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计划到执行军事界经常听到的一个格言是：“没有任何计划在交战后还能保持不变。”当然，这在商界同样适用。再好的计划在环境改变时也经常面临重大的改变。战略思考和组织计划让你的团队一切准备就绪，但是你调整计划的能力以及帮助下属去执行的能力将决定你的成败。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崩溃的那一步，你会如何反应？你有能力身先士卒、让事情回到正轨吗？罗伯特·李和尤利西斯·格兰特在陆路战役的第一战——荒原战役——中就面临这样的挑战。
渡过拉皮丹河：在组织领导力中幕僚的重要性在你职业生涯的重要时刻，你会经常发现，下属的能力将决定你的成败，这对李和格兰特也一样。当5月4日联邦军渡过拉皮丹河时，格兰特拥有大量有能力的参谋，其中两个团队其实就是他和米德的团队。李则只能依靠一个参谋团体，这常常不能完成部队指挥的任务，这个缺陷使联盟军的防守出师不利。
计划抽．行找一个能协助你的幕僚保持首创精神和动力按照计划工作踏实，踏实！
通过榜样来领导显示道义勇气“我知道现在整个联邦最渴望的就是这次进攻的胜利，当部队前进的消息传出后，这种渴望将持续增加我认为自己一直非常镇定，除非真要把我投到一群陌牛人中间．特别是一群女士中间爱你并吻你和杰西。尤利西斯。”给他妻子写完这封信并稍睡了几个小时后，尤利西斯·格兰特来到拉皮丹河北面的营地，与波多马克军团一起杀人敌军阵营。随司令部开拔的随军观察员注意到，这个平时衣着简单的将军穿着一身华丽的制服。
一位陪同格兰特的男士穿着惹人注目的黑色衣服，看上去像个殡葬馆员，那是他的政治导师、伊利诺伊州的国会议员伊莱休·沃什伯恩。格兰特很可能不需要这个为他正在采取的行动下了巨大政治和军事赌注的外人，但他还是这么做了。3不过，联邦军一开始的进军阶段几乎与计划的一致。
沃伦的第五军作为先锋，半夜从杰曼纳浅滩渡过拉皮丹河，以免被罗伯特·李的部队发现。部队过河后，沃伦向西南方前进，目标是李在雷奔另一侧的军营。塞奇威克的第六军紧随沃伦向西边的奥兰治收费公路前进，一个联邦骑兵师将掩护米德右侧的这个进攻。在东边更远的地方，汉考克的第二军将从米德的左侧渡过拉皮丹河、穿过钱瑟勒斯维尔战役的老战场。汉考克将向更远的南方腹地进军，然后迂回沃伦的附近待命。
这样的安排将使波多马克军团穿过李部的右侧，威胁他的后勤保障线和他与南方的联系。一旦米德军的左翼和右翼汇合，这三个军将让军团的补给火车赶上来并将荒原作为攻击李的部队前进基地。这个战术将依靠格兰特和米德共同的暗含假设：战斗将不会在与敌人相持的荒原发生，而会在更空旷的西边和南边进行。这是一个有大量变数的复杂计划。幸运的是，格兰特的将军们和他的部队应该是有能力的。
在5月4日的那几个小时里，格兰特的假设好像即将变成事实了。一个在波利山上的联邦信号站报告说，那天早上9：30之前，联盟军的军营外没有出现调兵的情况，而那时，联邦军已经行进了近8个小时。联邦骑兵只报告说侦察到联盟军几个彼此隔绝的警戒哨，那天下午联邦的步兵经过长时间行军占领了联盟军的营地后，许多人几乎都认为叛军还远着呢。
然而，这种联盟军的貌似不作为是一种假象，克拉克山上李的信号站在黎明前已经开始报告联邦军的行动，上午9：00～10：00之间李就知道格兰特已经开始进军了。然后，李在作出反应之前必须判断出敌人正在向哪一侧进军。他求助于詹姆斯·斯图尔特的智慧。联盟骑兵不久确认联邦军队正向李的右侧前进。这足够让李调动他的部队。尤厄尔的第二军和希尔的第三军下午离开营地，到黄昏时他们沿着雷奔向东前进，准备进攻。李知道，如果待在原地，他的部队将被包围；如果撤退到南边的下一道自然的防线——北安娜河——则仅仅是推迟了不可避免的失败。
那么，剩下的最好选择是向东进攻，设法将波多马克军团围困在荒原里。如果李能够在5月4日和5月5日的大部分时间里将格兰特限制在这个地方，朗斯特里特的第一军将能从戈登斯维尔赶来，从侧面给联邦军以致命的打击。格兰特的进军初期行动迅速，但李的反应聪明而又恰当。联邦军已经渡了河，但只要它仍然没有离开荒原地区，李所面临的危险并不比之前增加多少。
这个计划肯定与李富有冒险精神的作战方法相一致，但由于兵力相差过于悬殊——李初期只有五个师迎战格兰特的十个师——与往常相比，这将出现非常多的漏洞。
假使李已经精确地预测到联邦军的进攻计划，为什么他不在离荒原更近的地方狙击朗斯特里特的部队呢？事实上，为了赶到联邦军左侧的攻击距离以内，第一军被迫在5月4日急行20英里，5月5日也要走差不多的路程。
即便如此，这个计划需要朗斯特里特的部队刻不容缓地赶到，否则都可能使李的其他部队在他们赶到前就已经被击败。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疏漏呢？
联盟军的炮兵军官波特·亚历山大在陆路战役时在朗斯特里特的部队服役，他在回忆录中宣称，由于“缺乏一个训练有素的专业参谋团队去持续研究所有的细节问题”，李没有适当部署他的部队去防御格兰特的渡河行动。相反，亚历山大认为，联邦军“将他们最终的成功归功于大进军与科学调动部队的后勤模式相结合的精确性”。4如果罗伯特·李作为组织领导者存在任何大的失误的话，那就是他缺乏一个与他的军事职责相称的参谋。
在他任职部队指挥官期间，李因参谋人数少并且只让他们执行常规的司令部业务而很有名。他从不与参谋商讨战略或指挥方面的问题，而仅商讨司令部的有关常规事务。
1864年5月，李只有三名参谋去完成亚历山大提及的大量的行政职责。5因为参谋少，李不得不做大量他本来不必做的工作，亚历山大认为，增加更职业的参谋可能会帮助李指出他防御格兰特的部队时在部署上的缺陷。
表面上，李安排朗斯特里特的部队赶到戈登斯维尔是为了方便支援弗吉尼亚中心铁路和里士满，但更有能力的参谋可能会推荐充分考虑两种可能性的更合适的地点。
与李相反，格兰特努力使自己身边围满众多训练有素的参谋。米德的波多马克军团参谋贡献了他们的集体的专业力量，结果产生了一个扭转形势的可行计划。
对比李和格兰特将领导力转化为执行力的方面美军的现代领导教义指出，一个有效的领导者要在两个不同的领域运作。首先，领导者应计划团队建设：
显然，一个组织的成功离不开这种基础。而一旦制定了计划，领导者就要执行它。6我们可以肯定地说，李在上述第一个领域里存在不足，他未能深入地计划好相应的对策。但他采取了适当的弥补措施，最重要的是，当他面对对手咄咄逼人的进攻时没有惊慌失措。格兰特和米德则在上述的两个领域里都存在不足：首先，作战计划的制定基于令人怀疑的假设之上；其次，坐视部队的主动性和动力在初步成功的荣光和轻松中流失。尽其所能地制定高要求的团队计划，但确信以谦逊地态度去执行它。现在什么事可能出错？我能解释那个不测事件的原因吗？如果你能回答这些问题，你能避免不愉快的“惊讶”。
对格兰特和米德而言，5月4日他们也在主动进攻方面暴露出了不足。他们假设，联邦军进军时李的部队将一直待在雷奔的后面，这个假设其实是大有问题的，但在5月5日，第一天前进的顺利增长了联邦军中的这种乐观假想。李其实在前一年的11月曾经使用过这种非常规的方法，因为当时他没有朗斯特里特的部队可以调遣，但消极防守思维从来不是李的本性中最重要的部分。
简而言之，将陆路战役中决定性战役的成败构建在这种高度存疑的假设基础之上，简直是完全置过去两年的经验于不顾。
为什么会如此思考呢？我们必须考虑到，格兰特仍然是一个外来人，他之所以赞成这个计划，是因为他缺乏与李作战的经验。确实，持续担心发生最糟糕的情况会削弱一个组织的动力和意志，但这里我们再一次看到格兰特所固有的过于自信的武断。正如他相信敌人正在被惨重打击那样，5月4日，他把警卫留在夏洛伊，认为李不会攻击联邦军的大部队。
米德的指挥加剧了这个错误设想的严峻后果，他命令两个最大的骑兵师保卫其大军的后勤火车免遭联盟军的攻击，只留下力量最弱的一个师用于警戒整个敌军的前线。这个师的师长是格兰特从西线原部队带来的一个稳重的军官，这次是首次执行骑兵作战计划。他将负责超过三公里宽的战线前沿，复杂的地形更凸显了他的经验缺乏。结果，5月4日夜里，李的部队几乎顺利且未被察觉地行进到预定进攻的位置。一开始李被逼入了困境，但他及时弥补并在夜幕降临时重新攻下了有利位置。
领导者罗伯特·李在这个战场上持续寻求主动权，这种个人的能量使他能够挽救有明显错误的计划。
部队间的冲突：按照计划执行能够成功地将计划转化为行动的组织领导者必须能在不放弃原有计划的基础上，对不可预见的情况采取恰当的反应。5月5日，米德和他的将领们要摆脱过于谨慎行事这一印象的想法致使他们没能执行联邦军的周详计划，而格兰特则自动成为了共犯。那天，联邦军对李发起的战斗有违他们最形始的计划，在最困难的作战地区——荒原——打响了战斗。而且，格兰特放弃了他原本仔细拟定的计划，要求部队与李的部队展开拉锯战。
假如格兰特那天能仔细倾听下属们的建议，他可能就不会被拖进李选择的战斗。事实上，在陆路战役开始的第二天，悲剧性的变化就发生了。
5月5日黎明时分，当李准确地将米德军阻击在荒原时，米德正打算继续穿越荒原行军。最早的冲突发生在荒原客栈的西边，奥兰治收费公路在那里分隔出一块被当地人称为磨沙场的开阔地带。这是那些现代参观者能够真正感受到古战场战斗情景和战死者灵魂的地方之一。在过去的一个半世纪中，这个地方和围绕它的树林都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假如撤走现代道路上的人行道和少数几个默默见证了那场战斗的纪念碑，一个穿过时空隧道回到当年的联邦或联盟士兵应该能立刻认出这个地方。
沃伦的第五军某部的士兵可能最早与敌人接上了火。沃伦的两个先遣师在黎明时拔营继续向西南进发，沿着一条荒僻的穿过荒原的林间小路前进。这个行动是按照作战计划执行的。沃伦的第三师留做预备队。
联邦军的高级将领假想骑兵已经侦察过西面了，但这个假想将导致严重的错误。格兰特缺乏经验的爱将詹姆斯·威尔逊没有留骑兵把守奥兰治收费路。他消失在南边的树林中，随后的数小时内一直杳无音讯。同时，沃伦的部下震惊地看到收费公路上隐隐出现了部队行军所带来的尘烟，他们本来准备在营地里休整到上午9：00才离开的。联盟军的骑兵出现了，跟在后面的是联盟军尤厄尔的第二军三个步兵师长长的队伍。
此时，联邦军的计划被打破了。按照他们的假想，他们面前的联盟军只是一小股侦察部队，主要的抵抗战线应该在雷奔，沃伦和米德计划去惩罚联盟军(以向他们新的总司令显示他们是多么善战)。沃伦的全军本应该直到包抄到雷奔李部队的东侧翼，然后向西全线进攻。
而汉考克本应该已经等在雷奔李部队的南面几里外，然后转向北进军、在左侧支援沃伦军。汉考克的初始目标是占领普兰克路和布鲁克路的十字路口。
沿着奥兰治普兰克路进发，李继续努力寻求主动，以使战斗按他所惯有的方式进行。他让第三军沿着奥兰治普兰克路推进到东面，到下午午歇时分，他已经成功地将联邦军分割成彼此无法相顾的数段，并处于不利地势中。仅仅汉考克第二军的激战为联邦军占领了普兰克路和布鲁克路的十字路口。因此，到了5月5日中午，米德和格兰特错误的假想和部队部署使联邦军面临了灾难。战斗不得不在格兰特最不希望发生的地点进行下去，联盟军第二军和第三军就像两把尖刀插入联邦军混乱的部队中。7在磨沙场战场上，战斗曾经停止了一会儿。这是一个关键的停顿，格兰特本可以借机好好考虑采取什么策略对付李猛烈的侧翼攻击，但他并没有这样做。即使你进入了执行和运作阶段，也要把握时机，重新评估计划，然后才继续实施计划。富有侵略性和弹性不一定等于可靠的执行，在这个案例中，格兰特作为组织领导者本可以马上进入状态，让他的将领们继续关注于任务，但不管是缺乏侵略本性还是由于错误地估计了敌情，他没有这么做。格兰特本可以轻易地让一部分部队在这个区域的边缘挖战壕，以防守并掩护他向西南进军。实际上，第二军已经暴露在荒原以南数里的开阔地带了。
上午7：00，对沃伦而言，攻击的条件似乎已经成熟，米德高兴地看到他的军指挥官眼中闪出了好战的火花。沃伦看着他面前的部队进展，考虑采取更好的攻击。
但他的队伍就在磨沙场的北边被突然阻截，塞奇威克的第六军仍在崎岖的树林中奋力前进，想要赶到沃伦的右边。同时，联盟军正在延长战线与侧翼重合，在林边修筑战壕。沃伦建议米德等待塞奇威克的部队赶来，但米德不同意。尽管遭到过质疑，这支部队还是很勇敢的。
米德对沃伦的反应不容置疑：“我们正在等你。”。就在午后，沃伦的部队排成歪歪扭扭的队伍向前进发，荒原战役正式开始。
纽约第140步兵团的上校认为穿越磨沙场的攻击是“荒唐”的，他的预言非常正确。一系列反复穿越这个场地和浓密的树林的向南进攻都是无效的，不久后双方阵线之前四百码的地带布满了死伤的联邦士兵。第140步兵团的一名士兵记得“他们团像雪一样消融了。人们仿佛是被地球吞噬了一样”。一个在勒鲁瓦·斯塔福德旅的路易斯安那士兵描述这场战斗时说：“敌军的队伍像乌鸦群一样密集，我们成片打倒他们的方式像在犯罪。”尤厄尔的人占领了磨沙场西面树林边匆忙挖掘的战壕。沃伦的进攻超过了90分钟，联邦军的计划变得一团糟，成为不适当侵略的牺牲品。
塞奇威克最终沿着沃伦的右边赶到，加长了联邦军的北面战线并在下午3：00发动进攻。像沃伦在磨沙场南面的部队那样，塞奇威克的士兵只是在丛林下进行无望的纠缠，直接陷入尤厄尔准备好的防线中。这是尤厄尔理想的防守位置，联邦军对李第二军的进攻在夜幕降临后渐渐停歇下来。9为了显示他的部队富有侵略性，米德放弃了构思精妙的运作计划，让部队进行了缺乏成效的盲目进攻。但真正的错误在于这个组织的领导人——尤利西斯·格兰特。
可靠的组织领导力的另一个关键点是能够对有能力的下属充分授权，即使计划执行不顺利时，也不阻碍他们的行动。本案例中的牺牲品是第五军军长古弗纳·沃伦。在磨沙场，这位新任军长也为他的追随品质付出了代价。沃伦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他有质疑自己命令合理性的倾向，这是他的弱点。去年秋天，在雷奔，他因为断然拒绝进攻防卫严密的联盟军阵地而在他的士兵中得到了良好的声誉；在磨沙场，他开始展现刺头本性，也是他性格中阴暗的一面。当格里芬的士兵在磨沙场首次发现联盟军时，沃伦发了一个公文给米德，其中以演讲的口气写到：“(联盟士兵的)这种情况正是我们所期待的，说明我们需要继续逼近敌军，准备随时与敌军在雷奔作战。”10沃伦接着主张进攻，但随后发现面对的敌人规模很大，他又改变了注意。沃伦对进攻的质疑是有充分根据的，但弥漫在部队高层的不信任、挫折和不熟悉的气氛使得这种分歧被视为波多马克军团没能力抓住机会并摧毁敌军的又一个例子，至少格兰特是这么看待的。沃伦与上级配合得并不好，第二天早上他使得局势更加不利。
在这个案例中，沃伦刺头的名声导致格兰特和米德不愿意去倾听一个能干的下属(沃伦)的意见。
有效的组织领导艺术讲求双方沟通。沃伦如果遵守适当的职业礼仪，他本来可以干得更好，但他没能改变格兰特认定他有错、拒绝倾听他意见的局面。如果格兰特在此时接受沃伦的意见，他本可以在5月6日使联邦军的计划回到正轨的。
格兰特的高级将领在5月5日紊乱的状态给我们提供了组织沟通方面的一个惨痛教训。领导者应该努力将他们对下属的感情与下属提供的信息区分开来。按信息表面的价值获取信息，特别在有压力的情况下，可能导致沟通障碍更要如此客观。请记住：你向上传递信息的语气和方式对于信息是否被接受有非常大的影响。在磨沙场，格兰特的侵略性和沃伦刺头个性抑制了信息交流，这带给第五军士兵的是悲惨的后果。
面对挫折时的坚强荒原很明显是格兰特最不愿意和李交战的地点。然而，随着战局的发展，他的挫折感从未泄露出来。在压力下，身边的人能从你的行动中了解你的情绪迹象。格兰特在5月5日稳住了军心。他的助手霍勒斯·波特写道，战事发生时，格兰特没有急着从一处赶往另一处，他将司令部设置在靠近拉皮丹河一个容易进出的地方，在各种战报到达时，他正坐在一个树桩上削一段树枝。
许多历史学家和观察家已经注意到这个特殊的行为。波特和其他人似乎发现，削树枝很有安慰作用，仿佛格兰特无须再担心其他事情。当联盟军的炮弹开始落到司令部的附近时，一个幕僚军官建议司令部搬回拉皮丹河北岸以避开危险，他得到的回答是格兰特最佳方式的回答。格兰特抽着雪茄烟，平静地说：“我觉得，最好将一些火炮调往前线去保卫现有的阵地。”波特记录道：“当最危急的状况出现时，格兰特将军也没有显露出有多焦虑，而只是冷静地下达命令和收发通讯信息，这使他身边的人印象很深刻。”11如果格兰特在这次战斗期间没有做其他事情，他也用自信、平静的态度激励了他的下属们，这在当时的情况下是了不起的。
荒原战役中，有收费公路和普兰克路这两条东西向道路，双方部队的交战实际上被分开成了两个独立的战场。在南面的普兰克路，汉考克的联邦第二军和希尔的联盟第三军对峙。格蒂的第六军一个师占据着关键的普兰克路和布鲁克路的十字路口，好斗的格蒂甚至对赫思师发起了反攻，但需要第二军的支援才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第二军按照米德的命令发起了数次无效果的反攻，之后到达了十字路口并在下午4：30发动了短暂的进攻。
在普兰克路两侧荆棘的树林中，汉考克的士兵与希尔的老兵缠斗在一起。这是一场残酷的战斗，其中对阵的双方只在靠近到几码远的地方才能看到对方。血腥的攻击一直到晚上才停止，因为双方都拒绝让步。
由于浓密的树林和战斗的硝烟阻挡了视线，混战中也听不清楚，双方都无法发起总攻。李派遣威尔科克斯师去支援赫思，米德嗅出了机会，他联合部队的两翼，让克劳福德的第五军向西南进攻希尔的左翼。黑暗、混乱和顽强的防守挽救了赫思和威尔科克斯。在这块场地的尽头，联邦军在人数上明显超过了联盟军。残酷的战斗中，联邦军的数个旅被打垮，汉考克的一个旅长战死，联盟军则被迫处于守势。最后，夜幕降临，双方被迫停战。汉考克军在布鲁克路布防，希尔的士兵则就地在他们刚刚战斗的地方设防。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荒原中少数的几块空地，其中有寡妇凯瑟琳·塔普的小木屋。12不管格兰特是否认为错失了几次机会，他还是宣布“对于初战的成果非常满意”。格兰特确实是个乐观主义者。他认为，“李的侧翼进攻在其能到达战线之前就已经失败”。因为伯恩赛德和朗斯特里特的队伍还没参战，5月5日的战斗“还算不上是军力的真正测试”。13这些评估证明了格兰特的好战。在一年前的同一片树林中，另一名联邦军队司令“好战的乔”胡克遭受李部的猛烈打击后，痛苦地决定撤退，结束战役。格兰特计划重新进攻，(正确地)判断出希尔军已经被逼到极限。他命令伯恩赛德在黎明时分进军到汉考克的右翼，命令汉考克同时发动新的进攻。陷入这种压倒性的钳型攻势中的话，希尔将被击垮。
领导力失败：疲劳和过于自信对李和希尔造成了损害第三军的炮兵司令官威廉·波格在第二天黎明把大炮安置就位，并“惊讶地看到了不同寻常的状况。几乎所有的士兵仍在酣睡。一长排滑膛枪堆在奥兰治普兰克路上到处都可以看到一捆捆堆起来的枪”。附近的一名军官向他解释说，他“猜想(敌人)在前方的树丛里”。波格认为这个军官“非常漠视和毫不关心当前的局势”。整晚，赫思和威尔科克斯报告说，战斗使他们的战线没有一致朝向敌军，“从任何角度看上去都像曲折的篱笆”。一位当时在场的士兵回忆道：“似乎没有一个旅的队伍能在同一条战线上——一些团与他们的旅之间被完全隔开——事实上，没有完整的战线，有的是战斗后混乱的阵线分布情况。”14为什么第三军不挖壕沟或排直他们的战线呢？谁应该受到责备？5月5日的夜晚注定是北弗吉尼亚军团历史上最具争议的晚上。
罗伯特·李没有要求希尔在5月5日夜里加强其阵地防守，结果他从来没有为这次关键失误作出任何解释。
是否是格兰特进攻超乎其想象的凶狠程度让他太吃惊，是否他仅仅是太累了，或是他仍然相信自己能很好地牵制住敌军？总之，李只是待在他的营地里，没有作任何更好的反应。他在晚上9：00已经知道朗斯特里特部在第二天黎明前不可能赶来支援希尔部，但他告诉希尔，午夜时其他部队都会赶到与希尔部汇合。希尔的参谋长报告说，希尔反复要求允许调整他的战线，但被李拒绝了。
因为这个原因，也因为持续的疾患发作带来的痛苦，希尔没有命令赫思和威尔科克斯调整战线或挖坚固的战壕以防范敌军的进攻。当赫思第三次觐见希尔去质疑这个决定时，他得到的是像其他下属质疑一个劳累过度且紧张过度的老板类似的反应：“别提它了，赫思，我不想再听到这个问题，不要扰乱军心！”当威尔科克斯直接去找李时，他对这个争论的回复是，朗斯特里特将会去援助他们。”考虑到随后发生的事件，这个插曲激起了一个争论的风暴，许多将军企图为后面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推卸责任。可能规模太小的参谋团队阻碍了李对他的部队的控制；此外，参谋班子本来可以更好地将第三军的状态汇报给他们的司令李将军，以便他更好地指挥战斗。对于希尔而言，5月5****花了大部分时间在野战医院里治伤，因而使他不能有效地指挥部队。希尔和威尔科克斯的行动突出显示了领导力和追随力的两个关键要点：健康不佳对决策能力的影响；授权下属做艰难和必需的决策的重要性(包括有时对上级指示的违抗)。卡德默斯·威尔科克斯是个有经验的战士，在他的心底里有一种当晚应该做些什么的冲动。然而，他没有按照这种感觉去行动，伴随李这个反常反应的只有伤兵们的喊叫。
“李就在我们身后”：挽救一个错误决策的领导力的例子5月6日黎明到来时，荒原上希尔第三军的官兵们应该感觉到了领导的错误和格兰特的坚持可能带来的影响。伯恩赛德延迟到达他的预定位置，但上午5：00汉考克的部队从围绕着塔普家空地的树林中高喊着冲出来，希尔的阵地在一阵攻击波中被冲为一盘散沙。威廉·波格，将火炮安置在塔普家空地上的炮兵，对当时的情景描述如下：“砰！砰！开始时是哨兵，不久后是步兵开枪了，敌人攻上来了不久，我们的部队似乎开始渐渐从公路的右侧后退。”波格理解李所面对的灾难，第三军在他的眼皮底下崩溃了。因为通常联邦军会最后抓获俘虏，这是一种愉快的经验。第二军的一名士兵写道，他们“将叛军士兵从他们的篮子里面翻出来。”16汉考克部的官兵成功在望，但李仍有一张牌没出手。朗斯特里特的官兵在经过了近40小时35英里的急行军之后，已经快从戈登斯维尔赶到了，但他们此时尚未出现在这片战场上。
李需要为他们的到来争取时间，所以他想到了波格的炮兵。他们和希尔的一部分官兵在塔普家的空地上拖延了联邦军，不久朗斯特里特的老兵们出现在视野中，他的两个师到达了奥兰治普兰克路。这些士兵报告说，他以“双倍”的速度赶完了最后一段路。希尔的参谋长握着朗斯特里特的手，带着感激的情绪说：“哦，将军，我们从昨晚12：00就一直在盼望着您到来。”乔·克肖和查尔斯·菲尔德的两个师直接进入普兰克路两侧的阵地并阻止了联邦军的前进。这时是上午6：00.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可以看到的是后来人们最津津乐道的几个战争情景之一，它是李的北弗吉尼亚军团司令部里的一道分水岭式的标志：在两年的战争之后，李第一次感到他必须亲临战场来阻止灾难的发生。李在那天之后写信给作战部部长詹姆斯·塞登说，“敌军进攻并造成了一些混乱”，这种温和的描述没有包括他的反应。
在朗斯特里特到达前，李骑着他的爱马“旅行者”来到正在溃退的第三军士兵中间。李企图通过呼喊他所认识的官兵的名字来叫他们重返战场。在一群佐治亚人中间，李喊道：“将士们，顶住，你们能打败那些敌人。”对一个旅长——南卡罗来纳的塞缪尔·麦高恩，他喊到：“老天！麦高恩将军，你们最好的旅要像一群鹅一样跑掉吗？”麦高恩的抗议都是徒劳，要靠朗斯特里特军在紧要关头赶到才行。12当查尔斯·菲尔德第一军的一个师赶到塔普家的空地并靠近波格的炮兵阵地时，李正跟在约翰·
格雷格指挥的著名的得克萨斯旅后面。在战争双方所有的著名部队中，可能没有哪支部队获得过超过“李的近卫掷弹兵”这样的荣誉称号，第一、第四和第五得克萨斯团和第三阿肯色团的850名壮士在这一天得到了这一荣誉。好几个观察家评论说，通常沉默的李异常激动，有人估计他已经“感动得流泪了”。李走到波格的炮兵后面，要求排成队列的士兵出列。“得克萨斯男孩。”他们回复道。李回答说：“得克萨斯万岁！”他同时要求他们将联邦人赶回去，提议要亲自指挥他们。当他们继续前进时，李无视众人要求他远离火线的呼声，大叫道：
“得克萨斯人永远胜利！”当格雷格为进攻整队时，李骑着“旅行者”跟在阵线的后面。开始行进以后，有些得克萨斯人注意到李仍然跟着他们，大家齐声喊道，“回去吧，李将军，回去吧。否则我们就不前进了。”18威廉·波格注意到李已经恢复了平常平静的表情，似乎充满能量：“他十分沉着，但脸上表露出一种我在夏普斯堡和盖茨堡都不曾看到过的坚定决心。”很清楚，李试图与这些得克萨斯人一同前进，但将士们不同意。
更多的士兵抓住“旅行者”的缰绳，赶着它离开战场，格雷格继续恳求李离开。第四得克萨斯团的一名士兵回忆道，他的一名战友喊道：“回去吧，李将军，请回去！
我们以前击败过他们，让他们去死吧！我们会再次击败他们的！”第五得克萨斯团的一名士兵泪流满面地宣布他将“为李将军而战”。
伴随着恐怖的喊杀声，得克萨斯旅冲入塔普家空地，猛攻汉考克的队伍并以此次战争中最狂怒的进攻将他们赶回去。格雷格的官兵为他们的荣誉付出了血的代价。
850壮士中超过550名死伤，他们旅长的战马负伤五处，但格雷格自己则奇迹般生还。现在轮到汉考克的队伍撤退了，他们朝着身后约一英里的普兰克路和布鲁克路十字路口后退。19这个非凡的事件巩固了李在士兵中的形象，但也凸显了荒原战斗生死攸关的重要性。
在这个时刻，罗伯特·李的表现也显示了领导者能在下属中产生震撼人心的作用。好领导不仅能让工作顺利进行，而且能激发人的工作热情。
面对灾难时的坚定：领导者的印记在组织运营中，领导者冷静、坚强的表现比任何聪明的想法和激励的言辞都更能恢复团队的忠诚和信任。
在格兰特的领导品质中，最重要的就是这种坚强的表现。
他在大量的战斗中再三显露出这一点。5月6日夜晚，格兰特的部队面临着他的前任们都曾同样面临的一种情况。即使往任将军带领的部队仍然充满战斗力并准备继续前进，但在面对大胆的李时，他们最终都放弃了。可这不会是格兰特的选择。
在塔普空地以北数里地外，李和得克萨斯人的著名进攻以第二军在黎明发动的一场攻击威胁着联邦军右翼，击败了联邦第六军的两个旅并俘虏了两名旅长。就像索雷尔在南边的进攻一样，这种努力不能有任何真正的突破，天色渐黑，加上浓密的矮树丛，联盟军所有的锐气基本耗尽了，但这样的攻击对联邦军各指挥部也产生了很大的心理影响。考虑到“石墙”杰克逊的侧翼进攻，钱瑟勒斯维尔的老兵们开始恐慌。
此刻，当格兰特的许多下属开始恐惧时，他显示出了这种坚强和集中关注手头任务的能力，这是格兰特作为杰出领导人的标志。一个将军走近格兰特，跟他说：
“格兰特将军，这是一场还不那么显而易见的灾难。根据经验，我很了解李的诡计，他会把全部兵力摆在我军与拉皮丹河之间，以切断咱们的后路！”副官霍勒斯·
波特写道，格兰特从椅子上站起来，取下永不离口的雪茄(5月6****就抽了20支雪茄)，回答说：“我真不想听李要干什么的话了。你们有些人好像总以为他会突然间翻两个跟斗，落在我们的后方，同时还落在咱们的两侧。回到你们的指挥岗位上去。别老想着李要干什么，想想咱们自己该干些什么！”。20这情景不禁使人想起1970年“阿波罗13号”火箭的灾难，在他们试图登月失败后，吉姆·洛弗尔和另两名宇航员的生命受到威胁。美国太空署飞行控制主任吉恩。克兰茨让约翰逊航天中心的科学家和技术人员持续以他们各自的工作为焦点，弄清问题，就像他后来写的书的标题——“失败不是选项”。由于克兰茨在面对即将发生的灾难时的英勇事迹和冷静，他获得了总统颁发的自由勋章。当你的团队面对灾难时，人们可能倾向以所有可能会发生的坏事为焦点。在你的坚强领导下，团队能重新聚焦于解决问题，而不是为可能的严重后果而焦虑不安。
格兰特用相同的理念指挥部队从头开始，然而，荒原本来不应该是第一个战斗地点。面对灾难时的坚强经常是比才华和革新更应受重视的一个领导特性。在你周围的人中大力培养这种品质；为不确定性作计划，但不要让你自己被它的各种可能性所掌控。
像联邦军的老兵所预测的那样，树林着火烧死了许多伤兵，给战场增添了一种特别恐怖的气氛。霍勒斯·波特十分准确地描写了当时的场景：“所有的情况似乎合起来造成了一种不可言传的恐怖树林狂烧着，军火列车爆炸着伤兵被热浪烘烤着每一处灌木似乎都挂着血迹斑斑的衣服碎片。这仿佛是基督教徒变成了魔鬼，地球的这一处变成了地狱。”。21面向南方：李和格兰特对荒原之战的总结5月7日黎明，李和格兰特透过荒原宽阔地带弥漫的烟雾注视着对方。格兰特有三个选择：第一，胡克像在钱瑟勒斯维尔战役后一样，穿过拉皮丹河撤退；第二，保持在原地再次试图抓住叛军；第三，用计策绕过李、逼近里士满。这个决策对于领导者格兰特而言意义深远。
就像格兰特已经对林肯和北方公众承诺的那样，他拒绝由于前几天所遭受的战术挫折而受威慑。就像他过去在唐尼尔森要塞、夏洛伊和维克斯堡战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他不计较一时的失利，明白他的计划仍然可行。他将再一次运用策略使李陷入困境。当5月7日部队待在原地并且战斗不激烈时，格兰特向波多马克军团发出命令：撤出战斗并向南进军，目标是由布鲁克路向南11英里的史波特斯凡尼亚法院大楼。如果他能够占领这个道路交汇点，他将直接截断李与里士满之间的供给线并让李的计划失效。5月7日晚上1l：00左右，当波多马克军团准备沿着布鲁克路向史波特斯凡尼亚进军时，格兰特的司令部也拔营沿此路向南进发。
格兰特与“李就在我们身后”这种插曲类似的故事将在1小时后发生，那时他和随行人员就要接近汉考克在布鲁克路和普兰克路的十字路口的战壕。许多联邦军士兵历经过与李的数次战争，期待在前三天的血战后撤退。当他们看到格兰特在向南方的里士满进发而不是像以前数次联邦军那样向北撤退时，许多联邦士兵开始欢呼。当格兰特骑马走过战士和枪炮的队列时，联邦士兵高喊的万岁声响彻树林。
就像有人回忆在奥地利战役前夜拿破仑军中的火炬行军时的情景一样，许多联邦军士兵在格兰特走过的时候点燃松枝举过头顶。格兰特将军认为，这种欢呼声可能将联邦军的行踪警示给联盟军知道，他试图阻止这些欢呼，但直到他消失在这些士兵的视线外之前，欢呼声一直持续着。22仅仅过了几天，波多马克军团的各级官兵就明白了这支部队的领导力的变化。5月7日晚，这支部队中最富有经验的团之一——纽约市北奥兰治县的纽约志愿兵124团——向前行进时，其中一名士兵对这种变化评论道：“我说乔，这个小家伙来自西部——我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被击败。我想，这一次我们跟着他前进的话，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乔回答道：“我愿意用一块烟草和一根烟管与你打赌，在我们胜利并回家之前，这支部队绝不会再次渡过拉皮丹河回撤了！”23当李从骑兵那里了解到格兰特的动向后，他十分清楚必须做些什么。他的命令十分清楚：赶在格兰特之前到达史波特斯凡尼亚法院，否则就麻烦了。第一军和第三军的理查德·安德森师先行，北弗吉尼亚军团开始沿着几条平行道路前进，准备赶到生死攸关的交通要道去打击格兰特。在荒原战役血腥的开局之后，陆路战役将进入一个更恐怖的阶段。
荒原战役的沉痛教训荒原战役证明了李和格兰特对即将发生的战斗和他们对彼此的预测是错误的。对也罢，错也罢，李与往常一样，按他缺席时下属的行动能力制订了计划，并顽固地认为，敌人被打击得更惨后一定会撤军。格兰特向南进军粉碎了李的假想。朗斯特里特缺阵的5月4～6日这段生死未卜的日子证明，李对两名军长一一尤厄尔和希尔——的任命本该需要更多的严格审查。
在5月5日沿着磨沙场的防御阵地上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之后，尤厄尔再次显示出“决策依赖症”，这一点李自从墨西哥战争时和他一起共事时就有所了解。当5月6****掌握的大量信息表明联邦军的软肋就在他的阵地对面时，他没有向李所期待的那样果断地采取行动。
大规模攻击可以带来什么样的成功无关紧要，尤厄尔的行为表明他完全不胜任军长一职。
希尔的行为甚至更有问题。持续的伤病困扰对他的职业成就造成了直接而消极的影响，他在5月5日夜晚没有让第三军修建防御工事，差点毁了这个军。此外，一旦他的官兵开始撤退，那就失去了控制。就连曾经被李认为是他的部队中有着最佳记录的将军也是如此，希尔等明星将军继续着盖茨堡战役后的颓势。
荒原战役对李到底意味着什么？对他的部队来说，意味着他难以负担的18000人伤亡和肯定难以为继的窘境。对于作为领导者的他来说，这向他宣告了他将遇到一个更棘手的新对手尤利西斯·格兰特。曾经在许多领域成功的技术是否能够在新环境下同样奏效，还须拭目以待。
另外，现有条件要求李对掌控北弗吉尼亚军团战斗力的方式进行重大而且深度的改变。原来强调高度授权的指挥风格不可能持续有效，朗斯特里特负伤、尤厄尔和希尔缺点过于明显等劣势都要求他进行更多的直接领导，更多地亲自控制部队战术。这些改变是对任何商业或管理情景中的领导者的明确挑战，对技术能力和灵活应变两方面都提出了要求。
对格兰特而言，荒原战役展示了他的领导风格的好坏两个方面。就像在夏洛伊发生过的那样，侵略性加上过于自信再次妨碍了他。他也察觉到下属——米德和沃伦——的行为过分谨慎，于是插手并篡夺了部队战术，而没有坚持他的计划。事后看来，在这一点上格兰特行动太快，直接掌控部队的战术在以后的日子中带来了可怕的后果。但荒原战役的底线是格兰特在重压下的坚强和他拒绝转移最终目标的坚持，这意味着他能够扭转血腥的战局，联邦军至少能战成平局，让他们距离胜利更近了一步。
领导力教程荒原战役为从计划到执行的关键转化提供了几个适当的经验：
·培养有能力的参谋力量，让他们帮助你。李不愿意使用众多的参谋并且不让他们参与战略问题，这在战役的开始几乎给联盟军带来了灾难。不要限制你的参谋人员的职责，鼓励他们去帮你预测和计划。你可能会为大量创意的出现而大吃一惊。
·一旦你让球转起来，就要抓住它并保持它的动力。如果你将组织放在自动驾驶仪上，一旦计划运转了，可能会有一些失控。格兰特和米德在5月4日初步成功时就是如此做的。下一个24小时是关键时期，李在此期间奋力从联邦军夺回了主动权。当你的下属执行计划时，保持参与，但不要事必躬亲。
·如果你苦于开始的挫折，做做深呼吸并且给你的团队一些时间去解决它。那些要求即时改正的情景是相当少见的。通过让有能力的下属持续工作和在灾难情况下改正问题，你将得到他们的信任。要在整个组织中激励这种能力。
·不要让错误的假想继续支配你的思考。以有序而合理的方式思考使你过滤获得的信息，在必要时作有效的假想并预测风险。李和格兰特在计划陆路战役时面对无数的军事、政治和人事考虑，都想出可靠和切实可行的计划，因为他们一直用这种方式处理问题。他们的一些关键假想被证明是错的，但这不能减少他们思考的整体清晰性。
·在真正的危机面前，用榜样的力量来激励下属。在塔普空地，李激励后退的部队，把重大失败转变为极好的运气。他做到这一点是由于他懂得哪种行为可以激励下属，懂得在最正确的时间运用准确的榜样力量。
·“思考你准备去做的事。”在关键时刻以格兰特为模范。显示冷静的态度，思考一会儿，不要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