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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镇余韵(4)

多年以后,报社的同事从铜业公司采访回来,说是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件非同寻常的礼品——一个铜脸盆,这让我羡慕了很长一段时间。铜业公司我去采访过很多次,到车间看过电解铜的全过程,却从未见过铜脸盆,同事可能是运气好,遇上他们什么项目的剪彩活动,所以每个人都有了那个特殊的纪念品。我想象着,用铜脸盆洗脸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少年时弄到好铜的往往也是身边的伙伴,在那为了寻找铜近乎流浪的日子里,铜的光芒是一会儿远一会儿近。

在痴迷诗歌的年代,我读过海子的诗《亚洲铜》,铜坚硬的质地曾穿越这位早逝的诗人的心房,他这样写道:“亚洲铜,亚洲铜/祖父死在这里,父亲死在这里,我也会死在这里/你是唯一的一块埋人的地方/亚洲铜,亚洲铜/爱怀疑飞翔的鸟,淹没一切的是海水/你的主人却是青草,住在自己细小的腰上/守着野花的手掌和秘密/亚洲铜,亚洲铜/看见了吗?那两只白鸽子,它是屈原遗落在河滩上的白鞋子/让我们一起和河流穿上它吧/亚洲铜,亚洲铜/击鼓之后,我们把黑暗中跳舞的心脏叫做月亮/这月亮主要由你构成”。

后来回过几次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得知在我们经常找铜的河州那一带,经过多年的累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废品收购市场,市场内还有专门的铜加工基地,他们与全国的铜加工行业形成网络。看来有不少人收集铜的情结比我还深,让自己一辈子的工作和生活都笼罩在铜的光芒之中。

朦胧意识

对人体结构的认识大多是在公共澡堂完成的,但对女性人体却几乎没有可能见到。时常听到有人偷看女人洗澡被人痛打的故事:有人透过水雾蒙蒙的玻璃,有人在墙上钻洞,有人装扮成女人到女人洗澡的那边去,竟还有人偷看女人上厕所??那是一个严厉禁止男女随意交往的年代,婚外男女的交往被说成是不正当男女关系,更进一步地叫“偷人”。

夏天衣裙翩跹,短衣短袖是最让那些单身汉难以忍受的,女人的身体似乎会散发出一种天然的芳香,整个的街道小巷充盈着女人的气息,公狗和母狗也互相追逐着,在草丛里打滚。有时,看见一位老汉牵着一头种猪去交配,那头猪浑身毛色透亮,红红的屁股后面垂挂着两块圆圆的肉蛋,眼珠泛红光,满嘴白泡沫,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据说它每餐要吃十几个鸡蛋,它迈着笨重的步子前行,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时,也不知道“交配”这个词,只知道种猪的这一副蹒跚仪态是冲着母猪而去的。

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伙伴们捉迷藏,男女混在一起玩,躲在阁楼上偶尔玩过亲嘴游戏,只是出于好奇,其实只是碰碰嘴唇而已。但因为是偷着做的,生怕被大人撞见,忍不住怦怦地心跳。在单位办公楼的一楼,住在南边的是一个个子高大的中年男人,有几次发现他把和我们一起玩的小女孩叫到他的房间,半天不出来,据女孩说他把她叫到房间里给她糖果吃,然后对她摸这摸那的。这个人老婆在乡下,长期独居,每次都把我们这些男孩支开,唯独叫一个女孩进去,眼神鬼鬼祟祟的,我们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小镇上每年都会有一次秋季公审大会,那些被判了刑的罪犯要公开示众,死刑犯绑在解放牌汽车后厢的最前面,胸前挂着木牌,白纸黑字的写着“XX犯”,汽车两侧站满了其他罪犯,他们是去刑场看如何处决死刑犯的,这叫“陪靶”。死刑犯的名字上用红笔打了一个巨大的“X”,也有犯了强奸罪被枪毙的,叫“强奸犯”。那时,我们也不明白“强奸”两个字的意思,只是一路跟着看热闹。

成人世界的性压抑与性苦闷等等我们体会不到。纳凉时,常听人说,有人半夜趁女人熟睡时去解她的裤子,女人被惊醒后大叫,旁边的人从睡梦中醒来扑上去把他扭送到公安机关。

我不明白成人世界为什么总是发生一些男男女女的事情,难道他们的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吗?那时父亲单位总是大会小会不断,一次一位领导在念大批判之类的文章,夏天他只穿了一条短裤,架着一条腿在忘情地大声诵读,正在一旁玩耍的我看见有人直向我这使眼色,原来从我们这个角度看他短裤里的东西一览无余,按现在的说法这叫“走光”。而他念得激动时慷慨激昂,身体也随之一抖一抖,我们更是一片窃笑。

女生有许多神秘之处其实我也不会去探究,但偶尔还真有点朦朦胧胧的感觉,捉迷藏时我无意一把抓到女同学的头发,我感觉到那丝丝缕缕的特别,赶紧松开,那种温热感让我许久平静不下来,我不知道如何去描述。小时候对于异性的想象,也绝无不洁的成分。后来,我在大姐家偶然翻到一本生理卫生方面的书,我偷偷看了许多,但一知半解。

三老头

如果说雨是阴柔的,如南方人细腻而多愁的性格,那雪便代表了北方人的粗犷,劈头盖脸,扬扬洒洒。雪的白而有形,恰与雨的若隐若现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生长在只有冬天才偶尔见到一次下雪的南方,有时一整年见不到一片雪花。这个星期天晚起,推开房门,竟与一场漫天大雪不期而遇,这绝对代表了北方阳刚之气的大雪被阵阵狂风吹拂过来,让我打了一个冷战,同时又激活了我记忆中的某些东西。这些天,我记叙着自己的童年往事,时常沉湎于对我出生的那个南方小镇的回忆之中。这场大雪,使我想起同样被大雪覆盖过的那片土地,还有那些过往岁月里艰辛生活着的人们。有三个男人,准确地说是三个老头,在我出生之前他们就在这小镇生活了许多年,他们粗糙而贫贱的外表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写他们,我就无法将这小镇的风貌呈现出来。

戆妹仔

戆妹仔从街上走过的时候,时常有一群小孩尾随。在见到真正的戆妹仔之前便知道他是小镇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神出鬼没,很少有机会能见到他,平时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一旦他在人较多的街市上出现,便会引起一片骚动,尤其是小孩,追着他一遍遍地喊:戆妹仔!戆妹仔!他并无反应,依然独来独往,赤裸着上身,扛着鱼竿,身上总穿戴着一些让人莫名其妙的挂件。他的这一扮相使他成为小镇上一个奇异的人物,而且,每次见到他,他身上吊吊挂挂的东西都不一样。戆妹仔脖子后面有一个奇怪的大肉包,他全身晒得黝黑,那隆起的肉包更显得油亮,远远地便可以看见他那独特的标记。

有关戆妹仔的传说有许多版本,其中说得最多的是说他一般在赣江边转悠,有时捕鱼,有时替人打捞尸体,有时,有人会给他点钱。打捞尸体的说法看来还是成立的,从他那身怪异的穿着便可以看出来。那时候赣江几乎是每年夏季都有溺水者,茫茫赣江,要把死者的尸体打捞上来并非易事,打捞尸体要有好水性,还要会看水流看天气,一般下雨打雷时,尸体易浮出水面。那时又没有什么交通工具,要发现目标只有两条腿沿着赣江的堤坝走,一走往往就是几天,风餐露宿,一般的人哪吃得了这样的苦。

涨大水时从赣江上游会飘下来无名尸体,有时候尸体很多,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原因而死的,男女老幼的尸体都有,听大人们说在水中男人的尸体脸朝下,女人的尸体脸朝上。有人在木排上用大网捕鱼,起网时,感觉异常沉重,以为是条大鱼,待网底渐渐浮上水面才发现那竟是一具尸体!那时,第一个反应是叫戆妹仔去处理。听说,戆妹仔也捞起过许多无名尸体,稍作整理,再在江边找块僻静的地方草草埋掉。由于总是独来独往,他掩埋无名尸体的细节,没有谁知道。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戆妹仔打捞尸体,时常是没有报酬的。

明明是个男人,为什么叫他“戆妹仔”?对于这个称呼许多年我都百思不得其解。尤其那“戆”字,我一直不知道如何写,大家都念“港”,但写成“港”似有不妥,因为我们小镇旁的那条河叫赣江,与“港”是不挨边的。还是在写这篇短文时,我翻阅字典竟意外地发现了这个“戆”字也念“港”,这太好了,谁给他取了一个与赣江有关的名字,“戆”是鲁莽、傻头傻脑的意思。这与他还有些符合,而“戆”的写法,“赣”底下一个“心”,不禁使人产生“赣江之心”的联想,这对他似乎是一种抬举。戆妹仔不过是赣江边的一个捞尸者,他也不像有什么宗教信仰,不懂如何为那些不明原因的死难者超度灵魂,他不要报酬,有时是根本不知道向谁要报酬。以他的经济状况他也不可能对死者厚葬,俗话说:打个坑埋人,裹尸的席子可能都找不到一张。戆妹仔生活在小镇的边缘,他从来都是个边缘人,没谁知道他来自哪里、什么时候去世的也没谁知道。没了便没了,江边那些偏僻处的孤坟是不是有他一冢,更无从知晓。

姑爷

所有人都叫他“姑爷”,包括年龄比他大的人,“姑爷”成了他的专用名词。以至于,我乡下的亲姑爷来了,我都叫不习惯。

姑爷是一位头发蓬乱的老头,背有些驼,不高的个子就更显矮了。没有谁知道他的实际年龄,也没有人知道他有没有亲戚,应该说他是孤老一个,没有奇迹发生,直到多年后,我离开那个小镇,也没有见过他任何一个或贫或富的远房亲戚。

姑爷住在靠湖的那间洞穴般的小屋子里,那是临时搭建的一间说有多破烂就有多破烂的小木屋,里面塞满了他从各处捡来的可用或不可用的杂物,那屋子我路过时尝试着进去过,里面散发着奇异的臭味,进去第二个人便没办法转身。原本四处游荡、什么垃圾场的臭味都习以为常的我,还是被那味道推了出来。在那样阴暗而潮湿的屋子里生活的姑爷居然没见过他生病,可见他生命力之顽强。

姑爷没有任何职业,也没有听说过他有任何退休工资之类,他完全是靠邻里的施舍和自己一些收收捡捡过日子,到了晚上便像老鼠一样躲进他的不成其为屋子的屋子里去,不见透出半点灯光。有时,他去捡水塘里浮出水面的瘟猪仔吃,傍晚,扇起炉火,把瘟猪仔洗净剁碎放入那口好像几十年没有洗涮过的鼎锅里煮。许久,揭开鼎锅,竟有一股奇异的肉香飘出来,姑爷向好奇地观看的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们唯恐避之不及,只远远地看,没有谁敢过去,平日里再缺少食物,也不至于到让我们食腐肉的地步。但吃了瘟猪肉的姑爷,身体居然毫无二致,明显没有得猪流感之类的病。看似老朽,生活在最底层,衣食无着落,行动迟缓的姑爷竟然有一副钢铁般的肠胃。姑爷的故事,其实也不叫故事,他日日重复着自己贫乏的生活,没有感情的起落,没有悲喜,心如那一湖发绿发臭的水塘,但他却顽强地生活着,远离人世的争斗,远离尘俗的纠葛,以他那老迈的身体与时间抗衡着。

姑爷的逝去对这座小镇不会有任何的影响,我搜遍了童年的记忆也没查到他是哪一天、在什么地方去世的。这位生命力顽强的老头,一生邋遢不堪,走时却如此干净而彻底。

白老头

小镇的夏天极其炎热,从赣江水面上吹过来的风像被火烤过一样,吹得人愈加烦躁。尤其在中午,连风也凝固了似的,人们就像坐在闷罐车里一样,张开嘴,大口地呼吸,汗流浃背。可怜那些狗,由于披着一身的皮毛,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排汗的汗腺,只好把舌头长长地伸出来,长串的口水往下滴,像拉风箱一样地喘着粗气。沉闷中听到卖凉粉的声音,喝凉粉是一种绝佳的解暑方式,凉粉一般直接兑井水喝下去,夏天的井水清凉无比,天气越热井水却越凉,越深的井水越凉。听到卖凉粉的叫卖声,我赶紧找备好的零钱去买。

卖凉粉者挑着两大木桶凉粉沿街而卖,在小镇上有几个卖凉粉的人轮番而来,有时也会擦肩交错而过。炎热时,凉粉吃得多了,我发现有一位白胡子老头的凉粉最好吃,他一般不叫卖,只要把一担凉粉在街头一放,便会引得小朋友趋之若鹜。白胡子老头有着满头银发,皮肤竟娇嫩如婴孩,精神矍铄,他舀凉粉的动作也异常洒脱,几秒钟,一只蓝边碗里面便装满了黑黑的凉粉。

家里也做过凉粉,夏季,母亲不知从哪里弄来凉粉草(也叫“仙人草”),用大铁锅煮出草汁,再加上薯粉之类,做好几大脸盆的凉粉,等完全凝固后,用刀切成一长条一长条,再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冲上凉开水,可以吃上好几天。但这凉粉确实比不上白胡子老头做的,白胡子老头是有真功夫才能这样走街串巷的。他无须言语,满头的银发远看便是旗帜,大人小孩一看见便会一拥而上。他的凉粉的确做得精到,黑而有柔韧性,别人的凉粉一般都较稀松,而他不知用什么方法把凉粉做得硬硬爽爽、清凉可口。

现在想来,在那绝对禁止商品交易的年代,白胡子老头挑一担凉粉走四方,也该是有些勇气的。可他从来话语不多,从来都是来去匆匆,来时是一担黑亮清凉的凉粉,去时渺无声息。这样美妙的凉粉本该让更多人来分享的,那时白胡子老头卖凉粉是小商小贩的行为,是“资本主义尾巴”,或许是社会的日益开明逐渐默许了他的这种行为。

白胡子老头总是那么风尘仆仆,他用自己的辛劳,给我的童年吹来了一股清凉,他也成为我写的这三个老头中唯一不具有鬼魅色彩的人。他的白眉白须在阳光和清风里飘逸,奔忙中的身影在我的童年里留下一道美丽而殷实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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