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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死亡画笔

二零一六年七月,美国洛杉矶某秘密基地。

神父多年的发型依旧没变,北欧人特有的那种不羁还在,只是岁月已经让他的头发不再那么光亮,刀削一般的脸庞更加显得瘦削了。更加明显的事他的气场比以前更加强大了,普普通通一个办公用的椅子居然被他做出了王座的感觉。他双手压在双膝上,仿佛脑袋上顶着一顶十分沉重的王冠。

“小姑娘,把你这次在北海道的情况说一说。”神父没有戴眼镜,锐利的双眼顶着面前一个有着粉红头发的女孩子,虽然这个女孩子被神父叫做小姑娘,但是很明显她早已成年。

这个女孩子气场也十分强大,一双俊俏无比的脸庞满是严肃和坚毅,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是她脸部的常态,这让她偏中性的英气喷薄而出。她留着干练的短发,一身非常有设计感的白色制服,制服上镶着一条条的皮质装饰,黑色的打底衣衬托着铁十字项链,给人一种军人的干练和特工般的神秘,她的胳膊上套着丝质手臂套,双手带着皮质露指手套,这种混搭的感觉如果在别人身上很可能显得不伦不类,但是在这个女孩子的身上却是那么和谐,那么具有美感。

“神父,在我汇报之后我想问您几个问题,可以吗?”女孩子虽然是请求的话语,却不是请求的口气。

神父满意地笑笑,他很满意这个大徒弟的每一个表现,她比那个小的强了太多,他点点头,伸手示意女孩子开始汇报。

水津,十八岁,北海道人,高中学历,大学没读完,网络著名漫画家。十年前父母离奇双亡,此案到现在还没结案,成为当地的悬案之一。她在寄养家庭受到了男主人的多年******,这让她变得很孤僻,所以她把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画漫画上,幸运的是她获得了职业上的巨大成功,尤其是现在正在热载的漫画《我被抓去女校当校医》给她带来了大量的财富。

因为不堪其扰,她很快就摆脱了那个她厌恶的家庭并在札幌定居下来,她的作品以***画为主,十分迎合现在网络时代的少男少女们,很快她就成了明星。也许是因为多年的心理创伤,她非常不愿意出现在公共场合,基本没有社交。唯一有记录的是她在SH有一个笔友,那种上世纪互写纸质信的那种。这个笔友早在她成名之前就跟她再联系,他们每月一封信,一直持续,基本形成了习惯。

她平时都是在电脑上作画,私下里她也画一些风格很不一样的西洋画,不出售,主要是写实派的。她的这些油画好像是有某种隐喻的成分,像是某种预言,最近的几幅画尤其如此。六月份她画了三张这样的画,第一张是一个房间里,一个女人躺在地上,脑袋少了半边,一个黑影笼罩在这个女人的上方。这张画被分析隐喻静香之死,水津幅画完成不久,就给静香案件所在的警察局打了预警电话,然后静香就被发现被人杀死在警察局里。第二幅画是画的一个被黑气环绕的男人跟一个警察在一起,还有一个身材火爆的无面女人,一个狼形的怪物正在吸收那个黑气男人的魂魄,此画被分析成石田案件的隐喻。第三幅画的是她自己,她倒在血泊中,也许是因为太过害怕这幅画并没有作完,但是很显然她这次又预测对了,她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死法跟那个石田一模一样,都是被人吸干了脑髓。

“预测?你用的是这个词?”神父听完报告说道。

“对,因为每次都很准,而且每次死亡都是由弑狼者造成的,说明弑狼者也认为这个水津不是一般人,这不是巧合。”

“慢,静香和石田那种情况都不是严格保密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打听到他们的不同寻常,然而这个水津画的油画你也说过那都是自留的,弑狼者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那我们不也知道了吗?”

“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一个组织,而弑狼者现在是失控状态,他只是一个人……”

“这的确有些费解。”

神父沉思片刻:“如果水津真是一个先知的话,这回问题就麻烦了……”

“要我去组织一个专门小组追铺他吗?”

“不必,他已经引起沉睡森林的注意了,我们何不做个黄雀?”神父露出会心的笑。

“沉睡森林?”女孩子一惊,“难道那个身份不明的无面者就是沉睡森林的人……”

神父不置可否,而是反问:“你之前不是说过要问我几个问题吗?你可以问了。”

女孩子也不追究:“你派我出发前我就问过您,像水津这么一个小人物,您为什么会派我去,直接交给飞扬不是更好吗?”

“哼,小人物?结果表明他是一个小人物吗?”

“你是说弑狼者,他只是一个暴走的杀人机器而已,我不认为他是一个什么大人物,起码现在还不是,现在就算是飞扬出马也能解决他这个麻烦。”

“不是因为他……”

“那是因为所谓的沉睡森林?”

神父点头,女孩子说:“如果您说的沉睡森林真实存在的话,我觉得你应该亲自出马,而不是我这种程度的裁决者。”

“唉,的确,但是我实在是累了,请允许我也休息一下,小姑娘。”

“那你那个几十年的老任务呢?”

神父长出一口气,流露出无限的疲惫,这在女孩子的眼里还是第一次,神父闭上眼睛说道:“已经完了,没有任何结果,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痛哭一场,几十年的追逐竟然只是一个屁!”

女孩子不愿意看到培养自己的老师现在的模样,她转身要走。神父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慢,那个水津,说说他父母死亡的具体时间?”

女孩子说出了一个具体的时间,神父一愣,他喃喃自语:“是不是太巧了?那个老家伙也去了北海道,那就是弑狼者所说的出了状况?然后那个该死的预言又被无比加强了一次……”他眼睛突然睁大,又发出了慑人的光,他对小女孩说道:“把那个水津所有的资料都给我拿一份!”

当神父把水津所有的资料都看了一遍之后,包括那些跟笔友的信:“嗯……小姑娘,你有新任务了?”

“什么任务?”

“去赴一个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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