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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上半部(13)

令蛋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婆娘不仅分秒间通过面试、成功聘为先生,还由德高望重一言九鼎的院董亲自陪送到书院报了到。他知道婆娘的脸倒是长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脸是长了还是丢了。他渐渐有了一种感觉,那只在背后黑暗处鼓捣婆娘的黑手,是鱼儿,更是安。这种感觉,在安要求当婆娘干爹后,就完全明朗化了。

毕竟同处一个场镇,从春到秋,一个夏天里,扣儿也是见过镇长几回的,主要是在街巷,安那边前呼后拥,扣儿这边低了头,匆匆而过。有两次见安,是珍家出了麻烦,珍家人支扣儿去的,扣儿这边埋着头还没把事说圆,安那边已经笑眯眯把头点圆应允了。当了先生后见到镇长或院长就多了,原先不愿抛头露面的活动,现在也去了,因此凡遇重大节庆日,总能看见安站在书院或五凤楼广场的最高处把那种苍茫的声音从云端泼下来,让龙洛几天都潮湿着,不能晒干。

一次一次在甑子场街巷逗留、出入,观围龙屋、艺库、四方塔、客家博物馆,游洛水湿地公园,吃伤心凉粉、艾蒿馍馍、天鹅蛋、烟熏鹅,以及听扣儿婆婆讲安的故事后,我一时诗兴大发,呆在东山别园客栈房间,在手机上写下了《在甑子场,或客家课》一诗:

在江南水镇,我寻找一个反光的大广场。在甑子场,这座川西旱镇,我找寻一艘顺风的乌篷船。交替的失落让街心的字库塔,升得更高--高过了一根樯桅的雨襟、一篇汉赋的宫诵和一只麻雀的低飞?--不,远不是这样!如果,把八千里路云和月的远迁立起来,把客家做成一盏迎风的马灯,地球的脸不正是海水的蓝、中原的黄?在甑子场客家住在会馆中,就像三百年前住在闽粤赣的群山里;从一个会馆到另一个会馆,就像从一个省踱步去另一个省;你就是不动,坐在红豆树下喝茶,也在外省。在甑子场,邻家的姑娘就是外省的姑娘;那个死去的镇长在吸氧、放屁、复活--寸金买下的寸光阴,把古镇身体里的子弹刨找:一粒一粒的记忆,一寸一寸拔出。在甑子场,洛水进入体内,玉带拽来东海:一切都在虚构、腾位、置换--看,众客返身八角井,借一面水月,乘上原乡的诺亚方舟。

妹夫祥朝令夕改的政治态度,让安一时还不能适应。妹夫就笑了笑,大哥,来,咱兄弟俩喝点酒,边喝边聊。大哥,您就别给自己添烦找堵了,咱们得看天犁田、与时俱进嘛,天变了,人呀地呀什么的也得跟着变,跟着共产党混就跟着共产党混呗,傅作义、程潜都跟了,咱们兄弟干吗不能?

回甑子场后,安做了一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动作,让出了龙洛一镇七乡袍哥码头总舵把子位子,一心一意当起镇长和自卫大队总指挥来。谁都知道,没有袍哥力量的支撑,镇长和总指挥的位置是坐不安稳的,正因为如此,三十年来,安握着镇上印把子的同时紧紧攥着舵把子。

三个月来,安去了六次成都,见了妹夫四次。每一次见妹夫都处于一个重大的时间节点上,它不是自然时间,而是人文因素十分浓郁的政治时间。每一次见妹夫后安随之就有一个动作。第一次(国家变天)见后把一家老小迁去了马来西亚,第二次(蒋介石飞台)见后辞了舵把子,第三次(甑子场解放)见后开始向指导员缴枪交粮。这一次是第四次。

这一次,安预感到刚刚成立的共和国有大事要发生,因为甑子场有大事要发生。在安的既往预感里,国家有大事发生,甑子场不一定有,但甑子场有大事发生,国家一定有。但这件大事到底何时发生、怎样发生、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个发生,他没有底。他以为祥有底,结果祥也没有。虽然没有底,安预感的大事到底是发生了,很快,第二天就发生了。

第四次见过妹夫后,安犹豫不决,表情凝重--妹夫的天色比上次更加恶劣了。

安在红布帘街透透彻彻玩了一把双飞燕后就赶回甑子场安府蒙头大睡,眼睛一睁,便嚷着要见瞎眼算命人。

扣儿经过湖广会馆门前时没看见瞎眼算命人。瞎眼算命人是师爷请走的。师爷说,先生,镇长请你哩。瞎眼算命人没问安请他做什么,因为不管请他做什么,他都得去,在龙洛,这就是法度,虽然瞎眼算命人可以例外。再说,请一个算命人,除了算命,还能干什么,因此当即说了:好的,师爷。

师爷虽然被称作爷,其实他的年纪并不大,他在家里就没有人把他叫爷,因为他的儿女还没有为他生下一群绕膝叫爷的小崽子,他还不到四十岁。但这会儿尊尊敬敬把他叫爷的瞎眼算命人可老了去了,按瞎眼算命人自己的说法,过了清明,他就该吃一百七十八岁的饭了。而他到底还要吃多少年的饭才能长大成人,瞎眼算命人说,算命算命,算的是别人的命,哪有算自己命的。瞎眼算命人一直在长,也许,对于他而言,一百七十八岁,还只是弱冠哩。

关于身着青城山道家服饰的瞎眼算命人的年纪,甑子场无人不信,“东山五场”无人不信。在这片土地上,每一个人都听他们老祖宗说过老祖宗在穿开裆裤时就见过瞎眼算命人,那时瞎眼算命人看上去就是六十来岁的样子,可老祖宗都老得快要入土的时候,瞎眼算命人还是六十岁的样子;他那一头青幽的头发,更是直如青壮。瞎眼算命人的年纪,安也信。安信的东西,甑子场人无一不信。

瞎眼算命人虽然说一口“土广东话”和一口四川话,但他却是一个外乡人,至于他到底从哪里来、为什么来就是一个谜了。不过,安说过,他是从海边来的,因为他的十根指头有着海的咸湿。瞎眼算命人听了别人转去传来的安的说法后,不置可否,只无限惆怅地吐了一口真气。从这以后,瞎眼算命人破了永不上门为上帝服务的例--他把这个全世界唯一的特权赐给了安。

后来,乌坐上安让出来的总舵把子位置后,也去请瞎眼算命人到江西会馆为他占一卦;瞎眼算命人就说,那你一枪打死老夫吧,但打死老夫后,老夫的血就是你的命;并且,老夫的血没成清泉,你的命已变成飞铁。乌很生气,但乌既没选择打瞎眼算命人一枪,也没选择转身就走,而是在转身之前,蹬了瞎眼算命人一脚。瞎眼算命人没稳住,板凳一翘左手倒拐子就在路沿石上硌出了血。那血攀住倒拐子不掉下来,一秒钟赤一秒钟橙一秒钟黄一秒钟绿一秒钟青一秒钟蓝一秒钟紫,煞是好看。乌回去后,七周之内周周失眠--瞎眼算命人一秒钟的颜色,在他那里是一周里永夜的颜色。

瞎眼算命人不属于睁眼瞎,他的整张脸上似乎压根就没有过眼睛,因为连接上下眼皮的那条缝压根就不存在,那里只有一条皱纹。如果不是那两弯硬眉地标般的昭示,你会连他眼睛的遗址都无从寻起。

瞎眼算命人背上签筒站起来就走,拐杖在被时间磨得跟当天的太阳一样明亮的青石板上发出骨头的脆响,年轻的师爷跟在瞎眼算命人屁股后一路小跑。一进广东会馆,镇丁吱嘎一声闭了大门。

等瞎眼算命人的时段时,安百看不厌地看着广东会馆。

在广东会馆旷坝中央,安与瞎眼算命人一边品客家米酒一边晒太阳,整个旷坝,除了两块灰色的男人,只有一粒红色的小幺妹在冲茶掺酒。小幺妹叫大香,简称香。安从签筒中抽了一枝蓍草递给瞎眼算命人,瞎眼算命人把这枝蓍草嗅了舔了听了摸了,之后,开始说话。

瞎眼算命人卜筮有个特点,一对一,只说给当事人,就是围了再多人听,也听不懂他说的啥。其他算命人也只说给当事人,但却不是一对一的,不当事的人也能听懂他说的啥。

就算当事人,也不能说自己就一定听懂了瞎眼算命人的话,悟性高的当事人一下就懂了,悟性不高的当事人当时不懂,但事情一发生就懂了,因为当事人突然想起了瞎眼算命人当时说到了这次发生。因此,瞎眼算命人从没失算过,所有的问题只是当事人自己懂与不懂的问题。考虑到广大劳动人民不识得小小的汉字却识得大地天空河流的特殊性和普遍性,瞎眼算命人的唇齿间常常游出鹞、黄辣丁、蚯蚓、车前子、鱼腥草、洋芋、蕃茄、海椒、拌桶、稗子和药引子。

为了说明瞎眼算命人的博大精深,打个比喻。瞎眼算命人嘴缝不经意漏出一个鹞字,当事人第一层就应当想到飞翔与突然,第二层就是鹞子翻身,第三层就是鹞是自己、敌人或第三方,再依次下去就深不可测了--它包含了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起因、结果等一揽子信息。这只是一个字的信息,而瞎眼算命人总是要说九十九个字的,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九十九个字又要瞎子摸象,随机媾交,生出子子孙孙。

瞎眼算命人说,不管什么人,哪怕走一层都是管用的,最厉害的人能走到第九层,安是龙洛镇走得最远的人,走到了第八层。

瞎眼算命人还有一个本事,是天气对路、血脉对路的时候,能够听见对方在想什么。

关于瞎眼算命人的本事,安在祥那里正好遇到四川大学的一位国学教授,就说了。国学教授说,这人应该是有点《周易》基础的,哪天我去会会。结果教授去甑子场是肩窝里搁着脑袋去的,回成都却是脑袋夹在了裤裆里。教授本想玩似的就把瞎眼算命人的场子踢了,然后去安府或新民饭店喝老窖酒,然后去场镇上最好的花楼尝尝乡村鸡,但结果是玩得脱不了爪爪玩成了一场大战。据说教授与瞎眼算命人的大战是背对背距离三丈进行的,本来大战一开始就结束了,但教授被一股苍老的吸力抓了后颈经脉,怎么拽也拽不开,怎么跑也跑不了,一身的国学修为与斯文全撒在甑子场地面上成为了见风就跑的糠皮。

后来,安对教授说,甑子场的人物头多了去了,插秧的、杀猪的、下棋的、念咒的、弄巫的、造炮的、筑屋的、写字的、算术的、观星的……什么样的人物头都有。比如国学大师岷,一部《史记斠证》,一部《庄子校诠》,让海内外几多学人几摘冠几折腰。安与岷当然有渊源,安的镇长宝座,正是岷的爷爷抬屁股腾出来的。

比如观星的华,他早在一九三九年就运用易学八卦原理在全世界率先推测出太阳系第十颗行星的存在。在甑子场,除了安,沒人知道华整天闷在屋里干什么,但在西方,华却是与哥白尼齐名的人物头。

比如书家仲,他喝下一坛连东海的八角井水酿制的樱桃酒随随便便挥毫舞墨一幅楹联就与蒋介石冯玉祥于右任徐悲鸿等书写的青城山楹联并驾齐驱平起平坐。仲书写的楹联是:福地证因缘萍水相逢谁是主谁是客,名山推管领蒲团静坐半成隐士半成仙。

还是说了吧,说出三人的囫囵名儿,岷是王叔岷,华是刘子华,仲是雷仲伟。

这天下午,在广东会馆旷坝中央,安为啥请瞎眼算命人给他算命,瞎眼算命人给他算出了啥,自然是永远的谜了。师爷送走瞎眼算命人后,安纹丝不动,依然在旷坝中央拨云撩雾。香看见老爷把手中的云雾一丝丝理着,一缕缕析着,在闽粤赣交界处崇山峻岭中找着河流的方向,就跟她在家中堂屋柴火边帮眼睛昏瞀的阿妈捋毛线打毛衣一模样。

安还没有把手中的云雾与河流理析到第八层时,珍、蛋及蛋的麻友高云儿就闯进了广东会馆。严格说来,是刚从层峦叠嶂的天气里理出扣儿这个名字时,三人就到了面前。他刚想发作,镇丁吓得刚想解释,待看清来人是与扣儿有关的人时就豁嘴笑了,他一下就明白了自己在太阳下的风云变幻中为什么理出扣儿来了。看来,自己不需要做任何事,一切该来的都得来,一切云雾都会自然生成、运行,最后散去。使甑子场场域生态得以运行下去的能量,依然只能是安,既往的安。

因此,当珍告诉安,他的干女儿、自己的儿媳妇扣儿被鱼儿绑架并叙述了经过原委后,因为感到好笑,安就再一次笑了。安说,怎么可能呢,谁看见了,证据呢,我如果去抢人而没人,你让我的脸往胯下搁?如果全镇所有没有按时回家的人的家里人都来向我报绑架案、而我又都当绑架案处理,岂不荒唐?重要的核心问题是,如果没事,而乌因此借事生事闹事、闹成不可收拾的大事怎么办?

但在珍和蛋的执意要求下,安最终还是支了一个镇丁随三人去了江西会馆。

安虽然这样说话,但心里想的是,扣儿应该是在江西会馆,只不过那个见了扣儿就像狗儿见了主子一样摇头摆尾的鱼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绑架扣儿--这个有关奴才与主人关系的秘密,全龙洛知道的人极少,但安知道。有一次,扣儿见鱼儿迎面笑嘻嘻走来,就垮下脸,折入一条侧巷避开了。那会儿,鱼儿望着扣儿的背影,谦卑极了。在街边二楼听小曲儿的安碰巧从窗户看见了这个场面。安随后让师爷去找过鱼儿,但没人知道这个动作的内容。安后来才知道,不光自己,乌最终也从一把钥匙与一把锁的关系中知道了扣儿之于鱼儿的秘密。但后者的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呢,也就二三天,后者就由知道变成了不知道,且是永远的不知道。

安事实上还真希望扣儿被绑架,这样一来,安就成了临危救美的老英雄。庶几正是因了这个念头,安才抱着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概率支了一个镇丁去打探消息,倘没有这个念头,安才不致于以自己的弱智行动让人尤其是乌和鱼儿看自己的笑话呢。当然,这只是作为老花痴的安在刀锋上展开的一个幼稚而浪漫的心理活动。

最让安想得多的,他疑心这是磨刀霍霍的乌向他布下的一个仿若“芦沟桥事变”的陷阱。

果然,镇丁很快就回报说,他的一个兄弟在江西会馆做事,告诉他扣儿啥事也莫得,正与鱼儿摆龙门阵哩。镇丁又说,本来啥事也莫得的,结果这一去就去出了事,刚才乌打死了蛋的麻友高云儿。

安说,我说不去吧,还下好了。又说,乌的事烫手,能不沾就不沾,反正又没人报案子,去,再去看看我干女儿扣儿的情况。

镇丁出去后不久,珍再次闯进了广东会馆。衣衫变得大为不整的珍说,天嘞,出人命了,龟儿乌还抢了我的家财把我撵了出来,镇长,您老人家得给我作主呀!

安知道这是乌一不做二不休顺势使出的打财劫物杀鸡儆猴的小儿伎俩,同时也是其公开发布的打压镇公所、欲与自己争天下的信号与宣战书。安觉得珍的话语中不乏夸张成份。安很快有了应对。他对珍说,死者高云儿无亲无故,一人来一人去。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去成都华兴街,以原告身份找公安处递状子报案吧。立即出发,越快越好,千万别让乌他们看见你!

安想,我给你共产党守场子,你共产党总得给我捡摊子吧。又想,你指导员早不走迟不走,今天有事你却去了长安村。

珍说,镇长,你就不能直接为我出头吗?安说,那都是些袍哥人家,我从前的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好对他们撕破脸、下狠手?珍说,能不能借镇公所的电话报案?安说,可以,但线路不通啊。

师爷帮珍拟了状子。安看了杀人、绑架、夺财三大罪状,连说好好。

珍走后不久,镇丁就回来报告说,我看见您干女儿走出江西会馆,已经回到家里歇息去了。安问,她一人?镇丁答:一个人。安问:她家房子没事吧,她没事吧?镇丁说,啥事没有。安吩咐: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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