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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旁观老男人

三十岁一过,男人好像就变得彻底不一样。有些事情看起来很简单,但等你自己做起来的时候,你才会知道,竟然可以累得像个苦逼。我经常能听见年过三十,略有家底儿的男人在两杯酒下肚之后不屑地跟我说:“切,××××电影拍得也就那么回事儿嘛,没什么了不起的,大师水准也就这么回事儿。我也能拍。”每当听到这种话的时候,我就没来由地恶心。我喜欢有自信的男人,但,自信不是自负,自信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气质,绝对不是一次说得唾沫横飞让嘴巴痛快几句的高潮。

年轻时候的男人没什么自信,对自己如此,对周围也是如此,那时候他们势单力薄,总觉得自己没那么大本事容身于世界,并创造出个所以然来。然而家里从小就开始教育,男子汉要走南闯北,要建功立业,加上岁月不等人,二十几岁的时候,不管男人习惯还是不习惯,也不管他兴趣在哪儿性情如何,他们都得学会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是他们的命,没别的路选。所以大多数年轻的男人喜欢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女人,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们疼着他们护着他们,觉得有安全感。既然没办法改变一个人闯天下的命运,但身边多个知冷知热的人总是个能让自己心里头踏实的好事儿。

有时候老人说的大道理没错儿:奋斗不会白费。若干年熬过来了,毛头小子也已经成了三十多岁事业有成的成功男性,这时候,年少的懵懂慌张早就消失殆尽,同时消失的还有不等人的岁月。三十岁对于男人和女人来说都是个坎儿,过了这个坎儿,青春就地话别,以后再没有恣意妄为的年少轻狂了,这也标志着,从年入而立开始,就要面对中年的时光。

这让男人开始慌张,好像所有年轻的时间都献给了有悖自己内心的千篇一律的工作和奋斗,如今钱有了,房有了,事业有了,地位有了,可是代价太惨重,好像年轻的时光没了,自己以后就要面对中年大叔大腹便便的日子,苍老似乎是一瞬间的事儿,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于是他们开始慌张,开始竭尽全力去捕捉青春和梦想的最后一点儿影子。他们希望自己能在不损失现有的一袋子钱的基础上,能重新回到二十几岁那种充满激情的年纪上。于是他们开始想各种奇怪的办法,比如,突然变得文艺,突然爱上了摄影,突然开始关注时尚,突然开始主动给自己添置新衣,好像这些办法能让自己重整旗鼓,变成一朵含苞待放的雏菊。

我有个朋友,开了个摄影俱乐部,据他说,会员基本上都是三十多岁有点家底的中年男人。之前对摄影一窍不通,闻所未闻,但是就是觉得这个东西应该挺牛×,砸下十几万,买了一台他完全不会用又死沉的相机。生怕这么些钱白花了,于是就报了个班,学习。不少学员报名的时候就问:咱们能不能多学点拍人体,女孩什么的就更好了……实际上也是,这些中年男人之所以拿起相机,爱上摄影,一大半是因为热爱小女孩,而且在他们的字典里,小女孩都是愿意为艺术家献身的,而他们,希望自己能是个艺术家。

是的,一定是小女孩。年纪越大的男人,对小女孩就越痴迷。不是爱,是痴迷。无论姑娘长相如何,身材怎样,只要年轻,一掐能掐出一汪水儿来,在他们眼里就是盛宴。所以,与其说他们痴迷摄影,不如说他们痴迷小女孩;与其说他们痴迷小女孩,不如说他们痴迷青春。既然这种青春自己身上已经不复存在,也只能让自己身边多一点儿年轻肉体来让自己感到安全。来让自己重新信心满满,让自己重新活到年轻人的世界里,就这么简单。

这未尝不是一件让人心酸的事情。但实际上就是如此,女人之于男人,永远是一个增长信心的强有力道具,无论年轻男人还是中年大叔都是如此。不要去嘲笑男人表面的自负,也不要不齿于那些自诩为艺术家,每天见到年轻小女孩眼神就挪不开的男人,他并不是爱上了旁人,他只是疼惜自己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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