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我已洗漱完毕,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嗯,把盒子打开吧。”她说的好像漫不经心一般。也对,人们要打开一件重要的东西时,总会假装漫不经心。
“好。”
由于这个盒子是密封的,我只好找来了钳子和其它工具。不过五分钟,盒子就被打开了。里面是一张身份证,小宣的照片,但名字是“莫名”。
“原来我十五岁时照身份证照片照了两次就是因为这个。”小宣说道。
“你父亲很用心啊!”
她默默不语,只把手伸了过来,把证件拿走了。“是的,爸爸一直很用心。”
自从几天前那件悲惨事件发生以来,她只有在回忆往事时才称他为爸爸。
“那我们去银行吧。”我手里拿着一把钥匙,从盒子里拿出的。
我扶着她下楼。实际上她没那么虚弱,只是我想帮帮她而已。
打到了一辆出租车。
“你不碍事吧,不难受吧。”
“不碍事。”说完,她把头靠在车窗上。仿佛在通过车的轻微振动来感受人间的悲喜。在这个车水马龙的世界里,有多少人在承受着悲与喜、绝望与希望的洗礼。他们快乐或者伤心,承受着天地的洗礼。
而我,在静静地感受她静静的悲伤,也只能如此。在那一个瞬间,我感到了我的渺小,我的无助。我竟然难以解除她心中的悲伤。
“到地方了,两位乘客。”
“奥,给,你的车费。”
“慢走。”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原州市人民银行的一个分行。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把我们带到了经理办公室。看得出来,这位经理很会享受。墙上挂了两幅中型书法作品,桌子上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欧珀咖啡。似乎,我在门口时就闻到了咖啡的香味。
“你好啊,莫小姐。”
“你好。”
“我查了查,您是在十年前由监护人代存的这只保险箱,那时您刚,嗯,我看看,刚十五岁。”经理说罢,为他们银行信息查找的快捷而骄傲地笑了笑。
“是的吧,那,现在能开它了吗?”小宣说着,声音里多少有些不耐烦。
这位经理也太啰嗦了吧,我暗想。
“当然可以,请把您的身份证件和钥匙拿过来,验证后让小刘带你们进去。”说完,他让那位小刘把小宣的身份证,不,是莫名的身份证拿了过去。不一会,他又把钥匙拿了过去,“请随我来。”他领着我们进了一间小房间,里面有十多个小保险箱。
“就是那个,需要我帮二位打开吗?”他十分恭敬地问。
“好的,谢谢。”小宣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紧张。我握住了她的手,希望能传递给她一些力量。
保险箱打开了,应该是心理作用吧,我竟然感到一阵凉风从箱里飘出。
小宣把手放开,走上前去,将保险箱里的东西拿出。原来是几页信,还微微泛黄。
她把几页纸折好,放进了肩包里,没看一眼,对,就是没看一眼。相信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当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时,我们往往会不敢近近地注视它。
不多赘述了,后来我们出了银行。
走上了出租车,我们的心情才逐渐得到平静。她依然把头靠在车窗上,不过一只手摸着肩包,另一只手紧握着我的手。
“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的。”
她转过头来,微笑着听着我的话语。人们都说,微笑着的女生是最美的。这回,我信了。不过,我却很心疼她,一位如五瓣丁香般的女子。但愿她真的是五瓣丁香,那样她就可以把幸福带给自己和周围的人了。
“是的,会好的。”
出租车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