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下客去电黄金梦先生,告知在WO-046水上城里趙升的活动情况,因未能亲见其人,而深感遗憾。黄金梦对获此重要信息,表示感谢。随后,顺便告知林氏父女:近日将在新西兰某海港举办“人与海豚交谊会”。如愿前往参观,可去P城找非非小姐。
“噢,太好了,机会难得啊!”林菁闻讯高兴地说。
次日,林氏父女离开WO-046水上城。在P城,很快找到非非小姐。随后,一起登上由非非小姐驾驶的太阳能直升飞机。
在一望无际的海空中,航机像一艘扬帆远航的客船,劈开层层云雾,穿越阵阵浪涛,搏击万里长空。当晚,即抵达新西兰北岛新建的大港机场。
翌晨,海港沸腾了。濛濛的雾气中翻滚着人声、车马声、鼓乐声、风雨声、还有不尽的浪涛声,早把林氏父女从酣睡中惊醒,匆匆起床,吃罢早餐。由非非小姐陪同,加入如潮的人流中,前往海滩观看“人与海豚”的友谊表演。
绵延数公里的海滩,像一弯黄橙橙的新月,横卧在大港口。从四面八方拥来的成千上万的人流,如汹涌的大潮,逾越过常年潮位的警戒线。港口外侧,不得不临时设置起新的安全线。
不一会,港口外传来三响高昂的汽笛声,一艘客船进港了。不远处,二条海豚闻声跃起,迅速向前游去,分列客船两侧领航而来,冲破迷雾,直抵一个深水码头。
突然,远处又传来几响急促的汽笛声,是海船遇难发出求援的信息。十余条海豚从水下迅速冒出水面,赶往出事海域。海豚们熟练地将落水者从胯下一个个托起,浮出水面,伏在海豚的背上,向港口游来。还有几头的海豚把落水的物件噬着、拖着、颠簸起伏,运载而归。海滩上的人群个个欢呼雀跃,掌声雷动。
或许,苍天也为之动容,破涕而笑,一忽儿,雨过天晴。人们欢快地沐浴在只有大海边才有的如此净洁、新鲜的空气。
现场又爆出一阵躁动。几名海员登上装饰鲜艳的舢板,並把三颗水雷,和一批外形与水雷相似的物件一起带上,迅速驶离海滩百来米。但闻得指挥号令一响,舢板上的那堆物件与水雷一起抛入海里。只见,一群海豚纷纷游向那些落水物,迅速被抢救起来,争先恐后交给舢板上的海员。同时,三颗水雷却被几条海豚推向远方,突然,当水雷似脱缰之马,加速飘向前方“目标物”的时刻。海豚们警觉地立即潜入深海下,並迅速返回。它们的身后,瞬间掀起三股水浪,传来三阵爆炸声。随着,是成千上万的人们雷鸣般的掌声,和浪涛般的欢呼声,响彻海滩上空。……
上午,大会表演结束,人们熙熙嚷嚷地离去。
在人流渐疏的海滩广场上,林菁忽然闻到几声熟悉的呼叫:
“小冯,小冯,…….有一位先生找你。”
林菁踮起脚,转身四处张望。接着,又传来同样柔和的女士呼声。林菁很快发现前方一位身着浅蓝色衣裙、盘着黑叐髻的中年女子,陪着一位皮肤黝黑、穿着水手便服的男子,朝着一位体貌相仿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去。
“妈妈!——你也来了。”林菁发现“新大陆”似的高兴地大喊起来。拉着爸爸的手,挤开人群,奔了过去。
“好一场巧遇!”小冯像小孩似的抱着弟弟,在原地转了几圈。朝着正赶来的林氏父女兴奋地说。“这位是小弟冯渔,在海洋高级生物信息研究开发中心工作。我们离别六年之久啦!……噢,今天又是林先生一家幸会。我们该庆贺庆贺了。……”
于是,大家一起随着人流,到了海港不夜城的餐饮楼。服务人员热情地将大家迎上了三楼,好容易找到一张空桌位,请大家坐下。随即,送来一人一杯奶茶,並遞上菜单供挑选,列有当地“土产”:羊、牛、海鲜、以及乳、麦等制品;更有名目繁多的人工仿制食品。菜单上还醒目提示:各类自然食品,每人限量供应二百克。
“这儿处处见牛羊,周围是海洋。得天独厚,有着如此丰富的自然食品,还限量供应?”林菁颇觉好笑。
“前车之鉴,豈能再暴殄天物。”林下客说。“这块远离遭受严重污染的大陆外的岛屿上,人们更该倍加珍惜,不能重蹈覆辙了。”
大家把挑选的食品填入菜单,交与服务员。接着,就边饮边聊起来。小冯抢先举杯庆贺大家千里来相聚。之后,很快切入“主题”。
“我们水下城与海豚同处在一个水域,水下城的人们理应与海豚结成好朋友。我们来此与会,就是为了引进与培训海豚。”冯洋瞧着冯渔说。“你们海洋高级生物信息研究开发中心,成功地培训了一大批海豚,在这次大会上一定能做成几笔大交易。不过,小弟得先帮你老兄成交啊。我们只需四、五条训练有素的海豚。……”
“哈哈,人与海豚交谊会原来是一场商品交易会?”林菁大笑说。“这番广告够诱惑人的,招徕了各地多少观众。”
“不,这不是海豚的商品交易会。海豚对人们的服务是友好与自愿的。当然,只有训练有素的海豚才有可能提供经常性的良好的服务。我们得通过精心培训,达到人与海豚的交流、沟通、增进友谊。从而,进一步提高海豚的服务技能,扩大服务范围。”冯渔侃侃而谈说。“这似同我们的学校把不懂事的孩童逐步培养成才,走上工作岗位。……这儿,如果有交易的话,显然是向学生们提供必需的知识与技能。学生是自由的,不是交易品。侭然,当今还在私有制社会下,那些‘主子’们明目张胆地把管辖下的人们当作交易品的年代,应是一去不复返了。同样,海豚是自由的,不是交易品。参与交易的只能是提供精心培训,所必需的知识与技能。……”
“噢,但愿只是所谓‘知识产权’的交易,而不是海豚,这一高级海洋生物的卖买。”林菁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说。
林下客正被邻桌一位年轻人眉飞色舞地高谈阔论所吸引。
“我们海湾里的孩童与海豚在海上嬉闹、游逛,並不希罕。一些古老的诗歌,以及艺术绘画作品中,早就流传有‘海豚背上的男孩’一类的故事。…….海豚救助海上遇难人员,安全护送落水人员返回海滩,以至与杀人的鲨鱼博斗等。这类感人的事件,不胜枚举。”
这位年轻人把杯里啤酒一饮而尽。又匆匆打开一瓶,即被啤酒泡沫喷了一脸,引来同桌男女一阵大笑。年轻人一抹湿漉漉的脸,畅饮几大口。接着,带几分神秘的口气说:
“海豚对人类的友好,似乎天生俱有。它不同于牛、马、狗、猫等一类宠物,都是经人们长期驯养的结果。而海豚却从未受过人们的一丝惠顾,这不是生物界的一大奇谜吗?。”
这时,同桌的冯渔正在滔滔不绝地介绍海豚语言。
“……海豚与多数海洋哺乳动物都具有超声波语音发声系统。目前,我们跟踪录制了上千卷海豚语言光盘,正络续交付大型高速计算机破译、整理。企望不久能揭开海豚语言之谜。当前,我们只译制了几个简单的常用单词与会话。譬如,我们用超声波讯号呼叫:
‘海力-102,请速去东太平洋海盆3号。冯渔。’;
‘冯渔,已越东太平洋海岭,请联系。海力-102。’
海力-102是一条与我们经常接触的聪明的海豚。它经常在东太平洋一带迴游,熟识一些大洋的海岭、海盆等的明显地貎。当它接近目的地时,会再发出联系讯号。
“还有一些所谓‘肢体语言’,由培训人员多次示意形成。如,招手——来;挥手——去;点头——赞许;摇头——不可;等等。其实,这些也是多数家畜、宠物,如马、牛、羊、猪、狗、猫、鹦鹉、家鸽等都能学会的所谓‘条件反射’。”
下午,林氏父女等去了会议厅,听取精彩的学术报告。
在以《明智的选择》为题的报告中学者论述了,海豚等一些哺乳动物的祖辈们,迫于当时地球环境的重大变迁,明智地选择了由陆上回归广阔的海洋,与宠大的鱼类家族为伍。以海洋中最富有的小鱼虾之类为食料,不争霸称王,只对那些敢于冒犯的鲨鱼、大王乌贼等以无情的还击。游哉,悠哉,自由地遨游于这个蓝色星球的大半个地域。——这不值得当今人类的深切思考与有所借鉴吗?
在《大爱无疆》一文中作者阐述了,在生命世界里,生物间互助互爱是维护与促进生命世界兴旺发达的基础。任何单一孤独的生命在世上是难以存活的。惟有在一个相对稳定的自然生态系统里,即系统内那些生物相互依存,互助互爱,生命才得以延续与发展。如,人们在尚存的一些原始热带雨林中,不难发现成千上万的物种,在这个陆地最复杂的生态系统中共存同荣,生生不息。……一旦,当那些原始林地消失,那里也就不会有成千上万的众多的物种存在。如果有哪个凶顽的物种,把它周围所有的其它物种都杀尽毁绝时,也即是自身灭绝之日。生命世界里如果只有相互间争斗与残杀的所谓“生存竞争”,哪里会有亿万年间,千百万物种在世上的繁衍生息?……我们人类作为这颗星球上“生物链”顶端的物种,更应发扬在“大爱无疆”的精神。保护海豚、海狮、……有益的物种,维护全球生态系统的安全,促进生命世界的兴旺发达。
报告会上,还就维护海豚的自由;设立海豚俱乐部;以及有关保护海洋环境等课题,进行了广泛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