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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生活是什么(10)

为此我特别同情张扬,凭心而论张扬她妈也不容易,她爸人到中年都改不了恶习,喜欢跟不三不四的人瞎混,狗急了跳墙盯上了人家中了五百万的一女的,想去打劫来着,不料人家早有防备,让一大群保镖跟后头,与自个保持距离,后来反被打劫了,也因此他爸废了一条腿。

她妈就跟她爸离婚了,离婚归离婚,每个月都给寄生活费过去,好长一段时间她妈都没说一句话,这事说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我洗了个澡,穿上张扬的宽大睡衣,我特不安分的上网,张扬因为我这一来受到了干扰,就躺床上,张扬家放了张电脑桌还真是一个地儿也不落下,现在真的是塞的满满当当了,张扬盯着天花板,我问她,这电脑性能怎么样?

张扬挥了挥手,特平静的说,凑合着用还行。我一听这话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我把她拉起来,看着她,说,到底好不好你倒是跟我说句实话,要是用不来咱们找那姐妹儿去换,反正没过一个星期。

张扬突然激动着把我一推,跟我说,我告儿你,还说什么姐妹儿,全******是狗屁,你知道我一同事买这个多少钱吗,一万一!****,什么人啊这是,我一看丫就不是好人,你说张楚你当时怎么不拉住我呢,这下好了,我那电脑还是找人借钱买的,丫最好不再北京混了,不然我让丫吃不了兜着走。

我俩眼睁得跟个球似的,我回忆着我让张扬稳着点说话,这事千真万确的不关我的事,我往后挪,跟丫保持距离,我可不想她这会把火全撒在我身上,我说,咱不是有七天包退的条儿吗?咱们可以……我话还没说完张扬就更火上眉梢了,丫对我嚎叫,姐姐你是哪壶不该提偏提哪壶啊你,那条儿我也不知道搁哪儿了,本来一直都在的,正要派上用场的时候就歇菜了。

我往电脑看过去,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俩眼一黑,我说,看来这世界上没什么人可以相信了,都******太伤风败俗了,小算盘一拨一拨的打得多好多精啊,你越是把丫们当人丫偏没脸没皮的。

我去倒水的时候发现丫的家里没热水了,我问张扬,我说你们家饮水机没水了,热水在哪儿?

张扬躺床上特有气无力的说,没了,我跟你说,你给我关电脑,现在我手头紧,先得从一点一滴做起,我得节约用水用电儿。

我差点一激动把丫的杯子给摔了,估计要是真摔了我今儿睡觉都睡得胆战心惊的,我松了一口气,我又问了一句,你家还有果汁吗?这下轮到张扬激动了,丫又发疯似的对我吼,操,我水都喝不起了,我还喝果汁呢!姐姐,你跟我开玩笑吧,要不要我说一个更冷的笑话你听啊,我一无所有穷的只剩下大把大把的钱了。

我叉着腰,特无奈的看着张扬发火,我说,你丫别气急攻心了,我看我还是老老实实不说话才好,免得遭打击,你正在气头上,动不动就能说出伤人的话儿来,我说什么你丫都能挑出刺儿,就算我在怎么愤怒我也不好意思在这节骨眼发作,我也只能忍气吞声了。张扬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她俩眼无神的跟我说,算你丫还识相。

谁遭这打击谁也不能心平气和,我赶紧跑去洗澡,洗完澡出来的后我把自己摔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说,我觉得有时候自己挺****的,你说这年头比庄生好的哪儿没有啊,我张楚长得也不委婉,不是有句话说得挺好的吗,是我勇敢了太久,确定为你一个人而活。

我记得第一次听阿妹唱这首“勇敢”的时候我眼泪哗哗啦啦的流,我觉得歌词写得很伤感,歌词唱得更伤感。

张扬干笑几声,笑起来有点儿狰狞,她说,谁会为一个人而活呀,都******说着玩儿,活在世界上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一个人一命呜呼我也没见着有人哭天喊地的要跟着殉情呀。

我看到张扬在黑暗里睁着眼睛,估计还在为电脑的事儿思前顾后的,我说,张扬,你有没有正正经经谈恋爱过?

张扬摆过头看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我能感觉到她有点忧愁,张扬平静的跟我说,谈过,当然谈过,张信哲不是有首歌前面的一段独白是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其实我觉得吧忘不忘都无关紧要,关键是自个儿能心平气和不愤世嫉俗,没有那么多的人与众不同!要想着都是一阵风的事儿总会烟消云散的。

灯光若隐若现的在墙上打下斑驳的光影,光线错综复杂的砸在深蓝色的眼睛里成了一个个无穷无尽的惋惜,我说,你觉得真的会烟消云散吗?以前我也觉得没有过不去的弯儿跨不过的道儿,可是我觉得有时候我也筋疲力尽的,我发现我还是不能对庄生无动于衷。

张扬叹了口气,我很少见到张扬闷闷不乐的样子,要是一个整天嘻嘻哈哈的姑娘跟你面前沉默寡言你也觉得别扭。

其实有时候我也常想啊,你说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挣钱,为了挣钱我们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忘了自己最初的梦想,可是等我们功成名就后我们就会发现自己丢失生命里太多不可或缺的东西,这样得不偿失的事儿我们为什么还是不知疲惫的继续下去呢?

我翻了个身,看着张扬,说,钱能反映一个人的价值,我们都是为了生活,这些路都是我们得走的,别人告儿你的,那只是别人在他道儿上的宝贵经验。

张扬哼哼哈哈的笑,说了句特精辟的话,这只是一个借口吧!又有几个人能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生活是什么?生活就是一顿饭一口水一张床一个黑夜白天。

我一听人跟我探讨生活我就头疼,我哭笑不得说,别别,咱俩别在探讨人生了,这都什么事儿啊!你讲得声情并茂干嘛,这生活的事儿轮得着我们评头论足吗!甭内心畸形了。

说完我就闭目养神,我发现我现在思绪乱飞有源源不断的念头在脑袋里一晃而过,我特想写一篇小说,名字就叫“以前,以后”或者“这么近,那么远”。我就把我生活里零零星星的故事都用一条锁链连接起来,我要把故事里的点点滴滴都写得感人肺腑,只要我一投入,我就可以废寝忘食,我就能够把青春里忽明忽暗的东西彻彻底底的忘掉,忘得一干二净。

张扬在床上穷伸懒腰,然后跳起来把电脑关机后跟我说,睡觉吧,睡觉是最好的宣泄方式,什么都不用想。

我扬着嘴,笑得特牵强,我说,是啊,睡觉真的是一种暗无天日的自杀,用自杀来证明生命是一场无穷无尽的幻觉,有时候一觉睡到柳暗花明,有时候会一觉睡到内心阴霾。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我晃晃悠悠的起身站在窗口,窗外流淌着漫天漫地的阳光,我穿好衣服后打道回府,张扬老早去上班了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踪影,真是一勤奋型的女人,我们家是在北京落地生根,这也让我的目标实现了,只是这个实现是通过我哥完成的。

不是有个夸父追日的故事吗,追不上就撞上,生活就这么个样儿,没得选。过不了享清福的日子就过紧巴巴的生活呗,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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