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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横渡印度洋

小心翼翼地航行─一连二十三天航程里只有三小时掌舵─抵达基灵群岛─一章奇特的社会史─岛上的孩子成群结队来欢迎我─在海滩上清理“浪花号”并重刷船壳─以一罐果酱请回教祭师为我祈福─基灵岛是人间天堂─乘小船出海险些遇难─航向罗德里格斯岛─被当成反基督者─一场演说─山上的修道院

小心翼翼地航行

现在距离基灵群岛只有五百五十英里,但即使是那么短的航程,我也须格外小心地保持正确航线,否则我可能会错过那座珊瑚环礁。

7月12日,我在圣诞岛西南方约数百英里处,看见西南方出现高高飞起的反信风云,处在一般风的上方。而这几天来风势已减弱了些,但西南方却吹起比平常更强劲的风。冬季强风继续朝好望角的方向吹去。我于是航向上风处,每天前进二十英里,因为洋流转向了,但改变不太大,循着这条航线,基灵群岛就在正前方。第一个绝对错不了的陆地征兆是,一天早上有只白色的燕鸥飞来,刻意绕着我的船拍动双翼,然后乘风朝西飞去。岛民称燕鸥为“基灵的领航员”。再往前航去,我看见许多鸟在捕鱼,并争夺它们的猎物。我开始估算,然后跳起来爬上桅杆,才爬到一半就看见海平面后冒出几棵椰子树。虽然这景象在我预期之中,但眼前所见仍令我像触电般强烈颤悸。我百感交集,颤抖地滑下桅杆,然后不由自主地坐在甲板上,内心激动莫名,不能自已。住在岸上舒适客厅里的人或许会认为我的表现太过软弱,但我叙述的可是独自航行大海的孤寂经历。

一连二十三天航程里只有三小时掌舵

我并没有碰舵轮,因为我的船在洋流及海潮的助力下,最后顺利地在海峡里找到了水路。海军军舰都可能办不到呢!接着我收短船帆,操控舵轮,加速航行了几英里左右,来到登陆的港口,于1897年7月17日下午3时30分下锚停泊,距我自星期四岛出航迄今已过了二十三天,这段漫长的航程共计两千七百英里,相当于横渡大西洋的距离。这趟航程真令人愉快啊!在这二十三天内,我在舵轮前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不超过三小时,包括我航进基灵港口的时间在内。这段期间,我只用绳索把舵轮固定,任船只向前航行。不管风从船舷对面吹来或在船尾停止,都没有什么差别,反正我的船一直照航线前进。截至目前,这趟航程的任何部分都不及这段航程这般顺利圆满。

抵达基灵群岛

根据费兹洛伊海军上将的说法,基灵群岛位于南纬十一度五十分和十二度十二分,东经九十六度五十一分和九十六度五十八分之间。这座珊瑚礁群岛于1608~1609年间,被基灵(William Keeling)船长发现,当时他服务于东印度公司(East India Company)。南基灵群岛由七八座礁岛及小岛组成,根据珊瑚礁岛发展的历史推断,这些小岛日后会连成一整座岛,所以是未来大岛的骨干。北基灵并无港口,人迹罕至,因此不甚重要。南基灵是个奇妙的小世界,拥有一段浪漫的历史。这里偶尔会漂来被狂风海啸吞噬的船只的桅杆,或是一棵远从澳大利亚漂洋过海而来的树木,要不就是一艘不幸遇难的船只残骸,最后才出现人迹。甚至还有一块岩石也漂来基灵群岛,石块被一棵漂浮树的树根紧紧卡住,夹带而来。

一章奇特的社会史

基灵船长发现这座环礁岛后,此地第一位知名的访客是罗斯船长(John Clunis-Ross),他于1814年间驾着“婆罗洲号”(Borneo)航往印度途中登陆此岛。罗斯船长两年后带着妻子、岳母戴莫克太太及八名手水工匠重返此地,想将这座礁岛据为己有,却发现一个名叫海尔的人已经定居在此,将这里当成伊甸园般的世外桃源,在那里设了一座后宫,养着一批他从非洲沿海带来的马来女人。说来也巧,当初将海尔和他的女人载来礁岛的正是罗斯船长的亲兄弟,这位兄弟并不知道罗斯船长意欲占领这个小天地的计划。于是海尔便和他的女人群留在那里,好似原本就打算来此长期定居。

罗斯船长初次登陆环礁岛时,曾在其中一座贺司伯岛(Horsburg Island)的旗杆上升起英国国旗。两年后,那面破旧的英国国旗仍在风中飘扬,他带领的水手立刻兴冲冲地展开入侵这个王国的行动,企图占领这里的一切,包括那群女人在内。这四十名女人只靠一个男人指挥,根本不是八名健壮水手的对手,又怎能将他们赶回海上?

从此以后,海尔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他和罗斯无法像邻居一样和睦相处。这些礁岛太小又太靠近,不适合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人共同居住。海尔有的是钱,本可在伦敦享受优渥富裕的生活,但他曾担任婆罗洲一处偏僻殖民地的总督,因此过不惯文明社会单调又乏味的生活,于是便和他那四十个女人流连在珊瑚礁群岛,在罗斯船长和他壮硕的水手威胁下逐渐与世隔绝,最后他和妻妾便待在今日称为监狱岛(Prison Island)的小岛上,和蓝胡子(Bluebeard)一样将妻妾关在一座城堡里。礁岛之间的水道很狭窄,水也不深,而那八名苏格兰水手都穿着长筒靴。海尔心情十分郁闷,于是想借酒浇愁或寻求其他奢侈品的慰藉,但却愁上加愁了。岛上第一个圣安德鲁节庆典后的第二天,海尔在盛怒下不愿和罗斯船长说话,于是写了张字条给他:“亲爱的罗斯,我以为我送甜酒和烤猪给你的水手,他们就不会踏进我的花园。”船长看了怒不可遏,从他站的岛中央大吼回去:“喂,监狱岛上的人!海尔,你难道不知道甜酒和烤猪不合水手的口味?”海尔事后表示,船长的吼声之大,简直都传到爪哇去了。

海尔的王国不久后便瓦解了,那些女人相继离开监狱岛,投奔罗斯,接受他的保护。海尔于是转往巴达维亚,在那里郁郁而终。

岛上的孩子成群结队来欢迎我

我登陆的第一印象是,杀婴的罪行并未传到基灵群岛。只见好几百个不同年龄和身高的儿童聚集在码头上,罗斯先生解释道:“孩子们全过来欢迎你。”这里的人都很害羞,但他们不论老少,只要见人走来或经过他们家门前,没有不招呼问候的。他们像唱歌似的向人问好:“你要走了吗?”(Jalan,Jalan?)你要回问:“你要一起来吗?”

在海滩上清理“浪花号”并重刷船壳

我来到这里很久之后,孩子还是对我那艘“一人帆船”抱着既怀疑又害怕的心理。多年以前,本地有一名男子被狂风吹到海上,人便一传十、十传百地谣传那人的肤色可能由黑变白,乘着这艘帆船回来。好一阵子,我的一举一动都受到本地人的密切注意。他们对我吃的食物特别感兴趣。一天,我用煤焦油混合其他东西涂刷“浪花号”的水线部分船壳,一边吃着晚餐,吃的是很稀罕的黑莓果酱,接着我听见身边响起一阵骚动,有人尖叫一声然后大伙一哄而散,孩子边跑边鬼叫着:“船长在吃煤焦油!”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这种和煤焦油一样的东西美味极了,而且我带了很多来。有一天,我把一片面包涂满厚厚的黑莓酱,请一个机灵的孩子吃,我听见他们窃窃私语地说:“咔嚓,咔嚓!”意思是鲨鱼咬断了我的手,因为他们观察后认为我的手残废了。于是孩子便把我当成英雄,而我的手指头竟不够让那些两眼晶亮的小毛头牵着,跟着我四处逛。在此之前,每次我朝孩子们伸出手说:“来!”他们就羞怯地退缩到最近的房舍里,然后说:“丁金”(天很冷)或”乌将”(要下雨了)。但现在他们已相信我不是那个失踪黑人归返的灵魂,于是我在岛上交了许多朋友,不管下雨或晴天。

这件事情之后的一天,我想把船拖进水里,却发现它陷在沙里动弹不得,孩子见了全拍着手叫起来,说有只大螃蟹夹住了船的龙骨。十一二岁的小奥菲莉亚还在“浪花号”的航海日志上写了一首短诗:

一百个壮汉使劲转动绞盘,嘿嗬!

缆索都缠成两股了,

但船还是动也不动。

原来啊,孩子呀,

告诉你一件顶奇怪的事,

船的龙骨被一只大螃蟹夹住了。

以一罐果酱请回教祭师为我祈福

不论是否真是如此,但众人决定以一罐果酱为酬劳,请回教祭师沙玛艾明祈求真主穆罕默德保佑我的航程一路顺风,并敦促那只大螃蟹松开船龙骨。果真有大螃蟹夹住龙骨,它真的松开来,我的船便乘着下一波浪潮浮起来。

7月22日,英国皇家海军军舰“伊凡吉尼亚号”抵达此地,法官安德鲁·李区先生和几位法院人员都在船上,他们在海峡各殖民地巡回督查,基灵群岛是英国属地,他们来此听取民谟,若有法律诉讼案件即负责审理。他们发现“浪花号”被拖上海滩,系在一棵椰子树上。然而自海尔迁离基灵群岛以来,岛上并无任何诉怨事件,因为罗斯家族的人对待岛民一如家人。

基灵岛是人间天堂

如果世上有天堂乐土,那就是基灵群岛。其实我们的情形并不需要找律师,但还是要设法解决,因为港口里有两艘船只,一艘大军舰和“浪花号”。结果不但不用打官司,而且还要举行舞会,所有可以下船的人员都上了岸。岛上的男女老幼全都参与这次盛会,总督宅邸的大厅里挤满了人。凡是站得起来的人都翩翩起舞,小娃儿们被放在角落里,他们躺成一堆,心满意足地旁观着。我的小朋友奥菲莉亚和法官共舞。两把小提琴奏出悠扬高亢的音乐,一再拉着旋律优美的老歌《我们不到清晨不回家》(We won't go home till morning)。结果我们真的通宵达旦欢舞,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家。

基灵群岛的女人不用包办所有的粗重活儿,不像我这趟航程中所到过的许多地方那样。火地岛的女人若看见基灵群岛尊贵的男人爬上椰子树,一定会乐不可支。基灵群岛的男人除了会手脚灵活地爬树,还会制造精巧的独木舟。我自起航以来截至目前所见的居民中,就属此地人的造船手艺最佳。许多独木舟成品放在基灵岛的棕榈树下加工,从早到晚都可听见锯子的嗡嗡声和铁砧的叮当声。第一代的苏格兰移民流传下了北国血统的坚强与稳定的习性。没有任何慈善组织像高贵的罗斯船长和他的子孙一样为岛民奉献这么多心力,而罗斯船长的后代也继承了他的勤勉与节俭。

“小猎犬号”的舰长费兹洛伊将军曾到过基灵群岛,他表示这里许多事物都反其道而行,他指出,“在这些奇特的小岛上,螃蟹吃椰子,鱼吃珊瑚,狗会抓鱼,人骑着海龟,贝壳是危险的陷阱,此外海鸟在树枝上栖息,还有许多老鼠在棕榈树顶做窝”。

乘小船出海险些遇难

我的船整修好了,我便决定把基灵岛出名的三角巨螺搬上船,那是我在附近的海湾发现的。就在那里,还望得见村庄的地方,我却险些送命,“浪花号”也差点折损唯一的船员──倒不是我踩进贝壳陷阱,而是因为一时大意,在乘小船横渡港口时忽略了一些细节。我曾航行七个海洋,每一片海洋都留下我的踪迹,甚至环游世界都不曾像横渡这座环礁湖一样和死亡如此接近。问题就出在我太信任和我同行的一个黑人,而他说不定也很信得过我,把一切全交给我。不论究竟如何,我后来发现自己和一个粗心大意的非洲黑人,乘着一艘张着破破烂烂的帆、船体就快散掉的平底独木舟,被强风吹过海峡中央,继而被吹到海面上无助地漂浮,即将迷失在大海上。我们的前方是一片汪洋,风又从后方吹来,将独木舟越吹越远,这时我更焦急地发现,船上居然找不到半支划桨!船上虽有个锚,但绳索却不够绑住锚架,而那时我们已漂浮在深水上。幸亏我们走运,船上有支木棍,我们便使尽浑身力气,把木棍当做船桨猛划,再趁着风略为转向之际,终于把独木舟划进浅滩,然后脚踩着海底,奋力将独木舟推上沙滩。我如果和这个非洲黑人漂到大海上,下风处最近的海岸也在三百英里外,船上没有一滴水,只有一个瘦巴巴的饥饿黑人──在此情况下,不难想象“浪花号”的船长兼船员很快就会一去不回了。不消说,我再也不敢冒这种风险了。后来我改乘一艘安全的船只去采集三角巨螺,共采了三十个巨螺,我把它们堆到舱底,占掉三吨水泥底货的空间,我不得不把压舱的水泥底货扔到海里以空出位置,也好让船轻一些。

航向罗德里格斯岛

不论是何种力量或其他的因素将“浪花号”羁绊在基灵岛,到了8月22日,这种力量终于松手,“浪花号”于是张满船帆再度出航,朝返乡的目标前进。我的船在环礁湖周边遇上一两股大浪,继而通过闪亮耀眼的珊瑚礁。早在天黑之前,基灵群岛和岛上数以千计的纯洁的灵魂都被留在后方,逐渐消失了踪影。然而我内心却离情依依,对此地满怀最深的眷恋。

海面起伏颠簸,“浪花号”迎风吃力地前行,航向罗德里格斯岛的确切方位是在西南方,略为偏南,距离是一千九百英里。但我却偏向上风航行,借助海潮的力量及其他下风效应加快速度。我的船一连数天朝此航线、缩短帆篷前进。我当然厌倦了没完没了的动荡海面,更讨厌一上甲板就被浪花溅得浑身湿透。在这种恶劣气候下,“浪花号”的航行进度有些落后,至少我认为这造成了计程仪的数据产生差异。“浪花号”自基灵群岛出发十五天以来,计程仪记录的航行里程和我自行估计的数据相差了一百五十英里,于是我密切注意陆地的踪影。这天日落时分,我看见右前方有一团云一直停留在某个定点,而其他的云却飘浮移动。这种现象代表着某种意义。到了午夜,“浪花号”继续航行,我发现在傍晚间那团静止的云下方出现一个黑色物体。虽然还隔得很远,但这绝对错不了:那个黑影便是地势颇高的罗德里格斯岛。我收回拖曳式计程仪,其实我现在使用计程仪多半是出于习惯而非需要,因为我早已摸清了“浪花号”的性能与速度。在航程中有一点再清楚不过,那就是“浪花号”足以信赖,能够正确且安全地到达目标。不过,为了它好,我还是会持存疑态度。因为我发现,太过自信,自认无所不知的船长,往往会造成船只遇难,并导致最大的人员伤亡。造成计程仪的数据差异通常是因与大型的鱼撞击,计程仪的四片旋转叶片里有两片被撞弯扭曲,很可能是被鲨鱼撞的。我现在确定了“浪花号”的位置,于是安心地躺下休息并思索,觉得好过多了。天亮时,罗德里格斯岛已在船舷正侧方仅约三英里外。那座岛矗立在印度洋远方,像一片漂浮的陆地。看上去天色昏暗,天气不佳。上风处不适合停泊,但背风处有座好港口,于是我驶近港口。有个领航员出现,他带领我的船穿越珊瑚礁间的狭窄水道,进入内港。

被当成反基督者

说来奇怪,我所停留的海岛岛民似乎都认为有些事实并不真实,却硬把不可能的事当做铁一般的事实,此地的情形亦然。这座岛上的神父几天前就对他的信徒预言,表示会有一名反基督者到来,当他们看见洁白如羽的“浪花号”乘风航入港口时,全都跑到海滩上观看,接着发现船上只有一个人,于是惊呼:“上帝保佑我们,是那个人,他乘着船来了!”依我之见,那个人最不可能乘船前来。然而这消息立即传遍全岛。罗德里格斯岛总督罗伯兹先生鉴于全城骚动,人心惶惶,便赶紧跑来一看究竟。有个老妇人听说我来了,马上跑回家把自己锁在屋里。后来她又听说我竟走上大街,更吓得把房门堵死,我在岛上停留的八天期间,她大门也没出过一步。罗伯兹总督和他的家人不像岛民那么心怀畏惧,他们来到“浪花号”停泊的码头,其他人见状,于是跟来。总督的几个儿子立刻接管了“浪花号”的救生船,总督大人除了盛情接待我,还请我替他们造一艘和我的救生船一样的平底独木舟。

我在这片乐土的第一天宛如置身于童话仙境中。我一连多日研究航海图,估算何时会抵达此岛,就像希腊神话里进入“极乐岛”(Islands of the Blessed)的人,在经历漫长的航程后总算抵达终点站。这段航程因欠缺许多必需品而令人困扰,但此后我将不虞匮乏。看哪,我的船到达以后,安稳地停泊在罗德里格斯的码头上。我上岸的第一晚便应邀到总督的宅邸赴宴,放眼望去,只见细致的餐巾和雕刻玻璃酒杯,而我眼前却仍浮现出船上的大麻纸巾和摔断把手的马克杯。但此刻我已不在起伏动荡的海上,而是置身于一间明亮的大厅,周遭全是聪明机灵的宾客,并且和岛上的总督共进晚餐呢!我不禁高呼:“阿拉丁,你的神灯呢?我在格洛斯特收到别人送的渔人提灯,这灯所照见的事物比你那盏老旧的油灯要强多了。”

一场演说

第二天,我在港口接待访客。罗伯兹夫人和她的孩子率先上船,他们说是来和“浪花号”握手。现在除了那个可怜的老妇人外,没人害怕上船来。她坚称那个反基督者如果没上岸的话,就是被关在“浪花号”上。那天晚上,总督现身说法娱乐众人,他邀请“世界毁灭者”上来谈谈自己,结果由他发言,滔滔不绝地详述海上的艰险(他表示有感于我们这些凡人太过软弱,若他是造物者,会把海洋变平静些);他还利用明暗的光线在墙上展示航程中到过的地方与国家的图片(这些地方和他想要创造的完全不同),而他所见到的那人,包括土人和其他人,常常呻吟着:“邪恶的世界!邪恶的世界!”总督大人讲完之后说了些感谢的话,接着散发小片的黄金。

山上的修道院

第二天,我陪伴总督大人和他的家人前往位于山上的圣加布里耶(San Gabriel)。当地的好神父在修道院里盛情而隆重地款待我们,我们留下来做客直到次日才离去。我临走前,神父对我说:“船长,我拥抱你,不论你信仰何种宗教,我都祝你的航程顺利成功,我们的救主耶稣基督也会永远与你同在!”神父的话令我感动莫名,我只能回答他:“我亲爱的神父,如果所有的宗教都如此自由大度,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流血事件了。”

现在在罗德里格斯岛要取得量多且纯净卫生的水相当方便,因为罗伯兹总督已在村庄上方的山间建了座蓄水池,还接上水管通到码头,我前去参观时,蓄水池内的水达到五英尺半的高水位。早些年前岛上民众饮用井水,或多或少因井水不洁而引发若干疾病。岛上的牛肉量多且价格公道,番薯更是既多又便宜,我花了四先令买了一大袋番薯,放在干燥的船舱里,保存情况出奇地好。还有水果,产量最多的是石榴,我花了两先令买了一大袋,数量多到要用驴子从园里载运出来。

对了,园里的石榴树都是野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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