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杨鼎将用罢早饭,寅浪便带一黑衣人入帐。黑衣人施礼已毕,附身凑在杨鼎耳畔窃窃私语。杨鼎闻言心中冷笑道:“独孤炯当真蠢笨如猪,此等重任怎可交于李典这般无能之辈手上,真是自取其祸,老夫倒要看看此次你如何收场!”想罢对黑衣人道:“你即刻返回圣都,让十二妹时刻留意独孤炯动静,如有风吹草动速报我知。”黑衣人领命告退。
此时杨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洋洋得意心道:“当真好事连连!前者老夫派寅浪在菱啸天马车上做了手脚,致使乾泽与菱心柔坠入万丈深崖。虽说菱啸天侥幸逃脱,却不堪丧女之痛已是浑浑噩噩不足为虑。而乾泽一死更除去本相一心头大患。如今独孤炯鬼迷心窍又闹出这么大阵仗,竟敢派人陷害、截杀王子。以那独孤炯的气魄绝不敢擅自做主,此事必是被王后怂恿。哼!哼!乾鳌小儿!向来以公正贤明自居,老夫倒要看看此次你如何公断!”
魏安百思不解,早早便来在乾鳌帐外候命。自从昨夜乾鳌闻得乾锋禀报之事,至今毫无反应,仿似此事从未发生一般!
队伍整装完毕继续出发。魏安偷眼看端坐车中的乾鳌,见他面色铁青圆瞪的双眼布满血丝,不禁惊的魏安一缩脖子,忙将目光移开。
乾鳌当此处境苦想了一夜,却不知该如何处之,虽然他心中已是怒火中烧,但却不能轻易做出决断,他深知,此刻他的一个举动可能将带来不可挽回的结局。拖解决不了难题,可眼下拖对于乾鳌来讲也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队伍将行出三十里,便迎面遇到独孤炯星夜派出的信使官。鹿怀贞来在乾鳌车前,将独孤炯的奏报呈上。乾鳌冷冷心道:“独孤炯!当真该死,却也未糊涂至极!”想罢接过奏报展目观瞧。
乾鳌不看则已,看罢再难抑制心中怒火双手颤抖将奏报重重摔于地上。面露杀机冷冷道:“可杀不可留!”
魏安伺候乾鳌二十载从未见乾鳌被气成此般模样。忙跪倒疾呼:“王上息怒!请王上善保龙体!”心中却道:“看来独孤炯是难逃公道了!”此时鹿怀贞亦跪道:“请王上善保龙体!”
良久乾鳌恢复平静冷冷道:“起来吧!”二人这才起身。乾鳌对鹿怀贞道:“继续前行。”言罢便不再做声。
魏安只觉这一日太过漫长,终盼至日暮安营。乾鳌吩咐魏安召见杨鼎、由义二人。不多时二人纷纷来在乾鳌帐中。
乾鳌见二人到齐便吩咐魏安将独孤炯奏报拿于杨鼎观瞧。杨鼎看罢,不知乾鳌是何用意,只默不作声将奏报递于由义。
由义接过奏报展目观瞧,不由得心中大惊。忙施礼道:“王上!辛钺向来为官清廉,忠于王上,断不会无故做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王上查明此事再做发落!”
乾鳌闻言盯着由义道:“冒用官印、私挪官粮。此等不赦之罪有何好查?!”
由义又道:“王上!南岭连年水灾,辛钺定是急需粮食赈灾,才出此下策。还请王上查清为好,莫错斩了忠良!”
杨鼎此时恍然大悟心道:“难怪乾鳌小儿召老夫前来,乾鳌深知老夫与由义素来不和,原来是想借老夫的手去堵由义的口,哼!哼!老夫又岂会让你如愿!想必此事又是那独孤炯惹出的是非。乾鳌小儿此刻已是焦头烂额,本相就给你添一把柴,让这火烧的再旺些。”
杨鼎打定主意未等乾鳌开口便抢先施礼,义正言辞道:“王上!由大人所言极是。辛钺为官多年,熟知法度,怎会无端犯此连孩童都识得的大罪,老臣亦认为此间必有隐情,还请王上彻查!”
杨鼎话音刚落,乾鳌、由义皆吃惊的望着杨鼎。由义疑惑心道:“莫非我听错了不成!杨鼎怎会替辛钺这般不趋炎附势的忠臣求情?”而乾鳌此时却是心知肚明。他沉思片刻冷冷的盯着杨鼎低语道:“依丞相之意,众臣只要有理由便可先斩后奏、置孤王于不顾?如此一来还!要!孤!何!用!!!!!!?”
此语一出惊得杨鼎、由义连忙跪倒高呼:“臣知罪,臣万无此意!请王上责罚!”
乾鳌看着二人又道:“孤意已决,辛钺罪不可赦定斩不饶!你等退下!”二人闻言只得告退!
一个当朝丞相、一个御史大夫,竟被王上呵斥退下,此景历朝历代亦是绝无仅有。魏安亲身经历了这一幕,不由得更为日后心惊胆战!
正是:困守迷局愁无计,为民请命苦无依。君臣斗智伯仲间,借题发挥风浪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