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见梅长苏拆穿自己的忽悠,也不恼,笑眯眯地把话题转到他今日前来的正事上:“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成为一位谋士。”
“谋士?谁的谋士?若是靖北王的,那就不用贻笑大方了,他那里有个比我更好的谋士戚萱和一个政务小能手的你,还有一个阴谋阳谋都厉害的金人杰。”
“自然不是漠兄长这,是我大燕的七皇子这里。”薛清直接把人说了出来,“我与七皇子私交甚好,知道他有意东宫之位,可他手里欠缺一为能为他出谋划策的谋士。我则是因为已经为兄长做事,即使辞了这事去帮殿下,大家会认为兄长投到七皇子麾下,那是兄长及陛下都不愿的事。我此次前来,只是自己的私事,请你去帮殿下,一展胸中才华。若是能成功,对你回到梁国朝堂也是有用的。”
好直接,梅长苏心中默默地想。一般人不是应该云里雾里一番后再说这些正事吗?难不成燕国人都这么直接?
“你觉得怎么样?是答应还是拒绝,应一声。”
“有这么这会邀请,就这会叫人答应的吗?就算我答应,也要等我把盟中之事处理好再去啊。”
“啊,抱歉,是我太心急了。”薛清笑笑,“不过机会难得,你要是去了,定然是不会后悔的。”薛清意有所指。
“是吗?”梅长苏也好奇起来。“那请薛相国与我讲讲如今燕国朝中有哪几位在这夺嫡之争中?”
“有四皇子赵武,五皇子赵斌,及七皇子临淄王赵博。七皇子赵博娶妻萧氏,也就是你的表妹,梁国的惠安公主萧景安。”
“七皇子娶了我大梁的公主,怎么还会有一争东宫的机会?”梅长苏知道,在梁国,若两国联姻,皇子一旦娶了他国的公主为正妻,那就意味着放弃对东宫之位的争夺。梅长苏的小舅舅纪王娶的就是燕国的清河公主赵雪。
“那是梁国,不是燕国,燕国很多时候看的是你个人的能力,而不是你岳家的势力,为防止外戚做大,除了薛太后定下的皇后娘家的女子三代内不得嫁给储君及入后宫外,先帝还定下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有意争夺储位的皇子,最好娶娘家家世清贵,却无很大势力,品性好的女子。”
“这规定,可真够......”完全与梁国不同,如今的梁帝,当年娶的可是言太师之女,后一登基,又娶了手握重兵的林家之女,自己的亲姑姑。若是自己没记错,戚萱原来还提过,梁帝登基前,还纳过滑国的玲珑公主为侧妃。
“靠了老婆的力量上位,终究对着老婆要气短,先帝对我姑姑薛太后可谓是怨念极深,却又不得不忍。所以,他不想他儿子孙子和他一样......”
“今年过完年,陛下便宣布东宫之位空缺多年,令有意的皇子准备,二月时,便让有意竞争的皇子写了策论,言说自己的治国方向。”
梅长苏再次惊呆:“这,这燕帝居然令有意的皇子写策论。夺嫡不该是悄悄的谋划......”
“陛下说了,不来参加的,他就当他们放弃了。另外,不许他们为夺皇位而枉顾王法及亲情,否则,赵嘉就是他们的榜样。此话当时从陛下的嘴里一出来,当时就吓坏了一众皇子。陛下的铁血,真真深入人心。”
“既然如此,还要我这个谋士去做什么?”燕国这夺嫡方式,真是奇葩之极。
“这么多条条框框,你能出彩,方显你本事啊。再说,虽然七皇子已经封了郡王,又是嫡子,但他也是最危险的。”
“哦?且说来听听。”
“不说了,你去了,就会知道了。”薛清摆摆手,挑起梅长苏的兴趣就断话题,真真可恶!
不过,既然薛清亲自来请,梅长苏怎么样都要去一趟长安的,到时候做不做赵博的谋士,自然另说。
两个月后,随薛清到达长安南门的梅长苏,看着这粗犷冷凝风格的城墙,有些发呆,这是燕国的国都,这城墙,先不说和金陵比,怎么还没靖北的容城好,你看这城墙前面到处都是刀剑、火油燃烧后的痕迹。
薛清带着梅长苏进了长安,回到薛府拜见了薛族长后便休息了。当日傍晚时分,随行的黎刚就打听到不少消息,令他了解了一下临淄王赵博如今的处境。
临淄王赵博因是皇后嫡子,又是唯一一个被封王的人,四皇子赵武,五皇子赵斌两人便联起手来想把他打败,临淄王赵博对于二人的挖坑,阳谋阴谋到也能勉强应付。
可近几日,民间忽然流传其一则对赵博十分要命的流言,流言说,当年赵博并未到匈奴为质,而是寻了一与他相貌相像之人代替他去。赵博之所以能在一众皇子中早早封王,完全就是因为他曾为燕国出使匈奴,在那边为质多年,而此流言乃真是挖到赵博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