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在青春的废墟之上(1)

在青春的废墟之上

那个在寒夜里狂呼你名字的人，那个在你的世界外从不投石问路的人，那个在青春的废墟上赤足流浪的人，你可知道，是我？请到我无边的孤寂中来吧，我的爱人。

——张穗文《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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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中的紫金山掀开了新生活的序幕，18舍门前飘满落叶的台阶也成为了某种见证。无数个夜晚，他在台阶上等待我下楼；在宿舍大门关闭之前，我们也总是站在台阶上依依道别。山还是那座山，台阶还是那个台阶，人也还是那个人，但生活，却因为爱情从此不再是过去的生活了。

夏天的傍晚，我总是在约定的时间来临之前慌慌张张冲下楼，手里抱着一个原本盛雀巢咖啡的巨大瓶子，里面灌了满满一瓶蜂蜜水。有时候不是水，是一瓶洗净的红艳艳草莓。我们通常循着一样的路线散步：沿图书馆后面的小路，穿过林间小径，到北大楼的草坪，然后经过外文系门前，到排球场，再到体育场看台。在水泥台阶上随便找个位置坐下，茂密的树叶在四周投下森森细影，黑暗中有人吹起悠扬笛声……要论恋爱，有什么是比校园更适宜的地方呢？N大校园因草木繁多，连空气都比周边地区清新了不少，那里的草草木木两人都是无比熟悉的，那里的大路小路四年中早已走过了成千上万次。一想到我们曾经在同一个时空生活在这个校园，彼此却一无所知，毫不相干，总有说不出的遗憾和古怪感觉。多年以前，如何料到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重返校园？多年以后，我们依然都在原地，也足够让自己惊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