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中的叶泉是我母亲的笔名,她的真名叫徐清,她今天有些不方便,所以我替她和你们谈谈!”疑问就这样被揭开了,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敢问姑娘怎么称呼?”我趁机想知道她的全名,其实我大可不必这样,要真想打听的话,只要随便找她餐厅的工作人员一问便知了,可我却偏偏想让她自己告诉我。
她犹豫了一会,然后递给我一张卡片,“这是我的名片!”
我双手接过,原来她叫张丽晨,“原来是张丽晨张总啊,很好听的名字呢!”我由心赞叹一声。
她不做任何表示,只是淡淡道:“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房子是我父亲的遗物,我原本无论如何都不打算卖的,但最近家里出了点意外,及需资金周转,不过前段时间租给了你,我也没这方面的想法,但如今你既然想要买下来,自然就好办了!”
我微微点头,原来她的父亲已经去世了,“说说你心中的理想价位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今天就想把这事儿敲定。”
张丽晨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容,轻飘飘伸出左手,满不在乎地竖起三根手指,“三百万,一口价!”
“什么?”不等我发表意见,一直沉默的余代强却急了,“你在开玩笑吧,就你家那破房子,年代久远,地段也不好,市场价最多也就一百万,不对,一百万都他娘的够呛,你居然想要我们三百万,你们餐厅对面就是农行,你咋不去抢呢?”
其实我也吓了一跳,看她的样子明显就是在宰我们,或者说她压根儿就不想卖,“张经理,你似乎很没有诚意呢?”
我有些生气,我的确想在学校附近买下一套房子给慕轻住的,但也不一定要买她的不是?只要随便找个房产中介就有一大堆的选择。
“爱买不买,价格我已经想好了,少一分钱都不行!”张丽晨一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样子,我还真拿她没辙,房子是人家的,想买房也是我提的,而且我看她压根就不打算卖,只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罢了。
余代强一听更气了,掏出钱包抽了一张建行的卡拍在桌子上,“我告诉你,钱老子有的是,但我宁愿捐给福利院也不会白瞎在你头上,晨风,咱们走,房子又不止她家才有!”
“请便!”说完这俩字儿张丽晨拿起包包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了她,“我也没说不买,你走那么急干嘛!”
她闻言后果然顿住脚步,而余代强也疑惑地看着我。
“你真的要买?”她似笑非笑的问我。
“当然买了,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钱!”我笑嘻嘻的盯着余代强说到。
张丽晨闻言后忍住笑意,也不说话。
余代强脸都绿了,怒骂道:“滚你妹的,我他娘的有钱也不给SB花!”说完甩门而去,却忘记带走了那张密码为六个零的巨额银行卡。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见到美女就挪不动脚了?我试着想象对方并不是张丽晨,而是一个丑陋的老女人或干脆是个男人,我还会不会有直接买下来的冲动?答案是否定的,若对方不是张丽晨而是另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美女,我又会怎么选择呢?我想我仍然会拒绝她,而且肯定少不了将对方一顿数落。说到底,我骨子里就是想要成全她,直觉告诉我她不是个贪财之人,拿这三百万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也许能救她于水火之中,可是我的大方真的有意义吗?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没有犹豫,两人直奔横郡房地产管理部门办理了过户手续,我原本是打算过到余代强户下的,可这小子偏偏负气走了,我手边也没有他的相关证件,无奈的我只得过到自己名下,而且区区三百万估计那家伙也不会在意的,我想他主要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在去银行的路上,张丽晨面色犹豫,问我为什么明知前面是坑还要往下跳,我说我可没跳,我只不过是把余代强给推下去罢了,完了我还哈哈大笑。张丽晨白了我一眼,也没有多问,只道了声“谢谢”。
出了银行,我笑道:“张经理,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是合伙诈骗啊?你得了余代强的钱,我得了他的房子,嘿嘿!”
张丽晨没有立即回应我的调侃,只是面色复杂的看着我,“等过段时间手头资金充裕了,我还会把房子买回来的!”
我似笑非笑道:“你还想买回去?”
“怎么,你还不卖?我指的可是原价!”张丽晨秀眉微皱,看着我说到。
“哼,你想的倒是便宜,这房子是你父亲的遗物,对你肯定很重要,到时候我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狠狠宰你一笔的!”我一脸得意道。
“混蛋!”张丽晨怒视着我。
而此时我也确定了她的品行,她只是眼下缺少资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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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晨开着她的那辆商务别克送我到七号餐厅门口,时间是晚上6:40,我很意外她会邀我共进晚餐,但我也没有拒绝,从早上到现在一直东奔西走,也没吃什么正经食物,我是真的有点儿饿了。
饭刚吃到一半,我裤兜儿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心中暗惊,不会是家里人查我的岗来了吧,掏出手机后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余代强这小子,吓我一跳。
“臭小子,一整天到哪儿嗨皮去了!”可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不是于戴强,他说他是酒吧的调酒师……
挂了电话,我脸色有些不自然,对她道:“余代强这小子在市里的一家酒吧喝醉了,我得去看看,先失陪了!”我急匆匆告别离去,张丽晨没有留我,甚至连句客套话也没有,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由于赶时间,我直接拦了出租车,说实话,这并不符合我勤俭节约的良好品德。
来到电话里那名调酒师所说的“彼岸花酒吧”,我略显焦急的推开酒吧的旋转门,余代强这小子喝醉后容易耍酒疯,所幸这次还没有发作,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倒在包厢的沙发上睡觉。
看着桌子上那横七竖八的空酒瓶子,我知道这小子喝了不少,他的酒量本来就一般,这下有他受的了。我走到他身边,这才发现桌子底下还他娘的有十多瓶没有开封的高级洋酒,我暗骂这孙子又露出了他资本主义的本来面目了,光这些乱七八糟的酒水估计就得不下十万块吧!
我也懒得管他到底花了多少钱了,扶着他东倒西歪的往外面走去。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10:10了,我将余代强丢在他的床上,给他盖了床被子,又到不远处的药房买了醒酒药,给他灌了几颗药丸儿就算仁至义尽了。
简单洗漱后,我也结束了一天的奔波,有些疲倦地躺在床上,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房子是买下来了,但怎样才能让慕轻住进来呢?以我对她的了解,即使我说破嘴皮子,她也不可能会接受我这个“陌生人”的帮助的,而且这也显得很奇怪,哪有刚认识不到一个月就送人家整栋房子的人呐!
思来想去,我决定去找老院长帮忙,要说这世上除了当年的宇天还有一个能让徐慕轻无条件相信的人,我猜一定是“训松”福利院的院长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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