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悄的离开对石泱打击特别大,那天晚上石泱不知道怎么度过的,反正第二天清晨,他没有起床,八年来的第一次没有早起打拳。
床上,石泱默默看着曾经温悄躺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有这她的余温。早上醒来,石泱以为自己做了场梦,梦到温悄离开自己修行去了。可是当他看到身旁真的没有温悄的身影的时候他知道了,那不是梦。他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亲眼看着村庄被修行者毁灭,但是他也没想现在这样。温悄的离去,好像把他的魂魄也给带走了。石泱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了许多,早上没人在给他准备早饭,他也懒得再去自己做饭。
临近中午的时候,石泱饿得实在不行了,才起床,然后走到了街上,向着望月楼行去。可是望月楼昨天才刚刚被毁,今天只有一些木匠在兴建新的酒楼。站在望月楼废墟前,石泱赶到前途很迷茫。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这样行尸走肉的站在大街上。
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富商区慢慢的行驶过来,看他们的目标似乎是要从北门出去,马车上伙计熟练的驾驭的马车行驶在大街上。
“喂。小子,让开!”一名衣裳破烂的少年站在马路中间,正好挡住了马车前进的方向。伙计当即喊道。
石泱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正当他扭头望去时,一道黑影落在了他的左脸上。“啪!”一道寸余口子出现在了他的脸上,鲜血顺着石泱的脸颊留了下去。
“玛德,穷小子,赶紧给我滚开!再不滚开下次就要你的命。”伙计看到原来是个穷少年,不耐烦的提起马鞭就向他抽了过去。鞭子落下的时候他稍微收敛点力气,毕竟对方只是个少年没必要下死手。
“德富,怎么停下来不走了?”马车内传出一句充满磁性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回禀家主,有名穷少年挡在了路中间。”赶马的伙计听到马车里面问话赶紧回答道。
“哦?!那你给他点钱不得了。快点赶路,我还有急事要办。”
“是,家主。”名叫德福的伙计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朝着石泱仍了过去。
“喂,那小子。这银子是我家家主赏给你的,赶紧让开。”
石泱麻木的看着落在面前的银子,又抬头看了下那伙计,弯下腰将银子捡起后退到了路的一边。
“驾!”马车又开始了行驶,当赶马伙计路过石泱身边的时候。“呸!穷小子。”一口浓痰吐向了石泱。
这时,马车的窗帘拉了起来。一个小小脑袋瓜漏了出来,“爹爹,你快看,外面那个哥哥脸上流血了,好可怕。”马车里一名七八岁的女孩拉着一名中年男子的手喊道。
“在哪呢?”中年男子顺着女孩的目光望了过去,看到石泱眉头轻微皱了下。放下窗帘后,中年男子对着外面说道:“德福,以后不准随便打人。对方还是一个小孩子,你下那么重的手干什么?”
“家主,奴才知道了。”德福听到中年男子的责备身体不由的颤抖了下。
“爹爹,这次我们去哪玩啊?”女孩摇着中年男子左手问道。
“这次是要把你未见面的姐夫接回来跟你姐姐成亲的,你姐姐是越长大越不像话了,好好的大小姐不做非得去修行,那是女孩子家做的事情吗?”提到大女儿中年男子就一阵头痛。
“姐夫?爹爹,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啊,你给我讲讲嘛。”女孩对着中年男子撒娇道。
中年男子看着如此活泼的小女儿心中疼爱之心更强烈了,可是一想到整天想着修行的大女儿中年男子既气愤又无奈。“还记得那时十八年前,那是上一届青水镇修行者收徒大会发生的事情了。当时青水镇商业界把我和另外三位并称为清水四大青年,分别给我们的称呼是:水产新秀孙天禄、丝绸花少周宿羽、五谷农神王富喜、万符之福石万天。
四人中和我关系最好的不是你周叔叔也不是你王叔叔,而是你从未见过面的石伯伯。你石伯伯确实有过人的胆量与本事,凭借着自己一人愣是占据了当时青水镇百分之八十的修行者符阵生意,在上一届修行者收徒大会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女修行者,并擦出爱的火花。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你石伯伯就宣布把所有资产分成三份让与我、周宿羽还有王福喜,自己离开青水镇隐居。在我一再追问下,你石伯伯在临走时把他选择隐居的地方告诉了我。
十三年前,你姐姐出生。我就带着你母亲还有你姐姐去拜访你石伯伯,等到见到你石伯伯的时候,发现你石伯母也生了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个男孩,算是为了回报你石伯伯的恩情吧,我当时就和你石伯伯商量,给孩子定下了娃娃亲。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将你的姐姐许配给了你石伯伯的儿子,我现在还记着他的名字。他叫石泱。”
“哇,原来姐姐那么早就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以后姐姐在逼我读书我就拿姐夫的事情来羞她,看她还敢不敢再欺负我。”小女孩兴致盎然的说道。
“你呀,你姐姐管你是对的。还想偷懒不读书,看我怎么罚你。”孙天禄溺爱抚摸着小女儿的头道。
“我就是喜欢她管我嘛,”女孩摇了摇头试图将头上的手弄开,“爹爹,姐姐知道这件事情吗?”
“之前不知道,不过,我出来之前已经和她说过了。再过两年就是修行者的收徒大会了,如果现在不把她看住,到时候真跟着那些修行者修行去,那可就真的坏事了。德福,出来北城门就加快赶车,争取太阳落山之前赶到。”孙天禄急切的说道。
“家主,奴才明白。”德福应了声后,精神立马集中了不少。
“驾!驾!驾!”一辆马车飞快的奔驰在官道上,路上的行人见到后纷纷躲让。生怕被这马车撞上。
“家主,家主。出事了,你赶紧出来看下。”大约三个时辰后德福将马车停了下来,冲着马车里面喊道。
车内孙天禄正在看着一本书,而小女孩正趴在他腿上睡觉。如此颠簸的路途在马车内还能看书睡觉可见这马车是多么的结实。
“怎么了?到了吗?”孙天禄把书合上之后,从车内钻了出来。
“家主,小的没记错的话,肯定就是这里。可是您看!”德福指着前方不远处对孙天禄道。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孙天禄懵了,彻底的懵了,他举目四望,是这条小路,而且旁边还是这片树林,可是村庄呢?那可是整整一千多人口的村庄啊!就这样没了。“石兄!小弟我来晚了!要是我早点来就好了。石兄?!”突然,孙天禄立马上车返回车内,“德福,快!快点回去。”石兄,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令郎。孙天禄猛然想起一张面容,下午在路上看到的那个少年。一定是他,他还活着。
“快,德福快点。”孙天禄不停的催着德福。小女孩被孙天禄不断的说话声给吵醒了,她看着满脸着急的孙天禄,小脑袋里充满了疑问。
“爹爹,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啊?”女孩看着孙天禄疑问道。
“还记得今天下午你看到的那位受伤的哥哥吗?”孙天禄听到小女儿关心神色缓和了不少。
“记得啊,他脸上流血了嘛。可是您着急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女孩不解道。
“他就是石泱。你姐姐的未婚夫,你未来的姐夫。”孙天禄懊恼的道。
“可是他穿的好破啊,怎么可能是石伯伯的儿子呢?”小女孩还是想不明白。
孙天禄提到石泱心里不由的又着急起来,他急切道:“这个等见到他问过之后就知道了,你先睡觉吧,等到家了我叫你。”
“哦。”看到孙天禄着急的模样小女孩懂事的不再问那么多,安静的睡觉去了。
天合布店。
“老板,给我来几身衣裳穿。”一位身着破烂的少年走进了店中。
“要饭的,本店不做慈善。想穿衣裳,先掏钱。”布店老板正做着喝茶呢,看到一名乞丐进了店里,只觉得晦气冲天。
“哼!”一锭银子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布店老板身边的桌子上,“有什么合适的衣裳拿出来吧。”
布店老板拿起银子在手中掂量了几下,道:“呵呵,小哥,刚刚我在和您开玩笑呢,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就给您取衣裳去。”说完乐乐呵呵的向柜台走去。
“您瞧,这是昨天刚进的一批货中最上等的一件。这布料,您在青水镇方圆百里更不都见不着。还有这...”布店老板,不断的拿出衣裳来向少年宣传着。
“得了。老板,都是做生意的,咱们还是按道上的规矩走。我不还价,你也别给我玩假货。你少赚点,我多买点。”少年抬头对着布店老板道。
“小哥,你这是...”布店老板还想再拐弯抹角可是当他看到面前少年脸上的伤痕,愣了下,接着道:“没问题。”说着布店老板开始给少年打包,接着递给了少年道:“这是您刚刚那一锭银子所能值的货。”
“多谢。公平交易,买卖才能做长久不是吗?”少年接过包裹对布店老板说道。
“小哥说的是。小哥慢走。”布店老板笑脸相送着少年出了们。
“阿七,你过来。去跟紧那名少年,看他住哪,打探清楚后回来告诉我。”布店老板从后台叫出一名伙计对其吩咐道。小娃,胆子挺大,不但敢拦孙家的车,连银子花的都这么大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跟我讲什么公平交易,老子做生意的时候你小娃还没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