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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满招损 谦受益

自吹自擂、夜郎自大,是无知是自负。骄傲自负者坐井观天,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种人往往会吃亏。下面两则对联故事就是很好的例证。

(一)横七刀 竖八刀

传说清乾隆年间,袁州城西有位私塾先生颇有才华。一次,一位游学先生慕名前来拜访,与私塾先生见面时说:“想在宝地停留两天,向先生求教,不知允否?”私塾先生生性小气,因为没见过大世面,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因此自命不凡,觉得自己是个了不得的才子,不可一世。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来人神色没有半点豪气,衣着没有丝毫富贵气。心想:“莫不是想来混两天饭吃?”于是拿定主意,把游学先生撵走。

私塾先生送两块银元给游学先生,说:“先生旅途辛苦,仅奉区区两元茶资,请笑纳。”游学先生拒不肯收,说:“只求先生不吝助教,哪敢让先生破费,更不敢受先生馈赠。”私塾先生没有听懂话中之音,还认为人家脸皮厚,出联想讥:

枇杷开花,两块硬壳争春色;

游学先生心中有气,心想:“你也是个教书先生,都是同行。说穿了,你真了不起,也不会教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但他仍然若无其事一样,顺口吟出诙谐的下联:

梧桐落叶,一根光棍打秋风。

私塾先生听游学先生说,他是“一根光棍”来“打秋风”的,心想更不能留。于是开门见山地下逐客令,吟出一联:

树大叶浓,不栖无名小鸟!

游学先生也生气了,针锋相对地回了下联:

河窄水浅,难藏有角蛟龙!

说完往外就走,刚走到门口,天下大雨。他停下来。心想要给点颜色敲打敲打私塾先生,便高声诵出一联:

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

私塾先生一下子对不上来,过了很久,才面红耳赤地勉强对了个下联:

切瓜分客,上七刀,下八刀。

游学先生听了,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走到书案前提起笔,蘸饱墨,写了六个遒劲的颜体字:“横七刀,竖八刀。”放下笔扬长而去。

另一说是乾隆游江南时,听说有位教书先生满腹才华,怀才不遇,委屈当了塾师。于是便微服私访,经过和塾师的一番交往,对塾师的人品、才华心中有数了。所以有“难藏有角蛟龙”一说,才会“扬长而去。”是真?是假?无从考证。然而那位私塾先生,不知是否吃一堑,长了一智?

[注]“切”字横看,是“七”“刀”二字组成。“分”字竖看,是“八”“刀”二字组成。

(二)笑张弓

从前有一个叫张弓的人,射箭百发百中,名气不小,骄气也不小。他在自家门口亮出一联:

弓长张,张弓手,张弓射箭箭皆中,试看谁敌手?

李木,是一个有名的专门做弓箭卖的木匠。做弓箭的人肯定会射箭。有一天李木卖弓箭路过张弓家门口,看到张弓亮出来的上联,心想:“你张弓也太狂了吧!谁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强中还有强中手。”于是,有意会会这个张弓。

张弓看到李木的弓做得漂亮,便拿来试试。谁知试了好多把,没有一把他拉得开的弓。张弓非常尴尬。

李木针对张弓的上联,很不客气地吟出下联:

木子李,李木匠,李木雕弓弓难张,可笑这张弓!

张弓知道,凡是买李木弓箭的人,臂力都比他好,技艺都比他高,从此变得谦虚了。

(三)嘴尖皮厚腹中空

解缙的家乡江西吉水有位颇出名的秀才,人称红秀才,听说解缙诗词属对精通,很想与他比试比试。一天,红秀才找到解缙说:“我昨天来亲戚家做客,先乘牛车,后乘驴子,最后骑马,还是马跑得快;来到主人门前,马一叫,鸡鸭受惊乱飞,被天空中的老鹰抓去一只。于是我想到一副对联,特写出来,向世兄请教。联曰:

牛跑、驴跑,跑不过马;

鸡飞、鸭飞,飞不过鹰。

解缙一看就知道,上联隐含着自夸文思敏捷的意思,下联暗喻他是老鹰,将要把对手当做小鸡一样抓住。解缙治学严谨,向来就看不惯那些徒具虚名而无真才实学却又喜欢卖弄才华的人,他哈哈一笑说:“我也送先生一副对联。”于是提笔写道: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红秀才看罢,顿时满脸羞愧,无言以对,于是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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