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4月,毛泽东在湖南长沙师范读书时,曾发表“体育之研究”长篇文章,倡导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并经常与同学游湘江、登岳鹿山。他并且在山上风餐露宿,风吹雨淋,洗冷水澡,吃冷饭、馊饭……刻意锻炼自己。
毛泽东在学校期间,有一天读到了这样一则消息:两名大学生徒步旅游全国,他们一直走到西藏边境的打箭炉。
这件事给毛泽东以极大鼓舞,决心效仿他们。
1917年暑假,毛泽东邀请了在楚怡小学教书的萧子升,各带一把雨伞、一个挎包,装着简单的换洗衣服和文房四宝,开始了徒步湘南5县的走访调查。
那天,他们离开宁乡县,朝安化城走去。这一段路要走两天,毛泽东和萧子升边走边观赏着沿途的美丽风景,有时还不停地转换着话题,高谈阔论……
傍晚,他们很幸运找到了一户农家,得到了一顿非常满意的晚餐。
饭后,他们又沿着一条小河慢慢地向前走了几里路。这条河的河水几乎枯竭了,中间只有一股河水涓涓流淌,河床很宽,白色沙滩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不久,夜幕降临,月明星稀,凉爽宜人。走着走着,两人被河畔美丽的夜色所吸引,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在河滩露宿的想法。
毛泽东说:“咱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如何?河床也是床,不也是很舒适的床吗?”
萧子升说:“是呀,我们一文没有,即使找到旅店,店主知道我们是穷光棍一对,也肯定会把我们请出店外的。”说完,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找来两块又平又大的石头当枕头。躺下后,毛泽东风趣地说:“沙滩当床,石头当枕,蓝天为帐,月为我灯。”还指着身旁放着的雨伞和挎包说:“还有小衣柜呢,真是太有意思了。”
刚躺下来不久,萧子升又爬起来到河边洗脚。
毛泽东笑着说:“你还要保持绅士的习惯吗?别忘了你现在是一个穷书生。今晚试试不洗脚看能否睡得好。”说完不一会儿,毛泽东就酣然入睡了。
萧子升一开始挨着毛泽东躺下来,后来因为怕离大路太近,就抱着雨伞和挎包,独自转移到离毛泽东有40多米远的地方躺下,过了一会儿,他也睡着了。
天大亮了,远处传来了鸡叫声。不久,有好几个人从他们身边的路上走了过去。田里也开始有农夫出现。毛泽东才醒来了。
可正当毛泽东站起身,活动活动四肢,去拿挎包和雨伞准备上路时,就在距刚才睡觉地方不远的草丛里,毛泽东看见有一条大蛇,下身蜷伏着,蛇首高高昂起,口里吐出细细的蛇信,与毛泽东和萧子升毫无敌意的对望着。大约过了几分钟,那条大蛇降下蛇头,钻进草丛唰唰爬走了。
有路过的群众看见此景,后来纷纷传说毛泽东是真龙天子,那条大蛇是在保护毛泽东的。
1922年,毛泽东办了青年图书馆,馆内有“新青年”、“先驱”、“赤光”等进步书籍,吸引了不少进步青年。
杨开慧对毛泽东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使毛泽东有更多的时间办好图书馆,宣传革命真理,有更充沛的精力去思考和处理革命大事。那时在图书馆,经常看到毛泽东通宵达旦地写东西,寒冬腊月也是如此。那些年代,毛泽东在夜里经常只睡2~3个小时,清晨又出去工作。
1930年10月,当时红一方面军调集兵力,准备对敌十八师发动进攻的时候,红十二军发生了兵变,打乱了红一方面军的所有军事部署。大敌当前,毛泽东被迫重新调整红军的作战方案。
经过几日几夜的努力,一个新的作战方案终于拟定出来。毛泽东长舒了一口气,他伸了个懒腰,抓起桌上的搪瓷茶缸,正想一口喝光,才发现茶缸是空的。
一个年青英俊的警卫员推门进来,把毛泽东的茶缸斟满水,然后语声深切地说:“毛委员,都3点钟了,该睡觉了。”
毛泽东拿起茶缸连续喝了几口水,然后感慨地说:“要打大仗了,睡不着呀。”
他转而拍了拍警卫员的肩膀,温和而亲热地说:“我还有工作,你先睡吧,有事再叫你。”
1931年8月,红军三战三捷,缴枪逾万。
在蒋介石的催促下,各路讨伐军步步紧逼红军根据地黄陂。红军在转移途中,毛泽东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决定:原地休息,让大家放心睡觉,待养足精神,再去打仗。而他自己却分别找有关人员研究下一仗的作战步骤。
1935年4月,中央在瓦窑堡举行了一次重要会议,通过了“关于目前的形势与党的任务”的决议。毛泽东住在南河滩的一个窑洞里,他的行李极为简单,连个枕头也没有,睡觉时不是把棉衣叠起来枕着,就是拿几本书当枕头。
那段时间很忙,深居简出,经常整日整夜地在窑洞里工作。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窑洞的窗户上,还能看到毛泽东坐在油灯旁写作的情景。
1937年1月5日晚,毛泽东到了安塞县,住在老乡贺清华家里。贺清华把炕烧热后,准备出门时,毛泽东叫住他说:“外面地方小,睡不下,今晚你就跟我一起睡吧。”
“这怎么行呢,会影响毛主席休息的。”贺清华站在那里犹豫不决地说。
毛主席对他说:“快来睡吧,没有关系嘛。”毛主席目光慈祥,像冬天的太阳一般温暖。
贺清华不好意思地点头留下来,在炕上一边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深夜,在油灯下聚精会神工作的毛泽东,被越来越大的鼾声惊扰。他回头一看,贺清华睡得正香。
毛泽东停下笔,走到炕沿摸了摸被子,他发现被子很薄,就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轻轻地盖在贺清华身上。然后又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
1937年7月,毛泽东应抗日军政大学的要求,给学员讲授唯物辩证法。为了上好这一课,他夜以继日地潜心准备发言材料,连续几日几夜不休息,熬红了双眼,熬瘦了身体。当他感到太累、太困时,就用凉水洗洗脸,清醒一下脑子,又接着写下去。
艰苦的脑力劳动对身体消耗非常大,毛泽东脸色不太好,饭量也很少,他的饭菜一直非常简单。
这天是霍作军值班,半夜光景,该是毛泽东需要吃饭的时候了。霍作军用茶缸热了杯饭给毛泽东送去,轻声地说:“主席,吃饭吧,吃完饭好好睡一觉,歇歇脑子。”
“你先睡吧,我的工作还没完,睡不着啊。”毛泽东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写作。
的确,从井岗山到遵义会议,到万里长征,八年抗战,解放战争,抗美援朝……革命的每一个胜利,都离不开毛主席的正确领导,他那英明的决策来自对中国革命的深切了解和对战争实际进展情况的深入研究。在革命和战争的每一步,毛主席都将自己的身体和睡眠置之度外,废寝忘食,深思熟虑,用兵如神……用尽可能最小的代价,取得尽可能最大的胜利。
人们常说,中国革命的胜利,是毛泽东的胜利,是毛泽东思想的胜利,是毛主席革命路线的胜利,是毛泽东谋略的胜利。
20多年的战争生活,使毛主席养成了“黑白颠倒”的生活工作习惯。作为全党、全军、全国人民的最高领袖,繁重而艰巨的革命任务,使毛主席经常夜以继日地工作,几天几夜不睡觉是常事。在几十年里经常地熬夜,睡眠严重不足,使毛主席原来即使在河滩上、枕着石头也能睡觉的超强睡眠能力,逐步降低,以至于后来每次睡眠都离不开安眠药。
凡遇大事,毛主席那对国家、对民族、对人民的伟大责任感,都使他难以入眠。有时吃几次安眠药也不能入睡。
例如,关于解放军渡江作战问题,毛主席3次服药仍不能入睡。
考虑出兵朝鲜的那段时间,每天几次服药仍睡不着。直到考虑成熟后,召开常务会,决定出兵,确定了参战部队和指挥人员之后,毛主席才睡了一个好觉。
在志愿军准备渡鸭绿江之前,毛主席又是几天几夜无法入睡,直至听到聂荣瑧报告,志愿军已经跨过鸭绿江,毛主席在听到报告后才睡着。
“为睡一觉而奋斗”,“让毛主席睡一觉”,是毛主席身边工作人员的头等大事,大家总是全力以赴地办好这件事。
每当毛主席终于停止办公,对工作人员说:“我睡觉吧。”值班人员也感到如释重负,异常高兴,便立即通知警卫人员:“主席要睡觉了。”在战争年代,哨兵便挡住任何来客;在菊香书屋,警务人员便封锁门前道路,不让车辆在毛主席寝室前来往。警务人员还拿竹竿系上红布条,不让鸟儿影响毛主席那十分难得而宝贵的睡眠。
因为毛主席的睡眠能力远不能和他年轻时相比,现在睡一觉实在太难了,一旦被惊醒,就别想再入睡了。
毛主席的床上,有一半摆的全是书。
他盖的一条普通的白布单,上面有好几个补丁。装着荞麦皮的枕头,上面也有好几块补丁,绑一块同样补着补丁的枕席,枕席上垫两张报纸,主席就枕在报纸上。
毛主席经常是服了几遍安眠药还不能入睡,他就让卫士给他按摩,帮助他入睡。
这种按摩不能急剧,不能停顿,应当绵长,像春雨一样轻柔持久。
有一次,卫士为主席按摩了2个小时,天已将近中午,主席才合上了双眼,但他那本《楚辞》仍抓在手中、放在胸前。
卫士望着那张具有政治家的刚毅、哲学家的深沉、军事家的果断,兼有农民朴实的面孔,将按摩的动作放得更轻更慢,5分钟后才停止,然后轻轻地下床,双脚慢慢地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这时,一只宽大而温柔的手,突然握住了卫士的手。
“别走,不要走。”毛主席眼皮闪了一下,他微闭着眼睛,小声喃喃:“陪我一会,再陪我一会儿……”
卫士侧身重新坐到床上,想继续为主席按摩,可是,主席没有松手,用轻微地声音说:“不要了,你很累……就这样陪我坐一会儿……”
顿时,一股热流直往卫士心上涌,他的心里酸酸的,眼睛湿湿的……
毛主席睡不着觉的痛苦是显而易见的,但远不是全部。
毛主席睡觉不好,中央领导同志都是知道的,在毛主席睡觉之时,没有特别特殊的情况,一般都不打扰主席。
在庐山那次重要的会议上,大家经过10多天的讨论,一致认为:虽然和苏联赫鲁晓夫之间出现矛盾,但国内形势大好;虽然还存在一些问题,但前途是光明的。
7月10日下午,毛泽东把各小组长召来,对前一阶段的讨论,他讲了几点看法,弦外之音是有人“犯规”了,他亮出了“黄牌”。
“党内有些同志不了解整个形势,要向他们说明。从具体事实来说,确实有些得不偿失的事;但从全局来说,‘得’与‘失’还是九个指头与一个指头的问题,算点账不能认为得不偿失了。”
“对形势的认识不一样,就不能团结。现在首先是要把思想问题搞清楚……”
这些话传到176号别墅后,彭德怀深为震惊,他决定主动找毛主席,当面谈谈自己的意见。
下定决心后,彭德怀起了个大早。谁知,他刚走到美庐门口,警卫员就告诉他:“主席昨晚一夜没睡,刚刚躺下。”
要按照彭德怀往常的脾气,推开警卫员就闯进去了。
朝鲜战争期间,有一天他从朝鲜回来,有重大事情要向毛主席汇报,在门口也是被警卫员拦住,说主席正在睡觉。彭德怀把眼珠一瞪,推门就闯进卧室,伏在毛主席耳边轻轻喊了几声。
毛主席惊醒过来,很不高兴,但见是彭德怀,也只好叹道:“只有你这个彭德怀,才会在人家睡觉时闯进来。”
彭德怀忙说:“对不起,主席,我有要紧事汇报……”
但今天在美庐前,他愣了片刻,转身离开了美庐。
我们大家都知道小球转动大球———中国邀请美国乒乓球队访华的重要历史事件。
这一英明的决策,也是毛主席在他那应该属于睡眠的时间中做出的。
1971年4月6日,在毛主席的写字台上,放着外交部和国家体委“关于不邀请美国乒乓球队访华”的联合报告。
周恩来已签了拟同意。
这份报告已经放了两天,毛主席为此一直睡不着,仍在反复思考。
这已经是战争年代、戎马生涯养成的习惯了。
那个战争时期,毛泽东经常深夜还守在电台旁,听取各部队、各战区的战况汇报,根据战场上的发展变化,绞尽脑汁,运筹帷幄,做出新的部署,确保战局的顺利发展。
长期以来已形成了习惯,革命胜利后进了京城,仍然保持着夜间工作或开会决策国家大事的习惯。
4月7日,这将是毛主席亲自批准中国乒乓球队参赛的第三十一届世锦赛最后一天了,所有冠军即将决出,然后发奖闭幕。
一个中国运动员和一个美国运动员的交往,引起了西方新闻界的极大关注,纷纷大篇幅地进行了报道。
毛主席让工作人员把这件事的报道念了两遍后,笑着赞赏说:“这个庄则栋,不但球打得好,还会办外交,有点政治头脑。”
毛主席面临着重大决策。
周恩来已汇报了外交部和体委在讨论中的分岐意见。
毛主席沉默沉思着。已经两个晚上没睡觉的毛主席,这天晚上提前服了两遍安眠药,晚饭后11点多钟,安眠药开始起作用了,毛主席躺下昏昏欲睡……
过了一会儿,值班护士长在外听到毛主席让她给王海容打电话,邀请美国乒乓球队访华。
毛主席平时曾交待过,吃过安眠药以后讲的话不算数。
毛主席当晚确实已服了安眠药,但邀请美国乒乓球队访华,中美关系事关重大,且时间紧迫,如不及时办理,延误时机也不可。
毛主席服安眠药以后,可能刚刚入睡,又不能再问毛主席,当时也无人再请示。
吴晓君当时非常为难,也非常着急,她不办不是,办也不是。
正在吴晓君左右为难之时,晚年身体有病、已服过安眠药的毛主席,头脑仍然非常清醒,他发觉吴晓君没动,就说:“我让你办的事,你怎么还不去办哪。”
吴晓君非常聪明,也非常灵活,她说:“主席,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请你再说一遍。”
于是,毛主席又一字一句把刚才讲的话重复了一遍。
吴晓君非常认真地说:“主席吃过安眠药了,这话算数吗?”
毛主席说:“算,快去办。”
吴晓君立即起身,拔腿向值班室跑去,赶紧给外交部副部长王海容打电话。
天可能会知道,王海容那一夜会忙成什么样子。
通完电话,他就跑回去向毛主席汇报。
毛主席听完汇报后说:“好,就这样。”然后他在床上躺下,才开始睡觉。
4月7日上午10时半,美国乒乓球队副领队哈里森接到中国乒乓球队领队宋中的邀请,哈里森当即报告驻日使馆,大使馆立即发电报给白宫。
尼克松看了报告后喜出望外,当即批准。
基辛格看了电报,深受震撼,这位世界著名的外交家非常惊叹中国领导人毛泽东的高瞻远瞩……
据毛主席的保健医生徐涛的回忆,说毛泽东的睡眠是全党的大事,一般人难于理解,难于接受,其实并非夸张。
特别是当大事来临之际。从周恩来总理开始,党的领导人见到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第一句话都是问:“主席睡了没有?”“主席睡得好么?”
毛泽东自己也说,我的个人生活只有3件大事:睡觉、喝茶、吃饭。
他最讨厌、最恼火、最痛苦的是睡觉;最渴望、最高兴、最满意的也是睡觉。他如果有时跟哪一个卫士发了脾气,十有八九是因为睡觉。
傅连璋非常关心毛泽东的睡眠。他讲过一个故事:战争时代,我军从敌占区搞来一瓶安眠药,是美国出的巴比妥。当时党和军队负责人如获至宝,专门派人送到傅连璋手中。
周恩来等领导同志都为这瓶安眠药高兴,指示傅连璋一定要保管好,不能叫任何人动用。不能毛泽东一要就给,不能多给毛泽东。只能用在关键时刻,让毛泽东吃几粒,睡个好觉,以便他做出重大决策,以充沛精力处理关系全党全军命运的重大事件。
傅连璋像护命一样护着这瓶药,一粒不敢浪费。关键时刻才取几粒给毛泽东服下,让他睡一个好觉。往往一个好觉之后,毛泽东能连续工作好几天,正确及时地解决各种复杂矛盾,及时做出决定历史进程的重大决策。
傅连璋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瓶巴比妥为中国革命做出了特殊贡献哩!”
毛主席身边工作人员深情地说:“来到毛泽东身边,我们很快便理解了傅连璋讲的话千真万确。毛泽东的睡眠确实超出了一般睡眠的意义,确实是一件与全党、全军、全国有关的大事。”
毛泽东睡不好觉,一方面是形势造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投身革命后,严峻的斗争形势和恶劣的环境不容他保持有规律的生活。
特别是战争年代,只能见缝插针,逮机会打个盹。再加上他那惊人的工作热情和责任心,不到极度疲劳绝不肯躺下。长时期的严重缺乏睡眠,久而久之,睡眠便发生了困难。
毛泽东的睡眠看似无规律,仔细观察研究,其实也有规律,甚至可以找出两条规律。
一条规律隐藏在他自身,就是脑子疲劳到极点,便用手指在头顶上画着圈喃喃“不得了了,天翻地覆,天地翻覆。”于是,才吩咐卫士:“我睡觉吧。”
还有一条规律是:除遇大事可能几天不睡觉外,在正常情况下,他的睡眠可概括为“每天多赚4小时”,或者说,毛泽东的一天有28个小时。
比如,今天早7点入睡,中午11点起床,只睡了4个小时。那么明天就可能中午12点入睡,下午4点就起床。后天拖至下午5点就睡觉,晚上9点钟起床。就这么形成独特的“一天”。比大自然的一天多4个小时左右。比一般人至少多好几个小时。
然而,这不能包括遇大事,凡遇大事他就没日没夜地连续工作。
说毛泽东上午睡觉,下午和夜间办公,其实不准确。只能说这种时候不少。许多中央领导找毛泽东汇报工作,总要先问:“毛主席睡觉了没有?”“主席现在是睡觉还是工作?”
因为主席睡觉没有规律可言,一天几个小时的睡眠也保证不了。
毛泽东吃安眠药相当历害,几乎天天吃。睡眠是毛泽东的头等大事,安眠药如何使用便成了我们全部工作期间的一大问题。既要让他睡觉,又得让他少吃,避免上瘾。常常由卫生部帮助研究安排,须不停地变换安眠药品种,又须研究调整用药量。
毛泽东的安眠药每天放在床头柜上。他总想多要多吃,工作人员不叫他多吃。他很倔犟。简单拒绝不行,必须讲明道理。道理讲透了他才听,才不坚持己见。
但是,药量也不能太小,必须保证他能入睡,能使他在高度持久紧张的脑力劳动之后得到休息和恢复,工作的难度是可想而知。值得骄傲的是,我们对药量基本掌握得不错,保证了主席的睡眠和工作,几十年用药并未发生中毒或成瘾的情况。
如果说用过药后仍然不能入睡,他烦躁、痛苦,工作人员更焦急,有时还很紧张。
最让工作人员紧张焦急是有一次,毛泽东要主持召开重要会议。夜里把工作人员小徐叫了去。
小徐走进毛泽东的卧室,他正在室内踱步,眉头微皱。看见小徐,他停下来对小徐说:“小徐,明天我有事。今天晚上你必须让我睡觉。”
小徐想了想,点头说:“行,主席,能办到。”
可是,毛泽东又说一句:“不许睡过4个小时。如果早晨我还迷糊,那也是不行的。”
主席从来没曾表现出这么严肃认真。
小徐身上的汗刷地冒出来。脑子紧张地转了又转,然后说:“我尽力办到。不过,请主席相信我,不要再想睡觉的事。您越相信我,我才越好办到。”
毛泽东盯住小徐片刻,点头微笑着说:“我相信你。”
小徐给毛泽东开出两份安眠药,请他先服下一份。然后照以往习惯,擦澡按摩。按摩时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但不要再和卫士聊天。40分钟后再服下第二份安眠药,看不看书随便。并且嘱咐卫士,第二次服药后按摩一定要轻,主席没叫走就只管按摩。主席若睡着了,就悄悄退出来。
刚过50分钟,卫士轻轻出来了。小徐一阵激动,几乎叫起来。果然,卫士小声说:“主席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睡着了……”
小徐仍然不太放心。天刚亮,便盯着表等电铃响。如果主席自己醒来,按电铃叫人,那是最理想的结果。如果7点钟电铃仍不响,就需卫士去叫醒他……
还差2分钟了,小徐沏了浓浓一杯龙井茶等着。看来要糟,主席可能要睡过了。
忽然,电铃响了,标示卧室的牌号落下来。小徐兴奋地拍了一下卫士:“快,把茶水给主席送去!”
毛泽东开会回来,还唱了几句京剧。于是,小徐便似立了功一般感到高兴……
1957年5月6日,清晨4点30分。北京,伏罗希洛夫下榻处。
毛泽东前来送行。
伏罗希洛夫是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来中国访问了20天,即将离开中国去印度尼西亚访问。
“20天来你累了吧?节目可能紧了一些,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毛泽东关心地问。
伏罗希洛夫:“我最亲爱的朋友,毛泽东同志,我一点也没累,一切都好极了。”
伏罗希洛夫接着便说:“我听说你每天熬夜,我真心痛啊!你无论如何也别熬夜了。过去我也曾通宵地工作过,其结果身体受了不少损失。希望你这样:太阳一出来你就向它问好,太阳一落你就向它告别,去休息。”
“好,要按太阳的规律办事。”毛泽东笑着说:“不要紧,我已经习惯夜里工作了……”
伏罗希洛夫摇摇头说:“不行不行,你不能这样做。”
劝毛泽东按太阳规律办事,伏罗希洛夫不是第一个。早在1950年,周世钊就给毛泽东写信,劝毛泽东调整工作时间,注意休息。
毛泽东在1950年12月29日复周世钊的信中说到:“晏睡的毛病正改,实行了半个月,按照太阳规律办事,不按月亮规律办事了。但近日又翻过来。新年后当再改正。多休息和注意吃东西,也正在做。总之如你所说,将这看作大事,不看作小事,就有希望改正了。”
看来,为了中国的革命和建设,使得毛泽东始终未能真正改正“按月亮规律办事”的作息习惯。
1975年,重病中的毛泽东同他的半个小老乡护士孟锦云回忆往事,共度国庆节。
孟锦云问:“主席,您年轻时候想到过要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当主席吗?”
毛主席说:“那时候,既不晓得要建立什么共和国,也更不曾想到要当什么主席,当时想的只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本人不过是匹夫而已。很多事情是水到渠成的嘛。我们这个共和国来之不易噢,死了多少人?有些同志牺牲时比你还年轻,是十几岁的娃娃。他们都没有看见共和国是什么样子,许多人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说到这里,毛主席眼里噙满泪水。
毛主席说:“当年在井岗山上的时候,有人问,就这么几个人,几条枪,革命能成功吗?我说,咱们有言在先,请大家记着,庆祝革命胜利的那一天,一定能够到来。”
1949年10月1日开国大典时,又见到了那几位当年听他说这话的人,没想到他们都还清楚的记得并提起当时的那些话。
毛主席是世纪伟人,是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
他创建了中国共产党,创建了一支人民的军队,他带领人民大众推翻了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国。
在几十年的革命生涯中,毛主席的一家牺牲了6位亲人。他为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贡献出了自己的毕生精力和无数宝贵的睡眠时间。
毛主席伟大而光辉的一生,一直受到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的无与伦比的爱戴。
1953年春节,毛主席乘专列到达武汉。
毛泽东主席曾一再要求到民间去看看。那次,安全部门同意了,但有个条件,就是必须戴上口罩。
毛主席戴了口罩,在卫士的拥簇下游览龟山、蛇山。当时正值春节,游人非常多。参观黄鹤楼时,遇到一家人带着孩子出来春游。
小孩子的眼睛是非常尖的,一双大眼睛朝着毛泽东忽闪忽闪,他也就是见过毛主席的画像,居然把戴着大口罩的毛主席认出来了,立刻不由自主的尖着嗓子叫喊起来:“毛主席!他是毛主席!毛主席万岁!”
这下子不得了啦!顿时,群情激奋,有的丢下了甘庶挑子,有的甩下了生意担子……争着挤着涌去,群众哄然大乱,像潮水一般涌来。当时警卫正跟随毛泽东,从黄鹤楼下来,猝不及防,前后左右顿时变成了人的城墙、人的海洋。
卫士和当地警卫人员忽啦一下围住了毛泽东,随行的首长们也慌了手脚。罗瑞卿、李先念、杨尚昆、王任重、杨奇清、武竞天等首长立刻向毛泽东靠拢,在卫士围成的圈外,又围成第二圈。当时只剩了一个念头:尽快保护毛泽东安全脱离。
真是谈何容易,一眼望去,万头攒动,人挤人挤成了人山,挤成了人海。卫士们前呼后拥,使出全身力量往山下挤。人太多了,随着人群的涌动而摇晃着,反正到处都是人,怎么摇怎么歪也摔不倒,就那么人挤人地朝山下一点一点移动。也不知挤出了多少汗,头都挤晕了,卫士赵鹤桐随身带的两个铁壳暖水瓶都被挤扁了。
好不容易到了江边,卫士们喊着,连拥带挤,好不容易分开一个缝,保护毛主席上了船。
毛泽东一登上船,便摘去口罩,回身向群众招手。
顿时间,群众如大海一般起伏,掌声雷动,毛主席万岁的欢呼声直冲云霄、震耳欲聋。不少人又喊又跳,那种兴奋狂喜之态简直无法形容。
罗瑞卿和杨奇清坐不住了,深感不安地做检查,说安全保卫工作没搞好。事后还主动向中央政治局作检查。
毛泽东却丝毫没有责怪他们。
毛泽东还在笑呢,只是轻轻说了一句:“真是下不了的黄鹤楼。”
1958年,毛泽东参观南开大学的校办工厂,出来后正值吃饭时间。毛泽东提出要吃顿饭馆,便到了长春道的正阳春饭馆。
本来也匆匆做了安排,但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仅仅就因为毛泽东朝窗口望了一眼。
就这一眼,被对面楼上一位晒衣服的妇女发现了。那位妇女立即惊喜地呼喊:“毛主席!毛主席万岁!”这下子不得了了。城市不比农村,一声喊过,人群便像潮水一般涌来,立刻包围了正阳春饭馆。
街上的人一下子挤满了,附近路口全都堵满了,交通也瘫痪了,交通警察也不管了,他们也都想看一眼毛主席啊。
消息传得飞快,瞬间,正阳春餐馆门前成了欢乐的海洋,无比兴奋激动的群众越来越多……警备区一个排的战士,硬把一辆华沙小轿车推到正阳春门口,一群年轻的小伙子好不容易将毛泽东保上汽车。华沙车小,毛泽东平时坐不进去,那天硬坐进去了。剽悍的士兵在前面开路,后面推车,费尽力气才推出人群。
收场时,鞋、帽、钢笔、手表、收了八大筐……
人民群众对毛主席的崇敬之情实在太热烈了,谁也没有办法。久而久之,毛主席逐渐接受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1976年春节,毛主席请吴旭君吃饭,饭前看了一场电影,是达式常主演的《难忘的战斗》。
毛泽东生前本来不爱看电影,这次例外,越到晚年,他越时时想起共和国诞生之前那犹如在眼前的、波澜壮阔的、震撼世界的斗争。
他在悄悄流泪,工作人员也在流泪,当演到人民解放军入城受到群众无比热烈地欢迎时,毛泽东问吴旭君:“那欢迎的学生中有你吗?”
吴旭君是上海学生,毛泽东是知道的。当年她确实曾在欢迎之列。
她流着泪连连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时,毛泽东泪如泉涌,再也无法控制……全场人员顿时哭成一片……
§§后记
据专家调查,我国成人中失眠人数占42.7%。
睡眠本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生存规律、生理现象。
古人重视睡眠,古代失眠者不多,但对睡眠的论述不少。
电视、电脑、因特网……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人类睡眠在减少。
每个人天生都具有较强的睡眠能力,但从中学生就开始出现失眠者,随着生存环境、工作压力等因素,这支失眠者队伍还在不断壮大。
现代健康观念认为:身体健康是壹,其他都是零。
只要睡眠好,才能保证身体健康。
睡眠是健康之本。
睡眠是一门科学,
养生之道在于,防病于未然。
睡眠是天天的,终身的。
人人都应关注睡眠。
愿朋友们从现在起,重视睡觉,夜夜好眠。
《睡眠是金》的编写,得到诸友的大力帮助,戢运宏、李必志、樊友刚、何关勇、雷建兴等对书稿多次校对。
为了向读者负责,笔者特请湖南中医学院熊继柏教授审定。他年过6旬,坐诊、带研究生、批改论文……百忙之中,对此书仍是那么地严谨。
中国睡眠研究会会长张景行教授遂字审阅书稿后,提出了明细的修改意见和殷切的希望。
本书封面取自湖南凤凰县周祖冰先生的摄影作品,周老年近花甲,爱好摄影,身背相机,四处奔波,一张张精美照片从网上发来。
这张塔好、山好、水好的照片,可以说,是最适于人类生活、睡眠的环境。作为本书的封面,希望能使读者赏心悦目。
在此还要感谢所引用报刊资料的作者,以及为此书提供支持帮助的各位。
尽管倍加努力,拙作中仍会存在疏漏,盼望各位读者批评指正。
李敬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