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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黄土岗结拜

石敬瑭割地称儿的做法受到一些人的反对,这其中也包括他的亲信。他死后,他侄子的石重贵即位,石重贵有点血性,他就对耶律德光只称孙,但拒绝称臣。

耶律德光勃然大怒,亲率契丹大军南下,石重贵初生之犊不怕虎,石重贵亲征,两次大败契丹。只只可惜他只是匹夫之勇,在军中威望不高,结果契丹军第三次南下时,后晋重臣杜重威不战而降,石重贵被俘。

后晋灭亡,天下大乱,中原无主。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在这个节骨眼上,河东节度使北平王刘知远在太原称帝,建立汉朝,史称“后汉”。与南唐、吴越、楚、南汉、后蜀、南平等政权并立。

……

“日自东来还朝西,莫笑穷人穿布衣;王侯将相宁有种,万里江山一盘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说书人的这句话,就在黄土岗村一带流传开了,大人小孩都会唱。

都说乱世出英雄,对穷人来说谁不想封候拜相呢。

又一天,临近几个村庄的几十个孩子在村西黄土岗下聚会。

这天大家都是出来干活的,或者割草拾穗,或者捡粪除虫,都是些中原农村常见的活计。可能这会儿累了,大家要歇歇。

大家都坐下来,靠在各自的草箕子上,聊天吹牛,还在回味那天那仙人说书。

“那说书的仙人说了,咱们村里有三条龙。这龙不就是皇上吗?”

“一下子出三个皇上那还不打架呀?”

正在这时,从那边大路上走来三位稍大一点的孩子,他们分别是柴荣、赵匡胤、郑子明。

“大家看,他们三人像不像‘刘关张’呀!”一个小孩子指着他们三人,笑道。

“像!像!像!”众人笑,还有几个孩子迎上前去,三人也纷纷打招呼。

“三位小哥,咱们今天搞个什么玩儿?”

因为他们三人经常行侠仗义,在附近几个村的孩子中很有威望,比他们小的孩子也喜欢和他们玩。

“‘刘关张’,不是王就是相。皇上可不是乱当的,这个说出去是要杀头的!”三人中郑子明脾气最大,他脸色一沉道,吓得小孩子们顿时不笑了。

“就是个玩儿!”赵匡胤生怕吓到孩子,连忙出来打圆场,“子明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柴荣也说没事,他稍加考虑,对大伙儿说,“你看我们三个人当中谁象皇上呀?”

“都像!”这帮小孩子还挺聪明,谁也不得罪,说着说着又都笑起来。

赵匡胤和郑子明,一起对柴荣说:“你最长,当然你是皇上了!”

“你们就会拿我作戏眼!”柴荣说着,手一摊,“既然都选我当皇上,那今儿就玩儿坐殿封官吧!”

“好!”

按照柴荣的调度安排,赵匡胤和郑子明配合,其他小孩子出力把草箕子拿过来,垒成一大堆,底下大、上面尖。

柴荣说对那群小孩子儿说:“这就是金銮殿,咱们挨个儿爬上去,谁要是登上去,在最高顶上坐得住、坐得稳,谁就是皇帝,大家都要服从他,对他欢呼万岁。”

“好!”

大家拍手赞成。

于是,柴荣喊着名字,大家一个个来试。

场面很是有趣儿!

大伙儿有的刚上一、两阶就摔了下来,有的上去了却把草箕子堆给压塌了,有点更是战战兢兢根本就不敢上。

最后,只有柴荣,他不慌不忙、大模大样地一阶一阶登上去,在最顶上面南而坐,稳稳当当。

大伙儿一见,连忙一起下跪,高呼“万岁”。

接着,柴荣指点着伙伴儿们,封王封侯,大家欢呼声一片。

赵匡胤和郑子明笑得是前俯后仰,齐声说:“像!”,也跟着欢呼“万岁!”。

大家热闹过后,各自散去。

郑子明突发奇想,他说:“咱们平时称兄道弟的,今天何不磕个头,正式结拜呢。”

另外两人也赞同。

于是仿效古人,搓土为炉,插草为香,就在山坡上对天盟誓结为八拜之交;找了一块平地,大家齐动手,搓了三堆土,找了几根草棍当作香烛;三人冲着北方一齐跪倒,对天盟誓:古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今有我柴荣、赵匡胤、郑子明黄土岗结拜;今后,我们兄弟三人有官同做、有马同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三心二意,天打雷劈、车踏马踩、五马分尸、死在乱刀之下等等毒誓。然后三人分别向正南正北正东正西,东南东北西南西北等八个方向,所谓八拜之交就是拜八方,让各个方位的神鬼全都见证,谁要是背判了这个仪式,人鬼皆怒,谁都能惩罚。抬头三尺有神明,这一拜惊动了仙界,仙班见是人世间的三龙相拜,就派仙人下凡点化,暗中相佑,这是后话。

……

尧恩及夏胜炎黄,舜除四凶仁德广。

禹承治水三不归,汤擒暴君建周王。

四帝贤德犹难忘,尽为百姓剖肝肠。

名垂华夏五千载,敢问今世谁能当。

按年龄排序,柴荣是老大,赵匡胤居二,郑子明最小,三人义结金兰,成了磕头的兄弟。仪式结束,三人都意气风发,想精忠报国,血荐轩辕,让江山归于一统。这时柴荣说他有个舅舅郭威在当今后汉皇帝刘知远手下谋差,决定去投军。赵郑二人皆赞同。

“我也去!”

“我也去!”

“说不定在军中立下战功,指不定哪日,封候拜相呢!比在这守着一亩三分地有出息!”赵匡胤说。

“那仙人不是说了吗?咱们有三条龙,说不定还能混个皇帝当当!”郑子明笑道。

“要当也是大哥当!”

“唉!”柴荣幽幽地地说,“要当也要一起当!咱们不是刚拜过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皇位也一起坐!”

“大哥,你就会说笑,这皇上只能有一个,怎么一起坐皇位呢?”

“咱们可以轮流做呀!”柴荣来回踱着方步,慢条斯理的说,“论帝王莫过于尧舜禹,咱们可以效仿他们那样禅位呀!”

“大哥就会开玩笑!你就是比我大几岁儿。我这脾气大,听说脾气大的人死的快。这轮也轮不到我呀!我不当!我不当!”郑子明说话比较直,只有赵匡胤笑而不语,“二哥你笑什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赵匡胤道:“我笑你们,这小鸡还没孵出就着急数蛋!”

三人皆笑。

……

柴荣长大后投军舅舅郭威处,他发达后果不食言,将赵匡胤和郑子明招来,从此三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真可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舅舅郭威原在后汉军中谋职,后来出任枢密使,掌管军权。公元951年,郭威正式登上皇帝宝座,改元广顺,国号周,史称后周。柴荣文武双全,深得郭威重用,后来被立为皇储;赵匡胤足智多谋,渐渐成为郭威武麾下领军人物;郑子明打仗勇猛,驰骋疆场,杀敌无数,自诩“猛张飞”。有人说郭威能顺利登基,柴赵郑三人功不可没。后来柴荣果真应验当了皇帝,那说书仙人再次下凡,将三龙黄土岗结拜所立誓言,起书一封,藏于一块玉石之中,曰“金玉之盟”。

……

说来也怪郑叔化酒后将章文忠和王心孝赶走后,酒醒后,后悔不迭,再加上怀玉失踪,心情糟糕透顶。从那以后整个人儿都变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成天是喝闷酒,每喝必醉,脾气也变得暴燥异常,不是摔盘子就是砸碗。怀玉他娘也只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整日以泪洗面。。。

郑叔化就是郑子明,想想年轻时的这场黄土岗结拜,郑叔化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他斟满一杯酒,伸出右臂在地上洒出一道弧形,幽幽道:“大哥在上,三弟敬你一怀。虽然咱们兄弟二人不太合拍,但我还是敬佩你是条汉子,是个好皇帝!”

说罢又斟上一杯,放在面前盯着那酒杯瞧,眼睛直直的。

“只是二哥不知你近来龙体可好?杯酒释兵权把我害的好苦。‘金玉之盟’那只不过儿时的一句玩笑话,何必当真,三弟我从来也没想过当什么鸟皇帝呀!”郑叔化盯了酒杯一会,苦笑道,“如今我只能隐姓埋名屈居于石河寨;只是我这八千子弟兵不肯离我而去,我只能将他们化整为零藏匿在这十八个寨子之中,不为别的,如若应了章王二人所言,朝中真有逆子贰臣,我便起兵救驾,不知二哥可否知道我的用心良苦啊!!!”

胡思乱想了一番,又想到自己的小怀玉至今查无音信,不禁痛哭流涕,哭道:“印儿!我的儿啊,你在哪?难道是我以前杀人太多?真的是报应吗?”

……

(史料载:后汉的第二任皇帝刘承佑,父刘知远于公元948年正月病死后,宰相苏逢吉等人秘不发丧,诱杀了投降契丹的杜重威。同年2月辛巳日,进封刘承佑为周王,继而由刘承佑即位,沿用刘知远的年号“乾佑”。刘承佑即位后,内有顾命大臣杨芬、史弘肇和王章等专权,外有郭威拥有重兵,威望震主。有一次,杨芬、史弘肇在朝堂上议事,刘承佑说:“你们再仔细推敲推敲,别有谬误,让别人说闲话。”杨芬竟说:“有我们在,用不到你开口。”刘承佑忍受不了,派亲信杀死了杨芬、史弘肇和王章,又派使者到魏州(今河北省大名县西)去杀郭威。郭威起兵反叛,于公元950年11月抵达汴京城下。刘承佑到城外刘子坡观战,因后汉军大败,于第二天清晨又匆忙要逃回城去。不料开封尹刘益已经据城反叛,投顺了郭威,拒绝他进城。刘承佑只得带了苏逢吉、聂文进和茶酒使郭允明等人向西北奔逃。到赵村,忽见后面尘埃大起,刘承佑以为是郭威的追兵,便仓皇下马,打算躲入村民屋中。郭允明见形势危急,想以刘承佑作为进见礼投降追兵,猛然赶上几步,狠命一刀,将刘承佑刺死。其实后面并不是追兵,而是刘承佑的亲兵赶来护驾。郭允明见自己弄巧成拙,也就横刀自刎而死。刘承佑死后的庙号为隐帝。郭威进入汴梁后,请太后临朝称制,并决定迎立刘知远之侄武宁节度使刘赟为帝。在刘赟尚未到达时,郭威指使人假报契丹入寇,自己率大军出京迎敌,行至中途,兵士哗变,将黄袍加于郭威之身,拥立为帝,然后转回汴梁。刘赟行至宋州时,被人杀害。后汉仅历二帝,前后三年多时间,是五代时期最为短暂的一个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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