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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离开神葬地

声音在南的耳边响起,沉默了小半天后南似乎觉得窗外这片沙漠没意思了才扭过头来看着房间里的天花板,或者说看着天花板上的黑灵。黑灵与南对视半天发现南丝毫没有躲避他眼神的意思,这才从天花板上飘下来,到南的身前脸对着脸只差毫分的位置说道“想离开这里么?”

“你是谁?”面对黑灵的诱惑南则是冷冷地发问,不理黑灵提出的问题。

“呵,我是谁你应该知道,因为你们两个是同一个人。”黑灵听着南的发问略有深意地说着。

“我只知道你是神,但我不知道你要什么,你为什么来我这里?”南诚实地说着。

黑灵有些意外,眼里的南可以说是跟阿尔相似却完全不同的这样一个人。

出乎意料地黑灵回答了他的问题“阿尔是你忠于神的一部分,已经成为了神奴。而你也知道这世界并不止那一个神,我也是神!阿尔的神想得到这个世界,而我想得到她的神阶。”

南想起了堡里那两面壁画,心中已经猜到些什么。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你想离开这里吗?或者说你想追随我么?”黑灵带着认真的语气问道。

“我还有什么能失去吗?”南听着黑灵的话微笑着回答。

黑灵听了低低地笑了起来,黑雾里没有表情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表情。黑灵化作一团黑雾在南的身前旋转起来,变成一个椭圆形的门散着黑雾,南从门里可以看到在那一边的城堡里的大厅以及大厅里的阿尔与黑书,那是个真实的世界不像这里一般虚幻,而这只需要南一脚就能离开,南曾想过无数次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却没有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简单。

就在南想一脚迈进去的时候他愣住了,收回了脚“一想到要离开这里怎么还有种不舍呢?”南低声的说着像在嘲笑自己,他当然会离开这个世界只是在这之前他想做一些事情,黑灵化成的门也没有收起,因为这不是南反悔的决定。

南转身从破墙迈到客厅里,鞠了一躬。“爸妈,我要去上班了。”

“南你要去上班吗?你还没吃早餐,吃完再走!”

“不用了,你们吃吧不用等我。”南打开门,再离开这关上门一步迈出去就此离开了那个记忆的世界。城堡的大厅里,黑雾形成的门里南一步就走了出来,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身体形同虚幻。这一切又怎么能逃过阿尔的眼睛,阿尔见南走出来双目一立就要动手,但这个时候黑书挡在了阿尔的身前阻止了他的动作,只见南从高空上的雾门下来走到了座椅上那个男人的尸体边没有阻碍地没了进去。

男人的尸体开始变得枯槁,而尸体的内部开始传出心跳声。一个肉芽从男人的头部钻出来,像草芽钻开土壤开始了生命的第一步,南也是开始了他在这个真实世界上的第一步。男人的头皮开裂像干涸的河床从里面钻出来粉嫩的肉芽,肉芽快速地成长开花,一朵紫色的花花里生出一只眼睛,再生出牙齿再生出内脏。

花开成了五瓣后合拢凝结紫色的果实,圆滚滚的果实掉在地上后其它的根茎都枯萎腐朽,果实里传出来震动,一只手划破了这颗果实流出了紫色的浆液同时也生长出了一个与阿尔一模一样的人——南。

南站在阶台上新生的身体还像黑灵一样冒着丝丝的黑气,像刚从地狱底出来的修罗。阿尔站在阶台下两个一模一样却不同的人相互对视却没有动作,场面分外的安静阿尔没有动手是因为黑书拦在阿尔身前,而南没有动手是因为他不想动手,因为他打不过阿尔与黑书,之前能够胜利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阿尔没有预料到,奇兵毕竟不能久胜再用这些招数想必阿尔已经有所防备,黑灵也没有动手的打算因为南是饵,阿尔是饵,他的目标不是这两个人,而是造成他们两个的神。

此时远在天边的一处神秘的空间里,一个穿得像个洋娃娃一般的小女孩走坐在秋千上来来回回地荡着,空间里回荡着小女孩哼曲的声音曲调从小女孩身旁发出,又像碰了壁一样有回音——音量相同的回音没有减弱的趋势。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两条银色的铁链从虚无里落下来小女孩一来一回这个空间里都传出无尽的惨叫声。在空间的地面上像有块玻璃,玻璃里有无数的人形魂灵想脱逃出去,在里面他们在承受着痛苦他们的脸颊因为痛苦而扭曲也因为痛苦而惨叫,在深处有着两条相同的银色的铁链正将这一个个的魂灵拉回去重新洞穿起来,这里面也有着南与阿尔的父母以及那些死在那一次灾难中的人或各种各样灾难中的人。在南被黑灵带出来的时候小女孩哼曲的声音有过短暂的停止,不过片刻又继续哼上了空间里惨叫声还在来来回回地荡着,像没有尽头一样。

黑灵对着阿尔发出低低的笑,“我们就先走了,作为交换我给你在门外留下一份不错的礼物你一会儿就会看到了。”说完在台阶着正面对着黑灵与南的虚空处浮起一扇门,门上绕着紫色的花,黑灵闪身进去南也跟在黑灵身后走进门之后门化作一道亮光飞走,没有给阿尔通过的意思。

“他们走了?”阿尔对着黑书说着,语气有点莫名。

“我们打不过他,”黑书给了他这样的回复。

阿尔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门外走去,没有门通过的他只好沿着路返回,这里没有第二条路,并且阿尔也想见见黑灵的礼物到底是什么。城堡外紫色的花已经相互噬咬到了极致,它们相互缠绕化作一个三百多米高的植株紫花像城堡那么大的果实,果实里一只手破开了它的皮肤里面冒出紫色的浆液,紫花盘在底下而紫花上上站着一个人不过对比堡内的壁画上的那些来说,略有不同,它有脸孔有五官像个人或说像个神。它拥有着神的五官不过此时它的五官相对来说有些扭曲,像承受着剧痛与愤怒的扭曲带着这份情感植株直欲往天上伸去。

“吱嘎。”这时候城堡的门打开了,微微昏黄的烛光从门里透出来,给这黑白的夜一点不同的颜色,阿尔注意到了花人,而花人也注意到了阿尔从城堡里出来的阿尔。于是它的愤恨由向天转而指向阿尔,凭着上半身向阿尔冲来阿尔蹩了蹩眉有点不喜欢这一份礼物,与阿尔相反的是黑书很喜欢这一份礼物,扑咬上去,它变成了耀着黑光的剑阿尔持着它向花人走去展开了一场与神之间的战斗。

底部的紫花鼓起耸动起来几条带着黑刺的藤蔓带着破空声向阿尔抽来,对于这些藤蔓阿尔也不敢小瞧,黑剑左右劈砍几个回合下愣是没有让藤蔓近身反而是斩下了两三条,被斩下的藤蔓在地上几下抽动静止了下来。

紫花像是暴燥起来几十条藤蔓齐齐攻了过来,阿尔刚想动作异变陡生,前先被斩下躺在地上的藤蔓居然还没有死透,咻一下绑在阿尔身上此时阿尔只感到一股力量阻碍一时移动不得,而藤蔓已然到了身前。

“轰,”藤蔓攻击之处黑烟生起,而黑烟起于阿尔的攻击说时迟那时快阿尔把黑剑打横一击挥出在近前挥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与藤蔓撞在一起,此时几十条藤蔓只是瞬间就化作飞灰在空中留下紫色的灰烬,火球直接撞到了花人身上。

黑烟里还冒着火光,阿尔见着正欲再给紫花人一击时身形一动却发现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僵硬了,原来藤蔓中主要的不是那些藤蔓的攻击,而是攻击里夹带着的紫色花粉,黑烟薄化之后只见花人身上只是多出了一层黑灰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黑烟中一只拳头从里面伸出来。

花人挥出右拳像卷起了整个空间带着无匹的气势,花人一出手就是致命的一击。阿尔才摆开僵硬的身体跳跃上来,眼前只有那只挥过来的巨拳而且越来越近,阿尔被锁定住了无法脱逃,却也不慌张阿尔双手伸直黑剑持到手臂高度,此时拳头已经来到了阿尔的身边,眼见就要击中此时金光一闪。“嗤,”阿尔到了花人的身后,花人的拳头还呆愣在半空中脸上愤怒的表情凝滞住,阿尔的剑上附着一层丝丝的金光,花人身上也有金光不过是自上而下被劈成两半的金光。

阿尔背对着花人在空中缓缓下落,此时的花人应该变成两半倒崩下来才对而却并没有,阿尔似乎还在奇怪为什么没有听见尸体崩塌砸在地上的声音。花人却张开了大口,被劈开的身子花人的背后裂开部分长出利牙成为一张巨口三百米大的巨口,口深幽幽不知探往哪里利牙森森尽是锋利狰狞。张开巨口后一扑咬就接阿尔吞了进去,花人身体扭动像嘴巴在噬咬着食物不时传出骨骼断碎肉浆迸开的声音,一声吞咽声过后花人愣住了,左右观望像在找些什么,在害怕些什么。

这时这个世界颤动了,花人脸上表情也变得慌了起来,天地像一个大口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送入嘴中,紫色的花圃也好迷宫也好城堡也好,一切一切崩塌天空昏暗星星坠落大地遍布裂痕像被生生撕开,一片末日的景象。

花人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也一齐地送入了这张大口。黑书正张开书页,书面的边头生出森森利牙,将这个世界吞噬。阿尔也醒了过来,还站在城堡内部看着门外,此时他浑身都是伤痕像被什么野兽啃咬了一番,只不过伤口在正在慢慢愈合,黑书正在紫色植株身前咬在眼球上,此时的植株还是紫花上长着一个眼球的形态还未有能够变成紫花人的完全体,阿尔看着黑书正在咬着的眼球想着要是真的神该有多可怕。

直至黑书将一整株紫花都吃了下去才回到阿尔的身边,阿尔方迈步离开,才迈了几步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想从他的喉咙里出来,皱了皱眉只见一条紫色的藤触从阿尔的嘴里伸出来,阿尔用力一咬紫色的浆液在嘴里爆开有些苦还难受的味道。

“味道倒是没有变。”吞噬了紫花眼球之后才知晓这只是神的眼球,此时神也只是被吞噬剩的一点残魂,奇奇怪怪的记忆倒是有很多但神的记忆却是也一点没有。

不管怎么说阿尔都是要离开这里的,沿着原路返回接下来的路程则是一路畅通,不过星星真的开始坠落地面也开始坍塌。

“这个世界真的是要消亡了,”沿着来时的路阿尔到了楼道穿过了那面光幕之后阿尔以为会回到水世界,但事实上他到了另一个地方,阳光撒到了阿尔的脸上才清楚过来的阿尔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树洞里,大树枯萎得弯弯曲曲没有一片叶子,但明显是到达陆地上了。

从树洞里爬出来阿看四顾这像一个童话里的世界,茂密的森林晴朗的天空,森林里来来回回追逐的小动物右手边林木之后想必是一条小溪流,传来水流哗哗的声音,阿尔这时候想起了那些死在楼道里的干尸他现在应该知道他们是怎么过去的了。

当然除开远端被废弃的城市建筑与一群包围着阿尔的人狼群之外这里真的算得上是童话世界,人狼的头颅飞起血液重新在这片土地上泼散美丽的童话世界也开始展露它狰狞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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