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节你妈的头,快松开,可别惹火我!”苗罡束缚之下难受之极,人救不成便张口大骂起来。他前世身体好,喜欢找人挑战比武,虽然会输,会受伤,却从没这样被拿住不能动弹,真是难受之极。
“嘿嘿,马的头是啥意思?是不是把这人的头当马头了,想吃肉想疯了?” 树高咽了一口口水问道。
树深一本正经地摇着头道:”你不懂了吧?不是说马的头,是说麻的头,是织布的麻,懂吗?没听过有一个词叫一团乱麻吗,麻头混在一起是很乱的,理也理不清,比你的头发还乱。他死了长辈,你说心乱不乱?”说得得意之时手抓得没那么紧了。
“你妹呀,我晕,我特么,特么,……”苗罡气得大叫,挣扎中感觉左手一松,下意识地把手向外一抽,手腕一弯脱了出来,转手拇指翘起向树深的虎口用力一戳,树深痛呼之下手松了开来,举着手观看起来。
“骚瑞!我要救人!” 苗罡有些歉意,此时顾不得其它,急忙扑了过去。
树深不满地说道:”树高,真得很疼。这孩子太坏了,你看,我们好心帮他,他还用力戳我。”
“嘻嘻,谁让你骚呢?他心乱了都没听出来,连妹子都喊出来了,把你当女人了。”树高看到树深被戳得意地一笑,朝苗罡叫道:”喂,你不用害怕,这世道死人多了,你若怕没饭吃,我教你讨饭。嘻嘻,就像猪头对我们一样,你每次上点贡给我就行了。”说着,看到苗罡不理会自己,又要去咬这死人,急忙冲过去踢了一脚。
苗罡喘息稍定,吸了一大口气要向苗不归嘴中吹去,屁股一痛,身体向前一扑就爬到了苗不归的脖子上,”噗”一声呼气的声音响起,地上一阵草叶灰尘扬了起来。慌忙撑起身体,气急败坏叫道:”两位大虾,求求你们了,我要救人呀,能不能不捣乱?”
“大郎,真是饿死鬼上身,都馋成这样了,把人头当马头不算,又把我们看成虾了。”
“不是马头,是麻头,织布的麻。”
“才不呢,就是马头,麻能吃吗?”
……
苗罡开始机械地进行胸部按压,发现施救无效后还是决定作人工呼吸,虽然他们激烈争论,估计还会多管闲事干扰自己,只得劝道:”两位,你们不是要讨钱吗,讨钱这事要快才行,晚了就没了。……”
“讨钱?嘻嘻,你刚才是说讨钱,不是讨饭?”树高凑近来像看怪物一样,神情古怪地笑了起来:”大爷大婶行行好吧,给我一点钱吧。嘻嘻,树深,这人不是鬼上身,是个傻子,嘻嘻,连饭都要不到还想讨钱,哈哈,笑死我了,这傻人挺会作梦,喂,是不是正想着娶媳妇呢?哈哈……。”
林树深却是一脸郑重地凑了过来,有些焦急地问道:”你真会讨钱?真得吗?教教我们呗!”
林树高一听之下也神情凝重地凑了过来,巴巴地望着苗罡:”你真会吗,一定要教我!”
“当然会,我肯定不咬人,不干扰我就教你们讨钱。”
“好,太好了。噢讨钱了,我要发钱了。”树高手舞足蹈地说了起来,突然又拍拍苗罡的肩头:”节哀顺便吧。不顺便的话就尽管去咬他,快咬吧,若好吃的话就多吃点!”
“树高,别胡说,人肉怎么能吃?”
“谁说不能吃,你没听说过吗,岳元帅都吃过胡人的肉呢。喂,只要教我们讨钱,你愿意干吗就干。”树高拍手笑了起来,越说越得意,大声道:”好耶,太好了。讨到钱,看猪头还不高看我们一眼,嘻嘻,猪头讨好地对我说:树高,你睡这地儿吧,……。”
“嘿嘿!”一声冷笑从树林中传来。
“啊,朱头!”树高脸色大变惊呼出声,两人听到这声音不大的冷笑,登时像听到世上最可怕的声音,面色发白,身体都有些发颤。
树高惊立即发现不对,急忙纠正,结巴着说:”朱,朱,朱大哥!你来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走了过来,姓朱名石头。瘦瘦的身材,面孔僵硬,眼睛直直的充满狠劲,咬牙切齿的神态给人一种狠厉和阴冷的感觉。
“林树高,你刚才在说什么?他娘的再说一遍!”朱石头冷冷地看着不敢动弹的两人问道。
“朱,朱大哥,他,他还小,不,不懂事。”林树深连忙求情。
“谁是你大哥,你们配吗?”朱石头一巴掌抡了过去。树深站得稍远,身体后倾之下竟然躲了开来,朱石头迷眼一瞪,慢声问道:”你娘的还敢躲?”
“朱,朱大哥,不不,朱头,头领,你别打,打我哥。”树高哆嗦着上前去拉树深。
“要造反呀?平时就他娘的不老实,还整天唧唧歪歪个不停。”朱石头咬牙一脚踢了过去,树高躲避之下没躲开被踢得退了几步踉跄倒地。
“他娘的,我让你们躲!”朱石头发了狠,跳前双腿轮流地踹起来,不解气地边踢边骂着。
两个乞丐嘴头厉害,此时却不敢动弹反抗,只是痛叫着求饶。
苗罡眼看施救无效本就丧气,听到两人痛嚎哀求,忍不住地吼了一声:”行了,快住手!”
朱石头疑惑地停下手来,怒视过来:”嗯?这还有个口气大的,你他娘的又是什么玩意?”
苗罡这才意识到不是原来的自己,压下火气说:”这位老兄,再打要出事了,够了呀!”
“跟我跪在这!”朱石头狠狠地对两人每人踢了一脚,抬手指着苗罡走了过来,吼道:”你他娘的什么人?竟然想和老子称兄道弟,敢这样对我说话?”
看到比自己大得多的乞丐,苗罡忍了忍说:”我姓苗。不就一句称呼吗,教训过他们了,他们肯定能记住。您行走江湖,也算一号人物,大人有大量,让他们向你道歉好不好,您也高抬贵手!”
“想教我?”朱石头顺便用脚踏上苗不归的胸口,冷冷道:”你个光屁股小王八蛋充什么大头?”
“对不起,你大人大量,他人都死了,能不能别踩他!”
“奶奶,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又要教老子了。”朱石头眯着眼,握着手指咔叭响,脚上开始用力踏动起来,脸上带着笑容冷冷地看着,可能因为很少笑的原因,笑着十分诡异。
“你!”苗罡气愤之下站了起来。从刚才踢打动作就看了出来,此人不仅有力气,而且腿上有些功夫。听到这话,明知不敌还是忍不住地怒气上涌,忽地站了起来。
由于站立太快,感觉头一晕,眼前发黑,心中发慌,身体揺揺欲倒。连忙稳住心神,猛地攥起了拳头,却感觉没有一丝力气,紧了又紧却紧不起来,这才发现这身体太差。
“啧啧,好,就等着你动手!”朱石头用力一推,把苗罡推了一个跟头,冷冷一笑:”好玩,老子心情不错,真不值得老子动手。过来,看到这河了吗?不想被打死扔河里就叩头喊爹,我一高兴也许就饶了你!”
苗罡气愤地站了起来,忍着被硌的疼,瞪视着朱石头一声不吭。
“苗大郎,快叩头,快喊几声爹!朱头领练过武的,不听话真能被打死。”树深嘴里唉哟着呼痛,哭泣着叫喊起来。
“快跑,别管那死人了,再不跑真要死了!”林树高也是哭喊着,摸了一把鼻血,不服气地叫了起来。
“闭上你们的鸟嘴!”
苗罡看了一眼地上的苗不归和两个可怜的乞丐,衡量着双方的力量,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刚要开口就发现不知如何称呼:称兄不行,称头领不对,忍得气,抱拳弯腰说道:”对不起!”随着身体的弯曲,委屈、耻辱、愤怒、无奈,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感觉涌了上来。
“X你娘的,腿不会弯呀,不会喊爹呀!”朱石头冷笑一收,腿从苗不归身上猛地弹向苗罡。
苗罡上世只有一个单亲母亲已经过世了,为此停止了读书。他平时对母亲很尊重,一直不喜欢听人骂娘。本来忍的就很辛苦,听到这句骂声后,只感觉血气上涌,不就是流血吗,不就是死吗,老子也不是没死过。苗罡顺势向后倒退一步,张口骂道:”给脸不要脸!”
朱石头没想到听到这样的话,愣了一下心中怒极,反而脸露笑容,退了一步,转身看着树高和树深跪着发呆表情,吼道:”他娘的跟我盯好了,看我怎么杀这小王八蛋!”一声冷笑,”哦呵”大唤一声,一步跨前,另一只脚跨过苗不归的身体,右拳紧握冲前,借着这股冲力,狠狠地朝苗罡面门击来。
苗罡虽然生气却没丧失理智,倒地时就看到了身旁上吊的树,心中计划好借树木躲避。眼看攻击到来,正要闪身躲避时,感觉对方这招有问题,霍地灵光一闪,发现了一个小破绽。
迎上去还是逃开来,关系到机会或丧命,根本来不及犹豫。苗罡闪念间作出了决定,匆匆前冲,用手向上一拨,身体侧移脑袋一偏,猛地再次冲前,抬膝盖就顶向对方的下体。
随即感觉肩头上一股大力传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快速退去,接着胳膊、肩膀和膝盖同时痛入骨髓。
苗罡控制不住地倒退,直到被一棵树挡住,光屁股被粗糙的树皮一擦又是一阵疼痛。只是一个动作,时间非常短暂,却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和体力,急速地喘息着,没有一点躲避的能力,眼睁睁地看着对方。
失败了吗?
他有搏击经验和技术,当看到对方单脚而立另一脚悬空之时,身体不稳同时露出了空裆,他选择了一招泰拳,可是,他知道身体差,却没想到差到如此程度,不够灵活,没肌肉保护,让人丧气的是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