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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兄弟情深

早晨的微风,让炸热的天气稍有一点点凉意。沈浩洋和陈风早早出了门,俩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坐落在城市西郊的“永星空调公司”。工厂的前方是一条横贯全城的大江,工厂的后面是山峦起伏的绿色屏障。厂区周边的环境倒很优美,可厂区内却很破旧,只有那块装饰气派、显眼的新招牌上,“永星空调公司”六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

找工作必须得掌握时间,但买块手表对于沈浩洋来说是太奢侈了。他总是故意装着要买东西的样子进了商店,先看看柜台里的商品,趁店主不注意迅速地瞟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然后假装没找到自己所要的商品,若无其事地走了。

要是碰到热心的店员,难免有几分尴尬,他只好先问问这个商品的价格,再问问那个商品的价格,在成功的偷看之后,违心去说价格太高了。愧疚地溜出店铺。

更多的时候,他是根据太阳的角度和直觉来估计时间。

“陈风,你去上班吧,我不想耽误你的工作,等一儿会,我自己去应聘。”沈浩洋抬头望瞭望太阳,估计该到上班的时间了,而陈风并没有要去上班之意,忙催促地说。

“不急,等你应聘完了,我再去上班。”陈风想他人生地不熟,自己应陪着他,好有一个人商量。

“别这样,我应聘完了,马上给你电话,不是一样吗!”沈浩洋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影响他的正常工作,婉言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陈风见沈浩洋语气坚定,沉思了片刻,便取下了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递给了他:“那好,我这就去上班,手表你先拿着,找工作用得着的。中午一定要到我那里来。”

“不用啦!”沈浩洋知道这块表是他爸在他上中专时送给他的礼物,他非常爱释它,这四年它重未离开过他。

“我又不是送给你,找到了工作还得还给我。”陈风硬把手表塞进了沈浩洋的手心里,便快步离开了。

陈风走后不久,来了一位个子不高的短发女青年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那女子皮肤光滑细嫩,胖胖的脸蛋看上去很可爱。姑娘一会儿提水,一会儿洒水,一会儿拖地。利索地忙活着。

“请问你是来干什么的?”女青年见不停地在办公室门口俳徊的问沈浩洋道。

“我来应聘的。”沈浩洋趁机进了办公室,主动帮姑娘拖起了地板来。

“我们主任还没来,你得先等一会儿。”姑娘很热心跟沈浩洋搭讪起来。

正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进来了一位不胖不瘦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跟正在搞卫生的胖姑娘打了一声招呼“小艳,这么勤快。”。

“早上好!彭主任。”胖姑娘忙回应了一声,胖姑娘又转身看望了一眼沈浩洋说,“彭主任,他是来应聘的。

“您好,彭主任!我叫沈浩洋。”沈浩洋从容不迫地拿出了自己所有的材料,递到了彭主任面前。

彭主任接过资料,很认真地看了起来。突然,他皱起了眉头,把资料扔到了办公桌上。

“莫名其妙,矿校,刚毕业!你有没有看清招聘条件?”

“看清啦。但是……”沈浩洋尽管已预料会被拒绝,但真的被拒绝后,他还是有点惊慌失措。

“既然看清啦,你还来凑什么热闹?真是的!”彭主任冷冷笑道,似乎有点生气。

彭主任的傲慢态度,并没有把他的勇气全部赶走,遭到拒绝现在对于他来说已是常事,问题是在被拒绝之后找到让别人不能拒绝的理由。

“我虽是矿校毕业,但我学过《机械制图》、《电力拖动》、《机械原理》等很多适合在贵公司工作的知识;更重要的是我学过《通风与安全》,很适合你们空调公司的。”沈浩洋继续辩护。

“得啦,得啦,我们不需要的。我们要有工作经验的,一上班就能做事,没有时间去培训的。”彭主任很不耐烦地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你就考虑一下吧,我干什么都行,让我做勤杂工也行,我什么苦都能吃。”沈浩洋生怕再一次失去机会,忙着急地说,面对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他对自己的工作岗位和待遇变得毫无要求可言。

“别担误你我的时间,好歹你也是带干部指针的,还是请另谋高就吧。”彭主任面无表情地说,对沈浩洋近乎恳求语气无动于衷。

沈浩洋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让对方接受他,但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新开业的公司都进不去的话,那老单位则更难了。采矿专业在城里找工作肯定不对口,我不能这样罢休,我一定得想想办法,他像木偶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思维却像飞轮一样快速运转。突然,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下级不行,直接找上级,大不了最后被拒绝。去找,说不定还不一丝希望,牛脾气的他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他天门生得特别高,头有点秃顶,额头发亮,闪烁着智能的光芒,带着一幅深度近视眼镜,很有学者风度,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有涵养的人。他听到了敲门声,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请进。”

“你有什么事吗?”总经理用修长的食指很优雅地沿着鼻梁,轻轻地顶了一下眼镜框,很随和地问。

“找工作的。”沈浩洋异样的平静,他豁出去了,不管你是不是老总,他无所顾忌地说,竟然连忘记说一些日常的礼貌话。

“你去找彭主任吧,我现在正忙。”总经理的话还没有落音,便把头埋进了那堆厚厚的文件中。

“彭主任说我专业不对口,所以我来找你。”沈浩洋盯着总经理稀薄的头发说。

“噢,什么专业?”总经理好奇地问,头仍扎根在文件里。

沈浩洋在找工作的过程中,摸索了一些经验。他发现了一个人性的共同点,那就是首先得到别人的认同,这样别人才会有兴趣跟你谈下去,如果先说出那不对口的专业不是等于堵了自己的路,最好是先让总经理看推荐表,对自己有了全面的了解,特别是了解所学的科目。这样也希望会大一些。

“麻烦你先看看材料吧。”沈浩洋把材料递上去。

总经理微微地抬起头,深邃的目光透过厚厚的镜片看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才接过材料。

总经理仔细地看完材料后,手托着下腮,忖思着。

“虽然专业不对口,但我专业里有很多课程是适合在贵公司工作,我除了学习这些理论基础外,还是一副健壮的体魄,只要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就让我做什么,我毫无怨言。只要你肯收下我,我做什么都可以。”沈浩洋看着沉思中的总经理,猜想他正在考虑是否录用自己。在这关键时刻,赶紧说明自己的观点,以加大成功的法码,并把在学校里获得的各种证书放到总经理的办公桌上说:“虽然这些荣誉属于过去,但它却可以证明我是一个积极进取的人。”

“这样吧,给你半个小时,你写一篇文章。”总经理再一次用深邃的目光审视了沈浩洋良久,只见他那红朴朴的脸上渗湿着细细的汗滴,简朴的衣着无法掩饰他那健壮的体格,全身跳出一股不屈、必胜的气魄。总经理暗暗地点了点头,微笑地说。

“文如其人”,文章不仅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学识,而且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和为人的态度,总经理要根据他自己的文章来决定是否录用他。

他经厉过无数次的考试,唯独这次心跳不已。“唰唰”地在半个钟头内写好了一篇关于母亲的文章,胸有成竹地交给了总经理。

“字还写得不错嘛。文笔也很好”总经理看完文章后,夸了他一句,总经理认为一个有孝心的人才会有爱心、有责任心。才会踏踏实实把工作做好。

“谢谢,其实真正不错的是我这个人,我会老老实实地做人,勤勤恳恳地做事,虽然我现在离胜任每一项工作都尚有一定的差距,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会干得很好。”沈浩洋自荐道,在这关键时刻,他不敢有丝毫闪失。

“噢,还挺自信的嘛。”总经理又抬头望了一下他那结实的身体,笑了笑说,“明天早上九点,你到公司里再来一趟。”

“谢谢,再见。”沈浩洋微笑地向总经理点了点头,笔挺着腰板,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办公室,轻轻地带上门。他尽量把细微的动作都做到完美,他希望能给总经理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

沈浩洋对自己刚才惊心动魄的壮举,颇有几分满意和激动。他不断地揣摩总经理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细微的表情来判断自己成功的把握性,最后他想到总经理真诚善意的笑容,这笑容让他似乎已触摸到了成功。但他转眼又否定了刚才的想法,今天到明天还有二十四小时,总经理随时会因自己的专业、工作经验等致命的因素而变卦。

陈风根据他所述的情况乐观地分析一番。认为这家公司一定会录用他,最简单的理由是总经理已经说了要他明天再去一趟,立即约上李飞一起去打高尔夫球。

阳光慵倦地斜视着大地,不时地送来几丝凉风。沈浩洋和陈风站在一块很空旷的绿地上,四周都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以指握杆,以腕挥杆,身体左侧朝向果岭,自然前倾。”陈风认真地一遍又一遍指导沈浩洋击球的基本要领。

沈浩洋按照陈风的要求打了一杆,虽然力点掌握不太好,没有找到自己适合的挥杆节奏和方法,但沈浩洋球感和身体运动节奏都不错,所以很快就像模像样了。正当他们兴致高涨是,,传来了熟悉、洪亮的声音:“兄弟们好,别来无羔吧。”

身穿警服的李飞满面春风,昂首挺胸地向他们走过来,比以前多了一份威严,也无形中增加了几分帅气。

“你现在威风八面,走起路来雄赳赳,气昂昂,比那时我们入校搞军训,不知威武到哪里去了。”沈浩洋见径直向自己走来的李飞羡慕地说。以前他也曾有过想做一名警察的梦想,他认为警察是正义的化身,他对警察敬仰三分。

“狐假虎威,是这身虎皮让我变得威风起来。”李飞走到沈浩洋面前,一拳打在他的肩上说,“以后你们有什么要了难的事只管来找我,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你还是打打打的,作为一名警察,应该保一方安宁才对,怎么还跟在学校里一样。”沈浩洋怕李飞那火爆脾气容易惹事生非,好心地劝说。

“先保小家安宁,再保大家安宁,连兄弟都保不住,那我还当警察干什么?”李飞强词夺理说。

“你那艺术家的长发怎么给剃了?”陈风故意替李飞叹息说。

“为了树立警察形象,搞好警民关系,只好忍痛割爱了。”李飞露出万般无奈的表情说,接着他问沈浩洋,“听陈风说,你被‘永星公司’录用了?”

“哪里,现在还没有确定,老总只是说要我明天再去一趟,并没有说一定录用我,别听陈风瞎说。”沈浩洋不知明天结果怎么样,心中没底,忙解释说。

“只要你进了这家公司,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医治了我们的相思之苦。“李飞熟悉地挥杆击球“你们公司属于我管理片区,要不我去跟他们打过招呼”。

“不用了,我想也许会成功的。”沈浩洋觉得凭自己的实力进去更踏实些,他不想去搞那种托关系走后门的做法,“我也很希望和你们在一起”

“那也行,先试试吧。”李飞整整警帽,那刚当上警察的兴奋还没有完全消退,“陈公子,你什么时候上班的。”

“七月中旬,谁像你那么迫不及待地上班,好过警察瘾,我先去云南旅游一趟再上班的。”

“你上什么班?不如跟你爸做生意更好。”李飞潇洒挥杆击球道“听说最近陈伯炒股挣了不少啊”。

“是的,最近股市不错,不过我爸还是希望我稳定点?”陈风答道。

三位意外相逢的好友,尽情地玩乐,一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候,他们才离开悻悻地离,陈风和李飞都争着要沈浩洋到自己家里做客,最后他们觉得陈风的父母不在家,到他家更的自由,选择了去陈家。

他们三人来到陈家。陈风打开家门时,他惊喜地发现父母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激动得大声说:“爸,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事先打过电话,让我好有个准备。”

陈母见儿子回来了,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肥胖的手指戴着一颗硕大的钻戒,向陈风招手说:“快过来,让妈看一看,怎么又瘦了,整天玩到这么晚,怎能不瘦,以后要好好地在家里呆着。”

陈母乌黑的头发烫着波浪式的发型,耳朵上吊着一对圆圆的金耳环,滚圆的脖子上挂着一根很粗的金项链。走起路来笨重得像一只大熊猫。她的一身珠光宝气,并没有给她带来华贵高雅的气质,反而增加了几分俗气。

陈父很瘦,个子也不高,头发稀少,他跟陈母形成了鲜明地对比。但从他那像鹰一样犀利的眼光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精明的商人。他听到了儿子的声音,只是微侧过身子,微笑地看着他们三人鱼贯而入。

“伯父,伯母,你们回来了,一路辛苦了。”李飞换上拖鞋对陈风的父母微笑道,

这时,沈浩洋才发现旁边有一个鞋柜,里面摆放着各式拖鞋,他才恍然大悟,进门必须换鞋。昨天,一定是陈风知道他不习惯城市的规矩,所以没让他换鞋就进来了,怪不得在睡觉前陈风还忙着拖地板。

沈浩洋暗暗责怪陈风,明知自己有脚臭,而且袜子也早已磨破了。怎么不早跟他说,这样至少可以买一双好袜子或在外面把脚洗干净再进来。

“伯父,伯母,你们好!”沈浩洋也向他们点头问好,只得脱下他那双解放鞋,把那双臭脚丫塞进了拖鞋,硬着头皮进了客厅,远远地站在一旁。

陈妈笑脸相迎,拉着李飞的手说:“李飞,你真懂事,半年不见,人越长越帅了,瞧你这身模样,哪个姑娘跟着你,准没找错人。”

“你上班累不累?”陈父也关心地追问,“好久没去拜访你父亲了,他身体还好吧?”

“不累。”李飞接过陈父递过来的烟,点燃烟火说,“我爸每天要我陪他打网球,身体好得很。”

“这位是我的同学沈浩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爸和妈。”陈风拉着沈浩洋走到父母跟前说。

“伯父,伯母,你们好!”沈浩洋满心敬意,面带微笑重复说了一遍。

陈风的父母才如梦初醒般记起最后跟进了一个人,他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不约而同落在沈浩洋身上:一张黑不溜秋的脸,穿著一套皱巴巴的衣裤,脚母指从破袜子里探出了头。虽然沈浩洋尽量把脚指头往袜子里缩,但他们还是看了,更可恶的是从那双臭袜里散发的盐菜味让沈浩洋自己都感到恶心。陈风父母皱了皱眉头,等了老半天,他们慢吞吞地、轻轻地从鼻腔里沉闷地“嗯”了一声。

陈风父母冷漠的态度,严重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他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贫穷,以前这种贫穷隐藏在他的乐观、自信之中,他似乎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面对如此强大的落差,让他一览无遗,迫使他用另一种目光全新审定自己,一种自卑感一闪而过,同时他马上产生一种更为强大的反抗意识,物质的贫穷不是精神的贫穷,更不是人格的卑微,他马上又恢复了乐观、自信。

陈父继续跟李飞聊着,不时地打听关于他爸的情况,陈母从旅行袋里拿出龙眼、芒果、咖啡糖,一个劲儿地往李飞手里塞:“来,这是阿姨给你带的,尝一尝。”

陈母又拿出一件轻薄的衣服对陈风说:“这是一件真丝衣,是妈给你的礼物,你去试试看。”

陈风换好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在母亲前面转了一圈,说:“妈,这料子手感不错,大小正合身,穿在身上挺凉快的,走起路来还有动感。”

“妈买的还会有错吗?一千多块,来,我们一起打打麻将。”陈妈颇有几分得意地说。

陈母的建议马上得到了陈父的同意,他俩先后坐到了麻将桌旁,李飞和陈风相互推让给沈浩洋打。

“我不会玩,你们玩吧。”沈浩洋摆手说,他觉得陈风的父母如同冰山,还是离远点好。

“别谦虚,来打吧,不会我教你。”李飞把沈浩洋拉到桌前说。

“你们玩,我坐在旁边看沈浩洋打。”陈风觉得自己是主人,理应让出来。

陈父轻蔑地瞟了沈浩洋一眼,带着几分傲慢地说:“会吗?”

沈浩洋仿佛是异城的入侵者,始终受到陈风父母仇视的目光的摧残。

沈浩洋从陈父的眼神里、语气中,读懂陈父根本瞧不起自己,尽管他受过很多冷漠的眼神,但他都能一笑置之。这一次他不知为什么伤得这么深,他觉得全身都是血淋淋的,他恨不得马上离开,回到那属于他的江畔。他不愿再在这看似豪华实则令人心寒的住宅多呆片刻,可他马上又刻制这冲动了,他觉得这样对不起陈风和李飞,于是只好强压怒火,心中暗说:“不就是多了臭铜钱吗,没什么大不了。”但他表面上还是客气地说:“伯父,我不会玩,你们打吧,我去看电视。”

沈浩洋知趣地走开了,把电视调到最低音量,以免影响他们打麻将。

陈风从进门也觉察到父母把沈浩洋的存在当作一种障碍,对沈浩洋蛮横无理,他怕沈浩洋尴尬,心里难受,便对父母说:“爸,妈,我今天玩累了,想休息一会,明天再陪你们,沈浩洋,李飞,我们休息去。”

陈母似乎明白了什么,带着责怪的语气说:“你看,你这孩子,这么不懂事。”

陈风也不理睬母亲说什么,把沈浩洋,李飞带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一边调着闹钟,一边对沈浩洋说:“对不起,你别怪我爸妈,他们就是这样的脾气,不爱打招呼。”

“没什么,你爸妈挺好的。”有他们这样的兄弟,我还求什么呢?沈浩洋突然明白陈父为什么把他伤得这么深的原因,爱屋及乌,你越在乎的越容易伤你。

“好吧,我们睡觉,明天我们都要上班。”陈风开心地笑道,心想沈浩洋真是善解人意,“隔壁还有二间空房,我们要不要分开睡?”

“这么大的席梦思,又有空调,大家睡一起算了,也可以聊聊天嘛。”沈浩洋说。

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满了房间,此时的沈浩洋怎么也无法进入睡眠之中,他侧卧着身子,望着窗外水晶一般的月光,想着自己来城市已有半个月,工作仍然没有着落。要不是碰上陈风,自己说不定早就挨饿受冻了,然而,陈风的父母不可一世地神态又让他心头一紧,一阵阵心痛涌进心头,他从陈风的父母身上看到了金钱的魔力,他第一次把金钱同地位、人格联系在一起思考。有钱的人就意味着地位高,就有盛气凌人的资格,他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自己跟李飞、陈风的四年深厚情谊,将来会不会因为彼此的金钱与地位差距变大,而感情的距离越来越遥远。如果失去像他们这样的朋友跟砍掉自己的手脚有什么区别呢?不安渐渐地加剧,紧紧束住他的头脑和他的心。他更加睡不着了,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户,看了一会儿云追月,又在房间里踱了几个来回,不由自主地把陈风和李飞推醒了。

李飞和陈风微睁惺松的睡眼说:“你要干什么?”

“起来,起来。”沈浩洋掀开毛毯催促说。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是兴奋过度了吧?”李飞梦呓般说。

“睡吧,别想那么多。”陈风微睁开双眼又闭上了说。他以为沈浩洋还在因为工作的事而睡不着觉。

“李飞,陈风,你们说我们的感情会不会变?”沈浩洋先把李飞拉起来,等他把陈风拉起来时,李飞又倒下去了,沈浩洋气急败坏地说:“你们起来!”

沈浩洋看软的不行,干脆拉亮了灯,强光刺得李飞和陈风赶忙爬起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李飞用手挡住光线说。

“你说,我们的感情会不会变,我们会不会永远是好兄弟?”沈浩洋重复说。

他俩大惑不解地望着沈浩洋,这才听清他所说的话。

“你发神经,我们早就是把拜兄弟,你是老大,我是老二,他是老三,没说错吧?既然是兄弟,感情还用怀疑吗?真是多问。”李飞拧紧眉头,生气地说。

“我们结拜时候说过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虽然我们不是同一父母所生,但我们比亲兄弟还要亲。”陈风认真地说。

“来,我们三人击拳发誓。”沈浩洋从他们的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悬挂的心又放了下来,高兴地说。

陈风、李飞顺从了沈浩洋,三人击掌之后,沈浩洋才关了灯,安心地上了床。

“沈浩洋,你怎么跟女人一样,这么容易冲动,婆婆妈妈的?”李飞说。

“你去死呢。”沈浩洋用脚蹬了一下李飞的屁股。

“痛死了,痛死了。”李飞故意装着很疼的样子说。

“活该,睡吧。”沈浩洋说。

沈浩洋此时心情平静、踏实了很多,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朦朦亮,沈浩洋轻轻地起了床,看了一下睡得正香的陈风和李飞,不忍心叫醒他们,留下一张纸条,走出了卧室。

陈母正在厨房里忙早餐,沈浩洋走过去对陈母说:“伯母,我有事先走了,打挠了。”

“你走吧。记住,我儿子可是有教养的,他可是我的心肝宝贝,他跟你不一样,你们不是一类人,你最好别有事没事地找他。”陈妈头也不抬地说。

沈浩洋站在原地愣住了,屈辱、愤怒地望着陈妈那雍肿的背影,好半天才说了声“嗯”,恐怕这个“嗯”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经过大脑的思考,反正他清楚地听懂了陈妈所说的意思,自己没有资格跟她家的儿子作朋友,他家这么有钱,怎么能交我这样的穷光蛋作朋友呢,沈浩洋像一阵风一样逃离了陈家,昏昏糊糊地坐上了去“永星公司”的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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