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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跳,不是那么容易的

瑞恩是第一个跳上去的,它迅速跳上还没有启动的轮子,四爪联动。前爪攀住还没有开始翘动的连杆,后爪已经跟到并且结实地蹬在了上面,整个身体因此暂时蜷了起来。稍一蓄力,瑞恩靠后腿的蹬力已经凌空跃了起来,然后前爪在车轮顶端稍稍借了力,整个身体就稳稳地站在轮子上了。不过它不能停,车轮已经开始缓缓转动了。重复几次刚才的动作后,瑞恩已经轻巧地爬上了一节车厢,并从窗口钻了进去。

老鼠是天生的“杂技演员”,能够做到人类想象不到的高难度动作,并且看上去是那样的顺理成章。或许,这就是人类讨厌老鼠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瑞恩轻松地做到了,紧接着是朵夏尔。它的迅捷程度竟然丝毫不亚于瑞恩。几次顺利地跳跃和攀爬动作过后,朵夏尔也从同一个窗户钻了进去。

机车的行驶速度已经缓缓上升了,这让胖胖的弹跳动作完成得比较艰难。一方面它的弹跳力比不上瑞恩和朵夏尔,另一方面它起跳的时候车轮已经开始转动,这使它蹬踏的动作根基不稳。表演杂技的时候,丝毫的误差也可能招致危险。胖胖就亲身做了一次示范,让瑞恩和朵夏尔着实担心了一下。

胖胖在踏上连杆的一刹那,连杆突然将它托了起来,迎面而来的车轮毂上的圆形大孔差点把它肥胖的身躯吸进去。这对胖胖而言,几乎和铡刀一样让它心惊。紧要关头,胖胖奋力一跳脱离了车轮的吸力跃上了轮顶。不过,它不总是那么幸运的。连杆晃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意味着车轮滚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胖胖发现在车轮顶,它根本来不及让自己的后腿找到合适的着力点,轮子的转动已经逼迫它在轮子上奔跑起来。它的姿势很尴尬,它的脸朝向机车的尾部,四条腿飞快地蹬着,好像胖胖这时在拼命玩着“滚轮玩具”。

胖胖是该健身了。随着它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它开始变得气喘吁吁,浑身的“胖肉”和条纹外套(其实那是袜子)抖动着,显示出它的努力程度。

瑞恩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朵夏尔也担心得要命。瑞恩用后腿倒挂住身体,用前爪抓着朵夏尔,从窗口放了下去。“快点想办法抓住朵夏尔的尾巴!”瑞恩提醒胖胖道。

这个镜头对胖胖和朵夏尔来说并不陌生。之前瑞恩和胖胖从宠物笼中救出朵夏尔用的也是这种方法。胖胖灵机一动,拼命向前蹿了一下,然后后腿拼命用力一蹬,它的身体已经从轮子上腾空而起了。

胖胖在半空中伸出前爪想要抓住朵夏尔的尾巴,不过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当胖胖伸出爪子的时候,它突然发现原来朵夏尔的尾巴距离它的位置正好让它伸出爪子也够不着。一爪抓空后,失望的胖胖被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车厢的外壳上。不过这反而给了它一次调整身姿的机会,它重新发挥了老鼠的“杂技演员”的特质,从车厢外壳的铆钉上踏了过去,终于也钻进了窗口。看到胖胖脱险,瑞恩随即把朵夏尔也拉了回来。

通过岗亭时,瑞恩示意朵夏尔和胖胖趴下身子,以防检查人员发现它们。这次和爬轮子同样奏效,这些流浪鼠很轻易地躲开了检查员的查验。

机车在工厂内开动的速度相对平稳了很多。瑞恩、胖胖和朵夏尔很快便没有兴趣去关注轮子了!因为,这家工厂里面看上去有太多梦幻的东西。一会儿是高炉,一会儿是“叮叮”乱响的铸造车间,一会儿是在大路上三五成群穿着工作衣的人们,一会儿又是面积超大的堆料场。哦,对了,还有平底推车、传送带,还有各类钢铁材料在堆场上垒起了高大的钢铁堆。时不时有工人从停下卸货或装货的机车边走过去,拉走或装载一些东西。瑞恩看不懂他们在干什么,不过它很清楚,这个地方有太多它根本不了解的东西。

胖胖用询问的口气问瑞恩,并且征求了朵夏尔的意见:“我们要不然就躺在车厢上,让它慢慢带着我们在这里兜一圈吧……”瑞恩看看朵夏尔,然后严肃地制止了胖胖。老鼠在白天的行动需要格外小心,在不了解一个地方的底细之前,最好的办法是先睡觉,然后等晚上行动。

“我们等今天晚上吧。”瑞恩告诉胖胖,这样会让它们都感觉到很安全。相反大咧咧地躺在车厢上看风景,无论如何是很容易被工人发现的。所以,瑞恩认为,它们必须小心谨慎。

这里到处是会行驶或开动的机器,到处是轰鸣声。瑞恩示意胖胖和朵夏尔伏下身体,不要因为情绪过分激动而暴露了它们藏身的位置。三只流浪鼠此时的思考方式已经基本接近了。毕竟流浪让它们懂得如何去尊重对方的意见,同时也终于养成了外面即使再嘈杂,也能安心睡眠的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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