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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怪诸神皆漠然

每一个进入遗失的人,在进行时空穿梭时都能看到一个数字,据说,那是每个人进遗失的次数。林莫没细究过这些。数字多少又与她有何干系?她只是再次进来观看一场无头无尾的结局,寻找那个消失的神秘少女,另外再看看这次又有什么细小的不同。

是的,就像是舞台剧一样,虽然每次上演的都一样,但却不完全一样。只是遗失里的这场剧本,并不是每次都会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林莫之前有次发现,那神秘少女飞奔而去时眼角竟滑下泪来。可能是受林莫所站的角度、位置影响,也可能只有那次,神秘少女落泪了。总之结果就是,林莫手里的那颗因少女从她头顶飞过,而被她接到的泪滴。自那次之后,林莫总能瞧见少女眼中噙着泪光,只是,再没见过她落泪,也再没见过有什么不同之处。

很多时候,谁都没有想过哪一次会是最后一次,但,终结就这样不期然而至。

林莫像往常一样带着队员们一起走在通往乾坤大殿的路上。这是她从三少那里得知的一条路径,只可惜,无法像三少那样完美得把握时机,完全避开城内的巡逻队。在这一点上,林莫不得不佩服三少,她自己不知在这里试验过多少次,但没有一条是比三少带的这条破防路线更佳的了。而且,完全不撞上巡逻队的时机,就是林莫一个人时也很难把握,三少却能做到带着大家一起躲过。有时,林莫不得不怀疑他就是干这行的,竟这么厉害。

林莫就这样,以偶尔碰到巡逻队时丢丢光明枷锁的状态,一路走到乾坤大殿殿外。

此时,神秘少女正饮下毒酒,甩袖离开大殿,在经过坐于上首位置的贾仁时怒瞪了他一眼。忽然少女在快到殿门时站住,满目悲怆地说道:“这一杯,算我欠你的,从此我们互不相干。”贾仁闻言突然站起,似乎想说些什么。

殿上王者挥手,一批禁卫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包围了大殿。

“怎么,我连这最后的自由都没了?”少女语气淡然道。

“不,你误会了。”国王脸上是深深的疲惫及悔恨,他没想到那杯酒却是唯一能让少女丧命的毒药,他并不想她死的,“来人,贾仁以下犯上,冒犯王后,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接下来就该轮到禁卫军将贾仁包围,而神秘少女则打殿门处飞出去,然后贾仁高喊,别管少女,先救他出来。

出于好奇,林莫一直注视着少女,直到她停在自己面前。奇怪,以往少女都是直接飞走的,这回怎么会飞到林莫面前?而且少女脸上的悲伤消失,转由恨意取代:“怎么样,你满意了?看着我伤心了一万次,你开心了?”

突然间林莫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大殿内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异样,仍旧继续着。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是该先救人,还是先回答少女。

少女不屑得哼道:“哼!这样就愣住了,你还真是没什么出息呢!好了,戏就到这里,你也该看够了!”随着少女话落,大殿内的人们全都停止了动作。

就在林莫他们的惊愕中,少女回到了大殿之内,如女王般落座王位之上。国王主动起立,侍候于一旁。禁卫军皆收起武器,恭候在少女行走的道路两旁。连贾仁也收敛起全部情绪,侍立在王位下。

林莫等人震惊得看着眼前发生的一起。难以置信地瞧着原先不可一世的国王竟一脸恭敬地侍候着少女,那逼迫少女饮下毒酒时的霸道与专制早已消失不见。这唱的是哪出?

“怎么,戏~还没看够?”少女冷冷得发话,看大家都条件反射地看向任务人,又接着说道,“哦~呵!是舍不得他答应你们的奖励啊!”少女意味深长地看看他们:“放心,会给你们的。作为一支观看我表演达一万次之久的队伍,我又怎能不好好感谢你们呢?呵呵!”

少女嘲讽地笑笑,瘫坐在王座上:“这样吧!我也不刁难你们了。我可爱的禁卫军们,拿起你们的武器,解决了他们的任务人,为捍卫你们的信仰而战吧!”说完,又是笑眯眯地转向林莫他们,“喏!现在剧情又回来了,你们自己选择吧!首先告诉你们哦,除非我死,否则,你们的任务人必死无疑。不过呢,现在情况发生了一点点的小改变,你们的任务仍旧还是将我解救出来。嗯!你们的难题来喽,好好思考吧!你们可只有30秒的时间喔~嗯,好吧,我再附送一个信息!我这边可是0防御哟!”

是选择完成任务呢,还是保护任务人?正如少女所说,这真的是个难题,以系统的BT来讲,无论哪种都是失败。按原先的设定,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以贾仁那卑劣的个性,肯定会第一时间选择救自己。可是,现在看贾仁那木头样,奢望他自己更改任务内容是不可能的。就算救了他,以他那恶劣的性格,他才不会那么好心答谢林莫他们的救命之恩呢!

不过,按原本的剧情,这里将会是场恶斗,而现在只是做个选择,少女也并没说谎,这确实不难,难的只是该如何选择。

作为团内唯一一名大于20级的成员,林莫窘得满脸通红,如今这局面与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正当林莫尴尬地不知如何表达歉意时,团内有人谅解得提议道:“这是时空触发的,还是由时空来做决定吧!我们又没什么,这次失败了,大不了出去后你再带我们一次,是吧!我们都支持你的选择,你们说是不是?”渐渐地其他团员也都从困局中反应过来,纷纷赞同由林莫来做抉择。

林莫脸上更是羞红万分:“我,我……”

望着大家一双双信任的眼睛,林莫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表达自己,只好转移目标,对少女说:“我做不到看着一条生命就这么流逝,也做不到为救人而杀人。所以,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我不会杀你,但我们还是会去救他的。”可能是由于感觉少女很面熟的原因,林莫不自觉得就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少女似乎有了一丝兴趣,问道:“哦?怎么救?”

“我,我用光魔法延续他的生命,为我的伙伴们争取救人的时间。”林莫讷讷地讲道。

结果却引来少女的嘲讽:“呵呵!笑话!你刚刚还说不会因救人而杀人,难道我的禁卫军们就不是人?况且,他若因你而没能死成,却要一直忍受着折磨,你觉得你是在帮人?”

被少女的话噎住,林莫有点慌了:“我不管,除非我救不下,或是他自愿放弃,否则,我是不会放弃的。”

闻言,少女又是一阵嘲笑:“你以为你很善良吗?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很残忍?就为了你所谓的善良,却叫别人处于痛苦的深渊。”

听到这里,林莫低头开始思考。确实,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令他人活在水深火热中的行为是可耻的。可是,瞧当事人那样子,肯定是无法自己回答他们的。况且,就算他选择痛苦的活又怎样,他们若不能马上把他解救出来,他迟早会因承受不了而自杀。

要救贾仁,似乎少女给的方案便是最佳的了。不杀少女的话,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下他。看贾仁坦然接受那样就知道,外面的刀只是障眼法,其实少女要他死,连根眉毛都不需要动,只要是她想的,大殿内,除了林莫他们几个,包括国王在内的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得去执行。

除非有人能改写少女的想法,或是贾仁等人对少女疯狂的崇拜。

何况,神就算有能力救也未必会出手相救。其实,当人们的利益与事件本身没有任何干系或是关系不大时,又何尝不是那在一旁采取旁观态度的神?

不过,这些想法也就在脑海里一瞬而逝,林莫并未多加深思。望着被包围的贾仁,林莫突然开口道:“其实,我大可以不必考虑那么多的,你们怎么样,与我何干。只是身处在这个局中,总也想凭自己的一些力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试着解开看看而已……”说着,林莫脸上火烧似的一片通红。她知道,这话说得有点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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