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涛市临海,夜里的海风灌满了市里每一处街道,每一条小巷,每一口空气都夹杂着腥咸的海水味。
西区危金路,濒涛市五年前最大的商业圈,可自从中央大街的修建完成,这里便彻底落寞了,无数倒闭的名品店和准备拆迁的老楼是这里唯一与零散的行人相伴的景色。
危金路一个较为僻静的小巷子里,数个穿戴齐整的警察正满脸肃穆地拉起一道隔离带,以示警方接管了此处,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小巷子只有二十米来长,却因为几个临时搭上的塑料阁楼挡住了大部分月光,显得阴森森的,两个闪闪灭灭的黄色路灯除了吓吓胆小的过路人外,再没别的用处。
曹磊站在巷子的中央处,面色凝重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法医检查着一具浑身是血且开膛破肚的狰狞尸体,低声问道:”陈同志,发现什么了吗?”
蹲在地上的法医用着镊子夹了夹尸体破裂的肚子处,似乎没有什么发现,只好边站起身子边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蓄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的面庞,摇头道:“曹队长,尸体应该是被类似于爪钩的利器给生生勾开了肚皮,整个伤口留下了四五个大小相同的痕迹……”
曹磊打断了陈法医的话,问道:“爪钩?那不是跟上次的是一样的吗?”
陈法医点了点头,语气沉重道:”嗯,上一次的死者也是这样的伤口,跟这一具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伙人所为!”
曹磊低头思索了片刻后,对身旁的郑开龙道:”郑同志,上一次的死者的资料查了吗?”
郑开龙似早有所料,不慌不忙地从腋下抽出一个蓝色资料夹递向曹磊,说道:“上次的死者叫张讯飞,濒涛市本地人,23岁,因为父母离异而一人独居,居住的房子是租借的,平时在临西大街的一座电子厂上班,为人孤僻,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他死后,也没有什么人吊唁!”
曹磊翻了翻资料夹,在听完郑开龙的讲诉后,有些眉目道:“也就是说,上一个死者属于死了也没多少人知道的那种人,对吗?郑同志。”
郑开龙点头道:”理论上可以这么说,死者张讯飞就是属于现在很常见的宅男型,多用网络沟通世界,现实的朋友很少!
曹磊闭上资料夹,若有所思地点头道:“看来,这是有预谋的,每一个目标……”
“队长,我来了!”
曹磊的话被匆匆赶来然后想刷刷存在感的羊无心打断,后者下了警车后,直接跳过隔离栏,对前者几人问道:“队长,怎么样?”
曹磊将手中的资料夹递给羊无心,又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说道:“你去街道办事处查查死者的资料!”
羊无心接过资料夹,深深地看了两眼令人反胃的尸体后,冷冷道:“队长,上次小李子闻出了海。洛。因的残留味道!”
曹磊边点头边道:”我知道,李同志跟我说了,不过陈同志得将尸体抬回去化验才能知道有没有含海洛。因!”
羊无心向四周撒了撒目光,像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便问道:“队长,小李子和周哥呢?
郑开龙先回答道:“聪集家里给他相亲,所以没来了,周哥家的孩子病了,跟他老婆一起送孩子去医院了。
羊无心不怀好意地笑道:”小李子这是第几次相亲了?得上百次了吧!”
“小羊同志,不要嘲笑自己的同志,摆正你的观念!”曹磊先是嗔道,又一本正经道:”明明就是第九十九次……”
……
“你是谁呀?”隔着铁门的黄发大妈说着纯正的SH话对门外的羊无心问道。
羊无心的心情有点嗨,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年纪可以当他妈,晚上穿着黑色丝袜加上粉红蕾丝边睡衣,头发像一朵怒放的菊花的美艳……老妇女,他有种想死的冲动,画面实在太美,不敢看……
羊无心清了清嗓子,表示自己的正式,递过去自己的警员证,说道:“大妈,我是西区分局的巡警,我是来你们这里问一下一个人的,就是他,你认得吗?”
说着,手中又递过去一张两寸大小的红底大头照。
大妈看了看警员证,似乎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就顺手还给了羊无心,当她接过大头照时,大声道:“我认识他啊!他就是小王吗!我们社区的呀!”
羊无心面露喜色道:”那大妈,能让我进去看看他的资料吗?”
大妈挂起了难色,毕竟自己一个人住在办事处的宿舍,穿得又是睡觉时穿的衣服,有多少露多少,放一个正直壮年,肾火过剩的小年轻进来,谁能保证不会发生什么干柴烈火、强买强卖的事?所以,在考虑了一个眨眼的时间后,大妈果断地打开了铁门,如古时候春楼里老。鸨。子呼唤街上的男人的语气道:“小伙子,进来呀!快进来呀……”
羊无心在大妈意味深长的眼神和引人入胜的强调中进入大门时,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嫖客……
大妈领着羊无心上了办事处的二楼,前者在她不知道还有哪一处能藏一个巴掌大的钥匙圈的身体上掏出一个有十几把钥匙的钥匙圈,边插进一个绿色铁门的锁孔边道:“小伙子呀,你要查多久呀?我还要睡觉呀!”
“睡你麻痹,起来嗨!”羊无心心中如是道。
“啪”
大妈按下黑暗的档案室的电灯开关,对身后的羊无心道:”小伙子呀!你自己慢慢找哈,我去睡觉啦!”
说完,抛给后者一个“我等你”的眼神后,扭着屁股下楼了。
羊无心看着足有一百平的档案室,耷拉了脑袋,叹气道:”这夜别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