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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上半部(12)

按说,没有人不希望被解放,除非他是一个非正常人或良心大大的好的传染病人,因为就解放一词而言,它是把套在身心上的绳索解开,把人放开的意思。谁想被绳索绑缚?显然,在龙洛对公安打枪的人来讲,现在的解放不是解放,反而是一条把他们五花大绑的绳索。解放是共产党的词,那么打枪反解放的人一定是反共产党的人。

二月三日那天下午,在江西会馆,鱼儿向扣儿严肃地谈到了时局,而时局就与解放和反解放、变天与反变天有关。那天扣儿一点不在意,后来在意了,因为活着,就无法不在意,不能不在意。后来,扣儿觉得解放不再是虚词、隐词和可有可无的词,而是实词、大词和险词。

距那天下午,虽说龙洛都解放一个多月了,准确地说,是三十七天,但扣儿还是看不出它与没解放时有啥区别。扣儿虽然只上过几年私塾,好孬也算得上是识文断字的人,连扣儿都看不出解放不解放的区别,更别说本土本乡的大部分居民和农民了。大伙儿不仅看不出解放前后的区别,甚至连解放这个词也闹不明白,更有甚者,连解放两字都没听说过。现在想来,一点不奇怪。

自从共产革命进入中国后,成都平原既没有成为土地革命时期穷乡僻壤的红色苏区,又没有成为抗战时期的敌后革命根据地,更没有成为解放战争时期的东北式解放区--他们对解放区的天是蓝蓝的天一点感觉没有。至于龙洛镇,虽然解放了,却是连解放军的影子都没见过。此外,还由于包括龙洛在内的成都地区是没放一枪一弹和平解放的,加上解放日那天甑子场又没有像当年抗战胜利时舞狮子、耍龙灯、放鞭炮大搞欢庆活动--刘家龙更是舞得山呼海啸,舞成了四百里龙泉山脉。因此,这种情况下,不知解放是咋回事就像不知一只突然飞起的鸟是公鸟还是母鸟一样正常。

正因为十二月二十七日这一天没有如想象中的利刀一样把新与旧、黑与白一刀划断,所以,解放前的一些东西除穿军装拿武器的国民党军队外,几乎都小心翼翼甚或肆无忌惮涌过了这条共产党为龙洛划定的日期的大河。准确地讲,穿军装的国民党军队也是过河来了的,只不过被缴了械,正等候着或换上崭新的解放军军装或换上自由的百姓服装的处理。

扣儿婆婆告诉我和陌生人说,现在想来,估摸着把成都解放日定在十二月二十七日也不是唯一的选择,它还可以定在十二月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二十七日,胡宗南精锐部队国民党第五兵团司令李文以下五万余人投降,中国人民解放军南北两线在成都地区胜利会师。二十八日,成都一百二十三个单位代表四川各界举行庆祝解放大会,欢迎解放大军胜利进入成都。三十日,解放军第一野战军司令员贺龙率解放大军胜利进入成都城,各界举行隆重盛大的入城式,再次欢庆成都解放。

扣儿婆婆认为,不用二十七日,而是延后三天用举行了盛大的解放军入城仪式的三十日作为成都解放日也是合情合理的。但再延后两天就不行。再延后两天就翻年了。翻年就意味着延迟了一个年度解放。让成都这个西南大都市在一九四九年解放或一九五零年解放,简直是两个概念:对老百姓的切身利益而言,共产党说,解放前的近义词是“水深火热”,解放后的同义词是“当家作主”。两个不同的饰词,指代着阴阳两重天。人家哈尔滨一九四六年就解放了,成都己经晚了四个年头,哪能晚到五个年头去?不用说了,无论对国家政治的统计表达,还是对人民利益的文学描述,又还是对城镇历史的荣辱计算,解放日都是顶顶重要的。什么叫不可同“日”而语,这就叫。没有什么“日”比“解放日”更厉害--它有变天的劲力,它是至高无上、无以绕开的历史刻标。

当然,这一切都是理论上讲的,同时也是为口头语言与纸面书写所习惯与体认的。

事物从高处落地后,就不完全是这样了,准确地说,完全就不是这样了。在天上的太阳与在地上的太阳就是两个概念,前者是拳头那么大一个火球,后者是十万八千里的地球锅盖。

实际上的“解放日”不是“日”,而是“周”、“月”甚或“年”。到底是什么,每个地域都有不同的情势。但不管什么情势,总之亲身趟过那个“日”的扣儿婆婆告诉我的是,龙洛的“解放日”比广播中的“解放日”宽,它不是一根线,而是一条带,它有自己的宽度。即便锋利、尖锐的土改也是有宽度的。是的,线性的时间也有空间的属性。至于这条带的边界在何处,却没人能说清,就像一条河,从中心开始向两岸扩身,由深至浅,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沙滩,而前一分钟的沙滩与后一分钟的沙滩又是不同的。

本书的故事,扣儿、安、鱼儿、禾、蛋、乌、珍、象、俊、菜、马、祥、盛、尚、富、酉、香、琼、教官、师爷、更夫、郎中、指导员、男公安、女公安、“山西口音”、连长、雪儿、瞎眼算命人……还有甑子场,就发生在这样的一条河里。

按望文生义原则,扣儿婆婆对“解放”一词的理解是,解开旧社会的绳子,把人放到新社会来。当然,扣儿婆婆当时是不能理解到这一层的,当时扣儿婆婆的政治觉悟很低甚至没有政治觉悟。扣儿婆婆能理解到这一层,多亏后来有口号有标语有高音喇叭有报纸为她补功课。

扣儿婆婆首先是理解了“解手”一词后才理解了“解放”的。在始于清朝初年的那个牵涉十五个省的“湖广填四川”移民运动中,包括扣儿婆婆家族入川始祖在内的迁川客家先祖,好些都是被清兵强行捆押上路的。路上,客家人因内急就会向押解清兵大呼“解手”,清兵听见后就会解开呼者身上的绳索,允其方便。这就是川人后来把大小便称为“解手”的由来。你看,理解了“解手”,再来理解“解放”,是不是方便了许多?扣儿婆婆很聪明。

我之所以唠唠叨叨、不厌其烦地坐在桃花簇拥的院坝与扣儿婆婆和陌生人探讨解放、解放日、解放前、解放后,不仅因为它们是显词,绕不过,更功利的是,不把它们探讨抻抖,就不能把下面的故事说抻抖--你就永远不能理解,都解放了,为什么还这样?

那天下午,龙洛不光发生着扣儿与鱼儿走在大街上,解放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照常在扣儿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地方发生着。当然,扣儿不知道,她与鱼儿的发生,却是与解不解放有涉的。这个,鱼儿心里有数。

甑子场自古以来就是商埠要津,吃穿住行,吹拉弹唱,该有的都有。“汉安长,蜀郡青衣陈君,省去根阁,令就土著邮亭。”从《简阳县志》《灵池区志》所载来看,此地汉代即已成为蜀郡通往巴郡的道路,并立有驿馆。其繁华程度从“每岁车运至省络绎不绝,养活贫民亦甚多”即可看出。

这一天,在已解放了三十七天的甑子场,镇民们与解放前一样,该干啥干啥。赌博的照样赌博,咂巴鸦片的照样咂巴鸦片,嫖妓的照样嫖妓,算命的照样算命,掏耳的照样掏耳,妻妾成群的照样妻妾成群,失眠的照样失眠,嗜睡的照样嗜睡,干活儿忙碌生计照样干活儿忙碌生计,晒太阳喝烧酒的照样晒太阳喝烧酒,能够开口说人话的怪石牲口照样开口说人话……每个生物与非生物命数的生物钟依然沿着既往的轨迹运行。

扣儿随鱼儿走在去江西会馆的路上,看见了雷人、兽人,没有看见瞎眼算命人。那时瞎眼算命人正在广东会馆为安算命。头天,安去省城成都见了妹夫祥,妹夫跟三个月前比,甚至跟三十天前比,判若两人。

一个多月前,安去见妹夫时,妹夫说,蒋介石刚刚从成都飞走,去了台湾。妹夫那时已与地下党取得了联系。地下党指示他,你先别急于起义,你要努力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和在军界的影响,去做国民党军队的起义工作,让他们弃暗投明。妹夫那时夜以继日奔走在惊慌失措、无所适从的国民党上层之间,信心百倍,劲头十足,甚至还有点高瞻远瞩带来的洋洋得意。听安说他气色很好哇,他的气色就更好了。他还向安暗示了自己在共产党政治舞台上的某种预期。

于是安就说,早知道你不去台湾留大陆,那我又何必脱了裤子打屁,让家人迁往马来半岛呢?你可是我乘凉的大树呵!妹夫就说,时局无常,人生无常,我那时哪知共产党的态度呢?

妹夫所说的那时,是去年秋天。毛泽东刚刚在北京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安就把自己的一家老小送去了马来西亚。

安的祖籍在广东惠安,清乾隆年间,安的先祖在渐渐感到当地发展空间不能接受本族人口的发展势头时,就按朝廷有关移民的优惠政策,把阖家大族一分为三,一部分留当地,一部分外移,一部分内迁。先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东方不亮西方亮,血脉不断血脉红--这种景象,正是无数客家先祖的信心、决心与行动使然。安他们家族外移远播的几经飘洋过海最终定居在了马来西亚,内迁的数载爬山涉水最终落担在了成都东山。

落担成都东山也算是无奈的选择,因为安这一脉的入川始祖到达成都平原时,以成都城区为中心的各个方位上的肥沃田坝都已被明末清初更先一步到来的湖广人插占,剩下的,就只有东边的丘地与龙泉山可资选用。

安的家族外移的一脉与内迁的一脉一度失去联系,后来交通发达起来,又有祖地惠安的祠堂香火与本族谱牒相衔,终在家族杰出人物安的行动中重起飞鸿。所以,一想到离开大陆,安瞬间就想到了马来西亚。或许,正是因为马来西亚的存在,安才想到要继承血脉秉性,再次踏上迁徙之旅。安把他一手策划的迁徙行动分为两批,第一批浩浩荡荡负荷前行,第二批精精练练压轴断后。第二批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教官,一个是安自己。

教官是安的女婿。

安把自己留下断后有多层意思,安从来不会只因为一层意思就一意孤行,放弃决策智慧与平衡艺术所带来的成功保障与无穷乐趣。

第一层意思是安还没有完全参透时势的风云变幻,虽然共产党与国民党旷日持久的博弈似乎已见分晓,但这并不能作为留与走的唯一依据--天晓得哪个党对自己好呢?没有依据就不能把定去留,为了不因自己必须在非此即彼二选一一边倒的决策中给家人带去毁灭性的摧残,他决定走一批留一批,如果大陆安好,走那批就回来,如果大陆不妙,留这批拔腿就走,走不脱,牺牲的也是少数,不致断了血脉。基于这层意思,安把自己和教官作为了留下来的一批。第二层意思,是祖坟还在甑子场后山上,得有人留下来陪老祖宗,寒食送衣,清明敬酒,隔三岔五把钱捎。第三层意思,是必须有人留下来守住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份家业,盘出去易,收回来难,再说,这兵荒马乱的,有哪个傻瓜肯把足额的银子利利索索掏出来一步给到位?

第四层意思就是那方面的意思了,是不能晾在舌尖上的--他还有许多桃色资源没有开掘,还有许多艳事还没了结,重要的是,扣儿的桃花蝴蝶和罂粟蝴蝶还在他的耐心而审慎的实验过程中:还在飞来的路上。

到了后来,安又开始质疑起这些复杂意思的真实性来。难道,自己设置这座堂而皇之的迷宫,仅仅是一种托辞,本底的意思只是为了让一只蝴蝶的翅膀隐秘而自由地扇出薰风?

在家人去了马来半岛而他随后也觉得应该去马来半岛并且可以去马来半岛时,他却迟迟不走--他觉得自己这只大风筝正被一只小小的蝴蝶攥在手里,升与降,飞与不飞,都是蝴蝶说了算。到了后来,也就是他在广东会馆把那个镇丁的眼球分解成眼与球、一分钟也不想在甑子场待时,他又失去了飞往马来半岛的自由。

对于扣儿,安一直在做功课。

安第一眼看见的扣儿是一片红盖头,是蛋用秤杆把红盖头撩去之后他才看见了那个比红盖头好看一万倍的红脸蛋。扣儿第一眼看见的安是一种苍茫的声音,紧接着看见的是安下半身的装束,待她近距离仰头看全安的身形相貌并与之正常交谈时,她嫁到甑子场都已过了一个夏天了。扣儿是为任教凤梧书院去的广东会馆。她最终在安府找到了安。她去求安,从头至尾,倒像是翻了个面儿,调了个个儿。

--扣儿来了哇,坐、坐。

--不敢。我就站着说吧。

--坐、坐。这就对了嘛。来,喝茶。扣儿,想去我的书院?

--是的,镇长。

--今天我不是镇长,是院董。

--是,院董。

--都先生了,还这么怕生?

--先生?您答应了?

--这就对了,从进来到现在,你终于抬头说话了。告诉我,我很可怕吗?

--有点。

--怕啥?

--这个。

--怕枪?正常正常。共党毛泽东就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政权都怕枪,你一个幺妹还能不怕?

--还幺妹,您晓得,我是嫁人了的。

--嫁人了也是幺妹,还没生娃嘛。

--院董,我啥时可去书院啊?

--随时都可以嘛。

--那我明天一早就去哈。

--何必明天一早呢?

--那几时去?

--现在就去。

--现在?太好了!那我去了哈。再见院董!

--你就一个人去?

--咋啦?

--想要我陪送你去吗?

--院董您亲自送我去?

--不欢迎?不高兴?

--太欢迎、太高兴!

--那还不快走?

--院董,我觉得您去书院不该别枪。

--对对。我今天是院董,不是总指挥,不该带枪的。这下不怕我了吧?走吧。

--不怕了,您别着枪也不怕了。

--为啥?

--不为啥。不怕就不怕嘛。

--哈哈……走吧。扣儿,今天本院董就不提要求啦,明天可不行。你看你穿的,一看就是少奶奶,还留了大辫子。现在是先生了,先生不光知书达礼,还要洋气,新派。教化乡民,育化良才,开吾乡新风嘛。明天,别忘了剪个齐耳短发,穿鲜亮点,换个行头。学生喜欢,校董也喜欢……

出安府,两个保镖远远跟在安与扣儿的后面。更后边,是鱼儿。

扣儿婚后呆在家里无事可做,百无聊赖,丈夫蛋又老在茶馆搓麻,于是就想找个理由到宅子外边透透气。也不是无事可做,只是做的那些家务与农活,让她烦腻要死,完全不对自己的脾性。她想到自己虽然还没有被武装上新文化、灌输进新潮流,但到底是在私塾发过蒙,识得几个字,而甑子场上又正好有一个识字人的去处--凤梧书院。加之还听人说兵荒马乱书院教员流动性大,总雇人的,就把想法与蛋说了,并让蛋去找书院管事的说说。

蛋说恐怕不行,人家书院的先生连大学生都有的,前段时间听说还放了两个先生哩,这世道,人心惶惶,大户人家都在想着出国,几个家长把细娃送去念书?再说,你那点私塾底子有几斤几两我没数你自己还没数?扣儿说,书院的低级班总需要人打打杂什么的吧。蛋说,我又不是养不起婆娘,在家有事做事,无事耍还不安逸?扣儿不高兴了,说,你去不去吧,成天瞅着我就不怕烦心?不怕难受?不去我去!

听婆娘这样说,蛋就觉得婆娘的想法还是成立并可以接受的,就说,我总得跟老妈子说说吧。珍说,我认为不妥,但扣儿是你的婆娘,你当男人的都宽得下心,我还说啥呢?蛋说,书院先生超员,应该不会要扣儿的。珍说,这他妈的也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向扣儿鼓捣出来的事儿!

书院院长对蛋说,现在是学生少先生多,恐怕不行,再说这是教员人事问题,我作不了主的,你去找院董试试吧。安说,蛋,你回去,让扣儿自己来说,当先生得面试的,不管啥人,规矩还得要,不懂?蛋连说懂懂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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