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河看到此景,不禁道:“哇,酷!玉梁兄,你这发电的萤火虫是怎么弄得?还有你怎么变身了?”
“师兄,注意场合!”祝玉瑾在一旁冷声提醒道。
周星河对着祝玉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盯着曹芙蓉道:“你这个女人太心狠!你的丫鬟也不欠你什么,你凭什么拉别人替你死?”
“不要……怪郡主……”此时,躺在地上的妙素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咳嗽了一下,又吐出一口血来。
曹芙蓉心中仿佛被石头击中了一般,但是她不承认这种感动,大声说道:“你这个死丫头!装什么伪善?我知道你恨我,你一定很恨我!说出来吧!说出来你恨我!”
地上躺着的妙素又咳嗽了几声,眼中流出了泪花。周星河看的心中一酸,上前去揪住曹芙蓉的衣服,“你还是不是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居然这样对她!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曹芙蓉一下推开周星河,“是的!我不是人!但这一切不都是你们逼的吗?都是你们逼的!”说完这话,开始痛哭,这次是真心的哭。
她身为当朝最能呼风唤雨大袖遮天的摄政王曹禄中的女儿,竟遭受了这么多磨难,说出去估计没人相信,她的确很可怜,但是记住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祝玉瑾拍了拍周星河,随后示意屋子里的人全都出去,独留曹芙蓉和妙素在房间里。他们在房屋外面等着,都没有说话,都看着夜晚的苍穹,连活泼的小灰都没有在飞动。虽然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是也是一条生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离去,感概生命的脆弱,感概人生的短暂。感概很多很多。从今往后,他们要爱惜自己,爱惜自己在乎的人。
“妙素!妙素!我对不起你啊!不要离开我……”没过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了曹芙蓉痛哭的声音。
祝玉瑾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随之掉了出来,身旁的周星河见了此景伸出手,把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此一刻,无声胜有声。
玉瑾,不要难过,你要适应这个,因为以后伴随你的,还有很多很多生命逝去。周星河在心中说道。他甚至有一种念头,那就是不再回东都为乔广轼出力,因为如果这样的话,有一天,她会与他为敌。
“玉瑾,对不起。”柳如云看到她哭得如此难过,心中仿佛缺了一个洞一样。他醒来后听到曹芙蓉的声音,顿时想起了昏迷时听到曹芙蓉说是她把祝玉瑾的眼睛弄瞎的,顿时起了杀心,出去杀曹芙蓉时,却没想到曹芙蓉拉住妙素做了盾牌,他那一掌下去,对于一个毫无内力的丫鬟来说是致命的,幸好祝玉梁及时制止了他,要不然此时屋子里是两条人命。
祝玉瑾看了柳如云一眼,那眼中含着晶莹的泪水,她没有说话,柳如云还想说什么,但是低下了头,他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祝玉瑾、柳如云、曹芙蓉从梁城出发,朝着皇城走去。
祝玉梁告诉了祝玉瑾父亲在朝中被捕后,便决定即可启程。祝玉瑾没有对曹芙蓉做什么,也恢复了她的原貌,柳如云更没有说什么,他全程沉默,但是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祝玉瑾的神态,留意着她心情的变化,但是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
曹芙蓉此刻的悲痛已经处于一个平静点,各种情绪的融合仿佛是一片静静的湖水,没有风,没有波浪。今后她这一条命,就归祝玉瑾所有了。
梁城之事虽然告一段落,但是祝玉瑾知道,暗藏的危机正在风起云涌,或许什么时候就会袭来危险,但是她不能停步不前,她最重要的人,此刻都在皇城里。
周星河解决了这个危机后,也与祝玉瑾分道扬镳了,虽然他很想留下来和祝玉瑾一同前往京城解决眼前最大的危机,但是一方面他听从师命前往东都,又答应了东都诸侯王乔广轼要回去,这属于君子之约,不能失信,另一方面,祝玉瑾也不留他,非要他离开。他也知道祝玉瑾那倔脾气,所以就回了东都,临走的时候还不忘逗祝玉瑾开心。
小灰赖在祝玉瑾身旁不走,任周星河使各种办法,最后他没有办法,只好让小灰留在了祝玉瑾身旁,仿佛和人谈话一样,让小灰定期回去找他,一人一禽的“对话”,惹得祝玉梁禁不住发笑。
不知道是眼看到了元宵节还是怎么的,项弘特别兴奋,但是这一天刚用了早膳,他便决定去刑部走一趟。毕竟,冯焕洲还被关押在刑部,连同闵亲王和祝熹。
前一天,谢邈便在夜晚偷偷来访,质问项弘为什么关押了冯焕洲。能让谢大将军亲自出动,可见对冯焕洲的重视。于是项弘便把他的计划告诉了谢邈,并说出了对如今朝中局势的理解。
谢邈听后,顿时觉得有理,也便不再追究,匆忙的回了将军府。再过一个月,他就要回到边界,继续杀敌了,现在朝中是内忧外患,但是如果抵不住外患的话,整个朝廷就没救了。项弘也知道整个道理,所以,他在那一天来临之际,尽量保住更多的忠臣。
项弘要去刑部看望的消息传到了曹禄中的耳中,如今曹禄中在朝中稳坐掌大权的位置,自然是不能容得一点不和谐,这个小皇帝现在越发聪敏了,况且还有大将军谢邈的支持,他自然是不能小觑,倘若小皇帝知道了他曹禄中恶意中伤项闵和祝熹的话,还不知道有什么变数。
不过,他曹禄中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一方面他大权在手,另一方面项闵那信确是真事啊,虽然是木灵儿递到他手里的。
“皇上,您不能去刑部啊!”曹禄中在一旁劝道。
“为什么不能去?”项弘由太监帮他整着衣服,心不在焉的说道,“朕要去刑部看一看冯焕洲不行啊?他私自想逃走,朕很想知道理由呢!”
“想知道理由的话,臣可以去帮你审问的……”
“别,摄政王国务繁忙,这样的事没有含量的事还是朕去吧!”说着,项弘迈开了步子,朝着刑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