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王大婚,其场面丝毫不亚于太子娶妻。众百姓无不羡慕这位即将称为律王妃的湛府小姐,街上传言,湛小姐美若天仙,百姓又为律王得此佳人感到满意,只盼二人白头偕老。
在欢闹的吹打声中,伴着暮色降临,大婚仪式终于结束。
律王易梓虔身着红色喜服推开了新房的门,他的新娘、日后的娇妻头盖喜帕正端坐于床边。
传闻湛小姐有西子之色,貂蝉之容。易梓虔突然响起管家的话,他刚毅的脸上露出嘲讽。
皇宫,易恒站在书房前,凝望宫外。
“皇上,律王已进新房。”
易恒点头,紧皱的眉头并未因此而舒缓。这次,愿他没有指错婚,一个是他最有作为的儿子,一个是天下最有能力的女子,一个集天下之贵,一个集天下之富,他们,是最完美的结合。
律王府。
易梓虔踱步到湛碧儿面前。
“王妃。”
“碧儿在。”湛碧儿开口,声如黄莺。
“本王会给你王妃之名、王妃之贵,但除此之外,你休想得到更多。”易梓虔语气冰冷,惜字如金,仿佛多说一句话便是对他极大的折磨。
“谢王爷。”湛碧儿在心底舒了口气,活到现在,她还从未像此刻这样的舒心,这王爷,倒也合她心意。
谢?易梓虔诧异,她竟谢他?他本以为他会哭哭啼啼求他收回主意,可是她的语气中似乎并没有赌气的成分,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律王府的新房一夜烛未灭。
易梓虔于桌前读书。
湛碧儿端坐于床。
气氛安静的诡异。
易梓虔侧头打量湛碧儿。她已端坐许久,似乎在以这种姿势向他便是某种抗议。易梓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书上,她想坐便坐好了,他可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去关心她。
屋外,明月悬于空,树影在地上浮动。
如此美的夜晚,如此凄凉的景色。
律王府上下经一日的操劳,没事的便早早上床歇息了,就连守卫的家兵也有些疲倦的心不在焉。没有人注意到,在律王府正对新房的一处屋顶上,一名黑衣人坐在上面,夜风吹过,他黑色的衣摆在风中摇曳而舞。
门“吱”一声被打开。
湛碧儿睁开暂闭的双目,感受道有光从外摄入。听刚才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出去了。湛碧儿抬手,掀开了头上的红盖头。房内,只有她一人。桌上的酒菜未动,红烛已燃到了尽头,她为人妇的初夜已经过了。湛碧儿舒了口气,听律王的意思,他们应该是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吧。
“王妃。”低唤声伴着敲门声响起。似乎是怕惊扰了屋内的人,声音主人的一言一行都极为小心。
“进来。”
四名侍女鱼贯而入,齐齐跪地,道:“奴婢见过王妃。”
湛碧儿有些不习惯,不仅是对自己的新身份,也对这些人恭敬的态度。这些人却也提醒了她,她已不在湛府了,她已是律王妃了。律王妃,多么高贵的称谓啊。
“王妃,王爷吩咐您尽快梳洗,稍后进宫面圣。”
“好。你叫什么?”
“奴婢小绿。”
湛碧儿点头,示意她们起身。她刚刚还在庆幸自己不必再见易梓虔,想不到马上就要和他一起进宫见易恒那只老狐狸,唉!
不出片刻,四名侍女已为湛碧儿换好了新装。湛碧儿一身天蓝色,更显清丽,裙摆随足动而摇摆,又显飘逸。
“王妃好美。”小绿脱口说道。
湛碧儿微笑。她唯一不满的便是这发式,凸显贵气也就算了,偏偏还要插那么多头饰,弄得她一个头有两个重。相较之下,她还是比较喜欢之前的发式,简单随性,高兴时还可任长发于风中飞舞。那样的自在,才是她想要的。
“王妃,我们该走了。”
“好。”湛碧儿抬步,向门外走去。
“王爷在饭厅等您。”
湛碧儿在小绿的指引下步入饭厅,才进入,便见一男子背对她而立。男子身着蓝色锦衣,仅从背影,便可体会他散发出的贵气,湛碧儿知道,这便是她为蒙面的夫君——律王易梓虔。
“碧儿见过王爷。”湛碧儿微微一福。
“做吧,快些用膳,一会我们还要入宫。”
湛碧儿抬首时,易梓虔已落座于主位,她只好主动坐在他对面。这是她正式见到自己的夫君:麦色的肌肤显示这个男人良好的体魄,眉间的刚毅显示这个男人的霸气,棱角分明的五官表明他确实是天下女子的理想夫君。
湛碧儿嘴角扬起弧度,她对这个夫君很满意,尤其是见到他未曾正眼看过自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