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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马子火拿出火腿串在树枝上烤了一下,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不禁大叫道:“好香呀。”刚想放到嘴边的时候,被王展一把抢过来。看着王展大口的吃着自己烤的东西,马子火愤愤的说:“你怎么不自己烤。”“你都那么胖了,少吃点吧,我替你解决一下。”“合着我胖不能吃东西了呀。”“你可以说,但是少吃肉,你可以吃这个。”说着王展顺手拿起一个苹果说。

几个人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马子火抱着一瓶果汁恨恨的喝了一大口。然后吃了一个鸡翅说:“我胖不是我的错,你不叫我吃东西,我就偏吃给你看。”王展看了他一眼,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萧牧起身向上走了几步,然后下来拿过手电筒又转身上去了。马子火和王展看得一愣,心想这小子又想干什么。刚想上起身。却听萧牧冲他们喊:“上来,又好风景呀。”几个人互相掺扶着往上走去。原来萧牧站的地方是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树也小些,抬头就能看到天空。

“你叫着让我们上来干什么呀,大惊小怪的?”马子火说。

萧牧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上面的天空。几个人都抬头向上看。

“没有什么不明飞行物呀,你的搞什么?”王展也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萧牧是让我们看星星。”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夏恩和终于开口说。

“嗯,对,我是让你们看星星。我们成天生活在那样钢筋混凝土的世界里,晚上到处都是灯光,霓虹灯,路灯,它们的光遮住了我们的眼睛,我们只能局限于那种绚丽的亮光下,却很少有机会看一下最纯朴的天空里的星光。”

萧牧说完句话后,忽然猛的看了夏恩和一眼,不知怎么的,自己脸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难道我的脸也红了?萧牧心里上想。好在天色已经黑下来,其他几个人都在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并没有人注意他的举动。

有时候,感觉就是其怪的东西。它不给你任何信号,只是于某个时候,忽然之间发现而已。

就像人的好奇心,始终是一种病态的美。

夜晚的风吹来,夹杂着草木的味道,马子火独自摆弄着火堆,无聊的烤着一个火腿。其他人都睡去了,留他在守夜。看着漆黑一团的夜空,忽然觉得无限孤独。于是想起王艳来,想起自己曾那样深深喜欢着的一个人。眼睛里忽然的种热热的东西,马子火极力控制,才没有流出泪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凉气直入心底,虽然是夏天,但在这样高的地方,却没有任何蚊子。马子火把外套的拉链拉上,站起来,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正呆呆的望着天空发呆,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扭头一看是王展。

“马子火,你去睡会吧,我来看一会。”

“这怎么能行,我跟萧牧说好的,两个人,我看头半夜,他看后半夜。“

“我估计那小子也睡不好,在帐蓬里翻来覆去的。“

“怎么回事?“

“你说呢。”说着王展指了指萧牧借给森柯娟她们的帐蓬。

“——噢,原来如此呀,我说这家伙今天怎么不太说话。原来有心思呀。”

“帮帮他算了。明天下山的时候你偷偷给陆雨说声,把他俩落后面。”

“那你得给我做证,我可不是叛徒呀,要不,萧牧能吃了我。“

“好了,去睡会吧,我坐会。”说着王展拿树枝又挑了下火堆,放了几根粗些的树枝。

马子火钻进帐蓬的时候,故意用脚勾了一下自己帐蓬其中一个角的绳子。里面立马就传出萧牧的声音:“王展,你干什么呢?”

马子火笑了两声,一头钻进帐蓬里。

天快亮的时候,萧牧揉着眼睛从帐蓬里钻出来。看到王展在那坐着打盹,就打他叫醒。

“马子火呢?怎么你在这儿?”

“我让他去睡了,本想着你凌晨会出来呢,这一觉睡到现在。”

“前半夜没睡着,不知怎么的,就睡过去了,醒过来就真赶紧出来了。”萧牧笑着说。

“交给你了,注意别让火燃太大,这树林可不是闹着玩的。”王展把手里的树枝一扔钻进帐蓬。

萧牧看着仅有一点火苗的火堆,心想,这也能成森林大火。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忽然觉得冷。于是走到王展的帐蓬前,一下把帐蓬给拉歪了。马子火慌乱的从里面钻出来,看着萧牧在前面站着。

“你干什么呀?吓死我了,还以为山体滑坡了呢。”

“叫你小子晚上看着,你倒睡觉去了,挺厉害呀。”

“王展让我睡的,我给他说了好一会,最后还是他看的。”

“行了,别废话了,把你的外套给我,冻死我了。”

马子火听萧牧这么一说,也觉得挺冷的,从歪倒的帐蓬里面拿出自己的衣服给了他,然后又钻进出了。

萧牧穿上衣服,顿感暖和了不少。这时隐隐约约能看到东边的天空有一抹红色的朝霞。抬手看了看表,五点多一点。夏天,就是这样,总是早晨太早,晚上太晚,而原本漫长的黑夜,却不知不觉的缩短了。萧牧看着那抹渐渐拉长的朝霞心里想。

天色放亮的时候,王展他们差不多把东西收拾好了。几个人简单的吃了些东西,马子火提议去山顶。陆雨看了一下马子火说:“我们到不了山顶,不然今天就回不去了。”萧牧和王展也这样认为,只不过是出来爬山,没必要爬那么高。马子火自讨没趣,也就没说什么。

一行人休息了一会准备下山。王展给马子火使了个眼色,马子火心神领会的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陆雨说了些什么,陆雨忙喊柯娟。“你快跟我去那边采点花吧,挺不错的,回去做个标本也好。”柯娟并不知其中的秘密,但也没有说不去,就和陆雨去采花了。然后马子火和王展加快了脚步。萧牧还是走在最后面,他和夏恩和相距不过三步的距离而已。

夏恩和见柯娟他们忽然之间都各走各的了,一时有点紧张,只好回头问萧牧:“你知道他们都干什么去了吗?”萧牧也是一脸迷惑,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在寂静的山林里走着。不时会有鸟的叫声。

“萧牧,他们该不会是都提前下山了吧?”夏恩和终于打破了这沉寂。

“呃——,这个,我,不知道呀,应该是去玩了吧。可能一会就回来了。”说完这句话萧牧开始后悔了,他想,这样不就是说我故意安排让他们走开的么。萧牧不禁拿手拍了下自己的嘴。夏恩和并没有在意他的话,而是一个劲的东张西望,在找他们。

“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先下山吧,他们可能已经下山了呢。”夏恩和边走边说。

“嗯,也好,这样吧,把你的背包给我吧,我帮你背下。”说着萧牧就去拿夏恩和肩膀上的背包。

夏恩和见萧牧帮自己背东西当下觉得不好意思,本想抓住背包,不想却抓住了萧牧的手......

夏恩和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害羞的低下头来。萧牧停在半空的手一时也不知收回,就那么愣着。一声清脆的鸟叫从头顶飞过,萧牧看着夏恩和害羞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一种暖暖的感觉。这感觉或许似曾相似,也或许是在心底最深处,一直没有流露,现在忽然之间觉得眼前的夏恩和仿佛就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嗯——,我们还是下去吧,可能他们在等我们了。”萧牧打破了这尴尬。夏恩和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一步一步的向山下走去。

六.

马子火找到柯娟的时候,柯娟正在教室里做笔记。见马子火在教室前门向自己招手,便放下笔记本走出来。

“柯娟,知不知道萧牧和夏恩和谈恋爱了?”

柯娟睁大了睛,表示非常吃惊。“什么,夏恩和,与,萧牧?

“你别大惊小怪,从咱们上次爬山回来,我就觉得不对。”

“可恩和从没对我说起过什么呀。”

“哎,算了,还是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那年的大雨是飞扬的记忆/你开出一枝明亮却断了枝的花/谁的沉默不语带走了谁的霓裳/谁不肯谢幕谁在演着别离/隐忍下的苍凉开出一朵两朵的花/无穷的记忆来处拥挤着面目模糊的我们/没有忧伤的城市/长满忧伤的野草/里面湮没的年华随南飞的鸟一直南飞......

王展听马子火说到夏恩和与萧牧在一起的时候,嘴巴几乎成了O型。过了好久,他才慢腾腾的对马子火说:“不是你又在这瞎胡闹吧。这有点,太,不让人相信了吧。”马子火无奈的看着王展。“我也不相信呀,可我明明看到两个人在一起肩并肩的走着,还不时笑着看对方呢。”王展没有说话,只是冲马子火笑了一下,然后就趴桌子上不动了。

马子火也不知道到底两个人是怎么在一起的。可能是那次爬山吧。他想。算了,还是等萧牧回来问他吧,这样猜也不是办法。还让别人觉得我很八卦似的。想到这里,马子火便准备回教室,没想到刚扭过头来,就和一个人撞上了。

“哎哟,谁呀。走路也不看着点。”

马子火听到柯娟的声音。

“你还喊疼呢,你撞我怎么不说了。”

“行了,一个男的也这样事多。你说的事是真的么?”

“我总不致于没事编个瞎话来找你聊天吧。”

“那谁知道呢,你说不定是羡慕本小姐的美色,才来这么一手。”

“我——呸,就你这样的,还美色,那中国岂不是美女大批了。哈哈。”

“马子火,你积点口德好不好,不用这么损人吧。”

“好,好,不过你撞我这一下怎么办?”

“要不,要不......”柯娟却不说了。

“要不怎么呀?你到是说呀,我最烦人这样有话只说一半了,你不知道这样显得很没有水准么。”

“要不,我做你女朋友好了。”柯娟低着头说。

马子火六神无主的回到教室。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怎么觉得今天走的这段路这么长,以前也就两分钟呀。不过,心里还是跳个不停。这事来的也太突然了吧。柯娟是不是捉弄我,她真的是喜欢我么?马子火脑子里突然像十万个为什么似的,一下子生出许许多多的问号来,围绕着大脑转个不停,他想,如果再这样转下去,自己非得离心而死不可,索性拿出课来看看,但看到眼睛里的字,却怎么也读不出意思来,嘴里似乎干的难受,想喝水。

王波看他那难受的样子,就问“马子火,你怎么了,生病了吧,脸怎么那么红。”“杯子呢,拿来,我喝点水。”王波把杯子递给马子火。拧开盖喝了一口水,马子火喘了口气说:“王波,兄弟这次有难了。”王波看马子火神神经经的,就伸过手来摸他的额头。“你发热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什么熊事,我说正事呢。”马子火一把打掉王波伸过来的手说。“这么说,你有什么事?”“算了,到晚上说吧。我想出去走走。你给我请天假,怎么这么烦呢。”马子火放下杯子,起身便走了。王波看着马子火不禁的做个无奈的手势,心想,这小子受什么刺激了。

当马子火把柯娟的事说出来时,整个宿舍为之沸腾。管理员老刘也不再来扣分了,暑假么,是不是觉得生活挺紧张呀。四眼惊呼世界开始在变,变的不知道这么超前,令人难以想象。他对其他几个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哥们几个准备好吃什么没有。过了三秒钟,马子火便开始痛骂四眼,你TM合着就知道吃呀,哥们还指望你们给出点主意呢。四眼笑了两声说:“那是当然,我们总不能明抢吧,都是文明人,有素质的,我们只敲诈。哈哈。”

萧牧回到教室的时候,第二节课已经开始上了。马子火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做作业,王波这时凑过来小声的对马子火说:“哎,看到没有,萧牧这小子好像不大高兴似的,好像有情况。”马子火放下手里的钢笔,又转身看了一下萧牧,些时他正在收拾桌面上乱蓬蓬的书。“也没什么不对呀,再说了,这家伙一直都是古怪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王波看了看马子火没有再说什么。

下课铃响起来的时候,马子火起身准备去找萧牧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可是他望向后面的时候,座位上哪还有人。可能是从后门出去了吧,这小子,也够快的。马子火心想。正无聊的无所事事时,忽然发现柯娟在前门站着在向自己挥手,马子火的心一下子就剧烈跳动起来,口又开始干的要命,随手拿起王波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这才慢腾腾的向教室门口挪去。

“马子火,放学有空么,我想让你跟我去趟精品店。”

“呃,这个,我......”

“没问题,我在这先替马子火答应了,就这样,我让他放学等你。”不知什么时候王展过来了,见马子火犹豫不决便替他答应下来。

柯娟心满意足的走了。马子火拉着脸看着王展,一副要死的样子。“你小子这么多事,像个八婆一样。”“呵,现在是我成八婆了,那不正好解放你和柯娟去约会么?行了,走吧。”说着便拉着马子火向班里走。“对了,你来有什么事?”马子火挣脱了王展说。“我听说萧牧好像把电台的合约给解除了,不知道是真是假,就过来问问。”

“什么?你是说......”马子火睁大了眼,伸出手指着王展,后面的话却一下子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这个我也不确定,只是听说。所以我才过来问问的。”

“他,刚一下课就出去了,而且,上课的时候我看到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也没多想。”

“算了,我看这大概就是真的了。只是不知她怎么知道的。”王展喃喃的说。

“你说谁?”

“没什么,我先回去了,放学再说吧。”

“哎,那放学,我,怎么柯娟......”

马子火似乎从没害怕过放学铃响,反而会相当期持。可是现在,他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心里却越发变的没有底起来。只盼着时间快点停止,哪怕停几个小时也好。王波终于不耐烦了,对着一直叹气的马子火说:“你小子叹什么气,当初王艳不理你了,你还没这样呢,反倒是有人追你了,你倒是受不了了。你什么人呀。”马子火没有理会王波,只是不时看一下窗外。放学铃终于响了,马子火木头般的坐在座位上,不敢向教室外面看,生怕会有一个人在门口向人招手。等教室的人都走光了,马子火才慢腾腾的收拾了下书,然后起身走出了教室。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在走廊上,到楼梯口的时候也没有见柯娟的影子,马子火开始放心下来,哼着歌向车棚走去。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在自己停车的地方站着,不用想也知道是柯娟了。果然是够狠呀,上这儿来堵我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过去。马子火边走边想,平时萧牧王展他们不是常跟我一块走么,怎么今天一个人也没有了,真是奇怪了。

马子火推着车子往校门口边走边想,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于是转身对跟在后面的柯娟说:“上来吧,我载你。”柯娟看了马子火一眼,然后便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当流动的风吹到柯娟脸上的时候,她觉得有说不出来的惬意,仿佛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就连平时令她厌烦的夕阳,这时候也变得异常的美。路过一家音响店时候,门口的音箱传来彭羚的歌: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什么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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