴越来越少,有低着头向下走的,有就地坐在地上叹气的,有趴在地上仰望山顶的。
唐小乐忽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勉强稳住,而后这股力量陡然消失。胡半仙在他身后捋着胡须满意道:“能在这种压力下站住,资质的确不错。这最后一段便是这山脉最难的一段,认输便没有资格再向上走了。”
“什么?这才是最难的一段?”唐小乐的腿有些抖。
“确切的说,这只是淘汰那些意志不够坚定之人而设立的,后面会越来越好玩。”胡半仙拄着旗帜轻松的走到了他的前面,笑道:“我在山顶上等你,如果你上的来的话。”
胡半仙轻笑着飞快的走上去。
唐小乐嘴角微翘,冷笑道:“这点事情如果都能拦住我的话,那我便不叫唐小乐,改叫唐小鬼。”他承受着逐渐加强的压迫,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向上走去。
更多的人失败了,累得趴在地上,只能仰望山峰的高贵。
唐小乐的脸色铁青,他每走一步便要花费更多的力气。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头疼欲裂,力气似乎都消失了一样。他的步伐越来越沉重,每迈出一步就需要更多的毅力。
当他摇摇欲坠的时候,前面还剩下十个阶梯,这时巨大的压力再度袭来,他趴在地上,身上的力量消失掉了。他费力的抬头,看到山顶上胡半仙扇着扇子嘲笑道:“滚回和平谷去吧,陪你兄弟最后两天,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懦弱。”
听着那刺耳的嘲笑声,唐小乐体内那团光芒迸发出强烈的光芒,他站起来跨国石阶来到山顶。压力顿时消除,唐小乐并未生气反而朝胡半仙道“谢谢。”
一股清爽之风扑面而来,唐小乐惊讶的发现风中夹杂着密密麻麻的光点,那些光点没有离去顺着唐小乐的四肢冲入体内融入光团之中。他感觉道自己仿佛轻了不少,眼睛看得更清晰了,他能清楚的看到千米之外的一片黄叶。他身体上的疲惫也一扫而空,似乎比上山之前的状态更好。
这实在太神奇了。
胡半仙看到唐小乐的异状,道:“这山脉的禁制不是人力所为,自古便有,全是因为那棵奇特的仙桃树。”他指着一棵顶部被雾霭覆盖,晶莹亮光闪耀,不知有多高的桃树,“那就是仙桃树。”
那桃树起码有千年树龄,霸占了整个山峰三分之一的地方,他的一根冒在地表的树根也比一个成人更高。唐小乐先前吸收的灵光便是风从仙桃树的绿叶上吹过来的。
当他们距离仙桃树更近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那棵树的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如果仙桃树是人,他们则是一粒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