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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模拟死亡

村里又死了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菊儿她妈。叫王凤。吊在背后山上的牛栏里。下午,放牛的艳鼎老倌牵牛回栏,准备把牛绳系在桩上,然后好回家冲澡,乘凉,吃晚饭。其实那不是桩,是生产队早已废弃不用的水泵头。很重,上面又有现成的螺丝眼。把绳子穿过去,随便打个结,牛便系住了。艳鼎老倌还哼起了弹腔戏。是四郎探母。弹腔戏唱的是过去王侯将相公主太后们的事,小孩子看不懂。看不懂也便不喜欢。艳鼎老倌一边唱,一边系好了牛。他把赶牛用的细竹棍藏在干草里,然后拍拍手,抬起了头。

他疯了一般跑出来,喉咙好像忽然脱离了他而去。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喊:不得了啦,有人吊死了!

他想,我怎么不跟着喊,我也跟着喊啊,可是他很久也没有听到自己的发声。他不知道他的声音已经恐怖地逃出去了,他惊慌得都不认识它了。

听到喊声的人,忙检查自己身边的亲人。看看有没有缺失的。你爷呢,你奶呢,你爹呢,你娘呢,你姐呢,问个不停。上村头的四胡把家里的人数点遍了,急得把自己给忘记了。他问他女儿柒红:你爹呢?你爹呢?他也不等柒红应答,拔腿就往背后山上跑去。村子里哄哄然乱了套。

这时,心里特别虚的就是菊儿家里人。中午,她奶奶和她姆妈吵了架。她奶奶把她姆妈骂得哭了,她爹两头为难左右都不逢源,后来她奶奶强烈要求她爹做出选择,她爹便抖抖嗦嗦地上前打了她姆妈一巴掌。听到叫喊,她爹就什么也不说地冲了出去。

电筒和火把蜜蜂一样在牛栏屋门口嗡嗡乱叫。那就是菊儿她妈王凤么?一点都不像。王凤是很漂亮的。小电还记得王凤刚嫁过来时的情景。新娘王凤蓝裤红袄地坐在那里,双目如漆脸盘亮亮,屋里放出光芒。她呼出的气流毛茸茸的,像她白皙的颈项,又热烈又温软。她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变得特别饱满。土屋门口一寸多厚的爆竹皮还未扫去,小电的姆妈在屋里看王凤的玉笋一样的手和她给婆婆一家老小做的黑面白底的布鞋。那鞋底敲起来又结实又响亮。小电在门外的爆竹皮上跑来跑去,希望引起王凤的注意,希望王凤多看他几眼。他有一种隐秘的想亲近王凤的渴望。但王凤并未注意到他的这一点,因此他跑得又激动又伤感。王凤不知道,这时有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在羡慕着她的青春和幸福。

现在大家都说那个脸色乌紫、舌头拖得像粽箬的人就是王凤,小电是不相信的。他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想挤到跟前去看个究竟。但他马上被一双手坚决地拉走了。

姆妈一直把他拉回家,说,小孩子看了会怕的。

她又说,你看,你已经发抖了。

有人说,今年村子里是不太平的。从年后到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并且都是凶死。春分爹松林被蛇咬死了,金莲生孩子死在医院里,现在王凤又在牛栏里上了吊。又有人说,兴贵在大年三十晚上躲在祖堂里的晒筐后面看了,有四五个魂来辞香火呢。什么四五个,听得人心里毛毛的,到底是四个还是五个?这要问兴贵,我又没去看。说话的人脸上也白了,起了鸡皮疙瘩,继续说,反正,这三个,都是他早已知道了的,他看到了他们大年三十晚上来辞香火。还有呢?他都看清是谁了么?看清了,他又怎么会说。会不会有他看不清或不认识的?听说坝桥左家有个人像兴贵一样,不好好守岁跑到祖堂去看人辞香火,好知道明年哪些人要死,前几个,都认识,是仙发,威竹,茂平,后一个,怎么也看不清,结果那一年,他自己死了。临死的时候,他对人说,那个他不认识的人,是他自己。

等等这些,孩子们听得既害怕,又向往。他们的好奇心就像藏在衣兜里的玻璃弹子,课堂上他们忍不住拿手摸了又摸,并且一不小心就跳了出来在地上乱转。

一时间,关于死亡的传说多了起来。有的说,人在睡熟的时候,他的七魄就会从身上下来,跪在地上朝着他拜呢。一旦拜到了九下,那么这个人就必死无疑了。因为七魄是最不服管束的,他们要尽早脱离身体好在时间和空间里自由来去。那么,是谁在守护着身体,阻止他们的阴谋得逞呢?是三魂。他们就像三只猫头鹰,目光炯炯,监视着七魄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扑上去撕打并施以惩罚:挑水,劈柴,推磨。或者罚站,绕着床头跑步,做俯卧撑两百下。三魂是离不得人体的,一离,就散了,就没有了。也就是说,在人睡着的时候,他的床边正在上演着-部全套的三侠五义。多新鲜啊。晚上,孩子们便装做睡熟的样子,想瞧瞧他们是怎么演戏的。一听到什么动静,便猛然坐起来。朦胧中,他们看见了一只猫和一只老鼠。孩子的举动吓着了大人,大人摸摸孩子的头,说:崽,做恶梦了么?

也有人说,人死前他的魂便离了身体,怀着江山不再家国难圆的悲哀四处辞行。一天下午,几个人明明看见小满的细姑奶奶从村口进了他家,他们很奇怪,小满的细姑奶奶不是病了很久、一直躺在床上的么?大概是老人家的病现在好了,真令人高兴呢。其中的一个是小满的族叔,出于关心,他吃了晚饭便袋了包烟在荷包里来看望小满的细姑奶奶了。他知道小满的细姑奶奶是吃烟的。小满爹一听,愣了,说,不可能,你一定是看花眼了,昨天我还买了荔枝罐头去看望了细姑呢。那人说,金苟,小庆,细贵,好多人都看到了,不可能大家都眼花了吧。小满爹听罢眼泪就下来了,说,我那细姑怕是要去了。三天后,那边果然差人送了信来,说细姑奶奶已经没了。

一聊起这些,小电的爹学平最兴奋。他说起小电的二爷。那年正月初一的晚上,因为年三十夜守岁到天亮,所以他很早就“享福”去了。睡到半夜,就看见他的二叔、也就是小电的二爷从廊口进来了。二爷戴着那顶四块瓦绒帽,穿黄球鞋,走到屋里来,坐在椅子上就捡地上的烟头。这是他多年来的老习惯。捡了一把,然后站起来说,春耕,我走了。只听大门咔嚓一声响,春耕醒了过来。不一会,叔伯兄弟学勇就来敲门:大哥哥,不好了,我爹爹走路了。

说起今年死的这三个人,其实也都是有先兆的。春分家里的大油灯大年三十晚上好端端灭了。金莲家过年的糍粑怎么蒸中间一团也不熟。正月初一,王凤一早起来,菊儿就说:你要死。又说起寻死的人和老死病死的人不同,平时做不到的事,这时可以很容易地做到。比如那年月娟奶奶上吊,那柴屋的门平时是锁的,钥匙挂在屋柱上她根本拿不到,可是那天她不用钥匙门就开了,而且旁边还有一根好像早就准备好了的草绳。牛栏屋那么高,木梁被草毡压得紧紧的,一点儿缝隙都没有,下面满是牛屎,可不知道怎么的,王凤还是把自己挂上去了,而且身上干干净净,一点都不脏。她本来想用裤腰带,结果还是用了草绳。听说草绳可以使人死后少受些苦。奇怪的是她那条棉绸的裤子像被一双手拉住了,并没有往下掉。大家说王凤聪明啊,她没吊在家里是怕吓着孩子,是她还爱护着那个家,而牛栏是队里的。又说,人在吊死前,鬼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呢,许给她许多美好的愿望,指给她看许多美丽的图景。你没听说么,一个人走夜路,在林子边遇上一个拿镜子的人,这人说,你干嘛拿着镜子走路呢?那人说,我这是一面宝镜。那人面目模糊,神神怪怪的,又说,你不看看么,里面有山有水,像放电影一样。这人仔细瞧了瞧,见那人像狗一样喘着气,舌头一伸一缩的,便有了提防。那人说,我刚才吃了很多辣椒,舌头便想出来乘乘凉;这么好的镜子,你真的不想看看么?这人心想,看就看,难道还怕你么?天色很暗,但那面镜子却出奇地亮,他看到里面灯火明灭,环珮叮当,真的是像放电影一样,好玩得很。为了看得更清楚些,他想把头伸进去,而且居然伸进去了。第二天,人们便发现他吊在了树上。

大人把小电在家里整整关了两天,才放他出来,说是怕吓着了他。就这一根独苗,家里把他看得很重。早上,不等太阳晒痛了屁股,不让他起来。傍晚,鸡还没回埘,他便不能出去。大人不让他挖猪菜,钓鱼,划水,骑牛背,捉迷藏,看电影。门从里面锁上了,他打不开。听着邻近村子里飘过来电影的声音,他急得跺脚,哭,暗暗踢东西,咬自己。

在两天的时间里,菊儿家里该平息的都平息了。菊儿还只有三岁,就没有了姆妈。她姆妈王凤埋在了张家背山上。那是专门埋不是好死的人的地方。她家的门口像几年前一样,有了一层厚厚的爆竹皮。不过它们看上去是那么凄凉。小电大着胆子,像几年前一样,在那里跑来跑去。他希望他跑着跑着,王凤忽然从屋里走出来,说,小电,那天死的不是我。

一条狗在堂前的桌子脚下摇着尾巴,不一会衔了一块肉骨头跑了出来。它的一只腿绊倒了一条板凳。他看到板凳脚上还有石灰的痕迹,那么触目惊心。

小电还偷偷到张家背山上王凤的坟前看过。坟土鲜艳夺目,一双绣了花的鞋和一只荷篮烧了一半在上面。王凤在那边便脚穿绣花鞋腰肢上搁着一只漆得红红的荷篮走来走去,身子一扭一扭。小电心想,王凤在土里是个什么样子呢?还是那么眼睛黑黑脸盘亮亮么?修长的眉毛像两只蜻蜓歇在那里,小酒窝随时会在笑声里旋转。究竟是什么诱惑了她?她寻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大概只有王凤自己知道了。小电不相信大人们的话。因为他们谁也没有上吊过。而上吊过的人已经死了。她不会把她看到过的奇妙景象告诉他了。也就是说,她到底看到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一天,幺多,春分,小电,毛丁几个人在一块玩。他们先玩了一会“撞拐”:一腿立地,另一腿弯弓在手,向对方撞击。每人都把自己幻想成一辆坦克或战斗机,因为他们的嘴里发出了坦克或战斗机的嗡嗡声响。春分和小电一组,毛丁和幺多一组。结果春分和小电撞赢了。小电在和毛丁撞击的时候,指甲不小心把毛丁的手刮去了一小块皮,不一会儿就出了一点血。而幺多和春分同时摔在了地上。彼此都有“伤亡”。他们就不玩了。他们在塘边看蚂蚁上树。然后每人捉了一只蚂蚁,拿土巴在树上划上一条线,看谁的蚂蚁跑得快。但那些蚂蚁不听他们的话。它们不是往上爬,而是像手扶拖拉机那样忙掉头,转弯,最后人仰马翻地滚到了地上。在屡教不改的情况下,只有让它们英勇就义了。他们又比赛撒尿,看谁撒得高,撒得远。春分可以把尿摽到茅厕的屋檐上,被评为第一。幺多的小鸡实在是太小,几乎拿不出手,遭到了嘲笑。毛丁说,他撒不出来,没有尿。好不容易才挤出几滴,不说高度,连长度都没有了,排列第四。春分笑他是滴水观音。毛丁不服气,说等我去喝瓢水来,等会儿再跟你比。

毛丁要做东海龙王啊。

几个人就在那里等毛丁。放了暑假,不要上学了。家里人也不管。小电希望天天过这样的日子。正是在这时候,他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大家。他说,怎么有那么多的人上吊呢?肯定是他们看到了十分美好的东西,到底看到了什么,活着的人永远也不知道,我就想,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春分说,不好耍,不好耍。他上衣的扣眼里还挂着一缕白纱。他说他爹松林就藏在那白纱里。因此他很小心不把那里弄脏。他姆妈说过,要满一年才能把那缕白纱摘下来。

小电说,年三十夜你家里的大灯真的熄了么?

春分说,我在稻场上放了一会儿爆竹,就去睡觉了。后来是我姆妈说的。

小电忽然兴奋起来。他充满了信心,说,我一定要试一试。

春分说,万一出了事,那就休了。

小电说,我们有这么多人嘛,怕什么。我们拿绳子打个箍,挂在屋梁上,然后大家轮流去看,万一哪个出现了问题,把他扯下来就行。

幺多也很想试试。他说,要是里面像放电影一样,那就好了。

小电说,那我们就可以天天看电影了。

幺多说,对,天天看电影,那多好!

幺多又说,你说这人上吊,难受么?

春分说,肯定难受了,你看那些人眼珠子鼓出来像乒乓球,舌头拖得像牛尾巴。

小电说,那是人死了以后,死前肯定不是这样的,假如难受的话,他可以不上吊,跳下来就是了。

是呀,他们怎么不跳下来呢?

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围绕着这个问题,他们又争论了一会。得出的结论还是一样:只有试一试才知道。

毛丁搂着个西瓜似的咣啷咣啷跑来了。嘴角还挂着水。幺多说,你那瓢水白喝了,我们有新的比赛了。

小电说,不是比赛,是试验。

大家跟毛丁说了,毛丁说,早知这样,那第三瓢水我就不喝了。

春分说,到哪里去好呢?又商量了半天,最后定在村小学的柴草屋里。正是暑假,那里没有人。毛丁说他昨天还看见那门是开的。到哪里找绳子呢,幺多说他到家里拿稻草索。春分说它恐怕硌得颈痛。小电说不要紧的,上吊的人都是用稻草索。

一切都准备停当。春分个子高,大家便叫他系绳子。他们从外面搬来几块土砖,垫在脚底下。春分充分发挥了他的攀援的本领。要知道,他可以轻易地爬上树的任何一个位置,把正在鸣叫的蝉轻轻捉住。在小电他们搬土砖的时候,他已经熟练地从山墙上了屋梁。他把草绳系成一个诱人的金色圆圈,挂在了梁上。

谁先来呢,毛丁说我先来。他用手揩了揩鼻涕,再在身上擦擦。他站在土砖上,伸头向绳圈里望去。看到了吗?看到什么了?下面的仰着脸,急切地问。

没有,什么也没有。毛丁左看看,右看看,说。

不可能,你下来吧。幺多上去了。

哇,我看见地道战了,我看见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了。幺多在上面伸了伸舌头。

春分说,你骗人,让我来看。他拨开幺多。他一踮脚,头便可以在绳圈里自由来去。有什么,哈,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嘛。他嘲讽地看了小电一眼。他下来的时候,还把土砖踩翻了一块。

小电心想,我就不相信,一定是你们不诚心。姆妈说过,做什么都要诚心,不然不能成功。他个子小。他把春分踩翻的土砖扶正。他的身子努力向上。他想,那样随便看一看,肯定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他要把颈搁在绳圈里,让身子悬空起来。怀着一种隐秘的兴奋,他用力一顶,脚就离开了地面。

这时,毛丁忽然嚷嚷起来。他说,我来尿了!我来尿了!

他拉了春分去外面比赛尿尿。

幸亏村里一个叫进喜的人到大队里打米。他跳着谷子,鞋子忽然脱了帮,走不了。他想那柴草屋里肯定有稻草,便歇下担子,进来看见小电挂在那里,便往上一跳扯断绳子。小电扑通掉在地上。

进喜拎起他说,真见鬼,小小年纪就上吊。说着,自己就毛骨悚然起来,对那看不见的凶鬼来了一通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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