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里敞开的大门上,贴着福字。
正的,没跟自以为是的城里人一样颠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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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定不是他的手笔。
父亲是个传统的人,更一向节俭,
即便喜庆,也不会想着来点花哨。
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的。
好些东西,在他眼里便都成了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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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墙上高悬着爷爷奶奶的遗像。
都亡故得早,留存得照太小。
父亲便费力找人描了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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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框一尘不染。
上得香一直燃着,渺渺地绕着梁。
想起小时候贪玩,爬上去弄翻了贡品。
结果遭了一顿打。
记忆犹新还。
倒不为疼,只为印象里父亲从没动过手,仅此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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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沉浸于环顾时钩起的回忆之际。
带着袖套,父亲端着盆从厨房出来。
在桌前站住,略带着喘。
扫了一眼过来,眼神带着诧异。
“不上楼去放好,还得我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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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
迟疑了一会儿,才开了窍。
顿觉拨云见日似的。
起身提拎着一起的行礼便奔楼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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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窜过拐角前,听得身后得父亲冒了句。
回头,见他嘴角隐隐地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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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赶紧下来帮忙,晚上还想吃的话。”
“恩!呵呵。”
跟晓文彼此看了看,忍不住都笑了。
手里地行礼也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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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子里久未住人了。
却跟楼道一样,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白墙都是新刷的,亮堂得很。
窗台还有花草,即便不曾开着花,叶片也细小。
却都还沾着水滴,精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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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柜擦拭一新了。
带着旧痕却仍泛着明亮的漆色。
床缛棉被也都是新的。
上面绣着土气却格外漂亮的图案。
想起早年母亲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