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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冲涮的声音停止,两个浑身泡沫的人一前一后从洗漱间走了出来,二十分钟后,一个娇小的女人穿着男人宽大的真丝睡衣,拖着大拖鞋和一个衣冠楚楚的俊帅男人坐在了餐厅里。
男人顶着被某人抓成一堆鸡窝,怎么整理也没能复原的乱发,不好气的嚼着牛排,刀叉刮着餐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警示着某人,瞧瞧她干的好事!
心虚的女人坐在对面随着那咯吱咯吱的刀叉声一阵一阵地起着鸡皮疙瘩,不敢正视男人,抿着嘴嘟在那儿。
男人边嚼边时不时地抬眼瞪瞪对面的呆女人,又时不时地勾唇取笑她,女人嘴一翘,再也不忍了,管它三七二十几,挥起叉子叉起牛排,像刚学会吃肉的小豹糊吃啃了起来,酱汁沾了一嘴。
男人瞬间无言,支起额头,闭眼无视,最后忍无可忍地抢过女人的餐盘,咯吱几下切好了肉块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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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已经迪拜时间晚上十点多,末灵拖着宽大的鞋跟在权秀锡后面,一瘸一浪地往房间走。
吃饱地权秀锡精神好了许多,两手斜叉在裤兜口潇洒地跺着大长腿,唇线歪歪勾着,一路得意又莫名满足的笑着。
用他专横霸道的手段收拾服帖这个傻丫头,看她这会像个小黑兔一样乖乖跟在身后,心里那叫一个爽。
末灵可不认为自己是变温顺了,她从穿上这身衣服开始就在研究这衣服的材质,怎么会这么舒服,亲肤又柔滑,难怪大明星权秀锡那天对它爱惜不舍的,那她回去是不是可以以养蚕为生呢?
两人前后出了电梯,老远就看见权秀锡的房门口站着个窈窕身影,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
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一股不快袭上心头,权秀锡皱了个“川”字眉头,不自觉地往身后粗声嗺道:“腿短就走快一点。”
“啊?”沉浸在思考民生大计中的末灵吓了一跳,这权大少爷又发什么神经,前一秒不是还得意洋洋心情尚好吗?看见鬼了?语气这么臭!
于是偏头好奇地往前面瞧了瞧,原来是朴友惠,穿着一条肉色吊带的丝质长裙,双臂前环,托着傲人的胸站在前方,要是眼拙的还以为没穿衣服呢。
她对她没有好感,不过夜半佳人候,是个男人嘴都要笑歪了吧,这权秀锡却来了气,还把气发到她身上,不是有病是什么?
末灵翻眼啐了一声,思考间三人已碰面。
“欧巴……”朴友惠呢喃地柔柔叫了一声,眼里的波澜似水柔情,又小心翼翼。
“哦,友惠呐,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我……我看了见面会回放,所以想来问候一下你。”见面会,她本该亲自陪班,却被导演安排去补什么镜头,不然怎么会被那个不入流的女人搅了场。
说是来问候,不如说她更想来看看那个女人,以及秀锡哥会怎样对待那个女人。
“哦,让你费心了,已经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权秀锡的冷淡让朴成惠黯然不已,眼中墨水含情,委屈得不愿离去,但转眼间看见秀锡哥身后的末灵,眼里瞬间蹦出火花。
她、她怎么会穿着秀锡的睡衣?那可是秀锡哥最喜欢的衣服,连李民勋他们都没借穿过的睡衣,居然穿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为什么?对待一个一时出手相助的陌生女人何至于此,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甘、愤怒、厌恶、憎恨交杂着充满了整个心脏。
但是她也记得白天的教训,忍了忍将怒火压在心中,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说道:“原来末小姐在后面,不好意思,没注意到你。”
末灵淡淡扫了她一眼,这朴友惠当着权秀锡亲善无害,背着权秀锡就趾高气昂目中无人,当着人一面背着人一面的人让她感到厌恶,长得好看也没用,懒得跟她说话,管你什么场合什么人在,她就是这样爱恨分明。
末灵没有回应朴友惠,她不喜欢她,所以直接无视了。
朴友惠的假意撞了冰山,笑变得尴尬,又变成一脸委屈地看着秀锡哥。
权秀锡摇头淡笑一声,拿卡开了门,心里只在想这蠢货什么都挂脸上,也不懂得逢场作戏一下,这可要得罪不少人。但一桩小事而已,还不至于让友惠放不开吧,他也就没去安慰她。
“呵,末小姐还在生我的气呀。我是看你穿这身衣服太大了不舒服,不如到我那去试试我的吧,合身的穿着也舒服一点不是?”朴友惠多一分钟都不想她再穿着这身衣服,她不配。
门开了,末灵冷着脸说了两个字:“不要。”,就率先走了进去,这两个人的事,她才不要参与,一个一厢情愿地喜欢着一个,另一个不喜欢人家却总是欲拒还推,明星男女之间都相处得这么复杂吗?真受不了。
“欧巴,你看她什么态度。”朴友惠拉着权秀锡委屈地撒娇起来,这下可不是她朴友惠的不是了吧。
权秀锡无耐地仰天呼了一口气,不是因为末灵的无礼,而是因为朴友惠,她的手触碰到自己,自己就像被荆棘捆绑了翅膀的小鸟,想飞会牵扯一串无辜花草,不飞又被束缚着,闷得慌。
“友惠,她就那样你别管她了,太晚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紧张工作。”说话间,他把朴友惠的手推了下来,进门准备关上。
朴友惠瞪大了眼睛,“欧巴,你、你们睡在一间屋子吗?你没有去民勋或者……”她以为秀锡哥把房间让给末灵,会去别的成员那里拼间,可是……秀锡哥这是准备和她在一间屋子……睡?
权秀锡愣了愣,懂了她的意思,笑了一声:“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还要工作一会儿,你回去吧,晚安。”
朴友惠却一手拦在门框上,眼里淮满了泪水与愤怒,她隐忍、放低姿态、强颜欢笑、一再地退让却换来秀锡哥这不温不吐的冷漠,终是忍不下去了,她要问个清楚,于是头脑一热,愤愤地说:
“那样一个肮脏的女人,怎么可以穿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