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星期四
凤儿的一模成绩表明，砸那么多钱去上辅导班，结果却没弄出啥名堂，试卷的最后两道难题还是有一道半搞不定。
凤儿不想去上了。她说，仅有的一点余暇也被挤占了，还要舟车劳顿，太不值得了。
所以，今天我只好去跟辅导中心的人交涉了：我们想取消余下的课程，并悉数退款。
他们说，要退也顶多只能退三分之一的钱。
我和中心的工作人员争了起来，结果，他们把凤儿的辅导老师给叫来了。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辅导老师。他仍然穿着时髦的西装（那身行头没有五千块买不下来），脸上仍然散发着那种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
不知怎么地，一看到这副架势，我立刻心虚起来。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老，老师。”我拘束地招呼道。
“啊，”他威严地摆了一下手，“听说你们不打算上余下的课了？”
“是——嗯，是的。”
他的下巴往上抬了一点：“觉得我教的不好？”“我——”
“我的教师生涯里还没有听到过质疑的声音！”他的下巴又抬高了一点，“知道吗？我教过的学生中，有一个差点成了省里的状元，离状元只差区区三分！”
“这，我，嗯——曾经听你说起过。”“那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结巴得越发厉害了。我说：“我，我想，全，全部，拿，拿回——”
“啧啧，你这么想就太不厚道了！”他的语气的确像个老师，“你想想，希望得到我辅导的人那么多，有长长的一大串！但因为安排了给你孩子上课，他们不得不失望地走了，去不如我的老师那里了。现在，你们中途退出（简直莫名其妙！），这损失本应该由你们全权负责，但中心慈悲为怀，只要你们承担三分之二。对此，你应该连声道谢才对，怎么反而在这里跟人争执呢？！……”
面对这么一个人物，面对这么一种不容辩驳的说辞，我还能从喉咙里发出什么来呢？我什么也发不出来了！默默地领了该得款子的三分之一就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