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秦国趁赵国政权交替的时候,派遣大军攻打赵国,采用“急攻”的策略,一连攻占了赵国的三座城市,赵国的形势非常危急。
当时赵国的赵孝成王还年轻,由赵威后执政。秦国看战机有利于自己,就加紧了进攻的步伐,赵太后决定同与赵交好的齐国求救。齐王答应了赵国的请求,但是又对搬救兵的使者说:“一定要长安君去做人质,齐国才能派出援兵。”赵太后一向偏爱自己的小儿子,就没有答应,赵国的大臣们都极力劝谏她。赵威后非常生气,就放出话来:“有谁敢再说让长安君去做人质,我就一定朝他脸上吐唾沫!”
左师触龙对众大臣说他要去见赵太后,而后者也在摆好了架势等着他。触龙小步快跑,但是还是非常缓慢,到了赵太后面前就主动说:“我的腿脚有毛病,连小步快跑都不行,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望您了,又总是担心太后的贵体,所以想来看望您。”
赵威后就说:“我全靠坐车走动。”
触龙又问:“您每天的饮食该不会减少了吧?”
赵威后说:“现在每天只是吃点稀粥罢了。”
触龙说:“我现在特别不想吃东西,勉强每天走个三四里,就能增加点食欲,让身体好一些。”
赵威后说:“我做不到这样。”脸色也变得和蔼了一些。
触龙看到这里,就说:“我有个小儿子名叫舒祺,不成材,而我现在又老了,私下里又非常疼爱他,希望能够让他补上黑衣卫士的空缺,来保卫王宫。我这是冒着死罪来禀告太后。”
太后说:“可以啊,他年纪多大了?”
触龙说:“十五岁了,虽然还小,但是希望趁我还没有入土的时候托付给您。”
太后觉得挺有意思,就问:“你们男人也疼爱小儿子吗?”
触龙说:“比女人还厉害呢。”
太后笑着说道:“女人更厉害。”
触龙就说:“我私下里认为,您疼爱燕后就超过了长安君。”
太后说:“你错了,我对燕后没有长安君那样疼爱。”
触龙说:“父母疼爱子女,就得为他们考虑得长远一些。您当初送燕后出嫁的时候,拉着她的脚后跟为她哭泣。她出嫁以后,您每次在祭祀的时候都祈祷:‘千万不要被赶回来啊。’难道这不是为她作长远的打算,希望她生育子孙,一代一代地做国君吗?”
太后说:“是这样的。”
触龙见时机已经成熟,就说:“从这一辈往上推上到三代以前,甚至到赵国建立的时候,赵国君主的子孙封侯的,他们的子孙还有继承爵位的吗?其他诸侯国君被封侯的子孙后代继承的还在吗?“
赵太后说:“这些我都没有听说过。”
触龙说:“他们当中祸患来得早的就会降临在自己头上,祸患来得晚的就降临在他们子孙头上。难道是君王的子孙就一定不好吗?这是他们地位尊贵却没有功勋,俸禄丰厚却没有功劳,占有着太多的国家权力和奇珍异宝。现在您把长安君的地位抬得很好,给他许多珍宝,又封给他肥沃的土地,何不如趁现在这个时机让他为国立功,一旦您去世之后,长安君凭什么在赵国站得住脚呢?我觉得您为长安君打算得太短了,因此我认为您疼爱长安君比不上燕后。”
太后觉得触龙说得非常有道理,就对他说:“好吧,任凭你把他派到哪儿去。”
于是为长安君准备了一百辆车子,送他到齐国做人质,齐国这才出兵解了赵国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