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说了一会儿,就让说说接电话。
沈说说被符百晓忽悠的昏头转向的,我冲她招招手,让她滚过来,她立马就躺下来,然后滚了过来。
我:“……”
符百晓抱臂,咂舌道:“不好,不好,貌似忽悠的过头了。”
而沈说说的身后,考拉领着那帮小畜生圆溜溜的跟着沈说说滚了过来,这队伍整齐的,我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小骆驼要把网球拉拉队队长的任务交到沈说说手里了,且不说舞姿无人能比,单凭沈说说这标准的滚法,咱贺兰寺中想赢,神都回天无力。
沈说说虚弱的接过电话,刚喂了一声,电话里的暴吼又响起了起来,我站在一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沈说说被她妈这么吼完后,精神值立刻爆槽了,双眼炯炯有神,就跟俩激光灯似得,锋利而有害,瞄到哪儿,哪儿就是俩窟窿并且还冒着烟,于是我悄悄的默默的退了。
SOSOSO,许息灯的悲剧就是从这一晚上开始的。
第二天凌晨,我被一股尿意涨醒了。朦胧间听见房间外有脚步声滑过,一个好奇,就爬起来去一探究竟,当我散光的视线看到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扎着俩羊角辫的妖畜,哼哼唱唱,蹦蹦跳跳下楼的背影后,我仿佛被雷劈了般,于是我选择了用尖叫声来表达我的恐惧。
三分后我被符百晓和杜利辛按到地上一阵暴揍。
“没完没了没完没了,真是没完没了!”符百晓哆嗦着嘴唇,又一巴掌甩我后脑勺。
杜利辛揍到一半收手了,她摆着学美声的姿势,唱:“都怪我心太软,心太软,不能操刀把你砍……”
“你饶了我吧!”我爬起来苦不堪言的恳求她。
江千优把我按进沙发里替我抹药膏,要死的符百晓,不仅在我的脸上留下了指甲盖的红痕,还拽掉了我的头发,我数了数,十五根呢,我很她!不停拿眼神杀她,但她丝毫不在意我的小眼神,把杂志摊放在膝盖上,捧着咖啡特别惬意。
但紧接着我就疑惑了。
“不过,既然杜利辛你在这儿,那早晨我看到的那妖魔的背影是谁?”
我环顾四周,一种不好的感觉齐齐的蹿腾上我的天灵盖。“靠!不会是沈说说吧!她穿着弱智装,是准备去辐射谁?”
江千优不开心了,把药膏塞我手心,甩脸走人。“耶达,早饭你就不必吃了,刚抹的药膏不能吃早饭,否则伤口会感染。”
我:“……”这个比挨揍都狠。
符百晓不动声色的翻看杂志,摇摇头道:“耶达,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瞧瞧这事儿办的……”抬抬眼皮子看了一眼脸上写满幽怨的我,当没看见,问“你刚刚说那条松狮狗怎么了?”
我恨恨的看着她:“狗穿了衣服,吓人!”
符百晓挑挑眉,“她不穿衣服才吓人吧!”
我继续往脸上抹药膏:“你还记得某年某月某日陈陌打电话来说,他看见貌似被沈说说逼疯的杜利辛在广场上乱蹦吗?说说早上就穿那副模样。”
符百晓皱眉,觉得事态有些严重:“那就比较惊悚了呀!”她抬起目光,看到了站在我身后黑着脸色的杜利辛,默默的合起杂志,端着咖啡镇定的逃亡了“我先去把电话线拔了……”
符百晓走后,杜利辛抱着我的脑袋就是一阵乱揉:“让你不待见我们公主族,让你不待见不待见!”
五分钟,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被杜利辛造的鸡窝头,我伤心的哭了。
江千优假装怜悯的看着我,但我从她的怜悯里看到了百分之九十五的‘你活该’。
去学校路上,符百晓眼皮跳了两下,念叨着:“我觉得今天有大事要发生。”
我顺接接上:“你的节操要碎。”
符百晓微微一笑,伸手柔柔我的头发,温柔的说:“你真调皮。”
我肝胆肺一阵乱颤,连忙退离她很远,觉得这个人有些不正常。
话说,我觉得今天谁都不正常。
篮球场上,许息灯面色苍白的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从月季花里长出来的妖魔——沈说说。
他一脸被劈的表情,哆嗦着嘴唇问“你你你你刚刚说什么?”
沈说说双手背在身后,脸上两团红晕,呈娇羞状道:“小灯,我喜欢你,你和我交往吧。”
许息灯顿时觉得有些气短,血压偏低站不住,他在风中摇摇晃晃了几下后,果断的给自己一巴掌,自我催眠着:“对,这是个梦,这一定是个梦!”
等他一巴掌甩在脸上,感觉不到疼痛后,他笑了,十七年来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
“不痛,这果然是个梦。”
沈说说迅速出手,重重的给了他一巴掌,许息灯单薄的身子立刻被她摔倒在球场上。
“不痛不是因为这个梦,而是因为你的力度轻了。”沈说说仗义的坐在许息灯身上,低头认真的问他:“现在感觉到疼了吗?”
许息灯捂着被扫的脸颊,惊恐的看着身上的沈说说,嘶吼:“你,你要干嘛,这可是公共场合,你快从我身上起来!这这这,成何体统!”
沈说说不依:“我妈说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学习这么笨完全是因为耶达的缘故,所以我得靠你近点去去晦气。”
许息灯刚想咆哮自己又不是开了光的佛牌,可没有那去晦气的本事,结果沈说说低下头来,离许息灯的脸三寸远,呼吸的热气扑在息灯脸上,顿时喉咙一紧,什么话也不出出来。
沈说说盯紧许息灯的双眼:“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许息灯的脸颊泛出了红光,眼眸深深的陷进她清澈的双眼里,心里不停的挣扎着,但心跳却越来越有力。
见许息灯不说话,沈说说皱眉头了:“喂!问你话呢?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许息灯脸颊更红了,不自然的说:“……可能,算是吧。”
沈说说眯眼睛了,距离又近了近:“不会是我家千优吧?”
“……当然不是她!”许息灯皱眉有些不开心,心里却莫名升起一团醋火,难到在她眼里就只有江千优了吗?开口闭口都是江千优,怎么就不念叨念叨我呢,从认识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她都没有叫对过,她在乎江千优,会对江千优微笑,会跟江千优撒娇,也会宠着杜利辛,偶尔看着杜利辛吃着她买的零食,她就会一脸幸福的样子,她只会和符百晓斗嘴滚打,也会宠溺的欺负沈耶达,会和舒有意勾肩搭背,会和陈与陌一起在贺兰里惹是生非,可轮到自己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特别不受待见,她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不作为。
当许息灯这么想的时候,他的脑子瞬间破洞了,我……该不会在吃醋吧,而且还跟无可救药的吃着和她有关的所有人的醋???
许息灯惊悚了,这个家伙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沈说说很显然看不出许息灯的大脑是怎么运转的,她追着他好奇的问“那你说说,你喜欢的人是谁?我帮你把把关。”
许息灯挣扎不成,索性躺在地上,以一种舒服却别扭的心态去享受和沈说说这样暧昧的举动,许息灯发现沈说说也没多重,坐在他身上跟堆了一层鹅毛似得轻盈。
“不用你把关了,我觉得她很好!”许息灯双手枕在脑后,惬意的看着沈说说。
沈说说凝着表情,摇头:“看来你是被她迷得不轻,正好我最近觉得我的刀有些生锈,说,那个女的是谁,我拿她的血除除锈!”
许息灯嘲笑了她的狠表情,嘴角噙着笑意:“你这表情可吓不坏她,而且我一直都不认为她的血脉里流的是血,她的基因太罕见了。”
“是么?”沈说说沉思片刻,把目光落在许息灯脸上“我要是奈何不了她,那我就奈何一下你……”
她作势要抽刀,许息灯吓坏了,连忙拉住她的手“成成成,你不就想要我教你功课吗?我教还不行吗?我教我教!”
“可你以前教我功课,我的成绩也一直来原地踏步啊,没什么用,你得和我交往,然后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这样我才能红!”
许息灯小声嘀咕着:“……已经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了,自己脑子笨,我能有什么办法?”
沈说说没听清前半句,只听见许息灯骂她笨,于是又要抽刀了,许息灯拉住她,急了:“那你想我怎么样?”
“和我交往啊。”
“不行,陈陌会砍了我的!”
“他砍你?”沈说说疑惑了“他砍你干嘛,而且就算他砍你,你不是还有我呢嘛,我会保护你的!”她呲牙嘿嘿笑。
许息灯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温热,又不能名面上说陈陌喜欢她,于是拐个弯说:“我和陈陌是兄弟,他会不高兴的,当年舒有意和王七婻在一起的时候,陈陌就不开心了几天。他是我兄弟,我不能这么对他。”
许息灯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和表情都是和非常认真的,莫名的他自己都觉得伤感。
沈说说半懂不懂:“是吗,”思虑几秒,从他身上起来,“今天算是被你拒绝了,那我就明天再来。”
许息灯:“……”
这人的思维果然是很跳跃性的。
不过至于这明天嘛……
许息灯一头黑线,难道说明天自己还要被她压在身下,今天幸好是没人,那明天呢,万一明天后在明天呢?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球场上不可能每天都没人吧,万一要是被人看到了……那他以后在贺兰寺中的脸可怎么摆!这不行,非常不行,他镇中的思虑了几秒后,果断去求救陈与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