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百晓侧脸静静的看着她。
从走廊那边拂过来的一阵长风,将穆生的长发吹的很凌乱,符百晓走近两步,伸手她的将乱发捋顺。
感觉到符百晓的触碰,穆生扭过头看着她。
两个人静静的对视着。
风越来越长。
从小道里经过的微生涩看到这一幕,脚步停顿下来。
一同行走的慕桐随着她停下脚步,奇怪的看着她。
顺着她冰冷的目光看过去——
慕桐有些怀疑的问:“微生你是不是对沈穆生有意思?”
微生涩顿了顿才回答:“……也许吧。”目光穿过宽广的广场,冰冷不减的望了微生涩几秒钟,然后收回目光继续前走“我在想,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让她生不如死才好呢,真是伤脑筋……”
慕桐刚刚拿起的步伐,因为微生涩这一句冰冷的话语而变得沉重。
小道里,她望着微生涩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头缠绕一层不安的气息来。
这个女孩儿,似乎永远都要比她认为的神秘莫测。
南楼的羽毛球场,马晓丽去捡被任筱泉打偏在一边的羽毛球时,一个人影突然停在了自己的眼前。
她抬头一看来人后,浪静的双眸惊讶的微微打起水花。
“大表姐,你怎么会……不是说这次进贺兰寺中的都是部分高一和高三生么?”
赵颖耸耸肩膀,一脸无谓:“留级了,去年政治学科拉下了不少学分,我们班主任让我留一年级。”
马晓丽心里一阵感动,有些远离家乡猛然间见到亲人的温暖感,不自觉的泪水就涌进了眼眶。
赵颖知道马晓丽是受了不少委屈,当初因为自己和赵珊在贺兰寺中里罩着她,她多多少少不受委屈,想必她和赵珊纷纷毕业后,王七婻那个家伙一定没有少折腾她,赵颖一向很疼惜这个表妹,当年知道王七婻给过她一耳刮子即使是临毕业前,也把王七婻收拾了一顿,此刻见她红了双眼,心里更是一阵自责。
“当年你妈因为工作,把你托给我家的时候,还要我好好照顾你。”赵颖擦檫马晓丽湿润的脸,“抱歉,我让你受委屈了。”
马晓丽摇摇头“姐,你对我很好了,我不委屈,就是觉得开心。”
赵颖叹了口气,觉得她成长了不少,盯了她几秒钟,她问“王七婻有没有欺负你?”
提起王七婻这个名字,马晓丽顿时觉得很陌生了,自从转到南楼这边来,几乎很少和她碰到面,而她倒也听班里同学说过不少她的颐气指使和高人一等,而以前和王七婻做同桌小争小闹的时光,她都已经觉得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马晓丽依然摇头:“没有,我现在和她已经没什么接触了。”
赵颖眼神飘忽不定了几秒,又问:“那你还喜欢舒有意吗?”
很显然,马晓丽并没有想到赵颖会突然又直接的这么问,她惊讶之余,脸色有些苦味。
赵颖能看得出来马晓丽的答案是什么,自信的笑了:“他不是和王七婻分手了吗?姐姐帮你。”
马晓丽皱眉:“喜欢这种事情怎么帮呢?而且……”而且马晓丽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和王七婻是没法相比的,无论是外貌还是学习,根本就是一朵野菊花和一支达拉斯红玫瑰的区别,如果王七婻都不能让舒有意喜欢,又更何况是自己呢。
马晓丽垂头丧气道:“……算了吧。”
赵颖知道马晓丽的不自信,搂过她的半边肩膀,说:“晓丽,你不比王七婻差多少,比外貌和学习你是稍稍弱一些,但我告诉你,她没你干净!”
“……什么意思?”
赵颖冷笑一声,凑到马晓丽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马晓丽不可相信的瞪大眼睛:“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做过……”
赵颖点头,“我知道舒有意会是个好男朋友,所以晓丽,你得把他抓紧了。”
“可我……”
赵颖搂进她的肩膀“放心,一切有我呢。”
马晓丽望着赵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希望的念头,毕竟那是舒有意啊,一想起他的面庞,马晓丽就按耐不住一阵心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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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优回到公寓后,明显整个人都不在线状态,像是把笑脸的模子倒刻在她的脸上,没了幸福的感觉不说,倒让人觉得有些惊悚。
沈说说问她:“晚上吃什么?”
江千优僵刻着笑容,打开冰箱回答:“吃粽子吧。”
沈说说惊喜了,咽下口水问她“今天晚上包粽子吃?!”
她对着一颗白菜傻笑着回答:“重阳节还没到呢,明天再说。”
“重阳节?”沈说说虽然智商一直堪忧,但她也算是个上等的吃货,对于端午节吃粽子这事,她记得还是比较清楚的,但奈何对方是江千优,于是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半疑半信的问“重阳节是吃粽子的?不是端午节吗?”
江千优把白菜搂在怀里,跟搂她未来儿子似得,对沈说说微微一笑:“说说你说什么呢,吃粽子自然是圣诞节的事了,真笨呢你。”
说完,抱着白菜悠然飘进了厨房。三秒后,厨房传来她心花小放的歌声。
沈说说挠挠脑袋,苦恼着:“如果圣诞节是吃粽子的,那苹果是怎么和圣诞节成亲戚的?不都说圣诞节吃苹果的吗?”
符百晓走过去,接着忽悠她:“说说,平安夜才是吃苹果的。”
沈说说半信半疑:“圣诞节和平安夜不是一回事?”
“当然不是,虽然平安夜是圣诞节的小名,但两者是不能合一而谈的,就拿耶达和穆生来说,两个人长得一样,那你说她俩是一个人吗?”
沈说说肯定道:“当然不是一个人!”
在一边陪我妹看动物世界的我,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符百晓奸笑:“那不就得了,所以圣诞节是吃粽子的,平安夜才是吃苹果的。”
沈说说被催眠了:“哦~原来是这样~”
符百晓拍拍她的小脑袋,眼睛眯弯起来,闪着一道道奸损的光芒:“对对对!”
我:“……”
杜利辛洗完澡出来,坐到沙发上,把动物世界换成了韩剧。
沈穆生扭过头茫然的看着她,杜利辛解释道:“这是动物世界千万年进化后的模样,一样的一样的。”
沈穆生楞了一下,当真了,扭过头继续看进化后的动物世界。
我依然处于无语状态里。
电视一调台,一分钟内杜利辛就进入了角色,看着里面男猪脚搂着癌变死的女猪脚哭的熊样,她深有感触,触及到她柔软的小心灵了,于是她吸吸鼻子,跟着哀嚎起来。
“哦哦哦租k鸡麻,差噶呀租k鸡麻~~~~~”(韩语:亲爱的不要死。)
我和穆生茫然的看着她。
客厅里电话叮铃铃的响了起来,杜利辛抄起一个枕头朝我砸了过来:“耶达,快去接电话,别干扰我情绪,我正有感觉着呢。”
我和蔼的摸摸沈穆生的脑袋,感谢她为了接住了枕头,临走前,狠狠的眯了杜利辛一眼。
电话接起来,对方就是一阵暴吼:“沈说说,你是不是又把教导主任的兔子种土里去了!我告诉你多少次又多少次了,只有鱼埋进土里才能开出满树的大白鲨,小学的那篇小猫种鱼你学到哪里去了?!啊?你说有我这么优秀的基因在这你不要,你非得去接受你爸的半吊子基因,你说说你说说……”电话里的人显然气愤到了极点,连续几个‘你说说你说说’后,她没词了,只得原地跺脚一阵哀怨:“哎呦喂,你真是让我没法说你哟!”
我握着电话持续了三分钟的尴尬和无语。
见我这边没声音,电话那边,沈妈又开吼:“沈说说,你别以为你装哑巴,我就相信你吃黄莲了,我告诉你,凡事能吃得下黄莲都证明嘴巴里有舌头,凡是有舌头的都是能说话的,我告诉你小样儿,你今天不能给我你必须要把兔子种土里去的理由,你就别指望我挂电话!哼!”
还哼……
我依然持续着无语和尴尬,而且而且,你不会挂电话,我挂不就得了,这狠话放的,未免有些软……
这思考这智商……我只能说沈说说绝对是她妈亲生的。
我继续无语和尴尬了一分钟,我咳了两声,清清喉咙说:“阿姨,我是耶达……”
刚刚还是一副我是武则天的沈妈,气势立马就软下去了,她娇羞了:“哎哟是耶达呀,我还以为我家那小东西呢,真是的,我就说我说这么半天怎么没人应声呢,早前说说就跟我说,你妈偏心,养你的时候没喂你鸡下巴,害的你舌头不发达,说话不中听,以前我还不信呢,现在想来,我真是一个好妈妈,说说牙没长齐的时候,我就往她嘴巴里塞满鸡下巴来着,你瞧瞧她,现在说话嘴皮子可溜了,每次看她和我棋逢对手,我就内心一阵感动和感动啊,我想我这个妈妈当的真是的太伟大了……”
这语言能力,这自夸本领,还有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娇羞感……亲生的,果然是亲生的!
而且……我很疑惑,你确定说话不中听的人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觉得我妈很伟大,我感谢她没有往我的嘴巴里塞满那什么什么,否则我一定会觉得,我的人生一片黑暗啊(……)虽然说现在被人蹂躏的也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