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什么意思?”难道她还真懂得预卜先知,得,别搞笑了,我刚想嘲笑她塔罗牌玩多了,结果她就抬起目光,对我意味深长的笑着。
“而且我刚刚说的是有关系,不是指现在,现在我和你是没关系,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
我愣了愣,这这这难道是在暗示些什么么?我立马提高了警惕。
“你什么意思?”
“意思有很多,就看你怎么理解了。”微生涩长吐一口烟雾,表情和语气都淡淡的,我依然纠结于她说这话的含义,而她似乎不想多说了,岔开话题问了又一个让我心惊胆战的问题。
“你妈走了?”
我瞪着她“你怎么知道?”
难道又是算出来的???
很明显我的表情再次出卖了我的内心,她笑笑,但笑容里总有那么一丝丝不纯洁的宠溺和宽容的味道。“两虎之争必有一伤,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就算我不懂得卜卦,我也还是可以猜得到的,毕竟我很聪明不是吗。”
我有些赧然的咳了一声,心里觉得这个人的脸皮和沈说说有得一拼。
她看着我,慢慢的眼里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担忧和不安:“耶达,我问你,如果你的选择题里有穆生的话,你是不是就会一直选择她,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好是坏,你永远都会选择她?”
“这是当然的。”我有些得意的坐下来,又满心奇怪的看着她“你干嘛问这个?”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用一种忧虑和哀伤的眼神看了我几秒钟,然后垂下眼帘掐断烟,再抬起脸时,一股严厉的气息把我震慑住了,她的眼睛漆黑锋利,和发起狠来的穆生极为相似,像是一把融进黑夜的玻璃碎碴,我连呼吸都觉得会被她割伤。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严肃的,紧绷的,危险的,我像是一个沙漏,勇气和呼吸都快流逝的一干二净,就在我快要缺氧的时候,她才移开目光,眼神飘忽的盯着地板说“耶达,你的选择是很重要的事情,下次在做出选择的时候,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其实穆生并不足够到让你不顾一切去选择的份量。”
这算是藐视穆生么?我的心里莫名一股火窜上来,语气很不好的跟她理论着:“也许穆生对你们来说没那么重要,甚至轻如鸿毛,但是对我来说,她是最重要的存在。她是我妹,是我全部的生命,难到我不选择她,还选择你们不成?”
我不屑的轻嗤一声,觉得她有病。
“那是因为你没有失去过她!”微生涩微微蹙着眉宇,严肃的反驳我:“如果你在一段时间里失去了她,并在这段时间里找不到她,最后你就会发现她对你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
我气恼的瞪着她,而她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仿佛我是她孩子,做错事情还找借口来敷衍她,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训斥我。
“耶达,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把别人当作自己来疼爱,因为人类是最聪明的生物,除了自己的心脏,她们不会把任何食事物当成牵连自己生命的存在,她们没那么蠢,也没那么不怕死!”
穆生就是我的堡垒,微生涩的话就是一颗炸弹,她的恐怖袭击,触及到我的安全底线,我的心慌和害怕促使我真的生气起来,我第一次发现我的生气的时候,也是一种非常冷静的生物,因为我可以坐在这里,即使满腔怒火,我也可以非常镇定和自信的对微生涩说“我这辈子会失去很多东西,但只有穆生,我永远不会失去她。”
她对我的认真嗤之以笑,没有不屑可讽刺的意味,或许她只是在嘲笑我的自以为是罢了。
“那如果穆生要走呢?你还打算找个牢笼把她锁起来么?”微生涩换了个舒服姿势,颇有一股要和我好好谈谈的意思“刚刚我还很好奇,为什么你看见我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惊讶或者恶心,现在看看你对穆生的态度,我算是明白了。”
我的镇定一下子散架了,如同充满氢气的气球,正以优美的弧度飞向天空,结果被一根刺扎破了,别说飞了,直接就瘪了。
我的心隐隐不安起来,像是拎着破了洞的袋子,随时会担心里面不堪入目的东西会掉出来被所有人发现。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没有刚刚那般冷静,甚至惊慌也说不定,因为微生涩盯着我的脸看着看着就笑起来,像是已经看进我紧紧抱在怀里怕被人发觉的秘密是什么了。
她笑着,双眸似箭的笑着,然后动动嘴唇说了一句让我身体松懈的同时又紧绷起来的话:“耶达,如果你继续这样子在乎穆生的话,也许我会折磨她到生不如死的,你信吗?”
一句略带玩味的‘你信吗’,让我不知道该不该当真,我揣摩了很久,暗自握紧了双手。
我握紧双拳的举动被微生捕捉在视线里,她扬起一抹了然的笑容,仿佛猜出我的心理活动,是介于猜测和疑虑之中的。
我满心犹疑,却用着最最冰冷的气息问她“那天,你到底和穆生说了什么?”
她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的回答我“我说,我一定会把你从她身边抢走的。”
一句话把我心里搞的心里不上不下的,又惊喜又担忧,惊喜的是,穆生会因为害怕我的离开而失常,担忧的是,我无法理解微生涩说这句话的含义。
临走前,我对微生涩说“你最好还是去跟那个叫袁佩的人解释一下。”
她慵懒的靠着门边,像个淘气的孩子“不想解释。”
我耸耸肩膀:“随你便,反正被人误会的是你,解不解释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她送我出门口的时候对我说:“有些时候之所以宁愿被误会也不想解释,是因为被误会的我们并没觉得自己失去什么。”
我顿时感觉一阵酸涩“……可是她是真的很喜欢你。”
她古怪的看我一眼,嘲谑的问“那你呢?你喜欢我么?”
我愣了几秒钟,然后立马举手跟她说了再见,速度的扭头走了,她在我身后挥挥手说“耶达,你脸红的样子其实挺可爱的!”
我立马从走变成了跑,明明说出那么多让我讨厌的话,但我似乎就是讨厌不起来她,也许打心底里我还是认为她并不是什么坏人,即使她说会让穆生生不如死,我也觉得这是她开的一个玩笑而已,我不需要当真去生气什么。
虽然生气是不需要的,站在家门口,我心里想的却是,但还是需要提防一下她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我还是相信的。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沈说说的鬼畜的鬼脸,想象一下当你打开电视荧屏,突然就蹦出一张极度扭曲的脸,(……)那一刻我居然很争气的没有尖叫出来,只是惊恐的屏住了呼吸,憋到自己快要窒息的地步,才松口呼吸起来,我一边关上门,一边很镇静的问她“你的彩妆跟谁学的?”
就她这副妆容,我一点不也怀疑三分钟之前她被不下十个人群殴过。
沈说说眨眨青紫的眼睛,一脸无辜的指向客厅中央,坐在地毯上的穆生。
她正在举着毛笔为小D‘染发’,小D虽然极力挣扎着,但考拉和小Y4S都奋力的压制着,所以它已经黑了半个身子。
我:“……”
我深吸一口气对沈说说说“请你用简洁的方式,叙述一下从你到我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沈说说:“……”
(此间沉默三分钟……)
我:“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回答:“是你说的啊,用简洁的方式来叙述的。”
我:“………所以呢?”
“简洁的含义就是空白啊。,空白就是什么都没有,既然什么都没有,你不也就是让我什么也不说么。”
这逻辑,我服,我真的服。
我懒得和她废话,毕竟都知道沈说说的废话加起来,可以无压力的挤爆整个地球,这能耐的,我可不是地球,心眼小着呢,别回头,三两下就被她爆破了。绕过她,朝着穆生走过去,扬扬手里的外卖“去把脸洗洗,咱们一起吃饭。”
我话刚说完,嗖的一声,沈说说冲进了浴室里。
说到吃,她比什么都积极。
走到穆生身边,蹲下来,拿走她手里的毛笔,扭头对这帮小畜生说“行了行了,不要闹了,小心晚上不给你们吃饭……”
于是一二三松开了爪子,考拉凭借着威武的身躯,对我眯了眯眼睛,颇有一股“你居然敢威胁我”的意味,这让我陡然一惊,小D重获自由,激动的抖抖毛发,甩我一脸黑墨点子,(……)我可以理解为它在感谢我吗?
谢谢,请我这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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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披萨的时候,沈说说问我“小猪姨呢?我来着半天也没看见她。”贱贱的扬扬眉“是不是又去约会了?”
提到朱迪老妈,我的手就变得僵硬起来,下意识的撇过目光去看穆生,见她平静的咀嚼着披萨,仿佛没有听见沈说说的话似得,可我依然还沉浸在朱迪老妈说的话,以及那晚穆生湿润的脸庞里伤感着,老实说,我有些介意在穆生耳边提起朱迪老妈,我怕她会难过,而且还是表面平静,内心里却是波涛骇浪的难过。我随便敷衍了几句,希望可以就此结束这个话题。
“我妈去美国了。”
沈说说显然很惊讶,平眉挑成了月牙眉“居然跑到国外约会去了呀,那可真够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