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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萧牧一时间变得很少说话,原本不怎么爱说话的他让马子火他们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木头人。萧牧逃课的那天,马子火以为他只是迟到而已。第一节物于理课下课的时候,马子火拨通了他的电话,彩铃不知疲倦的响在耳边,直到听到“嘟嘟“的盲音声,马子火挂了电话,又打到他家里。

“陈阿姨,萧牧在家吗?“

“没有呀,他一早就出去了,没去上课么?”

“呃——。今天我们不上课。我昨天说让他来找我玩呢。”

“噢,这孩子,一大早就出去了,我还以为上课去了呢。”

“那,没什么事了,陈阿姨。我打他电话吧,挂了呀。”

挂掉电话,马子火开始想着萧牧到底能去哪儿呢?王波也不时的瞟一下教室门口。下课铃终于响了,马子火和王波一下跳起来就直奔宿舍。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马子火心想,这小子真的逃课了。

晚上没有课,让马子火他们一下子很不习惯。本来马子火想回家,但觉得一个人走没意思。索性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最近学习忙,可能晚上下课晚些,就不再回家了。妈妈一阵叮嘱后挂了电话。

几个人正在宿舍里准备睡觉的时候,萧牧提着一大兜东西来了。马子火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说:“你小子行呀,逃课也不给哥们说声。我还以为你干什么去了。”“哪有,就能你们逃课上网,不能我逃课上班呀。电台临时办了个讲座。我学了整整一天呀,累死了。”

“别说了,说东西吧,刚买的。”马子火接过提兜,首先看到的就是半斤装的二锅头。一下子乐了。有酒喝呀。

“王波,你小子不是挺能喝么,来咱俩先走一个。”马子火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口。

“你小子恶不恶心呀,你这样喝,我怎么喝呀。也不用个杯子。”萧牧一听笑笑说,忘了拿几个纸杯了。凑合着来吧。

王波起身把自己的水杯拿过来,倒了一点酒,在他那大杯子里看着就好像一口凉水。“这个,我也喝了。”

“行呀。以后还真有对手。”“一边去吧,给你这样的人喝酒,绝没有第二次了。”

两个人吵过之后又干了一个。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子火迷迷糊糊的看着王艳向自己招手。他笑着走上前觉得似乎闻到一股酒味,仔细一看原来是王波拿着杯子在那晃着“干了。”

爱情,总会让人心存幻想。总会让人觉得眼前的东西太多于真实。当幻想过后,真实就真的显露出来了。

穿过时光尽头的隧道/明暗做为一条分割线/朝南的卫星天线孤伶伶的矗立/它接收了我爱的脑电波/赤裸裸的暖风吹痛了我的脸/你安静的看恣意裂开的伤口/鲜血四溅/那年你淡蓝色的棉裙/在寒冷的风中飘在我心里/如淹没在大海里我不能呼吸/嵌在记忆深处的誓言/妄图圆一个天涯海角的谎/这一秒的灿烂/不过下一秒伤心的的铺垫/温柔是种钝重的锋利/慢慢切割心的距离/那些淡定并且朴素的容颜/属于我的到底在哪里/雨里的断涟越来越像个迷/只是谁会知道答案/我的右手和你的左手/它们说过在一起/你的左手和我的右手/彼此真的有了距离/大地被水泥封住了喉咙哑作一团/我还在漆黑的大道上找回家的路/顺光线逃出/却并非幸福的路/黑色的梦境怎样覆盖年华/秒针的迟疑中穿插了无尽的慈悲/是谁在唱那首没有名字的歌/你听/是梦是影你是我的眼睛...

雨好像一直就不打算停止。王展扯掉手上的雨衣,一边胡乱的拨弄着头发,一边对王波说。“其实,一直这样下雨也挺好。你看都不用洗头了。”王波看着湿透的鞋子,不住咒骂来时那条路上怎么会有人挖了个排水沟。到教学楼两人各往各的班级走去。马子火打着伞去提水,不小心把暖水瓶给摔了,于是开始咒骂这样不恶劣的天气来。四眼满眼期待的看着马子火提着暖水瓶过来,一看竟只剩了一个外壳。

“这雨再下下去,应该放假吧?”王波说了一句。

“就是放假能干什么。”

“在家欣赏雨的姿态呀,回来写个千把字的雨中有感。”

“去你的。”马子火放下手里的暖水瓶外壳愤愤的说。

“刚才脚下一滑,要不是伸手去抓楼梯扶手,我也摔了。”

“怪不得呢,我说你怎么提个暖水瓶壳来了。”

“其实吧,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四眼说。

马子火和王波都看着四眼,好像在等他做出一个重大的结论。

“其实吧——,马子火要不松手的话,这个暖水瓶是不会破地。”

“我和你没仇吧?”

“只是开个玩笑,不就是个暖水瓶吗,人没事就好了。要是把你烫成熟猪哥几个还真不忍心呀。“

话刚说完四眼就“啊”的叫了一声。王波看时,马子火的脚已经从四眼脚上挪下来了。

班主任夹着试题来到教室的时候,萧牧他们以为是模拟考试。王波看了看马子火痛苦的表情说:“反正早就习惯了。又不是考的太差,怕什么。”

“我顶你个肺。你知道什么,我妈要我把近几次的模拟成绩汇报。”马子火愤愤的对王波说。

“同学们,本来今天这堂课是要进行模拟考试。但近几天一直下雨,学校考虑到一些因素,决定放假一个星期。今天是星期三,到下个星期三再来上课。”班主任话还没说完,后排的几个高个男同学便“噢”一声高兴起来。

“先别起哄,听我说完。”班主任用黑板擦敲着讲桌说。“我这里有两套模拟试题,现在发下去,你们回去以后做做吧。就算是假期作业了。”

班主任话刚说完,马子火激动的一把拉住王波的胳膊说:“你真乃神仙下凡呀。这都被你不幸言中了呀。”王波一边收拾着课本,一边很鄙视的看了马子火一眼。“那当然,我本是天上一位神仙,因犯戒条被贬于凡间。”

“你被贬个屁,要是不过瘾的话我也贬你一次。快点走吧,先回宿舍收拾一下。”萧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王波的旁边。

三个人回到宿舍的时候,手里的书有的已经被雨水淋湿。马子火看着湿了大半的试题脸色变得更加痛苦了。

“老虎,你和四眼还回家么?”王波看着坐在床沿上看小说的老虎。

“看看吧,要是一直下这么大的雨,我怎么回家呀,还没走到车站我估计就成落汤鸡了,回个鸟家呀。”

四眼看了看窗外雨帘似的水倾盆一样泼下来似的,也点了点头。意思是和老虎一样。

马子火正在忙着晾那两份试题,萧牧则坐在王波床上看着马子火一个劲的笑。

“别的不说了,咱中午上哪吃饭饭去呀,食堂估计也关门了吧。”这时老虎说了一句。

“嗯,问题很严重。后果也相当的严重。这雨要是不停,哥几个就喝开水吧,马子火看了看放在桌子前的两个暖水瓶说。”

“还没给你算账呢,你好不容易破天荒的提水开水,还把暖水瓶给打了。人才呀。”四眼看着马子火说。

“你——小——子,是不是脚又痒痒了?”话刚说完,四眼立马爬到了上铺,坐在床上面得意的看着马子火,意思是看你怎么踩我。

马子火笑笑说:“算了吧。看你那样,打仗的时候,绝对当汗奸。”

王波只是坐在床上,双脚耷拉到半空中,得意的晃着,并没有对马子火说这句话而生气。

“行了,别贫了,实在不行,先睡一觉吧,可能睡醒雨就停了。”萧牧终于说话了。

夏恩和看着边绵的雨丝,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男孩的影子。“我叫萧牧,三班理科的。”原来他就是萧牧呀,那个脸上总是干干净净,总是穿着浅色的衣服,偶尔会穿拖鞋的男孩子。

“恩和,你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啊——,哪有,我是看这雨这么大,怎么回家呀。”

“行了吧,不会是想那个叫萧牧的吧。“

“哪有,净瞎说。”夏恩和脸色绯红的反驳着柯娟。

“唉呀,你看,脸都红了,还说没有。你要不好意思说,我帮你吧。”

“你到是说话呀——唉。——”

“柯娟,现在还是好好学习吧,眼看就要高考了。不能分心了。”

“没听说过么,爱情是一切事情的催化剂。爱情就是支动力。好了,这事就包给我了,你另管了。”柯娟一边说着一边不容夏恩和说话把她推着走出了教室。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些许,些许的过往,些许的经过,些许的遇见,些许的不能碰触的伤,些许的掩盖,些许的隐藏……这些些许以些许的姿态用些许的方式些许的存在又些许的消失着,在这些许的些许里,我们些许的遇见又些许的离开。生命,如同一张白纸,某个时候纯白一片,于是对于未来,可以画上那么多斑斓绚丽的色彩。总觉得在黑夜里,牵着手走下去,就是天荒地老,也许只有在看不清未来的时候,才有勇气向前走。每个人都有青春,每个青春都有故事,每个故事都有遗憾,每个遗憾都有回味不尽的美。这些交织的东西,别样生长,随时光流离。我觉得或许幸福的代价就在于今后回忆时所承担的痛若,那些青春岁月的故事,也随着时光的流逝,永远的成为了过去。

时光冷冻了我们的热烈/相思再泛滥/也蔓延成恣意的寂寞和忧伤/故事的结局是荒芜的城/尝试用一个纯净的姿势去看待被光阴篡改的生活/在心底荡漾的涟漪/可否有一些寂寞/可否有一些失落/每个人都是过客/录制下一幕幕总在回忆之中倒带/所以我们得带泪微笑...

陆雨给萧牧打电话的时候,萧牧正在玩游戏。接通电话后那头沉默了一会终于说话了。

“萧牧,是我。”

“噢,陆雨呀,那天的事真是抱歉,我不知道马子火会这样冲动。”

“呵,没什么。这次打电话是向你道歉的。”

“别呀,其实那天我也是昏了头。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别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我打电话有事。”

“什么事呀?这么神秘。”

“你还记得五班的夏恩和么?她喜欢你。”

萧牧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脑子忽然间就嗡的一声大了。空白瞬间占据了所有。呆呆的愣了几秒,那边陆雨的“喂喂”声又把他叫回现实。

“就这么个事。我受人之托。就这样了。有空的话出去玩玩吧。”

“呃,先这样吧。我再给你打电话。”

挂掉电话,萧牧坐在电脑椅上,脑海里出现那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细腻,大大的眼睛,藏在一副近视镜后面,看着有一种不安。还有那次她害羞的模样,那个背影......

萧牧觉得自己仿佛从高空坠落似的。整个人空荡荡的,漫无边际的呼喊,可没有声音从嘴里发出来。阵阵风灌进喉咙,耳边朵全是呼呼的风声。眼前的游戏此时忽然间没了玩的兴致。关掉电脑,起身坐在床上,向后一躺,整个世界顿时倾倒下来。

天气晴朗。王展看了看窗外仿佛久违的阳光,反而有点高兴起来。一时之间忘记了让他汗流浃背的太阳。看着被雨水冲涮过后蓝蓝的天,忽然想起小时候写作文时的一个病句:蔚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飘着几朵白云。当时也不知是太小,还是太爱用那个万里无云的词了。反正真正的意思是想写类似于那种秋高气爽的天气,蔚蓝色的天,几朵白云懒洋洋的飘着。但这样在脑海中想了无数次的场景,竟然被这一句话给搞成了病句。当然让老师给挑出来当做小范本给解析了一番。想到这里的时候,王展微微的笑了。

手机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絮。打开键盘锁是马子火的信息。在家呢吧。出来玩吧,我们准备去爬山。王展给马子火打过去,那边乱哄哄的,不时有汽车喇叭声,还有很多人不时的在说着什么。

“你在哪儿呢,这么吵。”

“我在驴友集社呢。刚买了些装备。准备明天和萧牧他们去爬山。也不知道是谁组织的,反正我也是收到信息才决定的。”

“是不是那个光河路上的驴友集社?”

“嗯,怎么了。”

“等我,我这就过去,我也弄点装备。”

“好的,我等着你。快点呀。现在人还不算多。”

挂掉电话,匆匆换了衣服,洗了把脸。王展骑着自行车便奔光河路去了。过了三个红绿灯,来到驴友集社,随意的把车子一叉,锁都没锁就进去了。

里面全是些户外用品,王展看的有些眼花缭乱。什么登山包,野营帐蓬,看的王展一时就来了兴致。马子火正在收银台那等他。见他来了,上前就是一拳。

“在家磨蹭什么呢,才来。我都等烦了。”

“等红绿灯呢,一路过来,全是红灯,等了一会。”

“怪不得呢,准备买点什么。我的都齐了。”

“我也不是很懂,买个包买双鞋就行了。别的用不着吧。”

“也差不多。就是爬山玩。又不是专门出去野营。”

“走,跟我进去转转。”

“那我的东西怎么办?”

“先放前台这里,让她们帮你看下。走。”说着王展就拉着马子火进去了。

“唉——。等会。服务员,麻烦帮我看下我的东西。”以马子火大声喊。

萧牧马子火和王展三个人在车站等陆雨的时候,萧牧无意间看到一个人影,很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谁了。本想追过去看一下。但觉得马子火和王展在这里也没好意思。三个人在候车大厅里离空调最近的地方坐着。老远的见陆雨背着个大包向这边走来。马子火站起身来向他招手,陆雨愣了一下看到了,也向马子火挥挥手。王展只是坐在那里喝着矿泉水,萧牧则被大屏幕上的广告所吸引。忽然马子火说了句“不麻烦了。”王展以为是什么人对他们的利,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问马子火怎么了。马子火指着陆雨身后说:“看到了,那个不是五班的两个女生么?”陆雨顺着马子火手指的方向望去,不是她们还会有谁。王展推了推还在看大屏幕的萧牧说:“哥们,这回可有戏了。”萧牧抬起头来一脸不解的看着王展,意思是什么呀。王展低下头对萧牧大声说:“柯娟和夏恩和也来了。听到没有。是夏恩和。”

萧牧不敢相信的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当他看到陆雨身后两个女生时,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这次又让陆雨那小子出卖了。马子火上前打着招呼:“不好意思呀,上次那事真的太对不起了。”“没什么,都过去了。”“她们怎么来了呀?”马子火低声对陆雨说。“柯娟非缠着我,我也是没办法才把她们带来了。”“那你看着办吧,以后我可不会帮她们的,爬山可不是逛公园呀,她们能吃那苦吗?”

“马子火,你瞎说什么呢,快点买票去。”王展有不耐烦的说了一句。马了火悻悻的去到售票口排队了。王展看了看放下背包的陆雨,没有说话。然后把脸转向别处随意的看着什么。萧牧看到夏恩和走过来,很自然上前打招呼,柯娟笑着说:“这次跟你们去玩,不会反对吧?”萧牧不好意思驳柯娟的面子,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笑了笑。夏恩和则是站在最后面,低头不语,两只手死死的捏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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