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见标志性的两个标志性的孔雀图案,知道这便是雾歌师父新搬来居住的地方了。
陈东青踮起脚尖,使劲在厚重的青木扇叶门上拍打着。
“吱”悠长的而又有些令人牙酸的开门声响起。
出来的是两个光头大汉,手臂上尽是凸起的肌肉,充满着力量的美感,没想到连开门的家丁都是如此的有气势,陈东青不禁对雾歌的师父多了几分敬意。
“你们两个娃子找谁?”
“我找我师父,我叫雾歌”雾歌没有胆怯,大大方方的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两个大汉皱了皱眉头,没听说老头子收过女徒弟啊,不过毕竟不是寻常农民,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有些事不清楚也实属正常,没有过多纠结。
“稍等一会,我这就去通报”
“女娃子,你进来吧,我家主人在主厅等着你呢”
雾歌拉着陈东青的手就势要进入这间充满气势的府宅,两个大汉拦住了他
“我家主人喜好清静,不喜外人打扰,你进去就可以,他留在外边吧”
“不行,东青哥一路陪着我,我要他和我一起进去”
两位大汉面露难色,刚才老头子让他俩好生请进这个长得一般女娃,看样子对她挺重视,可她这般坚持,却又着实有些棘手。
“雾歌,你进去吧,我已经将你送过来了,也没哟别的事情了,我走便是”说完陈东青放下肩上的背包,取出一个用三层手帕包裹住的银两。小心翼翼的递给雾歌,
“歌儿,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了,你以后就自己一个人,没有我在身边陪你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东青哥”
陈东青没有回头,挺直腰板转身离开,小小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深深的巷子中,留下一个女孩蹲在地上,环抱双膝,小小的帽带埋在膝间哽咽着,两个大汉看着这一幕也不禁有些感慨,毕竟他们来的时候情况也是相似,和亲人分别的心情除了难过就是孤独。从此无根浮萍般漂浮在世间,遍尝辛酸苦辣。
走至主厅,抬眼望去不是金碧辉煌,气势逼人的景象,反而略有些寒酸,寒酸到与那两扇高达八尺的大门及其不匹配,一个茶座摆在中央,左右两侧是两排普普通通但是干净整洁的椅子,椅背光滑,看得出来经常有客拜访。
正中间的一副毛笔书法倒是为这件屋子增色不少,
“正道沧桑”
笔法遒劲,没有力透纸背的气韵,但是仔细琢磨会有一种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清心寡欲的感觉,很古怪,但有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
“歌儿,好久不见了啊,和上次咱们见面,又长高了不少,你娘呢,还好吧”
望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听到他提及自己的娘亲,顿时心中一番苦涩,不过好在从娘亲去世后自己的心境已经变得越来越坚强,纵使脸上故意装作镇定的表情在那些一辈子刀尖上舔血的人看来有些幼稚,但至少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师父,娘亲,娘亲去世了,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物件,娘亲告诉我给您之后您便会知晓一切”
“你说什么?”
雾歌的师父猛然站起身来,黑色的长袍无风自动,手中的茶具早已破碎成齑粉散落一地,要是仔细观察的话明显可以看到他背后出现了一具金黄色的影子,而影子中的杀气直接将背后所覆盖的黑岩石地面压迫得像蛛网般碎裂,如同碎纹青花,只是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其温度足以瞬间将一个凡人灼烧的不留一丝印记,要不是修炼多年,心性早已坚如磐石,起身的一瞬间将力道控制在自己的背后的地下,恐怕这座外人眼中的豪华府宅将会立刻从世上抹除。
他双眼鹰隼一般盯着雾歌,想从她眼中看到一丝丝玩笑的神情,不过这注定是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世上谁人又能够将这种事当做玩笑,而且他早该在雾歌一进门是就注意到她手中的玉簪。
与其说是玉簪,倒不如说是一份承诺,一份少年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一个女孩许下的承诺。
屋子里冰冷的气氛足足持续了半柱香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