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员你一句我一句让权秀锡慢慢放松了下来,这些默契和情义,也许才是这个男团最成功的地方。
权秀锡:“好啦,小子们,哥我今天真的特别累,庆功会留着等新曲发布会的时候开吧,民勋,我答应给你那首哥谱曲就是,你小子别再给我耍鬼心眼了。”
李民勋:“呵呵,我还以为你不懂呢,看来恢复正常了,好在我也有些收获,先去吃饭喽。”
玄寅:“哎?不一起吃啊。”
申中旭起身拍拍玄寅的肩,指着阳台朝他使了个眼色,“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今天难得收班早,自己吃自己吧。”
人就这么陆续走光了,最后一个助理收走支架后,恭敬地道了别,轻轻带上了房门。
一个累了,一个心里有事,各自静坐在屋里屋外,无交流。
末灵静静地看着天上挂的点点繁星和旖旎迷幻的海面,想着昆仑山、道师爷爷、末宅、前院、祠堂、小洋楼、父母、兄弟姐妹、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封遗书。
她这算不算是犯戒了呢?老太祖?她没有答案。
十年磨一剑,她这把剑却要注定锈烂在鞘中,仅仅是因为为了生存,为了安然地渡过一生,老太祖,你的心思她末灵何尝不懂,只是从来没有去想过而已,可是谁又懂她呢?
除了武道,她末灵会做什么?一不会唱二不会跳,三没有朴友惠那样的好模样,无才无貌,现代社会如此陌生,她难道又要用个十年再去磨一剑,去适应去生存吗?那她何必身负异柄来到这个世界上?
今天她破了戒,是不是忤逆叛道了呢?可那是坏人啊,杀人不眨眼的坏人!她不出手,就会有人死在他们的阴暗之下,包括她!
想不通,心里一阵苦涩,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肚子饿了吧。”耳边响起低微而沙哑的声音,末灵睁开眼,看见一张倦容蹲在自己面前,没有了寻人开心的嬉皮,也没有巨星的高傲,也没有私下里不拘地放纵,依然还是那样邪魅到让人无地自容的脸,却没有了张扬的气色,稍尖的下巴上甚至还抹着没来得及扑开的粉。
早上五点到现在,十三四个小时了吧,中途唯一有点的休息时间都陪她坐电梯玩,这样细算一下,今天终归是自己欠了他的。
以前从未细算过别人为她做了什么,也不在意自己为别人做了什么,看见面前这个已经疲惫不堪的男人,似乎自己学会了一会情感,内心居然有了不那么空洞的感觉。
也罢,老太祖,今天虽然大干了一架,她也保证不会有人知道她的秘密,没人受伤没人死去,这件事她不后悔。
想到这,末灵漾开一笑,说道:“你活着就好。”
权秀锡蒙圈了,微微一愣,没有血色的薄唇间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呵呵笑着,抻手摸了摸末灵的额头,“臭丫头,你说梦话呢还是发烧了?还是你希望本大人死翘翘?”
末灵不好气地楞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累成条狗了还能洗涮人,“你当没听见好了。”
权秀锡没有反驳,呵呵傻笑着看着她,他在那清明透亮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些东西,一丝担忧和一丝欣慰还有一丝小女生赌气的小情绪,虽然不知道她出去后发生了什么,回来后变成这个样子,不过她有心放他身上,这感觉非常不错。
“好啦,走吧!”
末灵:“干嘛去。”
权秀锡:“见面会之前不是答应你的吗?带你去玩。”
末灵眼睛都瞪大了,这男人是金刚吗?还有精力出去玩,“你不累啊?算了吧,不去了,我不介意的。”
权秀锡苦笑了一下,累,当然累,不过他承诺的事不做他也睡不着不是,而且他留在这的时间不多了,“你不介意我介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哥是个诚信的人。”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饿了吃饭累了睡觉,这很正常嘛。”末灵斜着眼看向一旁边,又接着小声地喃喃道,“干嘛非要‘死要面子活受罪’。”
“麽?臭丫头,你第二句说什么?哥后天就走了,没时间再把这承诺补给你,知道吗?”
末灵回眼看着他,愣了几秒,“走就走了呗,反正19天后我还要来找你呢。”
19天?呵,他居然忙得把这事给忘记了,才过去一天,怎么这么慢,当初自己是不是把时间定的太长了?
权秀锡眼珠一转,唇角勾起一道邪恶的弧度,“嗯,也对,那这事你一道记住吧,哥太忙,要是忘记了没做到,毁了哥的诚信,哥会找你算账的。”
嚯,拉到人家玩,自己守不守信还要别人负责的,这男人真是,无语……
“不玩归不玩,饭总要吃吧。”权秀锡说着站起身来,理了理衣领,却在垂眼间看到那双小巧的光脚丫,乌漆麻黑的,还沾着些细沙,几个指头还在不自觉得搓合着,他这才想起自己收了她的包包和鞋子,那意思是这傻丫头一直光脚到现在?
权秀锡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脏成这样了,回来也不洗一下,她难道就只带了那一双丑得恶心的鞋子?也不知道回酒店找备用拖鞋来穿吗?
权秀锡无语地用指头揉了揉太阳穴,这是遇见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啊,他呼了口气,淡定了一下,冲进房间把末灵的箱子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找到,在里面吼了起来:
“蠢货,进来洗脚!”
末灵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丫,头顶飘过一排字:我从山中来,从小光着脚,山水小道全是泥,天然护肤防蚊虫,所以……洗不洗滴无所谓!
那洁癖狂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突地又冲出来,指着末灵赶紧吼道:“你别动!”
二话不说,把她拦腰提着朝里面走,边走边发牢骚,“抬起脚,抬高点,把里面地毯弄脏了你今天就睡阳台上去。”
然后里面传出末灵作为女人第一次发出的尖叫声:“啊……你别动我,我自己洗。”
“你自己洗,你自己洗,哪一个是沐浴露,你看得懂吗?”
“啊……你拿给我就好啦,权秀锡!我警告你,男女授受不清,你再动我我打人啦。”
“啊西吧……怎么这么脏,你是不是女人,脚上这么厚的老茧,天啊……手上也这么脏。”
“啊……住手,手我自己洗!”
“把手伸出来!”这一声如狮王的爆吼,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