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说话之人当然是王可了。他正着急之际,突然心中一动。
王可的腹中气旋、或者说是丹田气旋,有吸收能量的功能。只是那紫气能量太过高级,他只能吸收一丝而已。就象一根三千年的人参,平常人只要吃半根须,就会流一地鼻血,甚至过补而亡。但是若吃十几年的,一整根人参,也是无事。
那鲤姑抽打于小娟的能量怪异,却被王可丹田气旋一股脑儿吸收了。故而她打了上百鞭,于小娟也不觉得疼痛。
最后王可把能量纳入丹田,将其凝成一条鞭影,向紫玉底部空间的麒麟抽去。那麒麟受疼,自是恼怒,一声长吼向外啸去,突破紫玉空间,向一干人和妖压来。
麒麟脖子长五片逆鳞,已是五阶圣兽,岂是这些水妖能抗拒的?
王可一闪身,出现在鲶鱼精方才坐的宝座上。只觉一阵令人温暖的能量进入自己的身体,他不禁大喜。他能感觉到这才是自己的精神食粮,食之如饮甘饴,并且,这东西正是自己此时正需要的。
在宝座之中,王可一吸红色之气,将自己化为青年,竟然没有底气不足的感觉。他猛吸几口气,自己的身形更加凝实。
“底下何人?”王可大喝道。他从李杜先生的介绍中知晓了一些审案的情节,大喝是一种气势。
“小的叫宁雄,是、是靖江水府的府主。”那鲶鱼精哆嗦道。
“哼,小小水精,竟敢侮辱本座弟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王可哼道。
“弟子于小娟见过师尊!”那于小娟也是精灵之人,一见有救命稻草,如何还不死死抱住,向王可叩首道。
“弟子、弟子阿初,拜见师父!”那小娘子见于小娟向王可叩拜,也上前参拜道,心里忐忑不已。
“你叫阿初?”王可皱了皱眉,胡诌道,“嗯,本座此次出行,师尊太上神尊曾言,有弟子名曰始女。始者,初也。莫非就是你?”
“师尊明鉴,阿初只是乳名,户籍之中,徒儿名为花千始。”那少女忙道。
“花千始?”王可沉思了一下,点点头,“嗯,不错,你应该也是我欲收的徒儿了。不过,究竟是不是你,为了慎重起见,本座还需考察一番。”
“请师尊指点迷津!”少女大喜,这说明自己的命保住了。
“宁雄何在?”王可大喝道。
“小的、小的在!”鲶鱼精恐慌道。刚才那气息,若要杀它,百次都够了。
“你既然答应那吕刚下雨,可会那行云布雨之术?”王可怀疑道。
“小的五十年前曾习此术,自然省得!”宁雄恭敬道。
“嗯,好,你从今日亥时起,便呼风唤雨,一连五天,每天布雨两个时辰,以解贵江县之民困。”王可点头道,“但是,记住,那吕刚所在的县衙,一滴雨也不许有,他那井中,便让他干枯殆尽了,可省得?”
“省得省得!”宁雄连忙叩首,“宁雄听从神尊教诲!”
“嗯,还有,”王可一皱眉,“卯时一刻,你将阿初送至贵江县龙王庙,传梦那庙祝,让其尊阿初为圣女!”
“是,宁雄尊命!”鲶鱼怪道。
“鲤姑何在?”王可又是大喝。
“小妖……小妖在!”鲤姑心中慌乱道。
“你当众鞭打本座弟子,可知罪?”
“小鲤……小鲤知罪,请神尊责罚!”鲤姑伏地磕头。
“哼~,你自掌嘴五十,剥夺二十年法力,本座便饶了你的死罪,可服吗?”王可面露严肃。
“小妖多谢神尊饶命之恩!”鲤姑松了口气,“噼里啪啦”自扇起嘴巴来。
最后,从口中吐出一粒珠子,飘至王可面前。王可将其托至手中,腹中气旋一转,吸收了二十年法力,将其归还鲤姑。
王可目光又向那青鱼精一瞪。青鱼精一吓:“青柯该死,请神尊责罚。”
“哼,敢打本座弟子,自然不能轻饶。本座要剥夺你十五年法力,可服吗?”
“小妖多谢神尊不杀之恩!”青柯也吐出珠子,让王可剥夺十五年法力。
“于泽厚何在?”王可目光发冷。
“小民于泽厚拜见神尊!”于泽厚叩首道。
“你作恶多端,残害民众,你可知罪?”王可一拍扶手。
“小民曾经人生迷途,恶事做尽,请神尊责罚!”于泽厚心中一凛,对方真是神人,自己的事情竟然也清楚。
“宁雄,你这水府可有铁荊棘?”王可看向鲶鱼精,铁荆棘是一种刑具,三两下,就能把屁股打开花。
“回大人,靖江水府的刑具一应俱全。”宁雄道。这令王可有些疑惑,这里不是贵江县吗?怎么会喊做靖江水府呢?而且要喊,也应该是登州水府才对呀!
“好,你派人将其速速取来,我要以人间刑具,惩处恶人!”王可点了点头。
于小娟一听,连忙跪下求道:“师尊,弟子父亲以前糊涂,做了许多恶事,但是绝不会害人性命,请师尊让弟子代为受过,免去弟子父亲之罚!”
王可一听,面露愠色,道:“你想当孝女,很好!可是,你知晓你父亲多少事情?若凡事都可代过,恶人购买一些仆夫佣妇替罪,岂不是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有如此私恩之心,我现在开始怀疑,若你以后掌无上权力,会不会为民做事。害民之人若是你亲人,你可会大义灭亲?”
于泽厚一听,忙磕头道:“神尊大人,小女一时冲动,乃是为下民之故。下民所犯之罪触犯天地,甘愿受罚,与小女无关,请神尊息怒。”
王可一听点头道:“你倒是明些事理,但是当初又何必呢?小娟啊,不是师父驳你面子,你想想,你有至亲,别人无至亲?象方才宁雄炖蒸你父母,之后它只让一只鲶鱼代过,你可心甘?鲶鱼代死,难道宁雄受到了应有之罚?”
“师尊,弟子错了!”于小娟低头道。
“嗯,你有此认识,倒还可救!”王可看了她一眼,“上位者,最需要做的,就是公正。最大的仁慈不是宽恕,对恶人的善,就是对善人的恶。若如此,世界便是恶人的世界,人间便是恶人的人间!”
“禀神尊大人,铁荊棘到!”宁雄向王可施礼。
“嗯,好,青柯,抽于泽厚二十鞭,就由你来施刑,可别手下留情!”王可道。
看着于泽厚被打得皮开肉绽,王可没有怜悯。他对于泽厚曾经的所为,还是难以原谅。自己身死,他也有很大的责任。
二十鞭抽下,于泽厚的屁股是血肉模糊,一下子抽晕过去。马氏和于小娟忙成了一团,阿初也走过来,最后,还是鲤姑掏出了一瓶灵药,交给了小娟。
亥时,贵江县开始下起了雨来。从淅淅沥沥,到大雨滂沱,足足下了两个时辰。这是喜雨啊,大家一清早,纷纷去龙王庙烧香,叩谢龙王爷赐雨。
可是,他们发现,龙王庙里多了个清清纯纯的少女。有那眼尖的,发现少女与昨日沉江的少女极为相似,于是议论纷纷起来。一问庙祝,知道乃是龙殿圣女,更是热闹,对龙王庙更是虔诚。
不久,有人传言,县衙的水井枯干了,一清早就看见一个衙役到城东的水井挑水。要知道,整个县城有公共水井二十八口。此外,每一个大户人家,家里都有口水井。拥有水井,也是权势地位的重要象征。
衙门里的水井,算是县城里比较大的水井之一。以前,旱灾年代,全县一半以上的水井干枯了,县衙的水井都会清澈如故。现在也是灾年,但是连公用的十八口水井都只有三四口浑浊之外,其它的都没事。
而且,有人还告诉大家,那原先近乎干枯的浅井也开始水位上升,清澈起来了。
第三、第四天,入夜之后不入,都会下两个时辰的雨水。可是,早上县衙里的衙役还是出来挑水喝。当人们问挑水的衙役时,衙役也是支支吾吾,说是水井的水满着呢,不过是有些苦涩,不如外面的甜罢了。
但是,给县衙做饭的史厨子的姑亲表弟却偷偷地告诉众人,那县衙里的水井如今干枯得都可以孵小鸡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众人不禁猜测纷纷:为什么独独是县衙里的水井干枯了呢?会不会是县衙触犯了神灵呀?
联系起龙王庙里新来的女子,众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龙王庙来的女子自称叫花千始,与那嫁给河伯的女子阿初是亲姐妹。今年大旱,她们从家乡逃出,不想遇土匪抢劫失散了。后来姐姐被贼人所虏,当女奴出卖,县衙便购买了下来。
原本,这是吕绸绸看中的女奴,但是因为于小娟逃跑,吕县令吕刚便拿其顶杠了。
花千始说,姐姐花千初进了贵江水府之后,得到河伯怜爱,已收为了女弟子。并托梦自己,可以在龙王庙落脚,代表水府为贵江县百姓消灾解难。
当然,大伙开始自然不信,神棍、大仙的伎俩他们见多了。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不禁对花千始和龙王庙刮目相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