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浑人,怎如何这般无礼跟我说话?”
董丹青见赵四突的有些厉害的语气,还真是害怕。
赵莺儿屋里头拖着身子出来,“哥,你可怎么说话呢,婆婆只是因为做错了小事,略作惩戒,你还这般说话,可是让不让我好好过日子了?
“虽说我赵四与家妹莺儿出生贫寒人家,可要娶要嫁那也是男女两情相悦之事,若不乐,便也并无这事,可既然娶了进来,便要好生相待,你这做婆婆的如此这般虐待儿媳,难道我这当哥哥的倒是还不能说几句了?真是天下之大笑话。什么富贵人家,若是你还如此,我便带了妹妹远走,让你也好清静。”
说着说着赵四的语气还真的是强硬起来了,实在说的让董丹青目瞪口呆,平日可是一副怯懦的德行,怎今日敢如此对她?
瞧她不敢言,赵四便狠狠瞪了一眼,“往后若是再如此,我定不依。”
话毕,赵四快步背手走了。
董丹青被堵的哑口无言,赵莺儿憨憨赔笑。
……
出了门赵四生怕那董氏突生变数,自然快些去寻李苏凤。
大半夜的可实在吓的她不敢开门,只沿着门缝往外头说话。
“这大半夜,四爷寻我这老奴作何?”
虽上次赵四将那银子还了回来,可谁知他心术不定又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之事。这般想着再说这半夜寂静哪里敢轻易开门。
赵四一边身后望着一边小声道:“您快想法子给茉莉递个信儿,王爷这处已经知道她的身世了,远处的命案也一并得知,怕是要有所行动,可要提防小人背后奸诈呀!”
李苏凤在听到此处,“哗……”就开了门,一把将赵四揪了进屋,快闭门。
因这处僻静,便点了短烛,光线昏暗也是极好。
“怎了?怎会突然如此就知道了?”
“这大夫人不知何处听闻的,便关了家妹逼问,家妹自然如实说来,也即便如此还是记挂着茉莉,想她略作准备才是。”
自打那次见了茉莉后,赵四整个人就仿佛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说话做事,也不在彷徨无措,整日不是何为。这般利索说话才是,也倒是让李苏凤甚觉踏实。
好在书叹生怕这里出事,早就安排了可传信儿的人,第二日李苏凤将一简信送与东头的茶馆里头,又匆匆回来做事。
……
简信送到,也是另茉莉无计可施。
书叹派人敢去那处官府去寻问此事,可晚一步,那处妓院关了门,再四处打听听闻人已经都被一群不知何处来的人带走了。
看来这命案之事,怕是瞒不住了。
“瞒不住便就瞒不住,倒是让我诧异的是,太后就如此想要我的命。”
“在她的心中,要了你的性命才能让鲁君王安息,这便是一个外人如何解也解不开的结。”
“如此倒是好,既然让我死,便就依了她们便好。我这还发愁明日太后寿宴不知送何大礼物,如此一来,定要太后满意。”
书叹上前轻轻抱住锦金,“真的还要再委屈你些时日”
“多少日子都挨过来了,也死过多少次了,怕什么?倒是书叹哥哥你,这剩下的事情,我怕也插手不得了。”
“放心,有我呢!”
……
夜里,正梦宫里紧紧闭着门。
地上跪着几人,气氛很是不好,余氏依旧悠闲的晃着念珠,清嬷嬷也自如的递茶端水。
仔细一看这地上跪的,赵莺儿赵四也在其中。而秋宗册和董丹青一边接过清嬷嬷的茶,喝的很是自在。
“太后,这边是您要我带来的人,跟那锦金有关系的赵莺儿赵四,还有当时的妓院老板娘,还有那云儿,皆齐了。”
余氏听着点点头,“那老头可是死了?”
“那叫云儿的丫头与官府说是他不好心摔死了,一个无家无口之人,官府自然是信了。”
董氏回话道。
里头跪着的鼠眼男子,恭敬磕头道:“回太后,微尘确实接过此命案,便就如王爷夫人所言,真的如此,并未想事实如此,都是微尘办案不利,还请太后责罚。”
“无碍,这种杂事谁能想到,只是怜惜他一条老命,竟然如此不明不白的便就没了。”
云儿听着不悦,抬头道:“太后所言可不全对,那老头也是想占云儿的便宜,皇后娘娘才会出手相助,只是手略略重了些,那种人活在世上怕也不是好事,云儿倒是该感谢皇后娘娘的。”
话语落定,余氏倒吸一口凉气,清嬷嬷瞧了瞧余氏,慢步到云儿面前。
“啪啪……”
就是无理的两巴掌。
云儿回手也要打那清嬷嬷,谁料一旁赵莺儿抓了她的手,吼道:“这是何处任由你厉害,先前不是说,要如实说来,不然便让你试试厉害。杀了人就是杀了人,还来手轻手重,不知好歹的东西。”
余氏这才面上满意了许多,道:“杀人偿命,明日皇上问来,你们便如实的说,若有偏差,你们也应知道厉害才是。”
……
众人散了,清嬷嬷带着几位侍卫宫女领着他们去了另一处小院,各个屋里安排妥当,便关了院门。
“莺儿,好久不见你了,可是还好?”
云儿那以后还是过的自在,不曾想竟有此事突然寻来。
赵莺儿瞧云儿与以往略有不同,衣衫干净了不少,脸上的疤痕虽还在,倒是说起话来不似以前总有些不得自卑之像。
“瞧姐姐你可是过得极好。”
赵四一边插话道:“这个时候了你别再嘘寒问暖的寒暄了,那茉莉明日怕就要因咱们丧命了。”
赵莺儿拉过云儿的手,将这些不见的日子所发生的一一说来,“想来怪我,不应跟她莫名的生气,可也不知怎的一步步的就到了这里,你也瞧见了,若不如实说来,太后怕是也要要了我们的命了,为了全儿,我也不敢不说。”
“那我明日可如何做?”
云儿不知所措起来,她可实在不能就那般污蔑自己的恩人。
赵莺儿也没有法子,这处压住她们的命,只手遮天的太后,她们怎敢违抗。
“只能看茉莉的命数了,若不然,咱们出了门就是个死。”
……
这日一早,秋世博早些起身,塔梦娜随也醒来道:“皇上这去何处?”
“自然是皇后那处,今日是太后的寿宴,晌午你便随丫头乘轿过去。”
突听几日缠绵之人要别离此处,塔梦娜的性子可是不依,起身环着秋世博的脖子娇气道:“为何一定要去皇后那处,不是说,再不见她吗?难不成倒是忘了自己说的话了?倒不如……你将那皇后废掉,梦娜来当皇后可好?”
“你这般任性,如何能当了皇后?”
秋世博如实说,不想倒真的引那塔梦娜动了真格。
“听闻她只是个丫头出身?那跟我可如何想比?”
秋世博端正龙袍,回身将塔梦娜肩下的外衣披好,望着她认真道:“皇后断不是随便就能废除的,而且她也不是丫头出生,她是朕的老师之女,南川丞相的千金,再不要如此轻言旁人,在这宫里,不比西域,定要好自为之才是。”
这番话,颇有威呵之意,塔梦娜怔愣片刻,突吼道:“皇上若伤梦娜的心,那必是你死我活,定要两朝开战,你往后若三心四意,梦娜定说到做到。”
就这般无动于衷,秋世博去了锦金那处。
锦金早就一早打扮妥当,那珠珠也是并未发觉异常。
“皇上吉祥……”
红红问安过,跟珠珠退下。
锦金余光见他走前,端庄回身,面有欢颜似平时道:“皇上来了”
“不知皇后可为太后准备何样寿礼了?”几日不见,秋世博想起自己那日粗鲁之事,倒先无话找话说了起来。
“自备大礼,过会儿皇上自然能见,只是臣妾还有些话说,那日皇上所气,是不臣妾为何几次三番推诿皇上,皇上乃九五之尊,竟然被臣妾所拒,若我,自是生气。皇上更怨的还是臣妾的身世,觉不如实话说来,本皇上就为家父之事烦忧,可臣妾这般欺瞒,不知臣妾是如何想的?可是真的不闻不问要杀了皇上为家父报仇。说来,这些时日与皇上相处极好,皇上毕竟是皇上,不同我们常人,若我是男儿身也是佩服皇上您的,您无昏君之样,只有圣君之像,贤臣进言您也可听,谄媚之人您也可辨……”
秋世博一把将正在好生说话的锦金搂入怀中,不由分说便亲其红唇,那仿佛带着一种霸道之气,说他是如何深情于她。
锦金这次并未推开,只觉突然嘴角落下泪雨,睁眼看,皇上眼角挂泪,道:“怨也好,恨也罢,丞相之事朕自会查清,爱妃,你可永远守在我的身旁可好?这些时日虽生你气,也想用旁人来忘你,可终究不妥。”
锦金拭泪,道:“皇上与我之事,且等一会儿说,还是先顾眼下之事。”
“你可是先答应下朕”
锦金依旧未应,整其衣衫,淡然道:“皇上,外头等久了怕是不妥,今日臣妾便好好陪您一回。”
望着秋世博脸上的挂笑,锦金说不出的一丝惆怅,若是最后自己真的别离了他,他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