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人的帮助下,雾歌好好地安葬了自己的娘亲。
坐在自己娘亲的目前,没来由的又是止不住的流泪,为什么上天总是这样的不公。母亲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她一直都在期盼着那个曾经和他海誓山盟过得男人回来给她幸福与安稳,给她母女俩一份生活的依靠,可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小女人的心愿,得到的却是他的薄情寡义。
“东青哥,为什么男人都那么可恶?”
陈东青望着那张泫然欲泣的脸蛋,无意去反驳什么,只是轻轻的摸着她的头。
“我不明白别人的做法,我只能保证自己不会抛弃妻子”
小小的年纪,露出了本不该拥有的成熟。
“歌儿,走吧”
牵着他的手,回想起娘亲的话:
“歌儿,永远不要相信男人的承诺”
可是,眼前这个人也不可靠么?她迷惑了,但是她相信至少这一刻,她愿意相信他,管他未来是什么呢,现在有个人可以依靠就足矣。
“爷爷,我明天就陪着歌儿去莫愁山庄找她师父去了”陈东青对着这位令自己最尊敬的人鞠了一躬。
“东青,一会帮歌儿收拾收拾行李,早去早回,记住出去后不要惹麻烦,人心险恶,你还小,经历太少很容易吃亏”
“记住了,爷爷”
“好了,东青你先去收拾吧,我和歌儿说几句话”
陈天启向雾歌招了招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旁,轻轻摸着她的头,目光中尽是怜爱。
“歌儿,可能你很恨你的父亲,可是我要说的是生活就是比现实更荒诞,你还小,有些事能忘记就忘记吧,要让自己开心,我看得出来你心思很沉,不会轻易和别人说出心里话,这样对自己不好,记住了到了你师父那里要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孩子,好么?”
“嗯,爷爷,我记住了,听你的”
雾歌向爷爷点了点头,可是那忧伤的眼神却一点都没有改变。
“爷爷,我先去陪东青哥收拾行李去了”
“好吧,去吧”
看着一身朴素,渐渐离开的雾歌,陈天启叹了声气,心里感叹:苦命的孩子,能走出这道阴影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来了温暖与和平,淡淡的雾气将树叶洗的更加鲜翠欲滴,送走了寒冷的荷叶,迎来了阵阵清脆的鸟鸣。
门前站着两个没有门框一半高的孩子,陈东青和雾歌向着争微笑看着他们的爷爷鞠了一躬,没有拖泥带水,转身向着那个陌生而又必须要熟悉的地方--雾隐山庄走去。
“东青哥哥,你看,这个玩偶好漂亮啊”
“东青哥哥,我们去那边人多的地方吧”
看着雾歌消失了很久的笑脸重新绽放,陈东青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安慰,阴霾也驱散了不少。毕竟都是孩子,情绪还是很容易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的,但愿她在雾隐山庄能够忘掉心中的悲痛吧,重新做回那个天真灿烂的女孩。
一身朴素的甚至有几块补丁的麻布衣裳并没有让这两个孩子觉得有什么不妥,从村子里出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具,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耍猴这一行当,也难免两个孩子沉浸得无法自拔。
“喂,前面的穷小子,给大爷我让开点路”
前面凶神恶煞的四个人,正是人称四小霸王,带头大哥叫巴隼,正是莫愁庄庄主的公子,从小被母亲溺爱,交横跋扈,人人避而远之。
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陈东青连一条蛇的本事都没有,只能算是一只有些野性的狼,面对着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巴隼,没有任何话语,低下头,牵着雾歌的手退到路的一旁。
巴隼也跟了上来,走到他的面前,
“呦,谁家的丫头,长得还不错嘛,就是衣服太寒碜了点,跟我走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小年纪便学会了调戏小姑娘,也许这是天生贵族才会有的特点吧。
雾歌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女生本来就比男生成熟的早一些,面对这样的调戏,从村子里刚出来的她又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沉默不语。
巴隼伸出右手想要挑起她低下的脑袋仔细欣赏一番平日里自己身边浓妆艳抹的女孩所不具备的清纯与矜持的脸蛋。
这时陈东青前跨一步,快速的用尽力气向着巴隼的右脸轰了一拳,然后拉起雾歌立马跑掉,可是从小受打受骂的陈东青那瘦弱的身板又怎能跑得过身后一个个体格强壮的贵公子。
没过多长时间就被逼到了一个角落里,“跑啊,你倒是跑啊”
追上来一连怒容的巴隼望着这个身材瘦小面部黝黑的男孩气不打一处来,长这么大除了自己的父亲,还没有人干对他下黑手。
在城主的山庄里,对城主儿子下手兼职就是老虎嘴上拔毛,自寻死路,没人会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怎么不跑了?累了?”
陈东青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雾歌挡在自己的身后。
“我是出了名的好人,既然你累了,我就替你松松骨头放松一下”
巴隼阴森森的笑着,沙袋般的拳头落在了陈东青的身上,
“敢打我,你真是活腻歪了”
拳打脚踢还觉得不过瘾,顺手抄起了一根木棍,像是狼见到了羊,疯狂地劈打着,直到听到身后跟过来的三个同伴发声,
“公子,我看行了吧,要是闹出人命就不好收拾了”
巴隼停下手中的木棍,甩了甩手腕,
“妈的,打得我手都酸了”
“啐”
“今天饶你小子一命,下次别让我见到你,不然你可就没有今天这么好运气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大摇大摆的离开后,陈东青才慢慢恢复过来,没有顾忌身上多处伤口,焦急的望向雾歌,
“雾歌,你没事吧?我看看,他们打伤你没有”
雾歌看着眼前稚嫩的脸庞,“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扑在陈东青的怀里
“对不起,东青哥,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陈东青被这一个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你忘了我们之前在村子里大家都叫我不死的小疯狗么?”
这句话倒也起了作用,至少让雾歌慢慢停止了哭泣,只是看到身上的淤痕,心还是被狠狠的刮扯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保护我”
她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女儿心思总是细腻,但其中也有私心,这么多年的玩伴,随着年岁的增大,关系变得稳固的同时也有了一丝丝别的感觉。
“哪有为什么,别人欺负我可以,欺负你就是不行”
陈东青甩了甩头,摆出一副特酷的表情。
雾歌“噗”的一声笑出声来,看着他酷酷的动作,心里竟是无来由的温暖了几分。
“东青哥,我帮你买点药吧”
“不用,咱带来的钱是留给你的,我不能花你以后生活的费用,我回去后自己采点草药就好”
她知道,有些时候,陈东青倔强的不像话,要不然一直以来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好吧,我们快点去找我师父吧,他临走前告诉我就住在城主府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