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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陕西秧歌(2)

第六节韩城秧歌

“韩城秧歌”俗称“唱秧歌”,属民间流传的“小对对戏”形式。“若音师鼓唱,村妇踏歌”是明代万历年间《韩城县志》中有关歌舞活动的文字记载。这种群体性民间歌舞活动一定与“韩城秧歌”有着一定的内在联系。从文献记载到艺人口述有关“韩城秧歌”的流传时间,可以看出这是一种历史悠久、流传广泛的歌舞形式。

1、韩城秧歌的表演特色

(1)欢度节日的“地摊子”

韩城秧歌大多是一旦一丑(最多不超过三个角色),表演有故事、有人物的演出或小戏,多于正月十五夜晚在村中广场上铺张草席做舞台,俗称“地摊子”,组织七八对秧歌艺人相继表演,以欢度节日、祝贺丰收。

(2)涉猎剧目

常演的剧目很丰富,题材广泛,涉猎面很广。除了情绪性表演,如《十二月忙》、《十杯酒》、《十对花》、《织手巾》、《十绣古人》、《十二重楼》、《十二将》、《十二月留郎》、《十个字》、《六朵花》、《九朵花》等,还有九十多个剧目,其中有反映执着追求婚姻自由的、讽刺嘲弄嫌贫爱富的、反抗地主老财压迫剥削的、讴歌劳动群众聪明才智、反映农家生活和劳动生产等内容的民间小故事和传统戏曲的折子戏。

2、韩城秧歌的艺术特色

(1)别具一格的表演形式

“韩城秧歌”是集歌、舞、说、表于一体,具有戏曲元素的歌舞剧雏形的民间艺术,其富有独特的、固定的表演形式,可谓风格独特,别具一格。

从表演形式看,韩城秧歌的特色十分显著,陕北人说“扭秧歌”,长安人叫“跳秧歌”,而韩城人则称为“唱秧歌”,正好道出韩城秧歌以唱为主,说、表、舞兼而有之的艺术特色,体现了戏曲雏形及其发展趋向。

(2)出场形式

韩城秧歌大多以二三人上场演出,也有四人角色上场的,但以二人居多,故有“对对戏”、“秧歌戏”之称。

(3)角色特点

角色一般将丑角叫“耍丑的”,以刚健悍勇见长,跺脚蹬腿,步态潇洒。将旦角称“包头”,以妖、巧、俏、媚为特点,动作妩媚,婀娜多姿。二人刚柔兼济,对比强烈,其舞蹈图案变化丰富,层次清晰,热烈而不紊乱,细腻而不平寂。也有以男女区别角色的,还有像现代小戏中以姓名定角色。

(4)表演程序

韩城秧歌一般遵循开场—正剧—退场的程式进行。

开场部分又有几个层次:首先丑角登台“拜场”,即唱一支“四六曲”表示自谦;“拜场”过后是说表,即丑角说表段子,或传统段子或即兴创作;说表下来是“请场”,即丑角请包头上场,包头唱“开门调”亮相;下来是“数花”,即丑角说表数说(褒贬)包头;数花下来是“推接”,即由丑角唱“四六曲”表示推让,包头唱“四六开门曲”表示承接。至此,开场部分结束。

正曲是一出秧歌的核心部分,一般由丑角、包头用套曲联唱的形式,表演一段简单的剧情。

退场是一出秧歌的结束部分,由包头与丑角唱“四六曲”,以示自谦。如“一把扇子七根柴,鹞子翻身滚下来,咱二人不是捆柴的手,后场请出行家来”。这一组艺人下台,下一组艺人登台。

(5)曲调丰富的唱腔

韩城秧歌的唱腔音乐曲调丰富,百余种曲调优美动听,富有变化,风格多样。其中既有说唱性的叙事体,又有民歌形态的单曲音乐,还有戏曲化了的曲牌联套的音乐结构。韩城秧歌不仅重唱而且重“表”,这种表的因素,也渗透到曲调中来,形成了唱中有说、说中有唱的特点。韩城秧歌的唱腔还大量运用方言衬字、衬词和衬句来增强其表现的内容,也形成了韩城秧歌别致的音乐特色。

(6)简单轻便的道具

韩城秧歌的道具服饰简单轻便。演出时,丑角画白鼻梁,着便装,腰系白褶裙,头戴草帽圈,手执花扇或烟袋。旦角涂脂抹粉,画眉贴鬓,红袄绿裤,手执花扇或手帕。道具的巧妙运用,形成了韩城秧歌的一大特色。正所谓:“扇子能扇风,遮面又传情,喜怒巧用扇,性情不一般,烟袋可作笛子吹,也可作马鞭用,既可作各种兵器,又可当杖、拐、伞用。”

第七节鱼嬉莲

1、民间灯舞——“鱼嬉莲”

“鱼嬉莲”流传于西安灞桥区水流乡。属民间社火中的一种灯舞形式。春节时与龙灯一起组成民间社火队进行表演,由一姑娘手持莲花灯引逗两条鲤鱼灯嬉戏玩耍,寓意“连年有余(鱼)”,表达人们庆祝丰收、欢度春节的喜悦心情。据当地老艺人介绍,水流乡的班家、摆家、马家堡等五个村落的住户,大都是于清光绪四年(1879年)由于湖北遭水灾从湖北黄石县迁来的移民,至今这些村落还流传着具有楚风楚韵的花鼓戏和民歌。鲤鱼嬉莲也是那时从湖北传来的。

2、“鱼嬉莲”的艺术特色

(1)道具

鱼嬉莲的道具,用竹篾扎制成两条长约四米的灯架,外蒙以布,绘成一红一青两条鲤鱼。

(2)表演

每盏鱼灯各由三人分别表演鱼头、鱼身和鱼尾,另由一位姑娘手执莲花灯(类似龙灯中的耍宝者),在锣鼓伴奏中引逗两条鲤鱼不停地左扭右摆,上下翻腾,以表现鲤鱼在水中遨游、追逐莲花的各种形态。

(3)基本动作

基本动作有“滚鱼”、“摆鱼”、“鱼绊漂”、“鱼嬉莲”等。

(4)角色装扮

莲花姑娘头盘双髻,身着深绿色短衫,披白纱肩,手拿粉红色莲花灯。舞蹈鱼者身着对襟秧歌男上衣。

三人动作协调,配合默契,突出鱼灯的舞蹈动作,以表达鲤鱼活泼愉快的动作特征。晚间表演时,莲花灯、鲤鱼灯里点燃蜡烛,熠熠闪亮的灯光使舞蹈表演在夜色中产生一种更为优美的意境。

“鱼嬉莲”的制作:“鱼嬉莲”由一条长约4米的竹篾扎制后,再用白布绘制成鱼皮蒙在鱼架上的一种鱼灯道具。鱼架由鱼头、鱼肚、鱼尾三节组成。鲤鱼大都染成红色,画上鱼鳞,每节中间接一长约1.5米的木柄,由舞者将渔灯搁起,再由一朵直径为50厘米的莲花灯作为引鱼道具。莲花灯高约25厘米,灯中间接上高约1.5米的木柄由一姑娘撑起。

第八节跑驴

“跑驴”又称“拉犟驴”、“骑毛驴”、“跑驴子”,是民间社火中常见的表演形式。榆林地区以定边、靖边、神木、绥德、米脂等地最为普遍。

1、“跑驴”的表演形式

每逢春节闹秧歌时,秧歌队尾大都有跑驴和老等丑角人物一起压阵。待到秧歌队踩完大场后,就轮到跑驴、旱船等节目上场表演了。

在表演形式上,靖边跑驴有一人跑驴、二人跑驴和多人跑驴,而表演多为二人跑驴,一人骑一人赶,其表演内容纯属情趣性的即兴表演,男女之间相互挑逗。

2、陕北逼真的跑驴表演

陕北各地的跑驴大多为双人表演,有的装扮成“老两口看闺女”,有的打扮成“小两口回娘家”。扮演妇女的舞者腰间挂着竹篾制成的驴行道具,好似真人骑在驴背,加之舞者通过腰、腹、胸、肩、头的不停抖动,双手握缰前后拉送和轻盈的颤颤巍巍的舞步移动,十分逼真。

3、“跑驴”的演出效果

“跑驴”的演出效果与骑驴者的表演水平密切相关。既要表演出妇女悠然自得骑在驴背上的惬意,又要表现出小毛驴走、跑、跳、踢、卧等形态和喜、惊、慌、急等情绪变化,特别是表演小毛驴生气尥蹶子的动作,确实需要表演者具备一定的控制能力和表现技巧。

4、风趣的生活小情节的表演

还有表现一些带有生活情趣的小情节和与情节相关联的技艺,也是观众受欢迎的亮点。跑驴老汉则以赶、拉、牵、撵等动作来表现一位憨厚、朴实的农民形象,其表演要求夸张、活泼、风趣、诙谐,具有戏剧色彩。

第九节扑蛾

“扑蛾””流传于富平县觅子乡一带。“蛾”为当地方言,意指白色蝴蝶,因而“扑蛾”即“扑蝴蝶”。表演扑蛾时,用打击乐伴奏。是陕西当地群众喜爱的一种民间社火节目,相传最早源于唐代盛行的“二月蝴蝶会”。

(1)角色分布

这种舞蹈是由一位放蛾老汉、一位扑蛾姑娘、一位追蛾顽童三人共同表演的社火舞蹈。

(2)角色装扮

放蛾者装扮成穿大襟道袍的老汉,头扎白巾(结系在前),束黄布腰带,穿白色长裤、黑布鞋,双手指缝中各夹着十数根竹篾(两手共约七十根),每根竹篾顶端各扎一个用白麻纸制作的小飞蛾,大小各0.5厘米,双手不停地抖动。扑蛾姑娘头梳双髻,身穿中式大襟彩服,系黑色短围腰,披彩红色斗篷。另有一小顽童,头扎踺子发,穿白色中式对襟彩服,扎红绸腰带,外套黑马夹,脸画白豆腐块。

(3)真实的表演

表演时,放蛾者随着节奏变化不停地用手腕轻轻地抖动竹篾,使白蛾上下颤动飞舞,时而双手左右平伸,时而交叉于胸前,一会儿向下,一会儿向上,一会儿集中,一会儿分开,犹如一群白蛾在花丛中上下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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