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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1节

洪水过去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曾家坝的生活在继续,舟河的生活也在继续。

暑假过去,新学年开始了,陈玉栋上了四年级。走在上学路上,他的双腿就开始发软,离学校越近就越软。走到学校大门口时,他干脆蹲了下来。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他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遭遇,是被人打还是被人骂?是被人当坏人批斗还是衣服上被抹鼻涕?也许还有更新的招数等着他去领受?想到这里,他就打了一个寒颤,心揪得越来越紧,他能感觉到心中有一种收紧的疼痛,疼得他脸色苍白。

“喂!地主娃!你蹲在那儿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坏事呢?”同班的徐振华用不屑的声调吆喝着。

这徐振华就是当年给陈玉栋的爷爷当长工的徐家的孙子,他爹徐宽堂因为家庭出身好当上了陈家湾大队的生产队长。优越的雇农成分,当队长的父亲,穷得叮当作响的无比光荣的家,两个已经成年并能为他撑腰的哥哥,这些都是徐振华的资本,加上他是全村惟一的雇农,这可是最光荣最自豪最值得骄傲的成分。这些得天独厚的优势成就了他在陈家湾的特殊地位。

在以往欺负陈玉栋的行动中,徐振华是个头儿。他比陈玉栋大两岁,学习不好,留了两次级。自从他和陈玉栋一个班后,陈玉栋的学校生活更加暗无天日。徐振华的长相很有特点,尤其是那两个大鼻孔,像两个储满了污水的流水沟,里面的鼻涕一年四季流个不停。每当鼻涕流到嘴唇边时,他就使劲吸一下,鼻涕吱溜一下进去片刻后再流出来。如此周而复始天天不断,他的鼻子下面就留下了两条浅红色的印痕。他的皮肤黑黢黢的,个头很高,四肢粗壮。他往同学群里一站,就像一座黑塔。再加上他顽劣异常,一肚子坏水,同学们见了他就像见了阎王,对他不敢有半点不恭。陈玉栋更是如此,每次看到他,都是提心吊胆的,在陈玉栋看来,这个徐振华比阎王更可怕。

陈玉栋听到徐振华的声音,心里就怦怦乱跳,说话的声调都变了:“我,我,我没干坏事,我肚子疼。”

徐振华恶声恶气地说:“你还会肚子疼?你是地主石老五装病不上工!哼!你们当地主的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他说的地主石老五是语文课文中的人物,当然,在课文中,这是一个反动透顶的人物。

陈玉栋吓得不敢说话了,他耷拉下眼皮,他怕徐振华看到他眼睛里愤怒的火苗。但陈玉栋的乖顺并没有使他逃脱厄运,反而给徐振华带来了整他的灵感,只见他一溜小跑来到了教室。

陈家湾的教室很简陋,墙壁是厚厚的土墙,房顶上铺的是茅草。每间房子朝南墙壁上都有一个方形的、用几根细木棍支撑的窗户。冬天风大,就用旧报纸把窗户糊上,春天来时撕掉报纸,以保持采光和通风;教室的门是用几块木板拼接成的,黑黢黢的,没有腻子和油漆,木头纹理依稀可见;门链子是几个相套的铁环,门框上有个铁制的门鼻,把门链套在门鼻上后插上一个合适粗细的木棍,就算是锁门了;教室里面的书桌和坐凳都是用泥巴砌成的,黑板很小,是村里的木匠做的,上面刷了一层黑漆,黑色斑斑驳驳脱落的地方被粉笔末填充,就像徐振华的脸,黝黑的皮肤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青春美丽痘,一个个白色小脓包安坐在那些成熟痘痘上,此起彼伏,层出不穷。

一看徐振华跑着进了教室,别的孩子就不敢再说话了。他们知道,按照常规,只要见他一路小跑往教室里跑,一准要生事。果然如此,徐振华来不及把气喘匀就神秘兮兮地说:“你们想不想玩一个游戏呀?”一个爱拍马屁的孩子立即配合:“想玩想玩,小华哥快说是个什么游戏?”徐振华登时精神大振,他挥了一下粗胳膊,十几个小跟屁虫立即过来把他围在了中间。只见他如此这般地安排了一番后,这些顽童们的脸上都挂满了革命者胜利的笑容。

陈玉栋好像预感到了暴风雨的来临(他每天都有这样准确的预感,在学校,他几乎每天都要遭受雷雨天气。),他忐忑不安地走到了教室门口,只听见徐振华大声喊道:

“哎呀!大事不好了呀!我的毛笔帽丢了,谁偷了快交出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跟屁虫们跟着喊:“我们可都是好人呀!准是坏人偷的!”

徐振华大声问:“那你们说说,坏人是谁呀?!”

“坏人是地主老财呀!”

陈玉栋一听,像被闷雷击中一样,轰的一下差点昏过去。

猝不及防间,徐振华已经走到他面前,他习惯性地撸了两下袖子,脸上堆满坏笑,高声说:

“是不是你偷的呀?”

陈玉栋慌忙说:“不,不是我偷的!”

徐振华一把抓起陈玉栋的书包说:“是不是你偷的,你说了不算,搜搜你的书包就知道了。”

说着,徐振华把陈玉栋的那个用土棉布做成的书包抢了过来,他装模作样地搜了一会儿,然后就把事先准备好的赃物搜了出来——一个用芦苇皮做成的毛笔帽,土黄色,很旧,边缘已经裂开。这是一个无法再用的破笔帽。

“好你个地主娃呀!你居然敢偷老子的笔帽!”徐振华煞有介事地喊道。只见他站在讲台上,像振臂一呼的农民起义领袖一样,怪声怪气地吆喝:“我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拉出去,替我报仇呀!”

顿时,一群顽童蜂拥而上,有人抓衣领,有人抓头发,有人前面拉,有人后面推。陈玉栋被围在中间,像漂在水面上的葫芦,左面一拳过来,葫芦就漂到了右面,前面一拳过来,葫芦就漂到了后面。来来回回漂了几个回合后,陈玉栋仿佛忘记了恐惧,只见他紧握小拳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对这些小魔头们怒目环视。

§§§第2节

徐振华见状,顿时怒从胆边生,恶狠狠地说:“好小子!你有种呀你!你还敢对老子瞪眼睛了你!你还想翻天呀你!”

说着,他冲过去抓着陈玉栋的右胳膊反手一扭,一拳下去,陈玉栋被打趴在地,十几个孩子一哄而上压在陈玉栋身上。这是顽童们最喜欢玩的游戏——背摞摞。玩的时候还要喊号子,口号领喊自然是徐振华:“一!二!三!”这是大家一起吸气的号子,然后是:“来!”这是大家一起呼气的。被压在最下面的陈玉栋只有在听到“一!二!三!”时才能有喘息机会,听到“来!”时,他要憋足气息才不至于被压成肉饼。

顽童们正玩得起劲时,不知谁喊了一句:“老师来了!”

众玩童顿时一哄而散,只剩下陈玉栋一人斜趴在地上,他尝试着站起来,却没能如愿。身上的疼痛仿佛都集中在了右胳膊上,他略动一下就会疼痛难忍。

来的老师是班主任徐淑珍,教语文和音乐两门功课。她是徐振华的姑姑,20多岁,高挑身材,两条又黑又粗的辫子刚刚过肩。她的肤色和家人一样,微黑发暗,脸上的几个小雀斑使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她的眼睛不大但很好看,黑眼珠亮亮的,忽闪忽闪的。她有一套让全村女孩子眼红的衣服——洗得褪了色的军绿色上衣和半新半旧的深蓝色裤子,她还有一个让很多人都羡慕的职业——陈家湾学校的民办老师。在文化贫乏的陈家湾人中,初中毕业的她也算是一个知识分子了。

看到躺在地上的陈玉栋,徐淑珍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这一定是自己那顽劣不堪的侄子干的。她弯下腰想把陈玉栋扶起来,但她刚一碰到陈玉栋的右胳膊,就听到一声惨叫,再看看陈玉栋那被疼痛扭曲的脸,徐淑珍心里怦怦乱跳:不好!该不会是胳膊折了吧。她急忙用力抱起陈玉栋,对着教室大喊,声音都变了调:“徐振华!!你给我爬出来!!”

徐振华一听先是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就又不怕了。根据以往经验,姑姑对付他的办法也不多,充其量也就是骂他一通,最严厉的也就是再打他几巴掌。他才不怕这些呢,他最害怕的惩罚是回到家里不让吃饭,但对他的这种惩罚是父亲徐宽堂的专利,因为有妈妈庇护,姑姑似乎没有这样的权限。

想到这里,徐振华磨磨唧唧地走了过来。看到不争气的侄子,徐淑珍气得脸都白了,她气狠狠地瞪着眼睛说:“你也太不像话了你!看把人打成什么样啦?!!快!把他背到三爷家去!”

徐振华第一次看到姑姑发这么大的脾气,他还来不及反应就摆出了半蹲的背人姿势。谁知这时陈玉栋忽然来了倔劲,他忍着眼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左拳握得紧紧的,看着徐振华那张可憎的脸,他真想狠狠地打他一拳。但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这样的胆量。从记事开始,他就只有被打的份,他从来不知道打别人时该怎样出手。

看着又瘦又小的地主娃陈玉栋居然敢对自己瞪眼睛,徐振华顿时来了火:“好你个黑心地主娃!你敢对老子瞪眼?上脸吧你!不想活了吧你?!”说着就凑到了陈玉栋跟前举起拳头要打。

徐淑珍急忙护着陈玉栋,恼怒地看着徐振华,大声呵斥道:“滚开!你给我滚开!”

徐振华瞪着陈玉栋,恶狠狠地说:“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说完就向教室走去。

看着自己亲侄子的蛮横表现,徐淑珍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不知道该怎样对付这个愣小子。但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对付徐振华的问题,而是要抓紧把陈玉栋送到三爷陈雷生家。看样子,他的右胳膊一定出了大毛病。

徐淑珍用手指当梳子为陈玉栋整理了一下头发,把沾在他头发上的干草一根根挑出来,又轻轻拍去他身上的灰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陈玉栋向陈雷生家走去。

陈雷生正坐在自家门口的石墩上抽烟,远远看到陈玉栋哭着过来,就知道他又被人欺负了。陈雷生急忙磕了磕烟袋锅子,把烟袋挂在脖子上。这时,陈玉栋和徐淑珍已经来到他跟前。

陈雷生轻轻拉起陈玉栋的右胳膊,捏了捏,揉了揉,叹了口气说:“唉!幸亏没有骨折,是错窝了。”陈雷生习惯把脱臼说成错窝。他看着个头矮小的陈玉栋,心痛地说:“娃子忍着点啊,我给你捏捏,对上就好了。”说完,就像上次一样,猛的一用力,就把脱臼的胳膊接上了。

这时,陈玉栋的父母都在地里干活。爷爷的任务是挑大粪,负责把各家各户茅厕里的粪便挑到生产队的大粪坑里。粪坑是生产队的肥料供应地,把青草放里面,沤上一段时间就成了绿肥,把草木灰放进去就成了草木灰肥,还可以把牛粪、猪粪、鸡粪、鸭粪等所有粪便收集起来,统统叫做积肥。

家里只剩下奶奶身体不好,卧病在床。徐淑珍把陈玉栋送回家,替她那不争气的侄子赔了不是,又安慰奶奶别生气并准了陈玉栋一天的假,就急匆匆回学校去了。

陈玉栋从小就不知道奶奶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姓杨,别人当面叫她“杨家儿”,这是陈家湾人的习惯叫法,姓什么就叫什么“家儿”;开批斗会时,人们就叫她地主婆。每当听到地主婆的称呼时,陈玉栋心中就会出现一些错觉。电影和课本中的地主婆一个个都是白白胖胖肥得像猪,说起话来恶声恶气,做起事来贪婪霸道,面目狰狞无比。可是他的地主婆奶奶却不是这样。奶奶又瘦又小又虚弱,她头发花白稀疏,挽在脑后的发髻只有鸡蛋大小;一双被裹得变了形的小脚尖尖的,走起路来像捣蒜;说起话来温温和和,从不见她高声说话;吃的是家常饭,穿的是粗布衣,和平常人没有两样,哪里有半点地主婆的影子?即使被批斗时,被人说最难听的话时,她也总是低眉顺目的,很平静,仿佛遭受厄运的不是她而是别人。她很少流眼泪,很少发牢骚,她默默地承受着属于地主婆的一切不幸。

§§§第3节

陈玉栋不止一次地想:电影、书本上描写的地主婆和自己的地主婆奶奶,肯定有一个是真的,有一个是假的。如果电影和书本上是真的,那么,奶奶就不能算是地主婆;反过来想,如果奶奶是真的地主婆,那么电影和书本上写的就都是假的了;如果地主婆都像奶奶这样慈祥这样温顺,那么地主婆的含义就不应该是充满屈辱的;如果……陈玉栋心里有很多“如果”,这些“如果”就像积肥的原料,青草木灰也好,各类粪便也好,都沤在了他幼小的心灵里。

但是,奶奶这次却不像上次那么平静温和。上次,他的胳膊被人打脱臼后,奶奶只是轻轻地为他抚揉,为他擦了擦眼泪,柔声说:“娃儿乖,不怕,过几天就不疼了,就好了。”这次却不同,当陈玉栋站在病床前,流着同样疼痛和委屈的眼泪时,奶奶却把他拉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她好像把一辈子的痛苦和悲楚都化成了这场痛哭,陈玉栋从未听到过这样的哭声,他也跟着放声大哭起来。

不一会儿,爷爷陈雷泰挑着粪担子回来了,在听完陈玉栋抽抽泣泣说了事情的经过后,他只闷闷地丢了一句话:“天又没有塌下来,你们这是哭什么呢?”说完就又去干活了。

近来,爷爷的话越来越少。他不像以前那样,每当看到家里人因为地主成分受批斗受别人欺负时,他总是先说自己不好,说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他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是“这都是我的罪过呀!”他认为是他拖累了全家人。但这次他却没有说类似这样的话,陈玉栋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这样。他感觉,爷爷像一个将要离家远行的人,他看着爷爷在一步一步走远,离他越来越远,离家里的人越来越远。

从开始上学到现在,陈玉栋的胳膊一共脱臼7次,每次挨打的导火线都不相同,每次的罪名都在翻新。表面看来是男孩子们爱打架太淘气,其实陈玉栋心里清楚,他们变着法子欺负他是因为他那无法更改的地主成分。这期间,多亏有徐淑珍的周旋保护,否则他的脱臼次数会更多。陈玉栋的小学生活犹如一座魔窟,徐淑珍就像一束明亮的阳光,时常暖暖地照他。

一天放学后,徐淑珍悄悄对陈玉栋说:“你先别回家,到我住室来一下。”

陈家湾小学的老师没有专设办公室。每个老师有一间和教室一样的土房子,里面放一张床,一张带抽屉的桌子,办公住宿合而为一。

在陈玉栋眼中,徐淑珍的住室简直太好看了。墙壁上贴着当时最为流行的宣传画,左边墙壁上贴的是《红灯记》中的李铁梅,右边是《杜鹃山》中的柯湘。当时最为流行的李铁梅剧照是那张手举红灯怒目圆睁的,戏词是:高举红灯闪闪亮,打不尽豺狼决不下战场;柯湘的最流行剧照是左手叉腰间,右手举过脸,一身正气一脸威严,那气派足以扫荡一切反动派。

可徐淑珍贴的却不是这两幅,她墙上贴的李铁梅剧照充满了温情,铁梅穿的是红色碎白花上衣,带补丁的蓝色裤子,扎着红头绳的大辫子很自然地搭在右肩前。她依偎在奶奶身边,显得乖巧可爱。陈玉栋盯着李铁梅看了半天:原来李铁梅这么好看啊!比举红灯的那张好看多了。他最不喜欢那张举红灯的,也不喜欢那张两手拖着大辫子像是握着一把步枪的。他盯着李铁梅的辫子看时,忽然又想起了黎珩,他想象着黎珩戴着漂亮的蓝发卡,扎着可爱的小辫子,眉梢的小黑痣像蝴蝶一样飞来飞去。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甜蜜。再看看柯湘这幅,是一张半身照,蓝天白云下的柯湘面带微笑,一条洁白的毛巾搭在脖子上,左手臂上的红袖章被遮挡。陈玉栋觉得,面带微笑而不戴红袖章的柯湘简直就像神仙姐姐一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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