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张禄山就要一拳打中李蛟的头部,突然,一把短刀直接刺入了他的后背,惨叫不断,李蛟看见破绽,立马拳脚相加将他打飞数米远。
根本不容喘息,李蛟极速跃到他跟前,拔起短刀,一刀砍了下去。
“小兄弟,来得太及时了。”,李蛟大喜过望,激动之下牵动心神,吐出大口黑色鲜血,水霁见了立马将其扶住。
“小兄弟,我数年前本是永灵村的一位渔民,因为机缘之下,得到了修灵之法,如今有感而归,回来村里看看,谁知这归阴宗的张禄山修炼邪术,将永灵湖的灵源吸得一干二净,以至于了无鱼虾!”他喘着粗气,似乎已经油尽灯枯,强忍着刺痛,极力阐述缘由。
虽然水霁并不懂他在说什么,更不懂他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但能清楚感受到,李蛟对此地的莼鲈之思,溢于言表。
“李蛟前辈,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去看大夫。”见李蛟面色死黑灰,他张口制止。
“小兄弟,我已经不行了,噬毒术已经散遍全身,就算宗主来了也回天乏术。”李蛟苦笑道,微微摇头,似乎做出这个动作都很是疲力,目中却露出精芒。
“小兄弟,你想炼灵吗?”
水霁闻言,心中掀起巨大波澜,炼灵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一个劲地点头,可是前辈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蛟大笑一声,当年自己的师尊也问过同样的一句话,如今的状态也不容拖泥,二话不说,一掌便按在水霁头颅上,强大的灵源极速灌入他的体内,水霁错愕万分,欲图挣脱躲避,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触灵六层!!”李蛟惊呼一声,口吐黑血,本想将自己的灵源全数灌入水霁体内,助他炼灵,谁知在水霁体内有一股力量强行阻止,甚至连他体内仅存的一丝灵源都被这股力量吞噬。
“没想到,竟有如此天赋,哈哈,遇见此子,虽死无憾!”
在普通人眼里,灵士是神灵般的存在,呼吸间便可缩地成寸,俯仰间便可天昏地暗,虽然这仅仅是传说。
每个人生下来,体内就含有神奇的能量,称之为灵源。
要知道,大多人天生体质混杂,灵源仅仅能达到触灵一层或二层,再无法提升丝毫。
只有达到触灵三层以上,才可以炼灵,也就是修炼灵源,但即便只是触灵三层,这样的人已经少之又少,更何况触灵六层,那必是万中无一。
而这一类人都称之为触灵者,并不算得上是灵士,只是具有修炼灵源潜质之人。
触灵者一旦突破触灵十层,就能达到另一个境界,那才是真正的灵士,便有资格前往传说中的东黎之地,灵士聚集的地方。
可突破触灵十层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以至于大多数人一直停留在触灵十层,五年,十年,甚至一生。
而李蛟当年便因为先天触灵五层,被路过此地的灵士瞧见,带回了东黎大陆,如今炼灵有成,受门内派遣外出执行任务,途径思念已久的故乡,怎料遇见张禄山在此地修炼邪灵之术!
感觉到身体已挣脱束缚,水霁立马抢过李蛟手中的短刀,退后了数步,与他保持距离。
“小兄弟,这是一卷灵术,你拿回去好好修炼,切忌莫要急于求成,如果有机会,请你务必将我腰间的令牌带回朝天宗。”,李蛟无奈一笑,颤抖着双手,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将储物戒指里的一张卷轴拿出,递向他。
“永灵村,我李蛟归来!”
随着一声仰天长啸,李蛟滑到在地,再也没有任何气息。
“死了!灵士怎么会死?”,踌躇片刻后,水霁还是走了过去,将他抱起,摸了摸他的人中,大惊失色,他不信,于是又将耳朵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真的死了,怎么办。”水霁一脸诧异,在他看来灵士那必定是长生不死,可自己面前分明躺了两具灵士的尸体。
满脑的思绪困惑不解,余光瞟见李蛟还拿在手中的卷轴,刚才因为心中恐慌,没有细听他的话语,如今回想起,似乎李蛟说这是一卷灵术,可刚要打开来看,数个脚步声传来。
水霁侧听,惊慌不已,这里两具尸体,若是被人瞧见,说是他下的毒手,那自己必定百口莫辩,不容多想,一把将李蛟腰间上的令牌抓起,仓皇离去。
在水霁离开后不久,一个小孩从杂草从中钻了出来,往前一看,突然惊叫。
“爹!”
“谷子,怎么了?”闻声后,一个壮年飞奔过来,神色担忧。
“爹,你快看,那里躺着两个人!”
壮年向小孩指的方向一瞧,眉头紧锁,立马走了过去,定睛一看,忽然面如死灰,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李蛟!谷子,快去叫你娘亲,二弟回来了。”,看着一脸笑意,但早已断气的李蛟,壮年潸然泪下。
天泽村的道上,一个身影慌慌张张,他摸出裤缝里的卷轴瞧了瞧,低声念道,“灵术燕逸。”,思绪片刻后,他两眼瞪亮,这必定是个宝贝,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家里就再也不用四壁漏风,想着想着,开始雀跃的跑了起来。
路的尽头有一间破旧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各种青菜,有三间木屋依山而靠,左边是灶房,没有门,里面堆着一些柴火,立着两个灶头,还冒着几缕青烟。
一位农妇轻轻地将手中篮子放在一旁,拍打了几下沾满泥土的衣裳,忽然令她暖心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脸上立即洋溢起笑容,她衣着俭朴,甚至有几处破烂,但举止中却有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华贵之感。
“田姨,我回来了。”
听见水霁的呼喊,田姨将手上的事情放下,朝院外走去。
“小霁,你手里拿着什么呀,看把你高兴的。”看见他正拿着一张卷轴,神色飞扬,田姨含笑问道。
对于田姨,他毫不遮掩,立马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出来。
“小霁,这卷轴赶快收好,别让其他人看见,那两人既然都死了,若是发现与你有关,那麻烦可就大了,听见没有。”田姨听完后,大吃一惊,低声细语道。
说完,田姨狠皱眉头,盯了水霁一眼,快步走进院里,又干起活来,嘴里低声念叨,“灵士,灵士啊”,似乎十分害怕。
见田姨如此认真,水霁也觉得有理,迅速把卷轴揣上,忐忑中,决定再也不将它拿出来了。
田姨是当地非常朴实的农妇,早年丧夫,一直孤身一人,直到七年前一个早上,她一如往常的准备农作,可刚一推开房门,就发现院中躺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昏睡了好几天才醒来,可是什么也记不得了,她寻遍所有村落,没有人认真这个孩子,只好自己将他收留了下来。田姨对他也是喜爱,于是以她丈夫的姓氏给他取了一个名字,水霁。
水霁将她视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从他懂事以来,天天帮着田姨劳作,别的孩子许多都在书塾上学,而他怎么也不愿意去。
虽然嘴巴上不说,但田姨心里知晓,水霁是担心家里负担不起这笔费用,对此她很是欣慰,又很无奈。
“在想什么呢?”见到一旁心不在焉的水霁,田姨温声细语,充满关怀。
闻声,他回过神来,瞧见手中已经被自己揉碎的青菜,有些尴尬,只好将碎菜仍在一边,心中难免不觉得有些浪费。
“田姨,我想成为灵士。”水霁犹豫片刻后,嚼字道。
水霁本也只是说说而已,他知道成为灵士难如登天,而田姨却若有所思,起身朝屋内走去,似乎在翻找东西,水霁疑惑不解,不到一时半霎,她手中拿着一块玉佩,双眼充满柔光,走来。
“小霁,这是你水叔当年留下来的,你拿着它,到绯叶城找他的一位朋友,他自然会教导你。”
“田姨,我不把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水霁一听,盯着她手里的玉佩,心潮澎湃,可还是摇了摇头。
“水霁,你都15岁了,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田姨希望你成为一个有志气的小伙子,等我老了,还得靠你养活我呢。”田姨会心一笑,将玉佩塞给了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听田姨的话,去绯叶城。”看见水霁依然犹豫得很,田姨加重语气。
水霁眉头紧锁,心中将田姨的话语捋一了遍,再三斟酌后,含笑点头。
“田姨,我要去绯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