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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扫帚星

二零一一年三月福岛

核电站那场事故后,石田就下岗回了老家,因为作出过贡献,政府给他的津贴非常可观,原本以为能过上幸福生活的他没想到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回到老家后他的老婆就死了,然后就是他的儿子,然后就是她的女儿,最后他的那条老狗也没逃过死亡的厄运。

事情还在继续恶化,他中的菜总也长不好,他种的花也老在一片一片的掉叶子。他开始怀疑是不是那次核泄漏让自己身上沾染了很多致命的玩意儿,可每次他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却均被告知他的想法是错的。

街坊们开始传言他是一个扫帚星,那些亲人都是被他克死的,渐渐地他也开始这么认为,他甚至花大价钱跑去中国请了一个道士,那道士果然告诉他他的命数太凶,那些亲人的确是被他克死的,然后自然是你想不想解呀?石田当然想,之后他就被骗光了所有的积蓄,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流浪汉,终日跟低劣的白酒过日子了,而且他的厄运越来越厉害了。

当有一次在一个酒吧他因为老欠账他跟店老板闹了起来,店老板揪住他的领子,想要揍他,他伸手去掰老板的手,众目睽睽之下,一件诡异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老板的手在石田的把握下用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着,十分迅速得那只手就变成了皮包骨头,然后就是腐烂,树皮一样的皮肤一块块地掉落,直到那只手变成了枯骨。

在老板杀猪般的嚎叫声中,他被众人赶出了老家小镇,他成了恶魔和瘟疫的代名词,这一次石田彻彻底底成了这个世界上的被遗弃者,他自己也放逐了自己。

那种被自己讨厌到死的感觉让石田崩溃了,他想到了自杀而且实实在在落实了下去,可是他都失败了。他用枪自杀的时候,枪在他手里烂成了一堆铁锈;他用刀子自杀的时候,干脆铁锈都不剩;他喝毒药的时候,却发现毒药根本不起作用;他跳河的时候水烧开了导致了他大面积的烫伤;他活埋自己的时候,土壤发生了大面积开裂,根本憋不死他……

五年过去了,都是如此。石田终于肯定,果然全宇宙都放弃了自己,包括死神!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在一个阴暗的地窖里找到了他。

“你想不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死去?”那人说。

“愿意……”石田无力地回答,“朋友,只怕你帮不了我……”

“要是我能帮你呢?”男人斩金截铁。

“那我真要谢谢你让我去死!”

“这句话真是讽刺!你做好准备了吗?”

“随时!”

“那就好!”

然后石田就觉得脑袋有个地方一疼,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就在刹那间。男人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叫一声,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脚步踉踉跄跄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个小时后,当松下警官出现在石田地穴的时候,他发现一个人影正矗立在黑暗中。他立即抽出了手枪,瞄准,然后叫道:“举起手来!不要动,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那人举起双手:“你有夜眼吗?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那是女人的声音,是北海道特有的口音。

“主人是个男的。”

“刚才我并没有发出声音呀!”

“你的身材很不错!”

“嘻嘻嘻,这句话我爱听,警官,这里这么黑,我能不能把灯打开?”

“可以,但是不要玩什么花样!”

“放心,谁敢在几十年警龄的大叔眼皮底下玩花招,那简直就是愚蠢!”女人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了灯。

昏黄的灯一亮,光线照耀之下,松下吃了一惊:“爱里?”

“大叔,我不是爱里,我比他有料多了好不?”女人咯咯笑道。

仔细一看,那女人果然不是那个身材火爆的爱里,虽然猛看之下很像,但是这个女人头发是灰白色的,上衣只勉强包裹住她那一对丰满,下身的裤子居然露出了大腿内侧……她的眼神远比爱里成熟妩媚,而且她说的没错,这家伙果然比爱里更加身材火爆,那几个部分不仅够份量,而且好像完全克服了地心引力。

“我的天,这一定是去过韩国做过……”松下在心里感叹。

“大树,那不是硅胶,那可是满满的能量哦。”女人娇笑道,一下子就看透了松下的心思。

松下突然警觉,这家伙怎么知道我是一个警察,而且她还认得爱里?

“因为我是十三课的特使:读心人!”女人扮了一个可爱的鬼脸,“我们来迟了!”女人指了一下地上的尸体,开始弯腰检查。

十三课,读心人!这种传说居然真的存在?松下一阵发呆,读心人一边检查石田的尸体一边背对着松下说:“不是说你们已经交接给我们了吗?你怎么还来?”

松下这才反应过来,没好气地说:“你不是会读心吗?何必问我?”

“大叔的心往往都塞满了女忧和各种羞羞的想法,我懒得读!”读心人咯咯笑道。

“我……是跟踪那个纹有狼头的男人来的,我不能容忍有犯人从警察局里逃脱……”

“好吧,我允许你把这个尸体带回去,记得要把检查结果告诉我哦,我不会告诉你我的联系方式,我会打电话给你的。”读心人说完就走了。

“唉!原本以为疑心病的女人最难缠,现在看来只怕未必呀……”

几天后石田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他的全身没有任何伤口,但是全身的辐射值很高,但是这并不是他死亡的真正原因。他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他后脑上的一个洞,有人像喝椰子汁一般从这个小洞里吸干了他所有的脑髓,一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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