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将脸上一抹,露出于小娟的模样。
“唉,女儿呀,你这是何苦呀?”于泽厚叹气道。
“小娟,你怎么这么傻,我的乖女儿,你干什么要出来啊?”于妻马氏哭道。
“吕大人,你是朝廷命官,我蜀国以孝治天下,希望大人不要为难我父母!”于小娟看向吕刚。
“哼,你父触怒河伯大神,理当处死,本县素有善德,让他们两人跟你一起去见河伯大神。或许凭你的姿容及才智,说得河伯大神宽宥他们,也说不定。”吕刚哼道。
于小娟脸色煞白,从头上取出一根簪子,道:“若大人真要如此,小女子便先死于大人面前,河伯怪罪至全县民众,便是你的罪孽。”
王可此时正附在那紫玉的圆柱顶端,一听于小娟之言,叹了口气:这吕刚岂是易与之辈?
“太幼稚了,你逃婚在前,早将河伯大神触怒,你即使死了,河伯大神神威无穷,自能令你起死回生!况且,我将你们一家子都送去陪罪,再将此美娇娘嫁于他。他只有欢喜的份,说不定,今日三更,便降喜雨,解我县数万民众之厄!”吕刚讥笑道。
突然,“啊”的一声。于小娟手上出血不止,簪子落到地上。捕头苏剑冲过去,将其控制住。原来,苏剑趁于小娟不备,用飞镖打伤了她的手。
将于家三人五花大绑,以及那买来的新娘子推上兰舟。这时吉时已到,乐声大起,几个凶神恶煞的仆役将船划至江心,一并把四人推了下去。
“老爷、夫人、小姐~”老管家大呼,老泪纵横,一下子哭昏过去。
四人原先身上便绑了石头,只听“扑通”声响,便沉下了河中。因为有陈大有在,三龙帮没有人出手施救。只有二帮主朱贵向大帮主瞪了一眼,拂袖而去,身后跟了李良、李诚两兄弟。
见几百米的江面平平静静,岸上众人看到兰舟归来,亦觉无趣,遂散了回家。只等河伯发善心,降大雨,解旱灾。在蜀国,不仅登州一地,全国上下,象这等以人祭河之事,并非首例。每隔十多年,各州都会有类似的祭祀仪式。
却说于小娟四人落入水中,河水直往肚里灌,由于缺氧,很快他们便脑袋模糊起来。但是一下子神智又变得异常清晰,只是身子向下沉,浑身无力挣扎。
难道,就要死了吗?下沉至二十多米的时候,几个水怪向他们游来。
可是,当它们正要去拉他们的时候,只觉一片紫光从于小娟身上发了出来。一下子,出现了一个十几立方米的无水空间。而几个水怪被紫光一照,尖声大叫,好象身子被灼烧一般,退出二十几米远。
他们几个继续下沉,不一会儿,下到河底。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变暗,河下更加昏暗如夜。不过,因为有紫光,他们的身边倒是一片明亮。
四人都已被绑,一下子倒在河底的石头上。这就是河底吗?他们都惊讶不已。河底并不象他们想的那样泥污满地,而是干净的石头底。一想也是,若真有河伯,河底自是有水怪清理。就象城中的大路,也有清洁工。
但是四人皆被绑,那绳索又粗,无法挣脱,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福是祸。
前面突然出现一道青光,一队虾兵蟹将,拥着一个鲶鱼头人体身的怪物出现。并向他们走来。它们走到了紫光圈外,那鱼头人身怪物道:“你们可是吕知县送下来的新娘子和点心?”
四人一听,吓得不敢作声。不过,于泽厚毕竟见过些世面,道:“见过大王,我们是被吕刚所害,推下来的,希望大王能饶我们一命。”
“真是狡辨,那个小娘子穿得那么漂亮,难道不是吕知县给我们大王娶的亲?”一个青色夜叉喝道。
“这……这位大哥误会了,我……我只是刚买了新衣服,一时欢喜,便……便穿了起来!”那新娘子道。
“大胆,竟敢欺骗我家大王,真以为我们大王傻吗?方才吕县令向大王祭告,我可是听得真真。说什么一下了娶两人,这正合我家大王心意!”青面夜叉道,“若乖乖服侍好我家大王,定然会让你们过得滋滋润润,如果再诞下一男半女的,说不定便传下秘法,获得长生。”
“哈哈哈,小的们,快过去将几人带回水府,今晚便入洞房,让本大王也尝尝这左拥右抱的人间滋味!”鲶鱼怪道。
“是,大王!”四个虾兵向无水空间钻去。
说也奇怪,原先那些水怪,遇到紫光,便如火灼电击,但几个虾兵却不受影响,一下子就进入了空间之中。它们将几人身上的石头扔掉,重新捆绑。用红缨枪穿绳而过,扛在肩上便走。
两刻钟之后,大队人马便到了一个洞府,洞府门旁一块大石头上书有“靖江水府”四字。一个青鱼怪带着四个随从出来迎接,口唤“大王辛苦”。鲶鱼怪点头,道:“贤弟费心了,洞房准备得如何?”
青鱼怪道:“大王放心,都已备好!”
进了水府,地上没有一滴水,还有些花花草草糊乱地种植一通。想来,它们的赏美观也不咋滴。
将几人往大厅上一丢,松了绳索。只见那鯰魚怪坐在宝座上,那宝座红光闪闪,令在紫玉物件顶端的王可心生欢喜,思谋着怎样才能占了去。
如今,王可也是无可奈何。他知晓这紫玉中的能量比较高级,但自己却难以炼化。自己都在紫玉之中五年了,才出现了一个芝麻大的小气旋。自己吸收紫气,有点象那婴儿吃玉米,吃了也消化不了。怎么进去,就怎么出来。
“怎么样,两位小娘子?我这水府可是气派,没有辱没了你们吧?”鲶鱼怪哈着大嘴道。
“大王,你错了,你可是水中神灵,而我们只是人间肉身凡胎,是配不上你的。请你放了我们,让我们回去吧!”于小娟求道。
青鱼怪一听,走上来“啪”的一掌:“给脸不要脸,真是缺教养。大王,不如将她蒸了,让弟兄们享用一翻。弟兄们还没享用过这么白嫩的人肉呢!”
于泽厚夫妇一听,大惊,忙跪下哀求道:“大王息怒,我们会说通她思想的!”
鲶鱼怪面露得色,道:“那小娘子听真,你若不从,我便先炖了这浓眉汉子,再蒸了那嫩白妇人。若是从了,便饶了他们也无不可。在我这里住久了,你们就会知晓,这里是神仙洞府,以后拿铁荊棘抽你们,你们都不想离开。”
却说王可此时,也是着急。他从小学儒,有悯恤众生之心、匡扶天下之志。虽然那于泽厚可恶,但其家人是无辜的,况且这于小娟是良善之人,在此水府与妖怪生活一生,也是可怜。可是,怎么办呢?自己神魂不过刚刚凝实,没有什么法力法术。
于小娟听说妖怪要炖蒸其父母,心中又急又慌,道:“你若敢害我父母,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真是好笑,你以为鬼是那么好当的吗?”鲶鱼精道,“我手下鬼魂三千,水妖过万,你就是做鬼,也是我治下的水鬼,妄想逃出我的掌控!”
其实,鲶鱼精之所以不敢马上用强,是因为于小娟他们入水时出现的避水空间。这虽然只是小法术,但不知他们身后有什么背景,故而先恐吓一番,以观其变。
于小娟一听,脸露绝望,一下子坐倒在地。鲶鱼精一看,心中大定,下令道:“鲤姑听命,带两位小娘子到后堂用妖香精泡洗半个时辰,送至我床榻之中,今晚你就到别处宿去吧!”
“是,大王!”一个红衣鲤鱼女怪扭着腰走了出来行了一礼,向于小娟和那新娘子走去!
新娘子年纪看起来比于小娟还小,心中害怕,忙躲到于母马氏身后。女怪脸色一沉,从背后抽出一条一米长的红鞭,将马氏拨开,一鞭向那少女身上抽去。
“啊~”少女大叫,鞭过之处痛入心肺。但是,表面却没有伤痕。
此鞭乃是红鲤的鲤鱼须所化,能伤人心肺。一般的人认为只有公鲤才有鲤鱼须,这是误解。鲤鱼的须与其它鱼的须一样,不是雄性的生理特征。而是晚上代替眼睛接触四周,寻找食物的。
鲤姑已化为妖,鲤须的功能已经不大,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东西,又舍不得丢,故而炼成法器。又是几鞭下去,少女痛得滚倒在地大叫。
于小娟一见,扑过去,挡在她的身上,怒道:“你们这些没人性的家伙,哪里有点水神的怜悯之情,简直是魔鬼!”
“魔鬼?”鲤姑摇摇头,面露嫉妒之色,“小贱人,你错了,我们不是魔鬼,而是妖精。”说着,鲤须鞭一五一十地向于小娟狠抽过去。
但是,于小娟咬着牙,一声不吭,任由她怎么抽。这让鲤姑更是恼怒,真不把须鞭当法器了,这是?一连几百鞭子狂下,只打得手发软,停下休息。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于小娟身子涌出,一阵怒吼向一干人和妖传来。水府一片惊恐,不管是人还是妖,都被压到地上。就连鲶鱼怪也从宝座上滚落下来。
十息之后,威压停下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怒吼道:“大胆妖怪,胆敢欺本座弟子,不怕我将你们水府掀翻,将你们打入幽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